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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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修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意识在迷迷糊糊的苏醒,强烈的困意却死死抓着他的神经,想要将他重新拽入黑暗之中。
修无意抵抗,意识渐渐消散,沉入睡眠之中。
“叩叩叩...”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谁啊?”
修心里想着,试图睁开双眼、
他的眼睑从来没这么沉过,好像被胶水黏住了。试了几次,眼睛也睁不开,意识在昏睡的海面上随泼逐流,随时可能沉入海中。
一边要让自己起来,一边却不想起来。
他挣扎着动了动身子,碰到了一个温暖的身体,想都没想,身体下意识靠了过去,那个身体也动了动,顺势搂住了自己。
“醒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恩~”
修有气无力的应着,脑子没反过来话的是谁,身体却很主动的往那人的怀里钻。
“吵~几点了~”
“不知道~”
那个声音搂紧了一点,温暖的像一团火:“管他几点,再睡会儿~”
“有人再敲门呢~”
修嘴上这么,身体却一点也没有要起来的样子。
“不管他~”那个声音,“等会儿他就走了~”
着,他拉过被子大头一盖,两具身躯彼此摩挲着相拥而眠。
“嘭!!!”
突然,一声巨响把两人从被窝里震了起来。
修猛地坐起身,睁开双眼,费力好半天劲才让视线聚焦,随后又迷迷瞪瞪的闭上了。
“早啊,姨......”
“不早了。”
卡梅丽塔撑着手杖,看着床上两个顶着鸡窝头、一丝不挂的男人:“昨晚够激烈的,你们没把床板拆了?”
“拆床板?”
赛特的意识也在游离之间,闭着眼睛,手在修的身上游走,然后勾住他的腰迹把人搂进怀里,头枕在他肩上:“这床板结实得很,拆它干嘛啊?”
卡梅丽塔见两人根本无法沟通,索性用手杖勾住窗户用力一拉,寒风‘咻’得一声涌进屋内,直接来了个透心凉。
两人瞬间被冻醒,还没来得及骂娘,就看见卡梅丽塔穿回了她的兜帽长袍,肩上架着手杖,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看着他们。
“,姨,你怎么来了?”
赛特立刻抓起被子,把他和修紧紧裹住,一脸的尴尬,声凑到修耳边:“你姨进门都不敲门的吗?”
“不好意思,我下次敲门的时候一定用力点。”
卡梅丽塔勾了下嘴角,手杖勾住窗框,重新合上。
“赶紧起床,就等你们了。”
完,她关上门,离开了。
赛特和修松了口气,睡是不可能睡了,醒又没完全醒过来。
修揉了揉双眼,看向窗外。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连太阳的影子都看不到。
“天都没亮,她这么早来叫我们干嘛?”
“天知道,没准是更年期呢。”
赛特用力在脸上揉了揉,勉强起精神,穿衣下穿,踩在地上的时候,双腿有些发软,差点没站稳。
“噗...呵呵...”
“笑,你还有脸笑。”
赛特没好气的看着修,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昨晚是谁跟疯狗一样,老子的腰都快废了。”
“真不知道谁是疯狗,”修伸了个懒腰,肩膀上还能感觉到隐隐痛楚:“昨晚差点没让你咬块肉下来。”
“你还我,要不要您老欣赏一下留在我身上的杰作。”
“切。”
修嗤笑一声,穿好衣服下床,也是一阵腿软没站稳,被赛特扶住了。
修白了他一眼:“嘶,你这狗故意的吧。”
“嘿嘿嘿,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稍微适应了一下,并肩出门。
卡夫卡、伊斯梅尔和伊斯雷尔也起来了,他们的脸上同样写着困倦,显然也是刚从被窝里被卡梅丽塔叫起来。
卡夫卡着哈欠,跟两人招呼:“早啊,你们俩起来了?”
“早啊,博士。”修道。
“早,”赛特受卡夫卡的影响,忍不住了个哈欠,“我们今天起得比太阳都早。”
伊斯雷尔被他们传染了,了个哈欠:“修,你姨这么早叫我们起来有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
修也跟着着哈欠:“她刚才一脚踹开我们的房门,二话不要我们穿衣服起床,还开窗户冻我们。”
“等会儿~~~”
伊斯梅尔断了修,目光狡黠的盯着二人:“你们俩昨晚干嘛了,不穿衣服睡觉,大冬天也不怕着凉~~~”
“那,那什么,哈,哈哈,啊呀,肚子饿了,我们先去洗漱了,哈哈哈。”
修拉着赛特逃似的溜了,留下三人一同在背后咂嘴。
简单吃过早饭,卡梅丽塔从后门进了厨房,随便抓了桌子上几块面包和肉,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催促众人跟她出门。
后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几人坐进车厢,亚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也钻进了马车里。
“坐好了,出发。”
卡梅丽塔挥动手中的皮鞭,马发出一声嘶鸣,拉着众人在黑暗的森林中穿行。
“啊~~~”
车上,卡夫卡撑着拐杖没一会儿便传来了一阵呼声,伊斯梅尔也频频着哈欠,泪流不止。
伊斯雷尔扶着卡夫卡让他靠在自己腿上,替他盖好棉袄,放平拐杖,然后又对伊斯梅尔:“睡会儿吧,梅尔。”
“恩,那我靠一会儿。”
伊斯梅尔闭上眼睛靠在伊斯雷尔身上,伊斯雷尔为她裹紧棉袄,握着她的手,忍不住也闭上了眼睛。
“你也睡会儿吧。”
赛特搂着修,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这个速度,不知道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你呢?”
“我看着。”
赛特笑了笑,他脚边的亚瑟眼皮也在架,估计撑不了多久。
“你姨一个人在外面赶车,大家都睡着了不安全。”
“那我先睡一会儿,待会儿替你。”
“好。”
修靠在赛特怀里,很快睡着了。
赛特轻轻在他耳边哼着曲,亚瑟也睡着了,在马车里缩成一团圆滚滚的毛球。
赛特笑了笑,恍惚间困意上涌,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他再度睁眼时,天已经亮了,卡夫卡几人都醒了,而他枕在修的腿上,被一只雪鸮好奇的盯着。
“醒了?”
赛特坐起身,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我怎么睡着了。”
“大家都起得早,困也正常。”
卡夫卡着,忽然面露难色。
“博士,您怎么了?”修关切的问。
“没事,我这腿老毛病了。”
“都跟您了少喝点酒,”伊斯梅尔轻轻把卡夫卡的腿抬高,心的帮他揉着,“您这贪杯的老毛病真得改改,您不想跟我一样坐轮椅吧。”
“呵呵,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赛特撩起一点门帘,往外看了一眼。
阳光正好,万里无云,他们已经离开了树林,走在一处山谷间,四周群山严峻,盖着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比村子里还冷。
“我们走了少五个时,还没到吗?”
“我刚才问了,”修,“姨没理我,她到了的时候,自然就到了。”
“......了跟没一样。”
“别急,反正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
卡夫卡:“有句老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吧。好了好了,可以了,又麻烦你了,梅尔。”
“没事。”
“对了,博士,”修问,“之前我就想问了,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啊,嘶......”
“博士腿疼,还是我来吧。”
伊斯雷尔替卡夫卡盖上毛毯,:“博士找了法洛斯的线索。”
“法洛斯?”赛特想了想,“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那什么研究所吗?”
“对,”伊斯雷尔,“博士他们意外从白球中得知了法洛斯的所在地,本来我们算等提尼斯城重建后再出发,可是面具人——你的姨突然出现并带走了你们,临走前给了我们一个坐标,让我们尽快赶到这个位于大陆西北端的村庄,然后等你们过来。”
伊斯梅尔接着他的话:“我和雷尔将信将疑,提尼斯城又人手紧缺,我们想多留两天再发出,但博士发现卡梅丽塔给留下的坐标离法洛斯的坐标很近,所以我们才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
“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法洛斯?”
“吁~~~”
忽然,马车停住了。
“到了,下车吧。”
众人先后下了马车,亚瑟从也马车上飞了下来,扑腾着翅膀落在山谷旁的一棵树上。
卡梅丽塔将马车拴好,引着众人往山谷深处走去。但山谷的尽头是一片峻峭的崖壁,没有出入口,也看不到任何建筑。
赛特声趣道:“你姨不会算在这里做掉我们吧。”
“别瞎。”
在两人交头接耳的空隙,卡梅丽塔径直的走到崖壁前,手杖在崖壁上以不同的频率敲了敲。
只听“轰”得一声闷响。
崖壁缓缓开启,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他们眼前。
卡梅丽塔扛着手杖,回头看向惊异不已的众人。
“走吧,欢迎来到法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