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嫁娘(十八)
青禾也不是很清楚状况, 闻言略一沉思:“我也不清楚,最开始对上那个怪物,还把我自己给吓了一跳。”
“看样子能幻化为它所见过之人的样貌, 同时释放迷雾,将猎物拉进幻觉、吸食血肉至死。”
摸索总结出这些,还是他消耗了一次保命道具后, 才意识到的。时哥这么厉害, 居然第一次就发现了不对劲,当机立断就杀死了一只怪物。
“这些怪物的数量不多,我数过,大概整个相国府有将近十只的样子。”青禾道:“之前我杀了两只, 这又死了一只。”
“时哥,我们赶快藏起来。这怪物之间有心灵感性,死了一只,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的赶来。”
时银沉思了一下, 刚刚他杀死的那个怪物能够幻化成黑佼的模样,明它曾是见过黑佼的。
“你刚刚有注意到它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吗?”他抿唇道。
青禾也没有注意到,他最开始只顾和时银话去了。但是时银想到的他显然也想到了,犹豫了一下, 开口道。
“时哥, 要不我陪你去找找黑佼大佬?”
时银没话, 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血迹, 神色莫名。
之前系统提示过千万不能受伤,他以为受伤是促发死亡的条件,但是直到现在为止, 也没有任何危险出现。
看来这个“不能受伤”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 或许, 受伤是触发下一个任务的线索也不定。
“先不管,找个地方藏起来。”时银耳尖地听见四周传来悉悉索索的异动,当机立断:“你之前都是藏在哪的?”
一只怪物的幻境已经叫人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这一下就来好几只。
青禾指了指二人身后的屋子:“那里面。那些怪物好象很怕这屋子,不敢进去。”
时银:......他以一种很奇异的目光看了一眼青禾,那些怪物都怕这屋子,明这屋子里存在着更强大的怪物。
他是怎么毫发无损地在里面苟到现在的?
“怎么了,时哥?”青禾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开了朵花?还是......他看向时银的目光变得有些惊恐。
“没事,赶快进去。”时银没发现他的异常,现在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就算他想跑,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躲。
还有一个原因,他直觉这个屋子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二人刚进了屋,青禾不知从哪找来一块木板把门拴上。
有了他的话在前,时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开始量身后的这间屋子。不大,里面到处结着蜘蛛网,红色的灯笼散发着凄惨的光。破洞的帷幔上满是灰尘,床和柜子歪倒在地,木头上全是腐朽了的痕迹。
屋内唯一还完好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盖着红色布幔的物件。那东西周身都透着诡异,时银不敢轻举妄动,蹙了蹙眉,决心先不管。
屋内暂时没有发现危险,他便把目光放至外面的院子里。
二人不过进来一会,院子里已经站满了各型各色的“人”。它们长手长脚,个个目测都有两米的样子,头上脸的位置是一片空白。
似发现了地上倒着的是同伴的身体,它们各个围了上去,发出一阵阵悲痛的嘶鸣。
时银透过破烂不堪的窗纸,将外面的情景尽收眼底。
不多一会,那些怪物像是哀悼完了,开始在院子里到处转起来。
时银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青禾:“它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种怪物报复心极强,这是在找杀害了它们同伴的凶手。”青禾声道。
他之前杀了两只怪,也被这样的一群怪物到处找。好在它们不敢进这间屋子,所以就算发现他在这里,也不敢轻易闯进来,只是在门口嗅了嗅,才不甘心地离开。
这些怪物视觉不好,应该是靠嗅觉寻人。
时银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有了猜想。这些怪物遍布在相国府内,嗅觉过人,那么最开始系统提示的不要受伤,是不是也和这怪物有关?
毕竟受伤就意味着会流血,血腥味势必会吸引来这怪物。
想到一开始自己和黑佼来相国府、一路上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都有拖曳的痕迹,他敛下眼中的思考。难不成那是吸血妖发现了螳螂他们,然后把他们拖过来留下的痕迹?
手臂被轻轻地拍了下,青禾屏住呼吸,示意他看外面。
时银顺着他的眼光抬头,正巧和外面一个无面的怪物脸对上脸!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吓得大喊大叫起来。时银眨了眨眼,他知道这怪物没什么视力,伸手在它面前晃了晃。
青禾:.......时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皮,你一开始的高冷呢?
它似乎是闻到了时银身上的血腥味,一个劲把头往里面凑。饶是知道这怪物不敢进屋,青禾还是被吓得有几分胆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看见它的动作,时银又陷入了疑惑。
这怪物的视力不好,是怎么通过观察自己见过的人,然后模仿对方的样貌去骗更多的人呢?
正想着,他就见面前的怪物做了一个使劲耸鼻呼吸的动作你,然后空白的脸上一阵扭曲,一个熟悉的面容逐渐在它的脸上浮现出来。
时银皱着眉头。
那怪物的五官似乎越来越明确,就是自己的脸!这个怪物是靠嗅觉,辨别出人的长相!
时银已经把手按在腰间的法器上了,他眼睛盯着面前的怪物,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对自己露出一个森然诡异的笑。
他以前怎么从没想过自己笑起来居然会这么的奇怪。
时银大脑思考停顿了一秒,被这个笑引到某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下一秒,他就见面前的怪物朝自己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往自己面上抓来!
一声轻微的“扑哧”响起,时银后退一步,手中的法器毫不留情地插到那怪物的手臂上。
“嗷——”怪物似乎没想到时银没中自己的幻术,痛苦地嘶吼着,长长的手臂一下就从窗框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时银眼角的余光看见后边不知从来闪过来一道金光,一下在刚刚那个怪物的手臂上,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外面怪物的嘶吼更强烈了几分,引得其他的怪物都纷纷聚拢来,在屋的门口转,却迟迟不敢推门进来。
时银意识到那些怪物忌惮的是桌上那个蒙着红布的东西,当即把那红布一掀,落在眼底的却是一块牌位。
时银的表情一愣。
“时哥,你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青禾知道外边的怪物不敢进来,如今时银在旁,他就肆无忌惮地开始寻找起线索来。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找到了。
破破烂烂的荷包里,信笺纸还保存的好好的。时银接过来一看,写的是一首诗——《蒹葭》。他轻轻挑了挑眉,反复看了两遍,发现确实只有这么一首诗。
“时哥,你看——”青禾指了指末端,把那行字念出来:“致吾一生挚爱,张鹤洁。”
“这会不会是相国府公子写给张姐的啊?”青禾刚完,又立马推翻了自己的言论:“不对,那相国府公子不喜欢女子,怎么可能给张姐写这么一封缠绵的信。”
“不准。”时银把信笺塞回荷包,沉思了一下,从袖中摸出张姐的牌位。
果不其然,张姐的牌位隐隐有发热发烫的感觉。时银连忙把手中的牌位摆在桌上,却看见松手后,张姐的牌位歪了歪,倒在桌上。
“不定?为什么这么?”青禾好奇地看着时银的举动。
“也许一开始的相国府公子和最后的相国府公子不一样呢,”时银再次将牌位立起来,皱了皱眉:“或许在之前那个世界里找到的线索,是误导我们的也不定。”
“哦。”青禾看着他手上的牌位又倒了,似懂非懂。
时银没法,想把两块牌位同时立在一起,但其中一块牌位却一直立不起来。要这里面没鬼,是人都会不信。
他索性将两块牌位都收了起来,转身去看院子里的怪物。外边怪物似乎发现奈何不了里面的人,转了几圈,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只有那被时银伤了的怪物,一直在院子门口徘徊,顶着时银的样子,时不时往屋内看上一眼。
似乎还对时银伤了它怀恨在心。
他沉思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先去找黑佼。之前那个怪物能变幻成他的模样,多半是见过他的。
“时哥,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洞?”青禾也跟着趴在窗户上,看到院内假山处,底下一个有黑黝黝的洞口。
他兴奋道:“没准黑佼大佬就是掉里面去了。”
时银沉思了一看,看到在院子门口虎视眈眈的“自己”,喊上青禾:“走,进去看看。”
之前那个怪物是凭空出现的,没准就是从里面出来的。而且黑佼也是凭空消失,掉进里面也不准。
二人手上什么线索都没有,索性大摇大摆地开房门,朝着假山底部那个洞口走去。
守在院门的怪物似乎发现了猎物的出现,兴奋地嘶鸣了一声,摇摆着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时哥,这怪物变成了你的模样,我怎么看着这么惊悚啊?”青禾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炸起的鸡皮疙瘩,有些不忍直视。
“它吃人,你自然会觉得害怕。”时银语气淡淡。
青禾:......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时哥得在理。
副本内没有限制玩家不能杀死npc,正好时银想验证一个自己心中的猜想,便对青禾道:“你去假山上呆着。”
“啊?哦,好。”青禾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爬到假山上。
假山高也不高,也就三米左右。他坐在上面,看着底下两个时银,越发觉得这个副本险恶用心。
呜呜,简直是太怪了。
时银不慌不忙,等它向自己靠近了一些。拿出早先藏在袖中的牌位。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正是相国府公子的牌位。
果然,他一拿出袖中地牌位,前面那个怪物就摇摇摆摆,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又惊又怒地盯着自己。
猝不及防地,一道金光从牌位上发出,照在它面门上。
“嗷呜——”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顿时跪倒在地,一张脸像是蜡一样融化,很快地全身也开始融化起来,最后成了地上的一滩液体。
青禾看得目瞪口呆。
时银若有所思地收回手中的牌位,同时二人脑海中想起一道系统提示音。
【恭喜玩家杀死隐妖,触发隐藏任务——相国府公子的恨意。】
【相国府公子本和张府姐恩爱,二人定好婚期,却不料天公不作美,相国府公子一日上山烧香,回来后却高烧不起,重病去世。】
【张府姐得知后,思念成疾,也追随而去。】
【任务目的:找到相国府公子生病的原因,解开其心中怨念。任务奖励:许愿卡。】
【注意:隐藏任务一旦接取,在主线任务完成之后还未能完成任务的,玩家的存在将会被抹杀。玩家是否接取?】
居然杀了隐妖会触发隐藏任务,青禾皱了皱眉,看着自己面板上的是否二字,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虽然很想接这个任务,但是S级副本,隐藏任务有多难不言而喻。就怕自己有命接,没命完成。最终,他下定决心般,准备摁下【否】,就又听见了一道提示音。
【玩家时银接取任务,现在有二人接取隐藏任务。】
他惊讶地看了眼时银,发现对方面不改色地走到那滩隐妖化成的液体面前,甚至不知从哪找来了根树枝蘸了点液体,观察上面的痕迹。
青禾突然心中大定,迟疑的手指从【否】上移开,点在了【是】上面。
只是他心中有些好奇,自己和时银是杀了隐妖,才触发了隐藏任务,但是刚刚系统却有两个人接取了任务。还剩下一个人会是谁呢?
时银蹲在地上,看着树枝上的液体皱了皱眉。
确实是蜡液。
隔着老远他都闻到了蜡味,于是把手中的树枝往旁边一抛,看见还坐在假山上的青禾。“走了。”
青禾立马跳下来,却不料用力过猛,又是好一顿歪牙咧嘴。
就在这时,原本假山下面的洞口突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二人心中警铃大作,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看着那洞口。
一个脑袋从里面钻出来。
黑佼拍了拍身上的土,面色有些黑沉。刚刚雾气四起的时候,他突然被一股大力往下面拉。除去最开始的猝不及防,他也存了心思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他没和时银一声。
却没想到拉他下去的那东西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似乎发现拉错人了,又爬回去了。黑佼有些搞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在下面的洞窟里翻找了一番,这才原路返回。
“你没事吧?”看见他出来,青禾一脸警惕。“你叫什么名字?”
黑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子怎么了?但是转头又看见时银一脸严肃,料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老老实实道。
“黑佼。”
“你叫青禾,他是时银。我在下面发现了一些线索,你们要不要看?”
青禾这才松了口气:“时哥,这就是黑佼大佬,没跑了。”
又:“黑佼大佬,你是不是在下面杀死了一只隐妖,于是触发了隐藏任务啊?”
什么隐藏任务?黑佼一头雾水,却还是如实回答:“我最开始被拉下去,什么都没发生。找了线索,就回来了。”
时银面色微微凝了一凝,看来还有一个人也触发了隐藏任务,但是不是黑佼。
“先不这个,我在下面找到了一本书。”黑佼道:“是有关于中城的民俗风情、婚丧嫁娶。要是婚嫁,男子都必须一周前去佛塔寺上香。”
他翻开其中一页,将上面的话念出来:“......婚嫁当天流程必须前往佛塔寺,只有经历佛塔寺见证的婚嫁,新娘才能够被写入族谱、入宗祠。”
时银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想把张姐和相国府公子的牌位摆在一起,但是其中一个却怎么都立不起来。
这难道是因为二人没有经过佛塔寺的见证?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主线任务要我们主持婚礼的原因了!”青禾恍然大悟。“只有这样,张姐和相国府公子才能在一起。”
时银想的却是另一个事情,按照书上的,佛塔寺应该是神圣的地方。但是婚礼前一周,相国府公子去了佛塔寺,却患上重病。
而且在之前那个世界,佛塔寺也是破败不堪的。
这是两个不同的时间线,没准佛塔寺现在还存在呢。
“对,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举行冥婚仪式。”黑佼点了点头,顺着青禾的话:“连之前做的任务和准备,应该也都是为了现在作铺垫。”
时银想起自己那个纸苹果,沉思了一下。
“时哥,你认为呢?”青禾发现时银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神游天外,立马喊了他一声。
“我认为,”时银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们应该去佛塔寺一趟。”
反正现在两块牌位都在他手中,整个婚礼流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让这二人在佛塔寺的见证下完婚。
“我觉得你的对......不对,我们直接去佛塔寺?”青禾还准备附和他,没想到时银的想法如此简单粗暴:“就这样直接去佛塔寺,是不是不太符合流程啊?”
时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些轿夫还在外面躺着昏迷,你去把他们喊起来?”
青禾默了默,想起他们都是虫会的人,还是放弃了这个算。
于是三人抱着牌匾,直接往山上的佛塔寺去了。
奇怪的是,中城偌大一个城,其中却一个人影也没看见。时银正奇怪还有谁会触发那个隐藏任务,突然眼角的余光瞟见一个黑色的影子飞快地蹿过。
他眼皮一跳。
再看左右二人,青禾一副心大的样子,只有黑佼和自己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时银心中微定,看来黑佼也发现了有人跟着三人。
只是身后的那人明显谨慎,他只好留意着对方,却不敢草惊蛇。
佛塔寺所在的位置不远,他们走了一会,很快就到了。
“这里就是佛塔寺?”看着面前的建筑,青禾有一瞬间错愕。这也太破败了吧?
就这样的佛塔寺,还能见证新人的婚姻?
“都变这样了,婚礼还能正常进行吗?”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时银率先往里面跨了一步,下一秒却皱紧了眉头。
一股若有若无的骚气弥漫在鼻尖。
“阿嚏——”青禾大大地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尖,从脸上拿下一根红色的毛来。“这什么地方,居然还有动物的毛。”
时银却想起之前螳螂提过的线索。
胡鬼一家嫁新娘,新娘入镜魂断肠。
这个副本里面狐狸的存在感不强,但是时时刻刻都有它们的痕迹出现,似乎在提醒着玩家什么。
时银皱了皱眉,把手中的牌位摆在桌上,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灰扑扑的红绸,给两个绑上。
奇怪的是这次牌位没有倒下。
他就这样大咧咧地拿出法器,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今张府姐张鹤洁与相国府公子李.......”
他话还没完,眼中精光一闪,法器精准无误地在了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爪子上。
“嗷呜”的声音响起,一个孩从案桌后面滚出来,看到时银,张口就哭:“坏人!坏人!你骗我们,什么第二天就还法器,害我们等到了现在!”
青禾和黑佼二人不明所以,时银却是认出来,这是昨日表世界里那个萝卜头。
此时他正龇牙咧嘴着,像是被法器痛了,眼角闪着泪光。
“坏人!坏人!我要告诉王婆婆你是大坏蛋!”
时银扶额,他还以为会引出那个一直跟在三人身后的神秘人,没想到先把这个萝卜头引出来了。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这罐糖果算是我赔罪。”他兑了一罐糖果放在萝卜头面前。
他立马不哭了,转着眼睛看着时银:“别以为一罐糖就能收买我!”
不知是不是青禾的错觉,他发现好像在时银拿出那罐糖后,整个寺内冷了几分。背后也开始毛骨悚然起来,像是有好几个人盯着自己的后背在看。
黑佼皱了皱眉。
时银却是很好话的样子,爽快地兑了十余罐糖果放在他面前。
“哼,既然你这样诚心诚意地收买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你吧!”萝卜头收了糖,很是高兴。
时银却发现不对,表里两个世界不互通,这萝卜头是怎么追着他来这里的?
“这个世界和之前那个世界不一样,你怎么知道我欠你东西?”见它要把糖罐抱起来,时银一手摁下,淡淡道。
“这......”没想到他发现得这么快,萝卜头眼珠一转:“我是通过一面镜子过来的。”
镜子?
时银一挑眉。就见萝卜头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一脸肉痛地给他:“这个,很名贵的,看在糖的面子上,送你了。”
时银接过来,似有些不确定:“你们来这后,还有没有别的人来?”
“这个......”萝卜头眼珠一转。
时银把一罐进口巧克力摆在它面前。
萝卜头见他如此上道,很是满意:“有,我已经叫我的弟们把他制服了,现在就带过来。”
只见它拍拍手,一个黑影被几只更的鬼压了过来,嘴里还不住的叫嚷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