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病娇暴君与男扮女装的妃子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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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是天色将晚,折腾一通下来,又至夜深。

    秦歌翻过身来,半阖着眼睛,抬手了个秀气的哈欠,帐中光线昏暗,君沉璧伸手将身材纤细的少年给抱入怀里,幸而在他还是后宫妃子的时候,就已经习惯跟君沉璧这么同榻而眠,现下倒也不算抵触,只是困倦地扯了下唇瓣,嘟囔了句:“什么癖好,非得这样睡……”

    吐槽归吐槽,少年还是闭着眼睛在暴君怀里寻了令自己舒服的位置,枕在他胳膊上睡了过去。

    …

    时间再回到昨晚。

    凤公主在宫宴上堂而皇之的用阳谋,让状元郎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水后,就等着秦歌药效发作。

    待秦歌离席,君元瑶也不动声色起身。

    她还指使一个宫婢去给秦歌带路,将人引至她事先准备好的宫殿。

    自己则先行一步,在那宫室里等候着她心仪的少年郎前来,共度良宵。

    为此,君元瑶还提前沐浴更衣,换了一袭薄纱掩体,宫室内殿里提前点了助兴催qing的熏香,体态婀娜地斜倚在榻上。

    她有把握,只要今夜跟状元郎生米煮成熟饭,就能求太后娘娘下一道赐婚的懿旨。

    身为皇室公主,长在宫中,君元瑶从就懂得,想要的东西得自己争取这个道理。

    她虽是被封了凤公主,但,若是不能嫁一个好人家,将来未必能够将公主的尊荣长久的维持下去。

    她从前行事……颇为荒唐,在公主府里养过宠,一般的世家大族嫁嫡长子是无望了,所以就盯上了寒门出身,容貌隽秀,且深得帝心,未来前途无量的新科状元暮弦歌,想要他做自己的驸马。

    当然,暮弦歌这个人,她也是十分中意、倾心的。

    凤公主身为女子,有此等心机与手段,也算是难得。

    只不过,她的计谋遇上的是秦歌,注定无法实现了。

    君元瑶左等右等,等了许久,未见状元郎,反倒是她派出去的那婢跌跌撞撞的前来回报:

    “殿下,公主殿下,状元郎他……他恐是来不成了!”

    君元瑶倏然从美人榻上坐起,手拉开两边的粉纱幔帐,探出身子,酥胸微露,娇颜惊怒,“——什么?!”

    婢跪伏在地,并不敢去看公主殿下云鬓散乱,薄纱掩体,如此不端庄的样子,怕君元瑶动怒,她一五一十的颤声道来,“奴婢按照公主的吩咐,本想将状元郎引到长芳殿,奈何状元郎戒心很强,奴婢未能成功,只得暗自跟在他身后,准备伺机而动……”

    一直听到这里,君元瑶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谁知,那婢下一句话却是——

    “可是,后来夏公公来了,……陛下急召状元郎!”

    君元瑶听了大惊,眼前一阵发黑,“什么?!”

    “状元郎去的地方是龙极殿,奴婢不敢再跟,只得回来禀报公主了……”

    那婢之后再了什么,君元瑶已经全然听不清了,她没想到自己自以为算无遗漏的计谋中,皇兄竟然会从半路杀出来……

    皇兄是那样暴戾暗黑,狠辣残忍的心性,她不敢想,若是暮弦歌在御前发作,失了仪态,冒犯了皇兄……

    君元瑶仿佛眼前都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风姿绰约的少年状元郎惨死在皇兄剑下,猩红鲜血染红龙极殿的地面,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

    君元瑶不禁了个寒颤。

    她的手上不是没有沾过血腥与人命,但,暮弦歌不同,那毕竟是她倾心过的少年郎啊。

    未免事情暴露,牵连到自己,凤公主连忙趁着夜色出了宫。

    一个晚上过去,第二日不曾听见状元郎的死讯传出,君元瑶一颗高悬的心才缓缓放下。

    没有状元郎的消息传出,却听天子罢朝一日。

    君元瑶心中总有一种诡异的不安感,在公主府里也是坐立难安,眼皮子直跳,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然,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辛苦谋算一场,本想跟状元郎生米煮成熟饭,成其好事,谁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反倒是将她中意的驸马送到了她皇兄的龙榻上去……

    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了。

    …

    “陛下,陛下……”夏公公立在龙榻边上,微微躬身站在浅金色的帐外,压低了声音轻唤天子。

    他敢擅自步入龙极殿,却不敢挑开帘子,肆意窥探天子与状元郎的隐秘春色。

    从太后娘娘寿宴那晚,陛下传召了状元郎以后,龙极殿的宫门就闭了将近一天两夜,状元郎一步未出,陛下还命人在玉露池备了汤泉,宫人们收拾龙榻和玉露池时纷纷脸红,可见陛下是幸了状元郎的。

    虽然男子与男子……在大雍鲜少听闻,总觉得匪夷所思,但,在前朝时,龙阳之风盛行,王孙贵族奢靡荒唐,也不算罕事儿。

    何况,坐在龙椅上的这位,是大雍朝的天子,生杀予夺,九五至尊,他想要什么不能?

    昨日,夏公公识趣的没来扰,或者不敢扰,夏公公甚至不让闲杂人等靠近龙极殿,只自己守在殿外,留了几个心腹听候差遣。

    但,陛下已经无故罢朝一日,今个儿再不露面,就不过去了。

    于是,壮着胆子进来唤醒陛下。

    君沉璧很久不曾睡得这般好过,只是被夏公公唤醒,凤目睁开,眼底仍是划过一丝淡淡的戾气,然而当他的视线垂落到臂弯中少年的脸上,那丝戾气逐渐转淡,很快消失不见。

    “何事?”天子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怀中的人被惊扰到。

    夏公公轻声:“陛下,已经四更天了,您今日该早朝了。”

    君沉璧是史书上的暴君,但,他在位执政时期却称不上是昏君,从未有过连续罢朝几日的时候。

    即便是头疾发作得厉害的时候,上朝也一日未落。

    昨日……已经颇为荒唐。

    然而,这会儿听见夏公公提醒他该上早朝,君沉璧拧起了眉,竟然有一种舍不得离开,只想沉溺在这“温柔乡”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