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顺利脱困
咚的一声,景泽被白雪霁抱着,摔倒在地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入鼻端。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刻跳了起来,白雪霁亮出了杀无,景泽开了防御道具,映入他们眼帘的东西令人吃惊。
数个头发颜色各异的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旁边还躺着几条相貌丑陋,像猫像狗又像野猪的怪物,这些东西已经统统被人杀死,此时已经没了气。白雪霁用脚尖踢了一下,一个丑被踢翻了过去,一动不动。
景泽和白雪霁都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看来他们被发现以后,钱老板的手下已经把这里围了起来,就等着他们从画里出来便要偷袭他们,然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景泽和白雪霁从画里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全都死了。
画!
景泽扭头看去,原本画着景清的那幅画不知怎么已经被划得乱七八糟,翻起来的画布背后展露出了这画里藏着的秘密,那是一幅用人皮当画布的画。
景泽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他伸出手,一把将画摘了下来,紧紧抱在怀里。那是他爸爸,是用他爸爸景清做成的画!
“景,我们要快点走。”清脆的声音传来,景泽才发现话的是景修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刚才画里那一趟,景修苟看起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又怂又无赖,老是窝里横,后来逐渐学会了朝景泽撒娇,但现在的他看起来俨然有了点大人的样子。
“不能继续在这里留下去了,这是主人好不容易为我们争取的机会。”
景泽点点头,伸手牵住景修苟,想了一下,他又回去将进化者世界、斗兽场、楼、深渊那几幅画都摘下来放入道具袋里,又点燃了仙女棒,扔到了那堆人皮上,然后才由白雪霁护送着,飞快退出了这个房间。
直到三人走后,才有个人影从墙体里浮现出来,正是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唐惟均。
回头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悬挂画像的墙面,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修长的身影就像是被画笔擦除了一般,从下往上消失不见了。
……
景泽三人顺利离开了马戏团,一路上甚至连一个杂兵都没遇到。
进来前看着还挺整洁有序的马戏团里此时到处都是被砸坏的东西和被杀死的丑,加上景泽放的火,人们乱作一团,根本没注意到趁乱跑出去的两大一。
“有人在帮我们?”景泽低声。
“也可能是巧合。”白雪霁,“黑暗城的寻仇事件很多。”
不管怎么,他们这次探访马戏团原本只是想来探探路,结果取得了完全意想不到的收获,只是这份收获实在太过沉重,让两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黑暗城已经入了夜,显然他们在画里头停留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头顶的奇花异草又放出七彩的光芒来,与黑暗城中的霓虹交相辉映,甚至有种赛博朋克的超现实感。
“现在该怎么办?”白雪霁问景泽。
景泽一贯知道白雪霁不是自己拿不了主意,以前或许是懒,这一次却是想要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景清的逝去上转移开。
“我现在知道一个怀揣天大秘密的人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了。”白雪霁指着周围那些来往的行人,“你看他们,明明生命已经在倒数了却什么都不知道,照样吃喝玩乐或是犯罪作恶,而我们这种知道秘密的人却要为了倒数计时而伤脑筋。”
景泽也看向街上的行人,有一男一女正在调情,三个男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两个人在架,旁边有几个人稀稀落落站着看热闹,也有人匆匆而过,似乎奔着什么了不起的目的而去,而事实上,在这座城里出现的人,在这个进化者世界的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目的呢?不过是去死而已!
“景!”感到手上一暖,景泽低头,看到景修苟拉住他的手。
“景,不要这么想,我们要活下去。”景修苟跟大人一样劝景泽,“主人让我们替他活下去是因为他希望我们能替他完成他想做的事。”
景清想做的事……景泽想,难道真的是想让他去跟高级文明,跟下棋的人,跟人类眼中的“神明”去战斗吗?
“主人不会让景去做一定没有希望的事,他既然这么,肯定是有用意的。”
“我觉得狗子这次得对,”白雪霁,“不管刚刚那个是你爸爸本人还是他留下的AI程序,你爸爸爱你,他不会让你去闯一个必死的局,我相信他一定还有许多东西来不及,或是不能对我们。”
景泽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景清留给他的那本笔记本上,如果景清的确有些话不便明,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从这本笔记里去找答案了!
景泽吸了口气,夜风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觉得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复下去了。
“首先得联系鹦鹉姐和尉迟他们,如果这里那么危险,我们得先从黑暗城撤出来,回雪景去。”景泽定了主意,“还有今晚,我们是不能回忠义堂了。”
摆放在钱老板办公室里的七张人皮还历历在目,谁也不知道穿着人皮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如果忠义堂的珠姐也是其中的一份子,那么就连忠义堂也是不安全的,何况今早,珠姐才发现自己的民宿里死了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联想到景泽他们身上。
“我在这儿有间安全屋,先去那里。”白雪霁,“走。”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景泽被白雪霁带到了一条狭窄巷子里。这巷子位于两栋楼房之间,前面的是景泽已经逐渐看习惯的那种梦幻魔方一般闪亮的屋子,而后方只是一排低矮的平房。白雪霁走到巷子最深处,掏出钥匙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到了。”
景泽牵着景修苟走了进去,白雪霁先拉上窗帘,然后才点亮了一盏“灯”:“是特殊道具,光线不是太亮,但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景泽量屋里,意外地发现这里的布置很像华国八十年代那种老房子。这是一套一室户,外间客厅加厨房,里面是卧室,中间用隔板隔开。景泽正要坐到沙发上,白雪霁却拦住了他:“等等!”他走到一旁开柜子拉了块抹布,走过来擦了一遍,然后才让景泽坐下去。
“这里我很久没回来过了,不太干净,不过足够安全。”白雪霁一面着,一面走到一个柜子旁边,开柜门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些东西,“还好以前囤的东西够多,还能吃,你等我一会儿,我热一下。”
景泽看白雪霁熟门熟路地开灶做饭,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有套安全屋?”
白雪霁单手了个不知道什么鸟类下的红色的蛋,扔进锅里:“我不是跟你过,我那时候一直想摆脱老头子的控制,所以逃过好几次吗,这套安全屋就是那次跑到外面又被捉回来以后准备的。本来是想着,下次计划周全一点再跑,不过后来我改了主意,直接把他杀了。”
景泽沉默了,他走过去,伸手轻轻从背后抱住了白雪霁。他能感觉到白雪霁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白雪霁笑了,他的胸膛微微震荡,:“干嘛,饭不吃了勾引你老公?”
景泽:“你做你的饭,我就想靠一会儿。”
白雪霁无奈地叹了口气:“景泽我跟你,你这样是在玩火知不知道?”
景泽耍无赖:“景修苟还在呢,你要在孩子面前上演十八禁?”
景修苟用手捂住眼睛:“跟我没关系,别什么事都往我头上赖。”
白雪霁停了一会儿,然后用筷子轻轻敲了景泽手背一下:“无赖!”
景泽:“哎哟!”但却伸出手将白雪霁抱得更紧了,很快,白雪霁感到自己背上的衣服湿了,那是景泽的眼泪。
“你怎么人啊,好疼的!”景泽的声音微微有些走样,带着一点哭腔。景泽极少哭,甚至连情绪波动都很少,这是白雪霁刚遇到景泽的时候就一眼看到的特质,正是因为这样,白雪霁觉得景泽和自己很像。
这世界上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明明两个出身、成长环境完全不同的人却会在第一次对视的时候就明白,对方和自己是一类人。
“好了。”过了好久,白雪霁才轻轻关闭炉子,将锅里类似厚粥一样的东西倒出来,放到桌上,“熬得太久,都粘锅了,快来吃。”
“嗯。”景泽这才松开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喊景修苟也过来吃饭。
距离和灰色鹦鹉、尉迟恭他们约定的固定联络时间还有一时,景泽算趁这段时间将目前已知的信息都梳理一下,制定一个应对计划。然而,景泽坐下刚吃了两口,他的手环便响了起来,通讯名单上亮着的是牧牧拉措的名字。
出事了?
景泽与白雪霁对视一眼,开了联络屏。
“会、会长,”出现在屏幕上的牧牧拉措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出事了,鹦鹉姐她去养殖场了!”
景泽:“牧牧,你先别急,把事情清楚,鹦鹉姐本来的任务就是要入养殖场,你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不是这样的,会长,我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你交代过我一定不要让鹦鹉姐落单的,可她白天给我吃了药自己走了,还给我留了张纸条,让我不要去找她,她有自己的目标。”
白雪霁皱起眉头:“是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九点多的事。”
也就是将近十二个时前了。
“我去养殖场找过那个珍姨,但好奇怪,那栋屋子里我昨天去的时候明明有人在,今天再去却什么都没有了,我问了旁边的住户,他们这栋楼空关已经许多年了,根本就没有人住。我该怎么办啊!”牧牧拉措毕竟年轻,急得一头汗水,“会长,是我没用,你一共就交代我这么一件事我都没做好!”
“牧牧!”景泽喊了一声,声量并不高,但他的语气里似乎带出了一股威严,牧牧拉措一下子停了下来。景泽:“不是你的错,是鹦鹉姐自己拟定了新的行动计划,而且,如果她已经成功入了养殖场,那么现在她的安危你反而不用担心,那些人不会对她不利。”
“可是他们会让她生孩子啊!”牧牧拉措焦虑地,“万一那些人强迫鹦鹉姐……”
“鹦鹉姐是成年人了,她比你我都强,是个身经百战的进化者,她既然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有她的道理。”景泽,“你再急也无济于事,你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我有别的事让你去做。”
“什么事?”牧牧拉措问。
“撤退到……”景泽看了白雪霁一眼,白雪霁:“一会儿我来安排。”
景泽点点头,对牧牧拉措:“你先撤回来,城里马上会发生大事了,我们需要做好准备。”景泽几句话安抚了牧牧拉措,那头白雪霁也已经把撤退的地点安排好了。
“老凌做事稳妥,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问题,牧牧可以先撤到那儿去。”白雪霁给了景泽一个地址,景泽立刻转手发了出去。
“不过鹦鹉姐这次确实让人担心。”虽然刚刚还在安慰牧牧拉措,显得一切胜券在握,景泽其实也对灰色鹦鹉的单刀赴宴感到不安,特别是在知道养殖场的珍姨和钱老板一样可能是个披着人皮的玩意儿之后。
“我会想办法把他带出来。”白雪霁。
景泽点点头:“该联系尉迟他们了。”
这一次通讯接通后,尉迟恭和安易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但景泽却没有发现。
“事情有变,我现在需要你们撤到这个地址待命。”景泽抓紧时间完,把地址丢了过去。
“啊,那原来的任务?”
“暂时别管了,再过五天,这座城,不,这个世界可能都会出事。”景泽。
“什么?!”安易和尉迟恭同时叫了起来,随后赶紧捂住了彼此的嘴。
景泽:“等你们出来再和你们细,抓紧时间。”
“好、好的。”挂断通讯,安易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
“景那边应该遇到了大事情,我们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他们。”
“嗯,我明白。”尉迟恭轻手轻脚走到猫眼跟前往外看了眼,然后回过头对安易摇了摇头,“他们还在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