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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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花宁这才量面前的女同志, 聂灿灿长着一张寡淡的脸,眉眼距离略宽,鼻梁挺翘, 嘴巴微微嘟起来, 身材瘦长,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一股自信的气息。

    此时, 她苍白的脸上, 满满的都是着急。

    一双眼睛盯着乔花宁,张口道:“没错……你既然是大夫, 你能给我爹看看吗?”

    这个医馆里, 桌椅板凳什么都没布置好,但是一面墙都是医书,还有和医院的合照,站在乔花宁旁边的人,聂灿灿认识, 正是中药厂职工医院的张医生。

    看到这里, 聂灿灿终于肯松口了, 恳求道:“求求你了。”

    乔花宁本来就想救人,只不过对方不太愿意, 乔花宁也不强求,但手一直按着病人的穴位, 听到聂灿灿同意了, 淡淡道:“那我开始了。”

    乔花宁拿出金针,凝神, 在病人身上施针。

    聂灿灿一脸紧张, 紧紧的盯着那银针, 心的问:“这个怎么是金色的,我看其他老中医,用的都是银色的针。”

    乔花宁道:“金针,银针,都能用来针灸,个人爱好偏向金针。”

    人群里有人喊道:“这个我知道,金针可比银针难控制多了,大多数医生不是不想用金针,是不会用,你想啊,金针那么软,不用巧劲,怎么能扎进人皮肤里呢?”

    乔花宁看人群里有人话,多看了一眼,对方憨憨笑着道:“我老娘上次义诊,多亏了乔大夫呢,没想到乔大夫都开医馆了,下次我带老娘来!”

    乔花宁微微点头。

    聂灿灿见此,脸微微变红,这乔花宁是真有几分本事的,不是那种有点本事就指手画脚的人。

    但爹最终会怎么样,还要等医生来了,再下结论。

    乔花宁没让他们等太久,没一会,中年男人就睁开了眼。

    中年男人名叫聂建树,是纺织厂二把手,负责纺织厂的规章纪律,这个职位听着好听,可实际上被一把手制约,平时就是个救火队员,那里有需要,他救往哪里顶上去,时间一长,无法发挥自己职业上的独特优势,要不了几年,就是被工厂远远的甩开。

    因此,在从老朋友哪里得知国营饭店里有神奇的茶,他才动身去,哪知道路上,因为太着急,突发了心脏病。

    他缓慢的睁开双眼,慢慢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家临街的铺子里。

    “爹!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聂灿灿紧张的扶着聂建树坐起来,眼泪在眼眶里面转。

    “我没事,我这是怎么了?”聂建树看着自己身上扎慢了金针,眼睛一瞪。

    乔花宁见到他醒了,慢慢将他身上的金针拔了,慢条斯理的:“你醒了,别激动,待会就好了。”

    聂建树果然感觉身体内的难受在渐渐散去。

    没一会救感觉不到那绞痛般的窒息。

    聂建树前后联系后,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整理衣服后对乔花宁道:“多谢这位女同志。”

    聂灿灿将事情前因后果了,聂建树露出感激的目光。

    如果不是因为这位女同志,那后果真不敢预料,他还有一家老要养,怎么能轻易的发病死去了呢?

    一想到有可能是这种结果,聂建树就无法接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聂灿灿原来还很坚强,紧紧的抿着一张嘴,但等看到她爹醒了之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包在眼睛里的泪水沿着脸庞流下来,伸手拽着他的胳膊:“爹!我担心死了!”

    “我没事。”聂建树冲着聂灿灿微微摇头,然后摸了摸身上,全身上下没有带现金,于是尴尬地对乔花宁:“这位大夫,我是纺织厂的副厂长,今天出来是公干来的,身上没有带太多的钱,你看这样,回头我让女儿将诊金送来。”

    乔花宁知道聂建树跟国营饭店谈生意的,跟国营饭店谈生意就是跟她谈生意,都是一家人。

    乔花宁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而且还有这些人,他们都帮着忙的,将你抬了进来。”

    被乔花宁提到的人,有几个青年,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抓了抓脑袋,三三两两的:“我们就使了一把子力气,主要还是这位女大夫厉害,几针下去就将你救了回来。”

    这一点,就算他们不,聂建树也亲身感受到了,他并没有因为面前的女同志年轻,就不相信对方的因素,反而觉得,如此年轻中医上就有如此深的造诣,往后必定不得了。

    他生了结交的心。

    乔花宁只是把东西收起来,扫了一眼自己的铺子,有一些地方还是积攒的灰尘,比如在桌子上,就被聂建树水出了一个人形的痕迹,还是要找人扫一番。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扫吧。

    乔花宁看聂建树真心想付钱,点了点头:“那回头就将诊金送来吧。”

    这事儿便成了。

    聂建树的喜上眉梢,这件事换过来,乔花宁能将发病的他治好,这不是意味着轻度的心脏病也能被她治好呢?毕竟中医深不可测。

    现在聂建树还不知道乔花宁曾经将瘫痪的人给制的扎了起来,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恐怕要画个词才行。

    聂建树道谢后就此离开,屋子里其他的人也散开了,乔花宁端了个盆,从后面的水龙头接了点水,聂灿灿将水盆羞涩的接过去,将屋子里擦拭干净,不一会儿就焕然一新,阳光照进来亮堂堂的,让人看着心里都舒爽了许多。

    “多谢。”

    还差两面墙放药材的柜子,不知道穆爷爷那儿有没有定做的地方,反正药材市场那里,他最熟悉了,待会儿回去就电话问问。

    乔花宁把抹布搭在拉起来的绳子上晾干,正准备锁门离开,就看见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佝偻着腰,有些驼背的老人走了进来,但与外表相反的,使他轻盈的步伐,以及红润的脸庞,显然身体比一些三十多岁的人还健康。

    “这位大爷,我要关门了。”乔花宁拿着钥匙,对大爷。

    聂灿灿跟着点头。

    大爷双手负在身后,左右看了看,屋子里还很空,只有一张桌子和墙壁上照片,其余都被扫的十分干净,纤尘不染,跟一开始雾蒙蒙的屋子截然相反。

    “真干净呀,考不考虑去我那跟着我学中医?我的医术,在这条街你听听,没有人不好的。”大爷笑眯眯的看着乔花宁,特别是她腰间挂着的针包,一看就是从城里唯一一家金器店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