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已经到达九州的两个人自然对侦探社里发生的对话一无所知。
他们两个忽然出现在拨电话的这个官员面前, 把官员吓得直叫。
待站稳脚步,阿尔薇拉便将手搭在自己身前,微笑道:“您好, 我们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前来解决您的委托。”
那官员抹掉额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 心有戚戚。
他讪讪着应了一下, 看向他们,“啊……居然, 来得这么突然……”
“怎么了?”女巫姐双手相扣, 保持着微笑, “难道您不希望快一点解决吗?”
“倒不是……”
官员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纠结了好一会才道:“只是……”
“只是刚刚把那个杀人侦探拒之门外,觉得我们来得不巧而已。”江户川乱步推了推眼镜, 戳破官员漏洞百出的伪装,直言不讳,“所以那个杀人侦探现在在哪里?”
“哦, 还在现场。”
黑发青年大力拍着他的后背,颐指气使道:“那还不快点, 带着乱步大人到现场去!”
“是是是。”
在决定转而委托武装侦探社时, 官员便早已对这样的情况做足了准备。
他点头哈腰着,走在最前, 在阿尔薇拉的问询下,将案件详情一一道来。
女巫姐按照他的叙述, 在自己拿出的笔记本上将案件信息详尽地记录了下来, 准备回去之后再整理到档案里面。
案发现场边上有一名浅蓝色头发的高马尾西装女在徘徊。
看见他们几人到来,她惊讶地“咦”了一声,问向官员, “井上处长,这两位是?”
井上不屑一顾道:“辻村,这两位是我委托的侦探,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所以请你们回到你们应该在的地方。”
“什么?!”辻村深月抿起唇,看向二人。
还没等她出什么,阿尔薇拉便向辻村深月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阿尔薇拉,是乱步的助手。”
她欣欣然地歪着头,笑弯了一双金色眼睛,“想必你就是那个传中的‘杀人侦探’的助手吧?”
“我……”辻村深月愣了愣,茫然地握住她伸来的手,“你们不是接到了井上处长的委托,前来解决案件的吗?”
“按理,是这样的,没有错。”阿尔薇拉上下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看也没看那官员一眼。
她极其自然地着,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但是我们又不是因为对案件感兴趣才来到这里的。”
“是想看一看什么样的人可以被称为‘杀人侦探’才会接下这个无聊的委托!”
江户川乱步接过话茬,同样无视了站在一旁的官员,上前一步。
井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起来。
但这压根影响不到对他一点都不在意的两个人。
唯一可能会在乎他感受的辻村深月则是被这两个人的直白震惊到,陷入了完全的迷茫。
无论什么侦探都是不通人情、各有怪癖且难以理解的吗?
辻村深月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什么才好。
是先解释自己不是助手,还是……
“的没错,这起案件实际上无聊透了。”
单手抱着一个红裙人偶的青年出现在几人面前。
“死而复生后报复性地杀死妻子与友人,这种离奇传闻大概也就这些永远学不会运用大脑的人会相信了。”
他面无表情地接着道。
“这世上不存在鬼魂这种玄幻的东西,因此,杀人凶手毋庸置疑是活生生的人类。这个道理几乎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通用的。”
“原来你就是‘杀人侦探’,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嘛。”
江户川乱步量着他,目光最终落在他怀中的人偶上。
那人偶做工精美,如果不是到能够被人抱在怀里,恐怕会有人真的以为那就是一个心脏能够跳动、会呼吸的人类。
顶着一头蓬松柔软的黑色短发,身穿红色洋裙的人偶有着过于苍白、苍白到病态的皮肤。
她的左眼蒙着一层眼罩,而右眼中则是如血一般的鲜红。
美丽至极,却又脆弱到仿佛一碰即碎。
“她有名字吗?”阿尔薇拉弯着腰,同这人偶对视。
青年顿住了脚步,淡淡道:“见崎鸣。与其关注我的人偶,你们不去看一下案发现场吗?”
“乱步已经过去了。”她伸出一根手指,试探道,“我能和见崎姐握个手吗?”
沉默片刻,青年几不可见地蹙起眉,唇也抿在了一起。
他表示拒绝。
不过女巫姐并不是非要和见崎鸣接触。
不能握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站直了身子,从辻村深月和这名青年中间经过,走到他俩身后,转过身面向着他们。
“很高兴见到你们。”
阿尔薇拉拎着裙角行了一礼,站起身看向青年道。
“您的名字我在几年前听过。”
“我的名字?”青年有些意外,“不是‘杀人侦探’,而是绫辻行人?”
女巫姐指着正向他们走来的江户川乱步道:“是乱步在参加几年前的那次世界侦探大赛的时候告诉我的。”
“那次大赛上就包括了您解决过的‘囹圄岛杀人事件’。”
辻村深月倒吸一口气,随即便意识到自己表现得过于激动了些,克制地板起脸。
“世界侦探大赛。”绫辻行人点燃了手中的细烟管,举到嘴边,“我知道了。”
“不过我想你们这次来,不是为了和我比试一番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凑巧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见到您的真面目,就趁机来看看。”
阿尔薇拉的语气听上去活像是好不容易走进动物园看见了大熊猫。
“异能特务科把您藏得太严实了,我们只能得到‘杀人侦探’这个外号的一些有关信息。此外,什么都问不到,就连‘囹圄岛杀人事件’的信息还是在世界侦探大赛上了解到的。”
绫辻行人吐出一口轻烟,并不意外,“是他们的风格。”
见他们四个人彻底忽视了自己的存在,井上忍无可忍走到近旁。
他刻意地清清嗓,对四人道:“所以案件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异能特务科的你们,怎么还呆在这里?”
“这么简单的答案,只要看一眼尸体就能知道吧?”
江户川乱步还没来得及话,便被井上抢了白。
他摘下眼镜,放到阿尔薇拉手里,很不耐烦地着。
“就算你再怎么担心你的弟弟会被绫辻行人的异能杀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能够指证你弟弟是凶手的证据,已经被他得到了。”
“而你作为帮助隐藏真相的包庇犯,也会有相应的惩戒等着你。”
“不过你也真是奇怪。”
侦探先生眯着眼睛评价道。
“又想要保护弟弟,又希望弟弟能够被抓走……”
“你的矛盾太过明显,根本没办法叫乱步大人忽视它的存在。”
捏着一枚纽扣,绫辻行人波澜不惊道:“正如江户川所,证据就在这里。”
“这枚纽扣,带有井上雄次郎——也就是井上处长的弟弟的指纹,沾着女受害人的鲜血。女受害人在奋力抵抗中把它拽下来后,于濒死之际将其藏在了内衣肩带下。”
“井上雄次郎连杀两人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少了纽扣,但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向处长你求助。”
“而井上处长你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他趁着辻村深月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拿出了直接证据,并且出了犯人的姓名。
在井上越发恐慌的目光中,金发青年叼着他的细烟管,平静如水。
“绫辻老师!”辻村深月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夺走他手中的纽扣,大声喝止道,“你怎么又擅自告发犯人的罪行?!”
“我再一次重申,这是不被允许的!”
她的声音中压抑着愤懑。
远超于短时间能够积累的程度。
也许是因最初的起因而积久的怨恨,亦或者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对于“命令”的忽视,造成了这份挥之不去的愤怒。
但现在无论她和井上处长做出怎样的反应,杀人凶手井上雄次郎都将迎来他的“意外死亡”。
这就是被世人称为“杀人侦探”的绫辻行人的异能——【Another】。
“这无关乎我的意志。”绫辻行人将那枚纽扣抛向辻村深月,“生与死都是客观的必然现象。”
他冷酷地道:“我的异能也只是客观存在。他如果没有犯下这样的罪行,自然也不会被我揭发,更不会以某种方式意外身亡。”
辻村深月连忙接住纽扣,同时还想要些什么。
然而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铃声断了这场不算争吵的争吵。
摸出手机,阿尔薇拉抱歉地笑了笑。
她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后才接了起来,“这里是阿尔薇拉,是西格玛出了什么事吗?”
电话那段的织田作之助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双手捧着泡沫箱,接了半箱水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侦探社门口。
“不是西格玛先生的问题。”
他把在门边上有气无力地甩着尾巴拍着地的青花鱼捞进泡沫箱里,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欲言又止”。
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不。
“太宰他突然来侦探社了,是和社长有话要。”
女巫姐点点头,随口应道:“嗯,然后呢?”
“然后就在他迈进侦探社的第一秒,他变成了一条青花鱼。”
隔着电话,织田作之助一点也不知道阿尔薇拉有多哭笑不得。
“想来想去,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也就只有阿尔你了。”
红发青年把装着青花鱼的泡沫箱推到不会妨碍别人行动的角落里。
他平静地问道:“所以,这个情况应该怎么解决?”
“喂,阿尔?你还在听吗?”
电话那段传来一阵诡异的沉默,织田作之助拿着手机,看了看信号。
信号满格,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然而实际上,某个女巫姐刚刚想起来自己曾经做过的好事,现在正捂着嘴,笑到几乎浑身无力,只能挂在江户川乱步肩头不停颤抖。
这绝不能怪她,她又不知道太宰治会来侦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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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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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漩涡咖啡厅的老板友情赞助的泡沫箱。
不然我怕太宰·青花鱼·治会因为缺水然后窒息而死。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晚上和对门室友去吃了火锅,吃完一直都在犯困,希望这一章出来的效果还算可以。
另,乱步记得,乱步知道,但乱步不。(也希望你们也还记得,阿尔曾经干过的好事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
以免有人不记得,提醒一下,这是第十八章 我就准备做的事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