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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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和三个朋友道别,在几个人暧昧趣的声音中,走进原本的D班。

    “顾老师。”随意到的时候,顾肆川已经在了,他正在跳舞,身体随着音符和节拍律动,明明没做什么动作,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蓬勃的力量感和美感。

    “你来了,过来坐。你稍等,我收拾一下。”顾肆川停下音乐,不知道他跳了多久,脸上汗津津的,汗滴随着太阳穴,沿着完美的下颌骨,流过性感的喉结,最后消失在卫衣内。

    随意咽了口唾沫,顺着墙边坐在凳子上。看顾肆川好似唿噜毛似的擦汗。

    “顾老师找我有事情吗?”等到顾肆川坐在他旁边,随意才开口问道。

    “你……”又来了,欲言又止。

    “顾老师不妨有话直。”随意笑眯眯的道。

    顾肆川看着随意灿烂的笑容,怔了一会儿,“你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随意完美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弯弯的嘴角抿成了直线。

    “老师想什么?”随意的语气听着很稀松,但是淡漠疏离。

    “关于中午……”

    “如果老师是想中午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情的话,就不用了,我没事,他的话还伤不到我。”随意无所谓的道。

    “真的吗?”顾肆川眼神明亮,里面盛满了星光,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随意回望过去,原本无所谓的表情渐渐卸了下来,好一会儿,随意瞥过眼,不想再和他对视。

    “那您想让我怎么样呢?”随意无奈的靠在墙上,“我明知道他的是假的,对方也知道是假的,可他偏偏就是了,我能揍他一顿吗?显然不现实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肆川舔了舔嘴唇,思索着该怎么开口,“你能这么想我觉得也是可以的,但是……”他斟酌着用词,“你不能放任他这么诋毁你。”

    “那我要反击吗?再反造谣回去?”随意歪头,眼神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笑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肆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只是希望你能不受伤害。”

    “不受伤害……”随意垂下眼,“那老师都是怎么做的呢?”

    随意看着顾肆川,他感动于对方的安慰,也感觉到他的心翼翼,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和顾肆川的谈话,其实是带着一份戾气的。

    他心里始终记得,顾肆川是男主,是女主的男人,是个耳聋眼瞎的人,但偏偏他又是和他有过特殊关系的人,是他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第一个有好感的人。

    这种矛盾,让他有些分裂,所以和他话的时候,便带着一种和别人完全不同的语气和语调。

    总之一句话,顾肆川对他来是特别的……

    “那老师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做的呢?”随意又问了一遍。

    “我?”顾肆川想了想,好像也没怎么着,“我都不去管它,反正都是假的,我会用实力去那些造谣的人的脸。”

    “……”随意怔了怔,竟然和他想的一样,他想的也是,反正是假的,假的真不了,以后用结果话就是了。

    “怎么了?”见随意发呆,以为他不相信,顾肆川手舞足蹈的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与其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不如多努力提高自己,本领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随意笑了,真心实意的笑,笑靥如花,“老师,谢谢你。”

    离了女主的顾肆川真是个好人呢……

    难道是主角光环才让顾肆川遇到女主后变成了眼瞎耳聋?

    有可能。

    “不……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顾肆川结结巴巴的道,“你真的没事了吗?”

    “我本来就没事。”随意笑道,“流言蜚语而已。”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能帮你的我都会尽力。”

    随意注意到,顾肆川耳朵红了,非常非常的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好,谢谢老师,”随意笑着道,“那我现在就有件事想请顾老师帮忙。”

    “什……什么事?”

    “就是跳舞啊,”随意道,语气里不自觉带着一丝撒娇,“虽然我们主要是唱歌,但也有一部分舞蹈。而我舞蹈真的太差了,顾手不顾脚的,明明很简单,我到现在都跳不好。”

    当然,随意和顾肆川都没意识到。

    “好,”顾肆川一听是自己擅长的,便答应了,“你先把舞蹈跳一遍给我看。”

    随意跳了一遍,舞蹈动作并不难,但随意却跳的绊绊磕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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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是……”随意有些沮丧,“我恐怕这辈子都跳不好舞蹈了。”

    “没有的事情,现在不是已经进步了很多了吗?”顾肆川喝了一口水,安慰道,“你只是练舞练得晚而已,你要是从练,也会跳的很好的。”

    “那老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才练的这么好?”随意好奇。

    “我?我从十三岁开始练的,”顾肆川道。

    “那老师当初是怎么喜欢上舞蹈的?”

    “那时候和家里人出去旅游,路过一个城市的时候正好赶上人家举办街舞比赛,我看过之后就非常喜欢了,然后求着我爸妈报了街舞班。”顾肆川起这些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容的,他沉浸在回忆中,起街舞的时候眼角都带着光。

    “那后来呢?”

    “后来就签了公司,去了韩国,学了三年舞蹈,然后出道了,”顾肆川的轻描淡写。

    “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嗯,一个人。”

    “不辛苦吗?”随意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心疼,他能想象的到,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去往陌生的国度,是多么的艰难。

    “现在想想是挺苦的,但是那时候没觉得苦,”顾肆川笑着道,“可能是因为那时在做的是喜欢的事情吧。”

    “也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再苦再累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随意赞同。

    这些事情从网上都是能查到的,但是从当事人嘴里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聊了一会儿天,顾肆川继续教随意,随意也学的认真。

    “做weave的时候,头不要动,不要去拱,”顾肆川边边给随意做示范,“要靠腿和胸腹的力量去做律动,就类似于这样。”

    “哦,我试试。”随意眼睛看的明白,做起来真的不是那么回事。

    他明明是完全按照顾肆川教的去做的,但是做出来就跟钻拱门似的,有几次用力用大了,还差点摔倒。

    顾肆川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给他示范,单就这个动作就做了四五十回。

    距离第二次公演还有五天,这五天所有人都牟足了劲,勤奋刻苦,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青春的赌局,赌赢了星光璀璨,赌输了黯然退场,这是一场挑战,更是一条捷径,一条通往娱乐圈花路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