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柔情王爷 他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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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如言终究没问出口。

    与其让心爱之人想起旧事难过,还不如直接去找连千兰。

    他虽体弱,身体里有母亲全部的内力,连千兰奈何不了他。

    耿如言是瞒着顾谦木,大摇大摆的进的将军府的。

    连老将军几年前战死沙场,将军府的主人便成了他唯一的女儿。

    连千兰在朝廷的地位不低于耿如言,所以就算是知道他来了,也只是到门口迎接做做样子。

    耿如言也不与她多费口舌,开门见山:“将军应知道本王为何而来。”

    英气的眉毛挑起:“哦?怕是为了唐垣那废物吧!”

    当着他的面顾谦木坏话,耿如言目光不悦的看向她:“连将军,有时候,话时需要注意。”

    “习武的儿女,有一一有二二,从不在意那些。”使唤下人给耿如言倒了杯茶。

    “好一个有一一有二二。”耿如言道:“那连将军可否告诉本王,他体内的锁魂丹,是哪里来的?”

    耿如言问的直接,连千兰回答的也直接:“我让公主殿下拿的方子,给他服下的,王爷现在知道了,想怎样?”

    连千兰有恃无恐。

    整个济国,可以征战四方的将军,就她一位,她的地位,任谁也撼动不了。

    耿如言自是没有料到她承认的这么痛快,但这也省了他不少力气,他接着问道:“原因?”

    “王爷真要问吗?”她嘴角的笑意更甚,眸子里多了几分玩味:“怕是我了,王爷要伤心了。毕竟,他现在在你府里,不是吗?”

    “连将军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见耿如言并不算就此罢休,连千兰也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和盘托出:“王爷既然想知道当年的事,我便告诉你。

    抬眸看他一眼:“当年,我随父出征去了边关,唐垣也跟着溜了过去,过程暂且不提,我只能告诉王爷,当年,就因为他的愚蠢,我的父亲才命丧沙场!

    就算他是为了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给他些许折磨,算是轻的吧?爱与不爱,我是真的不想分辨了,他那个人啊,王爷还是自己消受吧!”

    竟是如此理由,他没有从连千兰那里看到一点对唐垣的爱意,怕是现在连恨都不屑了吧!

    只是他的阿垣,何该受这些苦吗?

    “某次宫宴,唐垣得罪了公主殿下,我便借了她的手,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就是这样,王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耿如言摇了摇头。

    锁魂丹无解,就算是他因此杀了连千兰,顾谦木的身体也不会恢复。

    他发现,顾谦木已经越来越爱睡觉了。

    不仅如此,还粘人。

    书中记载,这便是锁魂丹入了骨髓的结果。

    就算是顾谦木自此往后不再被伤了情,他的身体状况也会一天天的下降。

    他不是弑杀之人,也知道连千兰对济国的重要性,他动不了她。

    耿如言又和连千兰不知了些什么,便出了将军府。

    一双手突然掐住自己脖子,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又背着爷去找女人!”

    任由他掐着,耿如言声音带上一抹委屈:“阿垣,我没有!”

    顾谦木继续质问:“那你去将军府找连千兰干什么?”

    “我……”耿如言语调一顿,若他知道自己背着他去问当年他与连千兰的过往,会怎么想他?

    见他不话,顾谦木手上使劲,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耿如言,我看你心里有鬼!”

    “没有。”耿如言眉目温和道:“真的没有。”

    也不知哪里刺激了顾谦木,他松了手,脸色不明,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静了那么一瞬,耿如言熟练的回抱住他。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如言,没什么的!你该信我爱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的心总是不会变的。”

    他不怪他的欺瞒,但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人对自己流露出的不信任他真心的神情。

    心又痛了一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和清冷的气息,令人安心。

    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人,本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本已经心灰意冷再无任何事可以触动,却在这人再次出现时,让他可以抛却一切去拥抱。

    他到底是有怎样的福分,才能在这一世再一次遇到唯一让他心动的人?

    原本沉寂的心再一次跳动,自从离开上一个位面以来窒息的心痛与无尽的思念终于爆发,泪水滑落。

    他伏在这个唯一让他心安的人怀里,忍不住哭出声。

    从很的呜咽到号啕大哭,泪水沾湿耿如言的衣襟,晕染一片。

    所有的委屈,在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阿垣……”耿如言慌乱的唤着怀里的人,本想帮他擦擦眼泪,可这人死命的抱住他,他一时间竟没有推开。

    心也跟着揪起来,拧成一团,耿如言无法,只能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慰。

    “阿垣,我在,我一直都在,不会离开你,不哭了,好不好?”

    心中柔软之处又塌陷一块,委屈之感更甚。

    他相信的,相信这个人从来不会离开自己,就算隔着一个时空也会追来与他相见,再一次将一颗心无条件的给自己这个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人。

    他从来不会离开,是自己离开了他,一声不吭的消失。

    他为什么不怨恨自己啊?

    自己有什么好的?

    顾谦木勉强止住哭声,肩头却还在一抽一抽的抖动。

    耿如言轻柔的抬起他的下颚。

    微凉的指尖拂过脸颊。

    “你看,都红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者嗝道:“才……没有……”

    他才不爱哭!

    “好好好,阿垣没有就没有。”唇瓣凑近他的眼眸,轻轻一吻,柔声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爷……要……回……回宰相府!”

    别以为这样他就能忘了刚才他不信任自己这件事!

    耿如言:“好,我们一起去宰相府!”

    “你……不许去!”顾谦木瞪他,眼眶还因为刚才的哭泣红肿。

    耿如言想了一下,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入赘,去见公公。”

    顾谦木:“嗯?”

    顾谦木:“不许!”

    堂堂王爷,不要脸了吗?

    耿如言自然是理解他的意思,笑道:“那我们回家,回王府。”

    为了避免他再一次出雷人的话来,顾谦木想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路上,耿如言还是了实情。

    “阿垣,我去找连千兰,问她给你下毒的原因。”

    本就没将那事放在心上,顾谦木愣了一下,道:“什么?”

    耿如言提醒他:“锁魂丹……”

    “哦!随便了!”活的长不长都一样,反正他早晚要离开这个世界,既然耿如言答应了他不会离开他,那他便去下一个位面等他。

    见他如此轻贱生命,耿如言猛然抓住他的手腕拉向自己:“阿垣,我没玩笑。”

    顾谦木这才回神。

    是了,对他来,这不过是自己真实生命中的一瞬,而对于没了记忆的耿如言来,这确实是切切实实的一生。

    他也是盼着能和自己长相厮守的。

    他安抚他不安的心:“逗你的,无解便无解,如言不惹我生气,我不就没事嘛。”

    耿如言这才安下心来。

    到了王府……

    “阿垣陪我去找楚恬。”

    顾谦木一怔:“做什么?”

    耿如言道:“和离……”

    两个字落在耳中,轻柔有力。

    其实,顾谦木一直是在意的。

    因为耿如言明面上的王妃,一直都是楚恬。

    他们的关系因为一个楚恬,一直有些见不得光。

    但,自己跟着去,不太好吧?

    “如言,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顾谦木抿嘴道。

    见他如此神情,耿如言也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任由他回去。

    却不曾想经过花园碰到了连千兰。

    唐垣的记忆又再一次涌来。

    头略微的痛,脚下微微沉重。

    目光注视着连千兰向自己走来,眼神一直回避着自己,像是有什么想的,却又难以启齿。

    顾谦木主动问她:“连将军怎么到王府来了?”

    连千兰做不来撒谎之事,“来给你道歉。”

    顾谦木神色迷茫:“嗯?”

    “从前,对不起。”

    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应该是锁魂丹一事,继而笑着回道:“连将军客气,我本来就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耿如言一个。

    连千兰的面色白了一白,他的意思是,根本不在乎自己从前所做的一切?还是不在乎自己这个人了?

    应该是后者吧!毕竟在这王府里,他过的很好。

    心中不是个滋味,却终究没了挽回的权利。

    耿如言今日与自己了很多,她才明白过来,身为将相之后,自己的性子太过于不知变通了,也太过于爱憎分明,分明到极端。

    “王爷对你好吗?”连千兰问道,继而不等顾谦木回答,便又自顾自道:“应该是很好的,最起码比我对你好。”

    顾谦木沉默,不做答复。

    他不是唐垣,就算是有了他的记忆,他仍然做不来唐垣的样子,感情更是不可能。

    等他想来怎么回应,连千兰已经走了。

    这样也好,最起码,互不相欠。

    而且,看连千兰的样子,她应该是不反对耿如言的。

    反正与他而言,耿如言安好就行!

    其他的,他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