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听到了。”

    “我什么了？”

    “你让我有空多请希希吃吃饭，给她买买礼物。”

    “原来那姑娘叫‘希希’呀，多好听的名字，适合做我儿媳妇。”

    余岁皱眉，“爸，你好无聊。”

    “你自己在这边慢慢看吧，我回房间了。”

    余父喊他，“你不守岁了？”

    “守。”

    “我换个地方守。”

    他快被老爸烦疯了。

    可余岁回到房间后发现耳边没有老爸的嘀嘀咕咕，自己依然静不下来，站着静不下来，坐着也静不下来，躺着更静不下来。

    他开手机，翻来自己跟肖乐聊天的那个页面，只有短短几行字，他反复看了好几遍。

    余岁突然一拍额头，他是疯了吗？居然因为肖乐的几句话心慌意乱？

    开电脑，余岁继续研究自己的论题，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投入到学习中，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手机偶尔还会叮叮地响，但他再也没看过。

    子夜时分，窗外响起震耳欲聋的喧嚣声，鞭炮、烟花，在天幕上挥洒着浓墨重彩。

    余岁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飘雪的夜里满天的烟火，那么冰冷的雪，那么炙热的烟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显得无比和谐。

    这时，他的手机又开始响了。

    余岁开页面，99+的未读信息，他也没有一个个开看，手指无意间翻找，在肖乐的名字下停顿，肖乐没有再给自己发一条信息。

    余岁的心情有点复杂，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收起手机，他继续凝望夜空。

    这时，楼下传来孩子的笑闹声，余岁下意识地看过去，目光却不由得僵住，在一群孩子嬉戏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蓝色的车，格外炫拽的造型。

    余岁眯了眯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应该只是款式差不多吧？

    他记得肖乐有一款这样的车，很拉风，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从余岁俯视的角度并不能看到车牌号，他也不觉得大过年的肖乐会跑到自己楼下来，除非他是疯了。

    余岁又忍不住想，肖乐不就是个疯子吗？

    余岁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如果楼下真是肖乐的车，他大过年的跑过来干什么？爸妈看到他会怎么想？

    思来想去，余岁还是决定不激怒肖乐，他主动开手机微信给肖乐发了一条新年祝福的信息——

    新年快乐。

    那头没回他。

    余岁等了差不多三分钟之后，发现肖乐还是没回他，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人肯定不在楼下，要不然他会回自己信息。

    不过以防万一，余岁又补发了一条信息——

    晚安。

    然后就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堵住肖乐所有可能来找自己的机会。

    余岁又等了片刻，那头依然没有回信息。

    他这才彻底放下心，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余岁的手机响了，他也没看是谁就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肖乐瑟瑟发抖的声音，“开门。”

    余岁愣了几秒后，随即脑袋‘轰’地炸开。

    肖乐现在在门外？

    余岁下意识地想挂电话，却听那头，“你不开门我就敲门了，到时候要麻烦叔叔阿姨给我开门。”

    余岁一听，这还了得？

    连忙跳起身，“你你，你别敲门，我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看到客厅已经没了老爸的身影，猜到他是回房睡觉了，这才快速走到门口，余岁深吸口气，开门。

    门外，肖乐穿着单薄的衣服，整个人冻得不停发抖。

    看到余岁时，他也没有客气，一把就将人抱住。

    余岁连忙挣扎，声道，“你别话，跟我走。”

    然后就把肖乐领到了自己房间，屋子里开着暖气，肖乐喝了一杯热水之后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了，外面实在太冷了，尤其是夜里。

    他又在余岁房间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穿着余岁的睡衣走来走去。

    最后停在窗口，从这里看出去就可以看到他的车，“你知道我来了？”

    所以才会主动发信息还晚安。

    当时肖乐看到余岁的那两条信息就觉得反常，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余岁的良苦用心，“真是为难你了，居然要硬着头皮主动找我。”

    “你就不怕我觉得你对我有意思，纠缠你吗？”

    余岁在肖乐去洗澡的当口已经把衣服穿好了，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面对肖乐的质疑，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不知道你来，虽然看到车了，但没想过是你的车。”

    肖乐，“觉得我不会来找你？”

    余岁沉默了片刻，“……恩。”

    他是觉得肖乐不会来找自己，至少不会在大年三十晚上，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团圆的日子，难道他都不用陪家里人过年吗？

    肖乐没再话，他盯着窗外，此刻烟火早就停了。

    外面没有绚烂的景色，只有一团漆黑，照见白色的大地。

    黎明，似乎不远了。

    余岁不知道肖乐到底有什么目的，一直都提心吊胆着，他思量片刻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肖乐转头看着余岁幼稚的举动，不由得嗤笑一声，“怎么？分手了就不能睡一起？”

    余岁脸色涨红，“哪有人分手了还睡在一起？”

    “反正你别碰我。”

    肖乐转身大步向余岁走去，尽管他身上穿着可爱的卡通玩偶睡衣，却丝毫遮挡不住男人咄咄逼人的气势，只三两步，肖乐就走到余岁面前，

    “跟了我几个月，还没摸透我的性子吗？”

    “我最不喜欢别人指挥我命令我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余岁连连后退，“我没有。”

    肖乐将他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抱上床，余岁便死死抓着被子当着自己面前，目光充满了警惕，“肖，肖乐，我好心给你开门，你别，别太过分。”

    肖乐瞧他一脸紧张，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余岁，“我……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反正，反正不能干。”

    肖乐便故意逗他，“如果我非要呢？”

    余岁把被子抱得更紧，“那我，那我会恨你。”

    似乎除此之外，他也不能对肖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