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A+A-

    方星琢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不止是身体上的裂开,灵魂似乎也裂开了。

    他恍恍惚惚,一时觉得自己成了梦里的大族长,一会儿又还是那个离开了傅天就重新变得笨笨的方星琢。

    只有身体的感受真实而直接。

    被拥有,被占据,被如同珍宝般得亲吻呵护,却又被无情地颠簸起伏。

    等到一切结束平静,他早已经汗湿淋淋,疲惫地很快便没有了意识。

    只是梦里依旧不消停。

    和合咒只是一个开始,纵使他清醒以后恼怒过狠狠地教训和训斥过那个得逞了的家伙,但那家伙一副任任骂甚至是放他的血都绝无二话的样子着实让人无计可施。

    总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解毒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只是从那之后这头狼更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了。

    他重新拿出了做为贴身奴仆的架势来,对大族长一如既往地照顾服从,伺候吃伺候睡。

    甚至还贱兮兮地要求要像解咒时那样深入照顾。

    大族长有气发不出。

    因为解咒的时候,如果他态度坚决,就算是在自己中了那样的毒咒的情况下,也不是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但结果是两人成就了好事,而且过程似乎……还挺令人难忘销魂。

    事后大族长只要稍微回想一下都会觉得有些难以自持,食髓知味。

    所以就算后来他再怎么自我把持,但一来二去还是又让那头狼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很多次深入伺候的机会。

    最后大族长也干脆自我放逐了,先享受,以后再以后吧!

    于是日子继续。

    大族长的部下只知道跟大族长吵架负气离去的天狼又回来了,好像没事人儿一样恢复到从前天天跟在大族长左右的日子。

    他们自然不知道其实是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夜晚大族长的营帐外会设起从前从来不设的结界。

    比如有时候早起的大族长会显得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而这时候天狼就会逾矩帮他处理很多事情,甚至是军务上的事情。

    再比如,大族长似乎越来越好看了,有时候举手投足间会显示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是那种仿佛经历过某种滋养的成熟魅惑的风情。

    那些以前就对大族长美貌无从抵御的男女老少们,更加折服在他愈加迷人的身姿笑容言谈举止之中了。

    天狼虽然仍然对此很不满,占有欲也日渐爆棚,但很多情绪他可以在夜里风情无限的大族长身上发泄,总的来,暂时一切太平。

    **

    方星琢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傅天的怀抱里。

    感受到他的醒来,傅天凑近了吻他的眼睛和鼻尖,姿态宠溺满含爱意。

    方星琢却还沉浸在梦境的情绪里。

    “我梦见我好像特别特别厉害,”他突然开口道:“有好多人都听我的差遣。”

    傅天亲吻他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在吻过他的唇之后,道:“是吗?然后呢?还梦到什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方星琢自己也愣了愣,他刚刚了什么?梦到了什么?

    梦中的情景极速远去,再想时,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忘了。”他道。

    这时候他终于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什么都没穿,被一样赤果的傅天紧紧抱在怀里。

    脑子里混乱的结合和喘息翻腾出来,瞬间让他红了脸。

    他把脸埋进了傅天的怀里。

    “怎么了?害羞了?”

    傅天觉得新奇极了。

    这个家伙害羞了,从前他可从来不会表现这样的情绪给自己看。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他也不是像表面表现出的淡定和从容,很多细节其实细想起来,都可以发现他当时的慌张和无措。

    只是那时候他藏得好。

    “咳咳……”怀里的家伙清了清嗓子,终于抬起头,伸出了一根手指来勾他的下巴,一脸正经地对他道:“爱卿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傅天:“……”

    这可是你的!

    从前陪了你那么多年,还不是不要就不要!

    他变出一个录音石,放到方星琢唇边,道:“再一遍。”

    方星琢:“……”

    “咳咳,好话不第二遍,没听见就算了!”

    着他就要起身逃跑。

    知不知道他刚刚是克服了多少心理障碍,深情款款地了那句话,算是挽回自己害羞带来的窘迫感。

    他居然还要自己再一遍,干脆杀了他好了。

    傅天倒也没有用强,起码没有像昨天晚上一回宿舍时那样急迫和不容反抗。

    等到方星琢起身后拿了新衣服穿好,转头发现傅天一脸幽怨地还坐在那里,手里的录音石幽幽地乏着光芒。

    一副被欺负了的媳妇的样子。

    方星琢一瞬间觉得似乎被戳中了心窝,好像他做了什么渣男行为伤害过他。

    可是被吃干抹净的分明是他啊。

    但下意识的,他还是上前将傅天搂在怀里:“好好好,我还不行嘛,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又没有不要你。”

    傅天得寸进尺道:“那你,以后都只喜欢我一个,只有我一个,不管生死都不会丢下我一个。”

    方星琢:“……”

    这怎么还加了这么多,他原本的只有一句对他负责而已。

    见他有所犹豫,傅天开了录音石先自己道:“我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死生相随,永不背弃。”

    他一边一边牢牢地盯着方星琢,似乎是在等他的最终表态。

    方星琢忽然就很不喜欢这样子的感觉。

    他起身,不再理会傅天,转身就要离开。

    可没等走出去一步,傅天便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笑的,你不想就算了,别生气,也别不理我。”

    可方星琢就是很生气:“明明是你占我便宜,是你要对我负责,干嘛要逼着我?”

    傅天连声答应赔不是:“是是是,是应该我,你别气,我让你我,让你骂我,实在不行扎我两刀?我的错,我跟你玩笑的,不气行不行?”

    莫名的,方星琢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段片段。

    片段里好像也是这样,傅天不停地认错道歉陪不是,各种照顾伺候他。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来着?

    “退下吧!不想看见你。”他。

    抱着他的傅天一愣,一脸审视地看着他。

    “还不滚!”方星琢又道。

    傅天哦了一声,一个法决施展赤裸的身体便自动穿上了衣服。

    他真的滚了。

    三分钟后,端着一盘香气四溢的好吃的,他又回来了,还对着他道:“我滚完回来了,吃东西吗?”

    方星琢摸了摸咕噜咕噜的肚子,走过去道:“吃。”

    随后又一个失神,感觉这一幕好熟悉。

    但也只是是个失神,脑子里的念头又转眼不见。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然后出了宿舍门前往指定的教室,开始正式的学习修行。

    最开始上的是一些基础课,什么引气入体的理论概要啊,修行世界的概述,包括三界史等等。

    除了傅天一上课就进入了梦乡,还不忘握着方星琢的手,其余人都听得很认真很仔细。

    尤其是方星琢。

    这一节课讲的是诸神联合对抗天裂的灾劫,最后尽数陨落,从此这三界之中再无神祇的惨烈旧事。

    “天裂之灾劫,亘古以来发生过三次,第一次也只知有其事而其事不详,那些为了护卫住三界的先能的姓氏名号都不可考,只知道那次天裂使得原本遍布三界的大能神祇消亡了一半以上。”

    “第二次天裂则记录详尽,就是一万年前的那一次,三界生灵几乎全部遭到灭绝,最后所有的神拼却真身和与天地共生以来的全部修为,补天灭劫,以身护卫住了三界最后的安宁。”

    “而第三次天裂离我们更近,历史资料记述详尽,其实这次天裂规模算是最,但过程依旧惊心动魄。”

    “在第二次天裂的时候,诸神补全了裂缝,但终因消耗过大而留下了许多隐患,最后只留了补天的法子交给后裔继续修补。”

    “至于补天的后裔是谁,第三次天裂又具体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我们下一节课再接着讲述。”

    老师宣布了下课,同学们还都没有听尽兴。

    虽然书上都有记载,自己也可以看,但相比老师详细地讲解,大家一起聚精会神地听,感觉还是不一样。

    不过这倒也不妨碍他们私底下讨论。

    “下节课就要讲到大族长了。”

    “我的偶像!”

    “我其实在我爹的书房里看见过大族长的画像,长得超好看。”

    “真的假的?不是大族长不喜欢别人讨论自己的长相,曾经下过命令,不许有人私藏或私下里画他的画像?你爹怎么会有?”

    有画像的是兀涂,其实单从他的姓氏上,一些对于三界现况有了解的同学都能猜测到,这兀涂的家世背景不简单。

    整个三界姓兀的只有三界领主一家。

    兀涂也不知是现任领主兀袪的什么亲属。

    他家有大族长的画像也不是不可能。

    就听兀涂道:“我加祖上跟随大族长的时候比较早,那画是大族长还没有下命令的时候收藏的,大族长知道了也没有责怪,只是让我祖上不要张扬,不要随便拿给别人看就好。”

    “那你怎么还看了?”

    兀涂大声道:“我能是外人吗?我可是兀家的嫡系子孙。”

    好了,现在大家都不用猜测了,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其中包括方星琢和王舒。

    有人又问:“那大族长长什么样?真的很好看吗?会不会只是谣传?”

    兀涂道:“好看的,就是那画时间太久了,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一旁有人冷哼道:“什么看得不是很清楚,明明是画上有禁制,修为不够的人自然看不清。”

    班上同学一看,原来是那个先拿了锦囊,后来又平地摔了好多跤的陈韬,据是豪胜将军陈家的子孙。

    兀涂被陈韬这么一脸上表情很是难看,道:“你家又没有画你怎么知道,分明就是时日久了看不清了。”

    陈韬冷哼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家没有?”

    方星琢一边竖着耳朵听热闹一边埋头把今天学过的东西做一下重点总结整理。

    就在这时他见一直趴在那里的傅天忽然起身,眉头也微微皱起。

    握着他的那只手倒是没有松开。

    “怎么了?”方星琢问。

    傅天摇摇头,握他的手更紧了些,目光深邃阴冷地朝着兀涂和陈韬扫了一眼。

    两个王八蛋家里居然都藏着画像,难道他们不知道画像里画的是他的人吗?

    费了好大劲儿傅天才压下了心底的不满和怒意,默默盘算着哪天抽空过去把画像偷过来。

    纵然过去了几千年,早在几千年前的时候他也奉劝过自己无数次,男人要大度不要斤斤计较。

    但现在还是压制不住自己的独占心。

    尤其现在的他是自己一手赋生的。

    那就更只属于自己一个。

    谁都不能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