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探香闺 沈识拉起锦被,干脆利落地藏在……
若真的做了什么阿娘定会生气, 没做什么她又怀疑沈识身有隐疾……
寇窈突然不知道该些什么了,沉默片刻只道:“反正我没有受委屈,阿娘你也不要太生沈识的气……我还没洗好, 您先出去吧。”
身上那么多痕迹还被阿娘盯着,她心里很是古怪。
莫如霜贴心地给女儿掩上了门,还没走几步便遇到了提着鞭子杀气腾腾的寇谨。她瞧着寇谨是去沈识屋子的方向,出言拦道:“阿窈自己没受委屈。他们情窦初开的孩子黏糊些也在所难免, 敲敲就够了,也不至于动鞭子……”
寇谨闻言更气了, 冷笑道:“看来阿窈没和你全, 咱们这做父母的还不知道呢,他们连什么时候回苗疆成婚种情蛊都商议好了!”
这下莫如霜傻眼了:“什么?”
“寇风这子知道的还没辛夷多!”寇谨咬牙切齿道,“沈识简直把阿窈迷得三迷五道的,将我们这做父母的都比下去了!不愧是沈澜养大的,尽是哄姑娘的手段!”
原本莫如霜想的是把寇窈在家里留到十八九岁再找个上门女婿,此时惊觉女儿不能一直陪在身边了也火气上涌, 干脆接过了寇谨手里的鞭子:“走, 看看着混子怎么!”
今日非得他一顿不可!
*
寇窈沐浴完又用香膏擦了一遍身子,把自己收拾得浑身舒坦了才赶去同父母用晚膳。
果然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只是阿爹阿娘的面色有些压抑的不满, 桌上也没有沈识。他沐浴总不可能比自己还慢,寇窈心想, 于是心翼翼地试探道:“阿娘, 沈识他……”
他是不来用晚膳了么?
话还未完, 对面的寇谨便重重放下了筷子。
他鲜少对寇窈的脸色如此不好,语气也格外严厉:“想要成亲怎么不先和我们商议一声?九月初一,亏你们想得出来!只剩半月了!”
寇窈了个哆嗦。
坏了, 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当时只应允了沈识,似乎没有给阿爹阿娘传信。
她磕磕巴巴道:“蛊苗的婚俗并不繁琐,我觉得半月已经很充裕了……呃,我原本算这个时候告诉您和阿娘的。”
这明显找补的话寇谨还是听得出来的,只是她这样,寇谨便服自己这样信了——毕竟她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真的一直冷脸对她。不过寇谨心里还是气不一处来:“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话出口又觉得不对——这种事哪里还会有以后?
寇窈听出来他气消了些,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一侧的莫如霜很是严肃地问:“阿窈,你可想好了?情蛊一种便是一辈子的事了。”
即便她有解开情蛊的手段,也不会有解开情蛊的念头。
这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和那人一起度过了。你不会再对旁人动心,也不可再与别人欢好,即便别人再好,也只是“别人”了。
直到一方死去,情蛊的联系断了,才能从这牵扯到至死方休的爱意里脱离。
寇窈想了想,很是郑重地道:“想好了。”
苗疆,北疆,洛阳,金陵,明州,泸州。她已经走过许多地方,却没见过第二个沈识。
许多人痴迷于她的皮相或是真心实意地爱慕于她,可他们都没有沈识了解她,也都没有沈识招她喜欢。
以往的十五年,沈识都是她生命的一部分,种下情蛊不过是让这一部分更深刻些罢了。
她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莫如霜温柔地看了她一会儿:“那就好。”
他们做父母的终不可能永远陪着她,往后余生,要有另外的人陪她走了。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多愁善感,只是寇窈到底心不在焉。寇谨不满地哼了一声:“还能饿死他不成?好好吃你的。”
吃完还不忘叮嘱她:“舟车劳顿好好歇着,别去找沈识胡闹。”
寇窈不想再惹他生气,安分地回房了。夏夜里着实闷热,她推开了窗户透气,谁料刚好对上欲跳窗户进来的沈识。
他将食指抵在唇边,对着寇窈眨了眨眼睛。
嘘。
不远处有侍女盯着呢。
寇窈捂住了唇,闪身让他进来。
沈识将窗户合上,转身瞧见她紧绷的模样,心中突然便升起了一点好笑来。
怎么像被棒鸳鸯只能私会,怕被人发现的模样?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确实有些像,只不过没有棒鸳鸯,反而是成全。
朦胧的烛火将影子映在了窗户上,寇窈有些怕被人发现的心虚,推着沈识向床边走,还不忘将床帐放下了。
两个人坐在床边话总让寇窈觉得奇怪。她干脆脱掉了绣鞋上了榻,盘腿坐在沈识身边轻声问道:“你用过晚膳了没有?”
“吃过了。”沈识低声答道,看向她的目光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炽烈的爱意,“阿窈,我好欢喜。”
她终于要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
沈识眼里的缱绻太过动人,让寇窈原本有些紧绷的心绪也放松下来。她坐到沈识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嘀咕道:“我看阿爹阿娘面色不太好,还以为他们不同意。”
他们确实不同意来着,嫌弃没有提前知会一声,不过拿他出了一通气又仔细考量了一番,到底没有再反对。
沈识心想,自己还是沾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颇为知根知底的光。若是旁人与寇窈相识几个月便占尽了她的便宜,还与她私定终身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提亲,师父师公估计能把人死。
别师父师公了,若是日后自己和阿窈有了女儿,也断不可这么轻易便让她出阁……
不过还是不要那么快要孩子的好,阿窈自己都还,再等个四五年吧。只是生孩子太受罪了,虽她是巫女有的是手段让这种事轻松些,但还是不可能一点苦头都不吃。若是阿窈不想要那就不要了。
只是如今的身份不要孩子怕是有些麻烦,谢家宗室又没有其他人了。姑姑身上有毒,她自己也没有要孩子的念头,谢垣估计也不会要孩子,那去哪里找一个继承人比较好呢……
“沈识,沈识?”寇窈推了推他,“你想什么呢,怎么这样出神?”
沈识下意识道:“若是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得过继一个,只是我想不出哪户人家合适一些……”
寇窈:“……”
她很是一言难尽地在他肩上锤了两下:“你想的是不是有些太长远了?”
在她还没将沈识放在心上时,他已经筹谋着撩拨她了;在她还沉溺于情爱里腻腻歪歪时,沈识已经计划着成婚了。这次更离谱,她刚刚从快要成婚的事里缓过来,沈识已经开始设想若是她日后不要孩子自己该从哪里过继的事了!
沈识还没缓过神来,顺着她锤的力度倒在了床上:“提前想想又没有什么坏处,毕竟日后总要……嘶。”
后背与床褥挨在一处,即便很是柔软,他也感受到了疼痛。寇窈这才察觉到异样:“你挨了?”
也是,阿爹阿娘本就不满,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他!
寇窈有些心慌意乱地去扒他的外袍,沈识心中一片柔和,顺着她的手将衣衫脱了:“师父拿了师公的鞭子的,不是很重,否则我便没那个力气来找你了。”
玉一般的脊背上遍布着红肿泛着血丝的鞭痕,在沈识心里这确实不算什么严重的伤,毕竟他以前同莫如霜练刀渐入佳境时再重的也受过,可在寇窈眼里这已经够严重了。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只穿着罗袜下床去拿金疮药:“你皮糙肉厚的都快被得见血了,这还不严重?”
沈识无奈道:“你就不能我点好听的。”
这已经够好了,至少不是师公下手。若是师公动手,他估计得十天半个月爬不起来,种情蛊都要一拖再拖了。
罗袜上虽没有沾上灰尘,却也不能穿着上榻了。沈识替她褪掉,又用手捂了捂在地上踩得有些微凉的足。
白皙巧,一只手就能握住,玉件一样。脚腕上的红绳被这白映衬得格外艳丽,明晃晃的勾人。这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
沈识道:“地上凉,日后不许只穿罗袜或光着脚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寇窈敷衍地应了两声,“你趴好,我给你上药。”
金疮药是寇窈以往亲手调的,不似平常的那般刺得人伤口又辣又痛,而是微凉的。寇窈的手指也微凉,轻柔地落在他背上,羽毛一般的痒,像是落在了心上。
沈识只感觉自己如在云端。
让寇窈给他上药,这是几个月前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真切无比地发生着。身侧的姑娘还俯首吹了吹,语调也是软的惑人的:“还痛不痛?”
沈识眼神有些飘忽:“背上不痛,别的地方有些痛。”
让沈识都叫痛的定然是不的伤了。寇窈的心顿时揪了起来,谁料沈识却坐起身抓着她的手向别下探。她一时有些语塞,狠狠拧了一下,听他发出一声沙哑的喘息。
“阿窈。”他,“再重一些也可以。”
寇窈抽回手瞪他:“你好生禽兽。”
沈识权当她在夸赞自己:“阿窈,这可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上你的床,咱们要不要做点别的?”
一处是这间屋子,一处是苗疆长生木旁的竹楼。这是她真真正正长大的地方,单是想想他就心动。
寇窈脸有些红,也有些意动。阿爹专门嘱咐她今夜不要找沈识胡闹,可背着他们在自己房中做坏事好似也挺有意思……她刚想开口,谁料房门却被敲响了,外头传来莫如霜的声音:“阿窈,我瞧房中亮着,你是不是还没睡?没睡我便进来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沈识拉起锦被,干脆利落地藏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