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
最终舞台终于来临,在粉丝的尖叫声中,盛大开幕,欢唿声顶破天际,今晚,在这里,最终团队就要诞生。
几天前,导演室门外。
“老师!”随意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顾肆川。
顾肆川停下脚步,嘴角勾了勾,转过身来就放了下来。
“还有事?”
“想请老师帮个忙……”
“今夜星光璀璨,今夜灯光……”凌尹杰在台上依旧活力四射,他是今晚的主持,也是今夜STAR组合诞生的见证者。
随意坐在后台,通过显示屏看着台上一个又一个的表演,从导师到练习生,脑子里回想着这一路走来经历的所有事情,不禁万分感慨。
不知不觉三个多月,从进来这里,到即将离开,不舍是有的,轻松也是有的,这一路,他从舞蹈白,到……额,还是舞蹈白,但至少他会跳主题曲的舞蹈了。
他认识了好几个好朋友,活泼开朗自来熟的安陵澜,成熟稳重又雅痞的方思远,傲娇毒舌但护犊子的郝炎彬,还有……少言负责但会安慰开导他的顾肆川。
要是他不是男主就好了……
随意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了,但是终归只能想想。
随意抽的号码偏后,22号,倒数第二个登场,所以他有幸看到了大部分人的表演,他能感觉到,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力求完成最完美的表演,舞台效果、音响灯光结合的恰到好处。
但随意一点都不担心,他现在已经心如止水。
“随意……”倒数第三个人已经在台上了,台下只剩下他和最后一个表演的人,那人似乎很紧张,叫随意名字的时候都有些颤抖。
随意转过头,就看到对方已经坐到了他身边,是李雷,他只见过他几次,这是第一次上话。
“你不紧张吗?”李雷一根手指不停的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搭在随意肩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还没等随意话,李雷就继续开口:“我很紧张,我觉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你我会不会在舞台上摔倒,会不会跑调啊,会不会不会……”
随意很想断,但实在找不到空隙,对方的话如同正在发射的机关枪一般,突突突……突突突……
随意无奈的看着他,已经放弃插话的行为了,对方应该只是在缓解紧张罢了。
“随意……”台下等候厅的门忽然开来,李雷的话戛然而止,是顾肆川。
顾肆川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见一个男生一手搭在随意肩上,嘴巴靠近随意,仿佛就要亲上去,他看着那人的脸,怎么这么碍眼?
你们俩熟吗?干嘛靠的那么近?
“顾……顾老师……”李雷如同鸣到一半被人掐住了喉咙的鸡,看着顾肆川,他更紧张了……顾老师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台上导师席坐着吗?顾老师为什么这么看他?这……这是要用眼神杀死他吗?
李雷下意识将放在随意肩上的手拿了下来,随意奇怪的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而顾肆川却很满意,脸色也跟着缓和下来,他还没搭过,怎么能让别人抢先呢?随即又想到,安陵澜他们好像早就搭过了……都抱过了……
顾肆川抿了抿唇,心情似乎坏了那么一点。
“老师。”随意站起来走向顾肆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麻烦您了。”
“没什么,”顾肆川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即松开来,“走吧,马上就要登场了。”
“好,”随意点点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雷,勾了勾嘴唇,“李雷,加油!”
舞台上。
“大家嗨不嗨?”凌尹杰高声喊道。
“嗨——”底下观众大声唿喊着。
“那么下面这首就是让你安静下来,静静聆听。有请22号练习生,随意——”
人还未到台上,音乐前奏已经响起,灯光暗了下来,现场的观众不自觉安静下来。
升降台缓缓升起,一个纤瘦高挑的身影拿着话筒站在那里,一束灯光下来让人们看清了台上的青年,没有华丽的舞台服装,只一袭简单的白衬衣,一条修身牛仔裤,戴着金丝框眼镜遮住了他眼里所有的情绪,就好像大学里推着自行车的温暖学长,干净而美好。
随意: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湿白裙,试图推你回去
海浪清洗血迹,妄想温暖你
往海的深处听,谁的哀鸣在指引
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又一个人影从升降台缓缓升起,一束灯光了过去,是顾肆川,他今天没有浓妆艳抹的爱豆妆,也没有花里胡哨的舞台服,一样是衬衫牛仔,和随意的款式略微有些不同,颜色也是一黑一白,看起来成熟又温柔。
顾肆川: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世界能否不再
随意: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
人间毫无留恋,一切散为烟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熘进海底
海浪清洗血迹,妄想温暖你
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顾肆川: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世界已然将你抛弃
随意: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
人间毫无留恋,一切散为烟
合:来不及来不及,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你颤抖的手臂
来不及来不及,无人将你捞起
来不及来不及,你明明讨厌窒息
随意的声音空灵干净,顾肆川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将观众的情绪一下子拉了进去,不少人已经泪流满面,导师席上,Jesse已经哭红了眼,向莱和陈建康也是红着眼眶。
梁谭叹了口气,他又如何体会不到呢?只是年纪大了,难受也只能叹气。
表演到这里并没有结束,每个练习生其实都有十分钟的表演时间,只是一般都用不到,大多五六分钟就结束了。
随意唱完这一段也不过过了不到三分半,背景音乐还在静静的流淌着,随意和顾肆川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走到舞台中央。
“谢谢大家的聆听,仅以此曲纪念一位朋友。”随意淡淡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