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热恋 “住到主卧,嗯?”
沈书柠带来的东西不多, 就是些零零散散的物品,加上一行李箱的衣服,收拾起来很快, 没几分钟就能收拾好。
原本她不算这天就搬过去, 但又不知道任韩森什么时候走人, 倒不如趁着他还没回酒店的时候就搬家走人。
到时候他只知道她退房了, 却不知道已经搬去了对面。
只要她不,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去了哪儿。省的让他知道了自己和宋燕清在一起这件事, 不定又是一堆麻烦事。
封杀雪藏就够让她烦的了, 在新剧开拍之前她可一点也不想再被任韩森抓到把柄。
沈书柠收拾着东西,忽然反应过来宋惟深明明刚从英国回来, 怎么会知道任韩森今晚才会回来。
这俩人这么熟吗?
还是有工作上的往来?
虽然疑惑沈书柠也没多想, 继续收拾东西。手机振动了几下, 随意瞥了眼, 发现是叶悠悠发来的消息,这才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点开手机看消息。
叶悠悠这时候给她发消息,想都不用想, 必定是因为《盛周》剧本的事。
圈外的人可能还在猜测, 叶悠悠身为差点成为女主角的人选,自然从导演口中知道了最后的选角。
叶悠悠:恭喜沈老师。
叶悠悠:想要和封影帝搭戏, 看来我是需要再好好磨炼一番了。
沈书柠笑了一下, 回复:期待有这么一天,叶老师加油。
那端的人没再回复, 显然是被气得牙痒痒,又不想输了阵势,隔了大概七八分钟才回了一条消息过来。
叶悠悠:借您吉言。
沈书柠:不客气, 我相信叶老师的能力。
与此同时的富人别墅区,看着微信上面发来的消息,叶悠悠气得咬牙切齿,差点没把手机直接扔到地上。
想到这手机壳是她约了许久才专门请人给她定制,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偏偏越想越气,只好把脚边的玩偶一脚踢飞。
这才稍微泄了点火气。
沈书柠刚出道那年就截胡了她想演的舞女角色,明明不是科班出声,偏偏每次都能被导演和制片人一眼相中。
而她拼命努力才考上电影学院,辛辛苦苦才能得到一个好角色,甚至于为了角色还勾搭上了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裴锦。
好不容易通过他差点拿到伍导的剧本,结果人家导演又觉得沈书柠才是女主的最佳人选,生生将她给拒绝了。
明明她演的也不差。
不就是台词这方面上稍微差一点,也不是不能改进。
叶悠悠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这上天就是故意让她和沈书柠过不去。上次知道沈书柠被封杀雪藏她还暗自高兴了许久,更是没忍住去微信上幸灾乐祸,想着以后再也没有人和她抢角色了。
结果才一个月左右,这角色又成了她沈书柠的囊中之物。
简直都快把她憋屈死了。
叶悠悠的助理刚进来,就见到叶悠悠阴郁着一张娇美的脸,又看见被扔的到处是的布偶,双肩不由得缩了缩,连忙弯腰把东西全都收拾起来。
“不准收拾。”
助理一怔,叶悠悠又:“让它们都自己在地上反省一下。”
助理:“……”
见她一脸认真,助理又只好把手上的玩偶放回到地上。
叶悠悠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点进手机微博,指尖噼里啪啦的了几行字上去,发布,退出,一气呵成。
助理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拿出手机,点进叶悠悠微博主页,看着上面最新一条迅速几千评论的微博,整个人都呆滞了。
“悠悠姐,你……你这是做什么?”
竟然自己就发布了不参演澄清,不是好了将舆论都转嫁到沈书柠那边。
现在这样,岂不是会让粉丝下不来台,更会让她被群嘲。
叶悠悠:“我就不信我靠我自己不能翻盘,沈书柠是个什么人物?入行比我晚,粉丝比我少,作品更是没几个,我早晚得让她在我面前抬不起头!”
助理无奈扶额:“悠悠姐,那经纪人那边你怎么,现在她怕是得提刀过来找你了。”
叶悠悠:“……”
…
沈书柠东西也差不多收拾好了,刚从卧室出来就见宋惟深站在客厅接电话,见她出来才挂断电话,朝她走来。
宋惟深顺势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看向她手里还提着的整理箱,浅淡的嗓音询问:“都收拾完了?”
“对啊。没有了。”
宋惟深刚要牵她手带她出去,沈书柠像是故意一般,将手里的整理箱一把塞进他怀里,转身背着手往外走。
宋惟深轻笑,也跟着出去。
沈书柠走进对面的房间,刚停住脚步就见宋惟深带着她的行李就往主卧走去,怔住几秒之后连忙拦住了他。
“你去哪?”
宋惟深挑眉:“不放进去?”
沈书柠瞪他一眼,:“我要住侧卧,答应你住过来可没和你一个房间,给我放到侧卧去。”
宋惟深:“侧卧满了。”
指的是她粉丝送的布偶。沈书柠伸手指向另一间卧室,轻哼一声:“那不是还有,你别想着可以框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屋子里面的布局。”
宋惟深:“行。”
沈书柠还以为需要一番唇枪舌战,这男人却干净利落的点了头,乖乖把东西都放进了另一间侧卧,让她原本准备好的话都没法再出口。
见他放好东西出来,沈书柠狐疑道:“宋燕清,你的什么鬼主意?”
有这么好话?
宋惟深漆黑的眸里划过笑意,嗓音温柔又纵容:“今早不是刚答应,你若不乐意睡主卧可以去侧卧。”
沈书柠看了他好几眼,才姑且暂时信了他的这番话。
“好吧。”
…
天色很阴沉,这几天即使不下雨都是这样阴气沉沉的鬼天气,仿佛乌云随时都能压迫下来,沉甸甸的令人窒息。
大雨很快也跟着侵袭而来,落在周遭的建筑物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渐渐在地上汇成几股细流。
沈书柠拉关窗帘。
隐约听见对面房间摁门铃的声响,后面似乎是因为没人回应,她刚拿出手机看剧本,这边就来了电话。
是任韩森。
沈书柠直接忽视,假装自己并没有看见他的来电,窝到沙发上认真看剧本。直接在上面做起了笔记。
这里的装潢风格和对面太像,沈书柠经常会觉得就在自己房间,加上宋惟深去了书房工作,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于是就越发的自然了。
剧本有段是男女主婚后日常流,加上还不是纸质版的剧本,的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芒,上面的字体也不大,沈书柠看得实在是有些昏昏欲睡。
没一会儿就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好几次没忍住鸡啄米。
宋惟深工作到很晚,原以为沈书柠已经睡下了,出来才发现某女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手机掉落在地毯上。
看起来困得不行。
宋惟深无奈,朝她走了过去。
沈书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睡在美人榻上,刚刚新婚的夫君见她睡得香甜,便把她抱了起来,将她温柔的抱回了两人仍旧布置喜庆的寝室。
镇南王周璟威名远扬,谁都觉得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平叛机器,只有一路和他从深渊走出来的苏扶知道,他有一颗寻常人难以企及的仁义与大爱。
并不是想争夺皇位,而是在民不聊生的渐渐失望中,在被周围人日以继夜的针对与谋害中,想要用自己的方式重振兴国。
苏扶知他,懂他,更乐意为他出谋划策,成为他背后一切的归属……
感觉到男人将她放在了塌上,沈书柠规矩的不行,在男人给她拉好被子即将出去的时候,纤细的手臂从被褥里伸了出来,蓦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要……走吗?”
宋惟深怔住,低头看向她攥住自己衣袖的纤纤玉指。
她清丽的眉头紧紧皱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轻咬了下唇:“我不想一个人……”
宋惟深眼眸很暗,大手反握住她的手腕:“我会认真的。”
剧本中,新婚第三日,两人进行了第一次冷战。苏扶率先服软,周璟轻轻叹气,然后温柔的拂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从被握住手腕的时候,沈书柠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剧本中不应该是这样。
直到没有台词的对方竟然了话,她才皱着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宋惟深俊美深刻的五官,湛黑的瞳仁深邃晦暗,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
宋惟深温柔的吻住了她,将她接下来的话都吞入自己口中。
大手扣住她的脑袋,将她撑向自己,更方便他的侵略,在她唇瓣上温柔辗转,以循序渐进的方式逐渐深探。
隔着薄被,两人都清晰的察觉到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
似乎是觉得碍事了,隔在两人之间的被褥被男人给丢了出去,一只大手落在她清瘦骨感的脊背上,随后更深地吻了下去。
沈书柠被亲的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一觉醒来就被他欺负。察觉到这个吻似乎渐渐变了味道,心慌的抬手就想要制止,他却刚好在这时略微移开了她的唇,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下巴上。
沈书柠气息不稳,饱满的唇瓣越发嫣红,素白的脸染了一层粉色,嗓音磕绊:“宋燕清,你……”
“你”了半晌,她也不知道什么。
宋惟深反握住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略微低头在她白皙的指尖上落下一吻,低沉的嗓音沙哑透了:“住到主卧,嗯?”
沈书柠只觉得从被他亲过的指尖开始一路蔓延到脚趾,都像是被微的电流倏地划过了一般,阵阵发麻。
不出的难受,又不出的心慌。
想话却又发不出声。
像是喉咙被人扼制,又像是从答应住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隐约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心里其实也都在慢慢接受。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整个心尖都是酥的麻的,像是将她所有力气都抽走,软软的窝在他双臂之间,微颤的嗓音带着微不可闻的、软化的腔调,雾蒙蒙着眼眸控诉:“你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此刻他也不想和她在争辩,低低的嗯了一声,像是冰火两重天,他细密绵麻的吻又重新落了下来,含着她的唇瓣,仔细的描绘她的唇形,辗转而入。
沈书柠觉得胸腔里已经没剩下多少气息,心慌意乱到难以自持,在他的吻中迷迷糊糊,神智渐渐涣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肩头一凉,温热的又微湿的吻从她耳后绵延到了她圆润的肩头。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瘦,抱起来几乎没什么重量,却没想到她只是看起来瘦,不该瘦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
平常衣服宽松,骨架子又,若不是此番境地,几乎无人可窥探。
沈书柠觉得整个人都要死了。
所有感官都被他的吻所淹没,在她下意识的生出退怯时,温热滚烫的薄唇又压了下来,耳边都是他略重的喘息声。
唇齿温热间,察觉到她的羞怯,男人动作轻了下来,在她耳边低语,似乎是想要抚去她的慌乱与无措。
“别害怕。”吐出的气息明明滚烫温热,他嗓音却仍旧温柔。
浓稠的黑夜,雨声仍旧淅淅沥沥,热流涌动间将卧室变得逼仄。
这一夜似乎还很长……
…
因着下了一夜的大雨仍在继续,任韩森原定今早回上京的计划自然就延后了,只能等着雨变之后再启程。
任扬从他来槐城的路上就给他了无数个电话,大致意思就是向沈书柠道歉,让她原谅自己前段时间的封杀。
任韩森觉得很可笑。
他和沈书柠从到大就没和平共处过,这么多年争吵着过来了,也不明白他父亲和沈瑜竟然还在期盼他俩化干戈为玉帛。
雨下的很大,大早上他的电话就一个劲儿的响,无非还是父亲。
无视了半时,电话又卷土重来。
任韩森似是忍无可忍,放下手里的文件,穿上外套就往书房外走,坐电梯抵达了顶楼,径直往沈书柠房间走。
站在门口,他先是摁了几次门铃,无人理会又抬手轻叩大门,里面的人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他皱着眉头,正要在敲门,身后的房间忽然传来动静。
他转过身,见到宋惟深也住在这里似乎有些讶异,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我还以为宋总住在顾宅。”
宋惟深视线掠过对面房门,抬手扣上袖口的扣子,无声淡笑:“在这见到任导我也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