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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章佑铭那样，石枳青其实还蛮平静，他对于过去的事情不喜欢追究，而且就算石珍珠跟父亲的死有直接关系。

    就算是做最坏的算，他内心也没有多少波动，他得站在石珍珠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人的感情复杂矛盾之处在于此，就是一个陌生人的死亡你都会产生一些共鸣，反而是这种本应亲近的人死去，却是没由来的冷漠。

    石枳青之前想过，可能是恨的转变，时候爱憎分明，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不排除一点，石枳青确实恨过父亲，可长大后，那种感觉就逐渐消失，爱恨两空。

    “你没有什么想法？”章佑铭问。

    石枳青抬眼看着章佑铭，轻轻摇头，：“该走的程序都走了，法律上我妈没问题，那我就完全相信她，这种过去的事情，深究也没意思。再，你觉得我父亲对我重要吗？”

    “不好意思。”

    “不碍事，对了，差点忘记跟你，你上次碰到的那个捡瓶子那男生，居然是咱医院放射科一个医生的弟弟，异父异母的，他昨儿在医院大厅取片子那机器前跟人吵架，后面何医生下来解决，他哥一来，他就老实了。原来他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儿，那时候他手里面都还拎着一大袋塑料瓶子。”石枳青想起来觉得奇怪。

    生得那么标致一男生，听成绩也不错，在本地上大学，家里条件也好，怎么就喜欢捡瓶子，还爱跟人起冲突。

    “重组家庭？”章佑铭问。

    那天劝架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要家境窘迫，他还是穿着带着大logo的名牌服饰。

    “对啊，何医生比他大了八岁左右，老两口是不怎么管陈回，喔，弟弟叫陈回，一有事儿就找何医生。”

    石枳青完就叹气，这种情况往深了点想，大家都能猜到原因。

    “情感依赖？对他哥。”章佑铭问。

    “是的吧，而且何医生也喜欢男的。”石枳青到这儿，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屋里也没其他人，但就是习惯性地带着警觉。

    “你怎么知道的？”

    石枳青笑笑，心想你这重点抓的。

    “之前一次院里开大会，他坐我旁边，看见他跟一个人的聊天背景，是脸贴脸的合照。不过还有可能是同类人的直觉，然后加在大群里面加了微信，聊了聊。但以前不知道陈回这事儿。”

    “那你当时怎么不发展？”章佑铭问。

    石枳青瞪了章佑铭一眼，没有回答他，起身收拾起碗筷。

    现在的石枳青比以前精明多了，只要见章佑铭在问这类问题，就该临阵脱逃，不然受伤的总是他。

    “就两个碗，我去洗吧。”章佑铭着，拿起了厨房门背后的围裙，熟练地系上。

    这样的氛围让石枳青感到满意舒服，最能够拿捏在手的幸福感，就是他在你身边。

    所以就是为什么那么人爱而不得，也要把一个人牢牢绑在身边。

    或许这是最浅层次的爱，可也是最轻而易举得到的。

    洗漱完过后，石枳青在书房看最新一期的期刊，今天手机没放在卧室，所以陈焱都语音电话来，石枳青当下就接到了。

    为了避免被断期刊，石枳青接通电话后，点了外放，就将手机放到一旁。

    电话那头，陈焱都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他轻轻叫了一声青哥，然后想听石枳青话。

    石枳青本来今天心情就还不错，便笑道：“怎么突然想起我了？没跟新朋友在一起吗？”

    “没有。没有新朋友。”陈焱都低声道，他似乎还在忙别的事情，能够听到拆塑料的声音。

    石枳青又笑了笑，：“好吧，那你给我电话，就想听我的声音？”

    陈焱都嗯了一声，然后：“你在干什么？”

    “看医学期刊，你不感兴趣的。”

    “你能读一段吗？”

    陈焱都今天的举动特别反常，平时哪会提这些要求，最多就是想你爱你之类的话，个几十遍。

    石枳青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就被开，章佑铭切了点水果装盘，见石枳青在外放接电话，他没什么，算下去继续逗黑妞。

    可下一秒听到是陈焱都的声音，他又挪不动步子了。

    “那你随便点什么，我想听你话。”

    “我不知道什么啊，现在，你给我电话，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事情，没什么的话，就先挂了。”

    章佑铭就站在身后，石枳青可不会跟陈焱都继续扯下去。

    “别，青哥，我好想你，嗯……”

    听到这儿，石枳青似乎明白点什么，这一声嗯，很难让人不怀疑陈焱都正在灰机。

    “你在干嘛？”石枳青问。

    “想你。青哥，快跟我话，求你了。”

    石枳青回头看了一眼章佑铭，犹豫要不要将电话挂断，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和陈焱都身上？

    “我现在有事儿，先不了，你先忙。”石枳青完过后便匆忙将电话挂断。

    然后转过头十分委屈地看着章佑铭，像是只被误会的猫，在真不是我干的，不是我的错。

    章佑铭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玩味地看着石枳青。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可爱侵略症，当你看到可爱的事物时，就会产生破坏摧毁他的感觉。

    章佑铭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而且在以往的挑逗中，章佑铭发现，石枳青似乎很喜欢那些暴力的动作，比如掐脖子，比如窒息的拥抱。

    总是乖乖的石枳青，喜欢那种强制的感觉，喜欢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你这样看着我，是想干什么？青哥。”章佑铭学着陈焱都的语气，凑在石枳青耳边轻声。

    石枳青被章佑铭这一声青哥喊得整个人发麻，面部表情出现了改动，他喜欢章佑铭这样俯视他。

    没等石枳青话，章佑铭就捏着石枳青的下巴，亲了上去，有人在想着他满足欲望，有人可以完完全全占有他。

    章佑铭是后者，是幸运的，不幸却是未知的。

    他想到一首歌，叫做Indian+summer。

    “如果你现在想的话，我可以不看书了。”石枳青。

    “就在这里。”

    完石枳青就站起来，搂住章佑铭的脖子，双腿勾着他的腰，昏黄的灯光变得浪漫起来。

    【作者有话：歌名是一个特别的天气现象，深秋时节，在冬天来临之前忽然回暖的天气，就好像回到了温暖的夏天，现在用来指漫长冰冻前短暂的温暖，在悲伤前短暂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