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个吻(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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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渐层猫咪踩着哒哒哒的步子, 随着谢檬摆手愈发频繁,一声黏腻的“喵呜”猫叫声朝床上跳来。

    谢檬被吓得够呛,眼见被子边缘被侵占, 六神无主下朝被子里钻, 像钻地洞似的企图钻出去,从床榻另一侧逃跑,纵然慌乱可又不欲将Omega吵醒, 钻的时候心翼翼。

    哪知猫咪钻缝隙也跟着钻了进来, 在被子里“喵熬”一声兴高采烈跟她玩儿了起来。

    谢檬一惊,活像火烧屁股似的朝前加快速度, 跟在后面的猫咪双爪抱住她的脚踝, 差点没把她魂儿吓掉,慌张下拖着被子在床沿朝地上“砰”的一声滚了下去。

    “唔,”她脑袋被裹在被子里,身体砸在地上倒也不疼。

    无措下想都没想,慌慌张张爬起来身来拽开被子就准备往猫咪扔去, 哪知晦暗退散后就望见明亮光线下, Omega盘膝坐在床榻上懵懂又疑惑问:“你在干嘛?”

    “叫你起床。”谢檬绷着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厚颜无耻道, 她将恐惧慌张掩饰得一干二净。

    视线又偷偷朝金渐层猫咪瞅,望见它踩着梅花印雄赳赳气昂昂朝她走来, 额头缓缓流下一滴冷汗,呼吸一窒。

    霸道总裁, 绝不社死!

    绝不让Omega知道她会屈服于猫咪!

    “好像是该起床了。”傅寒见揉了揉眼睛, 伸了个懒腰。

    Alpha也跟程澄澄一样,喜欢掀开他被子叫他起床呢。

    谢檬含糊“嗯”了一声。

    眼见金渐层猫咪走到床沿, 扬着甜腻腻的“喵呜”一声就要跳下来, 谢檬神经高度紧绷到极点, 比跟最顶尖的谈判专家交锋还紧张,每个细胞都在尖叫,恨不得立刻、马上逃离现场。

    千钧一发之际,傅寒见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床的猫咪抱了起来,拿脸颊蹭了蹭猫咪的脑袋,毛茸茸的触感又舒服又温暖,将它掰正对着它,瞪了它一眼嗔怪道:“又爬床上来了。”

    “喵呜。”金渐层猫咪四肢大敞,眯着眼睛撒娇。

    谢檬狠狠松了口气,面上始终正经八百肃然模样:“我先洗澡。”

    完便将被子朝他身侧扔去,转身步伐不急不缓,可速度却一点点加快,等出了卧室后她直冲进对面卧室,直接把门给锁了,拍了拍七上八下的胸口,惊魂不定道:“太凶残了!太吓人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把猫给送走。

    要不然,她真要跟猫住在一个屋檐下么?

    因着被猫咪舔过脸,她用洗面奶洗脸都洗了六次,在浴室里洗澡洗了三次。

    洗漱完毕后,她下楼用餐时特地透过楼道花窗瞅了瞅后院的猫屋,见那只恶龙正在撒欢吃猫粮暗暗松了口气,走进饭厅就见Omega一边翻看剧本一边吃蔬菜沙拉。

    Omega今天着宽松白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

    昨晚跟猫咪战斗都没好好跟Omega亲热亲热,她走过去从后面拥着Omega,吻了吻他的脸颊漫不经心看了眼他手里的剧本,问:“背台词?”

    “唔。”傅寒见被亲得痒痒的忍不住笑了笑,唇齿像吃了蜜糖般满眼开。

    他缩了缩脖子,扭头仿似抗拒般朝她望去,又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女佣脸颊微微泛红,嘟着嘴羞了起来道:“大清早,你干嘛?”

    谢檬又亲了下他的唇,“早安吻。”

    “那亲完了就……就松开啊。”傅寒见被亲得懊恼起来,又甜又慌,推了推她的胸口。

    谢檬却没理他,漫不经心翻了翻他跟前的剧本,扬眉道:“背台词?”

    剧本上的台词都做了标注,还有一些感悟批注。

    “嗯。”傅寒见微笑颔首,也没在意她将他拢在怀里的姿势,翻了翻剧本高兴道:“正在背,希望这几天能全部背完。”

    “还有一段时间开机,来得及。”

    “背完台词,还要却学提琴,男二是拉提琴的天才呢。”

    “这么复杂?”

    “醒哥给我报班了,就在公司附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

    用完早餐后,谢檬和傅寒见前往公司。

    傅寒见进公司后跟程醒前往提琴班,而谢檬回总裁办将百岁牌矿泉水和零食递给晋修让其找人化验,又翻看了昨日舞蹈教室内的监控,从里面确实没发现练习生刻意欺负Omega的意思,倒是Omega在跟人接触时慌乱的推拒瑟缩。

    稍稍一思忖,她掏出医生给的阳光灿烂心理诊所交给晋修,查询档期预约时间。

    九点不到,程醒跟她播电话,约了个咖啡。

    “谢总,这事儿您还真得帮帮我,不然我可真带不动傅寒见。”程醒话里话外都满是头疼,生怕谢檬把傅寒见甩给他就彻底不管了,没听到谢檬话,咬牙加了个把劲儿道:“今天这咖啡,我请成么?”

    谢檬淡淡应道:“嗯。”

    等到了咖啡厅,程醒先狗腿的给谢檬拉了椅子,又点了她最喜欢的拿铁加糖,做完这些才在对面坐定。

    谢檬扬眉,语调疏淡问:“什么事?”

    “谢总,你有没有觉得夫人……很不喜欢接触人?”程醒正襟危坐,跟傅寒见接触得不多,但觉得依照他这情况继续进娱乐圈恐怕状况只会越来越糟糕,他皱了皱眉开门见山道:“或者,他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甚至我、提琴老师跟他握手,他都浑身紧绷,呼吸急促……”

    谢檬敛了敛眉,“嗯。”

    程醒见她岿然不动、胸有成竹,愣怔了下以为她早就知晓状况,反而是自己多此一举了般,“谢总,您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了么?”

    谢檬眼神淡淡如水望着他,并不话。

    “啊,所以……”程醒被她一盯活像是自己质疑她般,更像无缘无故杞人忧天那个,倏而安心下来,松了口气道:“所以傅寒见情况是正在好转?既然这样,扰了,谢总。”

    甜甜蜜蜜的夫妻,哪里轮得到他来多?

    再者谢总待傅寒见那般好,岂会不知道傅寒见存在问题?

    谢檬喉咙里发出短音,眉宇却微微蹙了起来:“嗯。”

    在程醒临走时,她抿了口咖啡,状似漫不经心道:“不要告诉他,我知道。”

    程醒一愣,应道:“是,谢总。”

    这也太宠了吧,谢总难道是一开始就知道,现在在傅寒见跟前都装作不知道?

    不知不觉,又吃了一顿狗粮。

    待程醒走后,谢檬单手撑着头,一颗心一点点往下面沉,只觉得快窒息了,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的划开她的胸腔,流淌着淋漓的血液。

    她想起今翻看的监控,知晓情况可能比程醒这老狐狸猜测更严重。

    可昨日在医院里,炎炎对就医十分抗拒,恐怕并不想她知道些什么,便愈发心疼起Omega,暂时消掉送走猫咪的决定。

    晚上回家时,她便对Omega愈发宠溺起来。

    用餐时也不强迫他吃蔬菜了,让佣人们多给放了些虾肉进去,又吃掉了些他碗里的蔬菜,揉了揉他的发丝道:“练琴辛苦了,多吃点肉补充营养。”

    Omega练习了一日的提琴看到蔬菜难受得要命,一见碗里的肉多了起来,闻言兴高采烈吻了下她的唇角,“那我明天还要练琴!”

    早知道练琴就能少吃蔬菜多吃肉,他就应该早点去练琴的。

    谢檬见他高兴归高兴,但手指轻轻颤着,索性起身扣着他的腰将人抱着坐在怀里。

    “你干嘛?!”傅寒见一惊,又瞥见女佣朝这边走上菜,手肘抵在她胸口推拒,“你快放我下来。”

    谢檬摘掉他手里的筷子,给他夹了虾肉递过去,“喂你。”

    “……”傅寒见偷偷看了眼挺住在一边儿的女佣,见女佣掩唇在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转头又瞧见她唇角暗暗含笑,羞愤欲绝锤了下她的肩膀道:“不用你喂。”

    “不吃,我可亲你了。”

    “你……你怎么这样?”

    “那吃不吃?”谢檬挑眉,似笑非笑望着他。

    傅寒见在二者之间选了投喂,一口接一口吃掉alpha喂过来的肉,有虾肉、猪肉、鱼肉,还有鱼汤,期间Alpha用那双筷子还吃掉了些蔬菜,上面还沾染着些许他的味道,这看起来就仿似间接接吻。

    隔日。

    谢檬就拿到矿泉水和零食的化验报告,两种食物里俱含有一定浓度的安眠液。

    至于这两种物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卧室,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依照她的性子,卧室里这些东西定然是她自己的,拿来做什么就只能问失忆前的自己。

    为此,谢檬默默无语一阵。

    联想起那个柜子里的绳索镣铐,揣测是失忆前的自己用在Omega身上的,这让她气得脑仁疼。

    “禽兽。”

    “龌龊。”

    “无耻!”

    让谢檬没想到的是,林佩佩倒比预料的先找上门。

    在总裁办,站在谢檬对面提着包穿着精致的裙子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和谢霈离婚,只要你出得起价,我就跟他离婚。”

    谢檬轻嗤。

    “你笑什么?”林佩佩一看她深情,心底咯噔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对,又揣测难不成情况真不如她揣测得那样?

    从离开ASA娱乐开始,谢霈就被冻结了所有银行卡,甚至不动产都遭银行封了,成了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短短两日,他当掉了身上的手表、西装、佛珠、笔,可偏偏两人都习惯了纸醉金迷,没多久就挥霍完了。

    她瞧上的是谢霈的身份地位和千亿身家,现在他身上根本没什么值钱,索性来找谢檬摊牌谈判。

    “笑你天真,”谢檬双腿交叠,望见她脸色一绿冷笑道:“我就是要你们过穷困潦倒互相折磨的日子,这好戏才开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最给你钱中止?”

    “你……”林佩佩跺了跺脚,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你不就是看不惯我给你当后妈么?给我钱,我就走!”

    谢檬可懒得理会她,直接让保安室的人将她带走。

    林佩佩被拎走时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恶毒的咒骂声便在楼道里此起彼伏。

    谢檬派遣了个保镖跟踪。

    顺便给她报告老头子在外的状况。

    下午三点。

    阳光灿烂心理诊所。

    这家诊所只有一位医生和两名护士,但拿号等待的客人倒是不少。

    谢檬抵达时,用2000XB换了个靠前的位置,获得提前见到纸条上医生的机会。

    跟她想象中严肃压抑的气氛不同,诊疗室里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从外洒落进来,室内比两间教室还宽敞。

    “这位姐是第一次来吧,可以坐那里沙发,”着浅灰色西装的男性alpha站在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水,用纸巾慢条斯理擦了擦杯沿溅起来的水,动作细致又温柔。

    他身高腿长站得笔直,亚麻色的头发,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浑身散发着一种极容易交流的气质。

    谢檬在茶几边随意挑了张沙发落座。

    “喝口水么?”黎宴泽言笑晏晏,将倒好的水递给她。

    “不必。”谢檬婉拒。

    黎宴泽轻笑了,握着杯子在她对面落座,耸了耸肩倒也不恼,细细瞧了眼她眼底的凝重道:“这位姐似乎不是来咨询的。”

    “是为我的伴侣。”

    “那怎么不见您的伴侣?”

    “他很抗拒我知道。”谢檬沉吟了下,翻出手机将那段截取的监控递给他道:“前两日,他被人围着的时候,晕了过去。”

    她点击播放。

    手机上空便映照出光频,画面是那日傅寒见在舞蹈教室里几分钟里晕倒的状况。

    黎宴泽在望见视频里被簇拥着、又挣扎着的男性微微一愣,瞥了眼谢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抿了口温水双腿交叠,等视频画面最终停止才缓缓道:“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他这是条件反射抗拒。”

    没想到,病人没来。

    病人家属倒是迫不及待先来了。

    “你是,他被伤害过?”谢檬眉宇微凝,五指蜷缩起来。

    卧室里的绳索镣铐、麻醉食物、棒球棍似乎在昭示着什么,这让她脑子嗡嗡嗡直响。

    失忆前的她可真TM不是人!!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

    “如果他一直害怕别人接触,我该怎么帮他?或者,怎么治疗?”

    黎宴泽挑了挑眉,挑唇轻笑道:“作为伴侣,我建议你最好给他永久标记。”

    “!?”谢檬愣住了。

    永久标记?

    黎宴泽单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看她怔住的表情,漫不经心道:“疯狂的用你的信息素侵染他全身,让他永远充满安全感,让他没有任何一个瞬间有空不安。”

    “当然,最初时他接触别人可能更需要你在旁鼓励,他需要有个引领者引导他,给予他前进的力量。”

    作者有话:

    过度章节吧,呜呜呜呜,也不算卡文了,就是觉得应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