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对方的手紧紧拉着乔花宁的手, 用的力气很大,分明看乔花宁不同意就使劲了。
乔花宁使劲没能挣脱开,婉儿笑了笑, 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那好啊。”
乔花宁是不怕的, 她的武力值对付几个大男人的绰绰有余,更别人一个乔老太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人认路。
乔花宁微微一下, 跟在她后面走着:“乔老太, 我也不能做太久,我那朋友估计过段时间就要来找我了。”
“你放心, 肯定不会叫你多呆。”乔老太带着乔花宁上了三楼, 踢开走廊上的各种纸箱盒子,往里面走的第三个房间,窗户还有点漏风,纱窗都勾丝了,厕所里面黑黝黝的房间。
乔老太不客气的伸手, 带着金镯子的手将门派的砰砰响:“老头子, 开门, 我回来了!”
里面半天没有声音,乔老太叽叽咕咕的骂他:“肯定又在睡懒觉!”
完乔花宁看着了她在从花盆底下拿出一个黄铜钥匙, 捅了几下把人捅开了,推开门, 开了白炽灯, 屋内乱糟糟的,还有一股发霉发潮的味道扑面而来。
乔花宁看到不大的房间内, 沙发上躺着一个瘦长的人, 肯定不是老爷子。
乔老太走过去, 拿着衣服轻柔的盖在那个男同志身上,嘀嘀咕咕的:“怎么睡外面来了也不知道盖衣服。”
乔老太回头跟乔花宁介绍“这是我辈,在工厂干活,估计昨晚夜班加班,才睡到了现在。”
乔花宁瞧着对方轻缓的动作,边抬脚都变得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沙发上的男同志,乔花宁眼神闪了闪,这个乔老太也不是全然无情,只是多余的温情给了别人,却对自己父母那般凶狠。
乔花宁摇了摇头,知道这是一个难以解开的家常伦理关系。
乔老太利索的把东西收拾好,乔花宁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
乔老太猛的一听,抬起头,一丝银发落在脸旁边,声音有些失望:“女同志你就这走了?不再多待一会,我可以做晚饭给你吃,我做的饭可香了。”
乔花宁深深的凝望对方,在对方继续的目光下坚决地摇头:“我回去还有事。”
乔老太有些失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乔花宁她心里总感觉一股熨贴,她跟谁都不亲近,但跟这位同志还挺投缘的,所以才带对方去吃饭,但对方要走自己也强调不住。
她钻回房间,抄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出来:“这是我们这的公共电话,你要有事电话给,他们会喊我一声,我就去接电话。”
乔花宁从善如流将电话号码收下来,摆了摆手:“别送了。”
乔老太站在走廊上看着乔花宁的背影里,又趴到走廊的边缘,低头看着乔花宁离开这片筒子楼,直到消失不见。
乔老太将银发挽到了耳后,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年后叹了一口气,回头认命的收拾东西去了。
乔花宁齐着自行车回到大院里,在门口的保安了个招呼,就进去了,现在已经进入过年的倒计时,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灯的对联和福字,鞭炮也买了,偶尔能听见等不及的孩炸两个鞭炮。
乔花宁将车停在院子里,钥匙放在餐桌上,然而此时安淮文拿着书,正襟危坐,拧着眉头思考题目。
乔花宁伸头过去看了一眼,数学题。
阴影落在书本上,安淮文才抬头恍然发现乔花宁回来了,声音有些干燥的问:“上哪去了?吃过午饭了没有?王嫂给你留了午饭。”
“吃过了。”乔花宁晃晃悠悠去了厨房,拿了一个鸡腿出来看,一屁股坐在安淮文旁边:“哪道题不会做?”
安淮文瞅着乔花宁放荡不羁的坐姿,和吃饭后面的吃相,谁能知道乔花宁前几个月还是初中毕业生呢,现在知识都已经赶超他了,最关键的是,自己日夜学习都比不上对方抽空学习,难道就是学霸和学神的差距吗?
安淮文无奈的暴躁抓了抓脑袋,头发上的啾啾都抓散了,把皮筋撸下来,递给乔花宁:“帮我扎起来。”
乔花宁一手油腻,去厨房洗了,拿着皮筋将他的顺滑的长发扎起来,一边扎还一边:“你头发是不是比之前更长?原来能加个啾啾,现在都快成辫子了。”
是有点长了。
不扎辫子的时候都有点扎眼睛。
安淮文将书递到乔花宁面前,指着一道大题:“帮我解释解释这个题目。”
乔花宁伸手揉了揉安淮文的的脸,软乎乎,可能是养好了吃长了点肉,原来脸颊是单薄消瘦苍白现在变得红润多了,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爱,手感很好,她满意的看那道题:“这道题很简单,利用的是下半学期的公式,草稿纸给我。”
安淮文立刻把草稿纸递给乔花宁,草稿纸上是密密麻麻,写满了草稿,乔花宁拿着草稿纸,写下了简单的公式,用铅笔画了个圈框起来:“用这个公式代入进去。”
安淮文听后眉头紧锁,听了一会儿,且恍然大悟,拿着铅笔就开始演算公式,演算了一大堆,终于得出和答案一模一样的数字。
他不满的耷拉下眼角,为什么乔花宁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自己算了半天都算不出来?
自己难道在学习上真的没有天赋吗?
乔花宁上楼也把书拿下来,还是楼下的光线比较好,乔花宁一瞥眼就看见对方脸懊恼的神态,慢慢的:“我前段时间跟学校里的人通过气了,你这个成绩,已经是数一数二了,继续保持下去,考上理想的大学不成问题,跟你较量的是你们班的同学是跟你考同一所大学的人,而不是我。”
乔花宁只淡淡的几句,就解开了安淮文心头一样的不甘,以及淡淡的愧疚。
安淮文立刻倒了一杯茶,僵硬着脸递到乔花宁的手边,声音的:“是温水。”
这就是道歉。
安淮文有时候看起来精神,但其实内心是柔软的,认识到错误立刻就改正,乔花宁心想,如果安淮文任由原来的性格发展下去,以后保不齐会长成一个阴沉的大帅哥。
但是现在,他有了改变,扎起了揪揪,也学会了其他人交流,更重要的是腿在慢慢的变好,人也变得有自信的起来,往后只会长成一个开朗的大帅比。
乔花宁拍了拍柔软的沙发,把沙发拍的砰砰响,原来家里的家具都是红木的,坐起来很弹人,后来就从百货商店买了柔软的沙发,乔花宁对安淮文:“过来,我再看看你的腿。”
安淮文一想起那呼呼呼臭烘烘的狗皮膏药,原地起跳,直接窜上了二楼,声音丢了下来:“我腿已经好了,不用再扎针了!”
乔花宁气笑了,这到底是谁的腿呀?
乔花宁双手攥拳,仰面朝着二楼大喊:“安淮文,你给我下来,不要让我上去找你,你房间里的锁对我没用,你是知道的。”
上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乔花宁微微咪眼,倒计时:“ 三。”
还是没有动静。
“二。”
似乎有木地板被踩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
“一。”到一的时候,乔花宁不但没有着急,反而悠然的翘起了二郎腿,拿出了一排金针。
而走廊上终于出现了不情不愿的安淮文,他抽着一张,很不甘心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弹了下,怒道:“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怕你学艺不精,想给你练练手手!”
乔花宁看见他这股子傲娇劲,笑嘻嘻的捏了捏了他的脸,把他的腿使劲一拉,对方措不及防地倒在沙发上,双眼懵逼。
“着急什么,我手熟不熟练,你待会就知道。”着乔花宁手指一弹,取出一根灿微微的金针,:“这个清蒸还是第一次用,就在你身上试一试吧。”
安淮文听到这话猛的睁大了眼睛,无辜又茫然的盯着那根针,伸着脖子大海:“杀人啦!”
乔花宁心里笑着暗骂一声,将他的裤腿掀开,给我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大腿,之前因为不用力,安淮文的大腿长得比女人还美,一个汗毛都没有,实话,是有点羡慕的。
“闭嘴。”
乔花宁低声呵斥,然后将金针慢慢扎近了他的穴位里:“又不疼,你喊什么。”
安淮文感受一下,真的不疼,之前被乔花宁扎过的地方,会产生剧烈的疼痛,以为这次也一样,也不是他怕疼,主要是能不疼就不疼吧。
乔花宁将金针一针针扎进他的腿上,轻轻弹了弹,穴位立刻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乔花宁:“这次是复查,如果确定了,以后都不用这样子,吃点药就行了。”
他听到这话又是欣喜又是高兴,心里总会有隐秘的担忧,他这条腿会不会坏,他这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可是随着他跟乔花宁还有家里人的亲近,也经常会听到别人他们家里有个瘸子。
他自己不在乎,却会担心亲人被人指指点点。
他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死于出差的途中,被一场泥石流给埋了,挖出来的时候,夫妻俩还抱在一起,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