第1章 重生回五岁那一年
狂风怒号,伙同独属于冬季的低温疯狂拍着人们的窗户。
室内在老旧空调的运作下,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暖意。
不知哪里漏风。
胡老师披了件外套,疑惑地走到窗边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留缝,可摸来摸去也没能找着。
只能无奈地回到房内,瞧了瞧一屋子鼓起的被窝们,逐一过去给他们捻捻被角。
被窝里躺着的,全是阳明幼儿园大班的孩子。
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孩子们被层层被子保护起来,睡得脸颊红彤彤,散出了一屋子好闻的奶味。
胡老师捻着捻着,突然被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夺走了注意力。那双眼睛就藏在上铺的被褥后面,正瞪大了一眨一眨地看她。
胡老师见状,连忙走近,悄声:“你怎么没睡呀?是太冷了吗?”
孩颤了一下眼睫,下意识便向下缩进了被窝里。
一头柔软的浅色头发被枕头蹭乱,藏起的圆眼是漂亮的琥珀色。睫毛长,体型瘦,看上去很是惹人心疼。
胡老师知道他,这是阳明幼儿园大(1)班今天才新来的孩。
来得匆忙,父母都没来得及准备好午休用的被褥。导致眼下整个房间各种花色的被窝里,只有他的是最素简的,幼儿园发放的版本。
正当胡老师琢磨着是不是这被子让孩子不舒服了时。
已经躲进被窝,只留个光洁的脑门在外边的孩,突然奶闷奶闷地冒了句:“不冷……”
胡老师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还是将外套脱了,盖上去:“你叫出出对不对?如果不冷的话,是不是刚来新幼儿园,一个人不敢睡呀?”
许拙听着老师温柔的哄声,从被窝里又露出了一点眼睛。似乎是不想让她失望,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老师陪你睡觉好不好?你闭上眼睛,老师就在这里。”
许拙沉默地盯了胡老师好半天,才再次点头,终于闭上了葡萄一般的眼。
很快,胡老师的哼歌声便从耳边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拍和时不时的抚摸。
这都是能让孩子本能感到舒适和安心的行为。许拙眼下也是个孩子,不能例外,浓浓的睡意没多久便不受控制地席卷了他这具的身体。
而许拙也是在这样的感受中再一次清楚地意识到- -
这不是走马灯,他是真的重生了。
且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重生回了他五岁那年。
这一年因为父亲生病,许家卖了房,带着他一起搬迁到了大伯家多出的一间房子里。许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转到了新幼儿园。
时间节点很特别,所以前一天夜里听大伯反复提及“新幼儿园”时,许拙便立刻回忆起来了。
只是那时他的五感还没有完全同幼年的身体重合,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过于飘忽,许拙还以为只是死后的一场梦。
直到今天早上,飘忽的感官变得越来越清晰融洽,五感全部回归为同身体相符的幼态,就连时间的流速都变得同正常一般无二。
许拙才渐渐意识到,这有可能是重生。
可好端端的人怎么会重生呢?
许拙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加上他重生在了许家父母忙着搬家,将他临时寄养在大伯家的这一天。也就是到目前为止,许拙还没见过他生命中任何一位重要的人。
导致即便场景已经如此真实,他内心也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是难以置信、落不了地的感觉。
不敢轻易在幼儿园哭闹要求电话,给父母带去意料之外的麻烦。再三思索之下,许拙才选择今天午休不睡。
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五岁这一年除了父亲生病,他转园以外,还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
他遇见了邢刻。
也就是上一世他上大学以后,周围人总爱暗地里的,“许拙的金主”
上一世因为种种原因,许拙直到大学时期,过得也是非常贫苦的日子。
他的运气总是很差,分到的宿舍环境也不好,时常会受欺负。作业和成就被抢走都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日子过得十分惨淡,遥望都见不到头。
直到邢刻出现,才改变这一切。
许家父母都得到了最好的治疗,许拙的生活环境也得到了巨大的改善,被抢走的成就接二连三地回到他手中。原先的室友愤骂许拙不要脸,金主的法也随之流出。
后来的时代也没有那么先进,同性恋依旧会受到异样眼光,何况还是以包养的形式。
尤其是在更后来,旁人渐渐得知,所谓的邢家大少其实是位残疾人,靠轮椅为生,身体因少年车祸所留下的伤痕变得可怖至极。看许拙的眼神一时间便更像是在看怪物了。
大概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邢刻三十九岁病逝时,才会将邢家所有资产全部留给许拙。
为他铺好往后半生的路,没让任何人有在他离开以后,伤害他宝贝的机会。
是的,不论他人如何胡,许拙那些年都是邢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身体日渐衰弱之时,困扰他的也只有如何安顿好许拙。这些许拙都记在心里,以至于哪怕邢刻离开得那么早,走前还一直让他再好好找一个人一起生活,许拙也没有这么做过。
而许拙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转园的第一天,就应该是和邢刻初次相遇的日子。
他记得当时也是一个中午,自己正睡得迷迷糊糊,外面突然有一阵冷风灌进来- -
一阵冷风灌进,一道还很矮的人影快步走进了大班寝室。
胡老师惊讶的声音从耳边模糊传来:“邢刻?”
被窝里的许拙瑟缩了一下,倏地睁开了双眼。
“嗯。”然后,他听见一道已经完全陌生的孩童声回。
“你怎么来了呀,今天不是请假吗?哎,你这脸上怎么回事,怎么全青……”
“摔了。”
“啊?怎、怎么会摔成这个样子啊?疼不疼?你爸爸妈妈呢?”
“……”
“那你在这等等,老师去给你拿点药吧?”
……
床下的空间渐渐变得安静,被带进来的冷风分明已经被热气吞没,邢刻也早就没了声音,可被窝里的许拙却还是抖得越来越厉害。
方才被胡老师好不容易哄出的睡意早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仿佛重创之后终于见到亲人的委屈。
许拙的手抓紧了被子,用力睁着已经晕出一泡泡水雾的眼睛,嘴巴抿得很紧,拼了命地去捕捉床下的声音,却又莫名不敢看。
就这样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听见胡老师又:“好了,还有时间,上床睡会吧?你旁边今天来了一位新的朋友,叫出出。上去的时候尽量不要吵醒他喔,他刚刚才被老师哄睡着呢。”
邢刻闷闷地没回。
脱掉衣服后,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的床位。
之前整间寝室里,只有许拙用的是学校发放的被子,可邢刻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他同样是学校发放的素简被褥。
胡老师还没来得及去看护呢,邢刻就快速爬上了床。
隔壁来了新的朋友,可邢刻却半点不好奇。他上去后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便快速躺进了自己冰冷的被窝,闭上眼睡觉。
然而也不知道隔壁那位朋友怎么回事,鼻子一直一吸一吸的,声音很重,而且距离他越来越近- -
到最后几乎要贴到耳边了,邢刻这才睁开双眼,古怪地扭头望去。
随即就看见那位新来的朋友,已经将整张脸怼在了床铺之间的竖杠围栏里。脸颊上的那一点点肉都被竖杠挤得变了形,可他却罔若未闻。
一头仿佛营养不良的浅色软发之下,漂亮的葡萄眼正专注地盯他,然后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眼泪。
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圆珠子,越掉越凶,到最后几乎湿了半边枕头,鼻子更是红得透彻。
被淹了的眼底好像有数不尽的情绪在争先恐后般涌出,又死憋着不敢发出声音,手试探着想要穿过围栏朝他抓来。
邢刻:“?”
也不知是看见邢刻真的对自己的动作做出了不同于回忆的反应;还是看见了邢刻脸上青紫的伤;亦或者是这具的身体终于承载不住他满溢出的情绪。
总之,许拙在伸手抓住邢刻一点点被角的瞬间,情绪便彻底崩塌。
身体强烈抽噎起来,都快要朝后翻过去。最终就这么在对面那双乌黑的眼睛注视下,张大嘴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声音响亮又清晰。
作者有话要:
竹马故事,细水长流温馨向,彼此陪伴成长。
冬至快乐,开文撒花,每晚9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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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那我想和神明恋爱》
文案:
困顿青年白御居住在全市最便宜的住宅区,在长达四十八天的差劲生活之后,他突然刷到了网上某个吹牛不草稿的许愿博- -
“许个愿吧,总会有心软的神明听见。”
白御看见后飞速划过,完全不为这样的学鸡式文字所动。
然而两分钟后,他还是翻回了原贴,面无表情地敲下了回复- -
“真的?那我想和神明恋爱。”
原以为只是平平无奇的网络骚话,却不想第二天睡醒,头顶光环的神明真的出现在了这个糟糕的区。
然后,白御就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和神明谈起了鸡飞狗跳的恋爱。
不食人间烟火神明攻x只食人间烟火混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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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裴谙接了部新戏,搭的是新晋流量生陶瑜名。
陶瑜名这人什么样先搁一边不谈,他那位富二代男友是真遭人烦。
回回见了他都像头护食的狼,生怕裴谙会把陶瑜名抢走,幼稚又天真。
裴谙起初懒得搭理,直到后来有一天,陶瑜名三更半夜红着脸敲开了他的房门。再见一脸凶相的陆潮之时,他心生怜意地丢了块骨头过去。
却不想就这么引狼入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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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谙和陆潮之初见时相看两厌,后来暗潮汹涌,最终难舍难分。
遥想当年,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栽对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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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美人渣叔受(裴谙)x凶猛狼狗忠犬攻(陆潮之)年下 在一起后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