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论男友力
花一跟着天道回了卿玉山。
自愿是不可能自愿的。
可任凭花一使尽解数,也没能将栓在两人间的红绳解开。
到达卿玉山脚下之时,花一随意变幻了副模样。
天道见了,又开始好奇:“你为何要扮做旁人样貌?”
花一闻言,狭长凤目瞪得溜圆。
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若不是拜某人所赐,他的真面目能被临安这么多修士看到吗?
现在罪魁祸首居然还来问他。
花一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因为我长的丑,怕吓到别人。”
回答十分之敷衍。
天道闻言,细细端详起花一。
花一被看的皱起了眉瞪着他。
可即便是皱着眉,凤目依旧恰到好处的上扬着,挺翘的鼻,红润的唇,多一分便多,少一点亦少。
天道觉得,花一比之他原本时空那些号称美颜盛世的明星,要美上许多。
怎么在这个时空,竟是丑的代表吗?
自卑的人是需要被鼓励的,天道曾在某本书中看到过。
于是他拍了拍花一的肩头,一脸真诚:“虽然你很丑,但你很强啊!”
花一磨牙眯了眯眼:“那可真是谢谢谬赞了。”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花一忽的恨恨扭过头,大踏步走在了前面。
天道被红绳扯的一个趔趄,只得也快步跟上。
花一嘴角悄悄上扬。让你捆红绳,该!
他原本想问天道,到底明不明白月老的红绳代表什么。
后来作罢。
因为无论天道知不知道,最后尴尬的都还是他。
连交/合都能随意挂在嘴边上的人,他是斗不过的。
不知羞耻!
想着,花一又转过头,狠狠瞪了天道一眼。
速度太快,以至于天道刚想搭话,花一已经回过头去。
天道歪了歪头,也只看到了花一半截透着红的耳尖。
天道莫名消失了几日,两人一回到卿玉山,自然是受到了热烈的迎接。
——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直到天道回了房,他们都没见到一个卿玉山的弟子来招呼。
花一姿态随意的坐在榻上,吃起了桃花酥,仓鼠似的塞得两颊鼓鼓。
“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如此天怒人怨?你快教教我,我这么多年仇恨拉的还没你稳。”
天道闻言,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笔直朝着花一走来。
花一第一反应是护住手中桃花酥。
天道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他走到花一身前,突然躬身,一只大掌轻易便圈住了花一两只脚腕。
花一挣了挣,脚腕上的银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竟是挣不脱。
脚腕上传来天道掌心灼灼的热量。
花一被拽的身子后仰,一头乌发都散在床榻上。
他怒道:“你想做什么!”
就连生起气来,双眸都好似上等的黑曜石般淬着光。
花一多好看呀,天道果然无法理解此间的审美。
他目光下移,从花一细瘦的脖颈一直滑到精致的瘦削的脚踝。
花一不知为何,莹润的脚趾都跟着蜷缩起来。
天道扬了扬眉,忽而在花一脚背上惩罚的弹了弹,将他架在踏上的腿放了下来。
“坐好。”他道。
你——
花一生气,忘了嘴里还塞着食物,咳的一双眸子水光潋滟,整张脸都红了。
天道给他端了杯茶,便用帕子沾了水,在房中擦拭起来。
一边扫卫生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他们是在用功努力的修行,我离开的几日,他们可都在认真交作业。”
花一瞬间与卿玉山众弟子心有戚戚焉。
那日天道将错题本交给他,并向他解释了用途之后,他差点就掏出莫邪直接将天道了断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将那竹简收下了。
订正错题是不可能的,但用来使唤人却不错。
花一想好了,日后想吃卿玉山的桃花酥,就写错题本上,让天道送给他。
天道收拾好屋子,便准备入定:“我离开卿玉山是为了探一些事,如今受了伤,需些时日疗养,这几日烦请你帮我照顾大家安危。”
没你这么多年临安不也好好的?
想到那一黑一白诡异的两人,花一将话吞了回去,点了点头。
天道这才入定。
花一大部分时候看到天道都有同他上一架的冲动。
但天道一入定,这偌大的房间立时便空荡了。
无聊极了,总该找点儿事情做做。
花一托着腮,食指点着下巴,看着枝头的鸟叽叽喳喳,忽然就想起一桩事。
那一黑一白二人修为极高,花一想不出他们的身份。但若是非要在临安城中硬挑一个的话,庄海得了机缘或许能办到。
起来庄海也闭关这么久了,不知是否寂寞?
花一搓了搓手。
应光寒在后山禁地闭关。
每门每派都有个地方被命名为禁地,实际上花一早就都一一逛过。
其中大部分门派的禁地都没什么可禁的,充其量就一堆古里古怪的破石头。
属于花银子请他去参观,他都得好好考虑一下那种。
卿玉山的禁地不同,花一很喜欢里面那个巨大的温泉池子。
花一惦记着再去泡一次,往禁地跑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结果被捷足先登了。
“这厮不是在闭关吗?不在山洞里好好坐,竟泡起温泉来了。”
花一看着烟雾缭绕之中庄海的背影,忍不住吐槽。
这货内伤想必早就好了,之所以躲着不出去,压根不是在闭关修炼,八成是在躲着天道。
不过既然如此……
花一摇身一变,变成了庄海死对头玉生烟的模样。
玉生烟的武器是一条软鞭。
花一看了看手中的红绳,果断将之变成了红色的软鞭。
天道在入定前放松了绳子的长度,所以花一只要还在卿玉山的结界之内,都能够自由活动。
花一毫不犹豫,长鞭出手,直接向着庄海的后背甩了过去。
软鞭划破空气,能听到劲道的风声。
庄海反应也十分快,立刻就转过身,拧着眉问:“何人在此?”
看清袭击他的是一条红色软鞭之后,他表情顿了顿,一把抓住了绳子,质问道:“玉生烟,你又在发什么疯?”
花一冷笑着从山石后走出,白皙的手指划过艳红的唇。
庄海愣了愣,只觉得今日的玉生烟有些不同。
艳丽的近乎于邪。
花一挑了提眉:“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前几日做什么去了?”
花一借机想试探庄海与天道遇袭之事,究竟有无干系。
谁知庄海闻言,面上闪过一阵错愕,随即便色厉内荏的问他:“你究竟是何人?”
花一对每个角色都驾轻就熟,不会被轻易认出来。
是以他也不慌,不定这是庄海在诈他。
“我?不就是被你这个薄幸郎负了的人!”
着就抽回鞭子,又用力朝着池中甩了过去。
这次他用了五成力,庄海虽然躲过,但红色的鞭子落在池中,激起了丈高的水花。
连天的水幕隔在两人中间,砸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庄海攥着拳头:“那夜之事——我并未想推卸责任。即使你今日没来,我也已经做好了决断,我要同你在一起!”
花一顿住了。
他好像十分不心的听到了什么秘密。
这这这庄海前几日同玉生烟在一起?好像还发生了点什么?
看庄海的神情,目光愤怒之中又带着一丝隐忍,不似作伪。
那偷袭天道的就不是庄海了。
花一收回了鞭子,一挥手露出了真容。
花一这人,最大的原则就是不破坏一对鸳鸯。
再者,不管早恋、中恋、晚恋,只要能耽误修行,那就是好事。
看见花一真容,庄海愣了愣,随即怒不可遏道:“你、你都把我逼到这儿来了,你竟还来找我茬,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庄海素来人模人样的,让他动怒至此确实不易。
花一佩服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为自个激情反黑:“是这样,我个人是不太想和你有两世情缘的,你也别套近乎哈。”
眼见着庄海又要气的背过气去,花一赶紧趁着人没晕之前,将要的话给了。
“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出去吧。这大权你交或不交都已经是天道的了。”
花一顿了顿,想起天道扬了扬唇角。
“他与你不同,争名夺利的事儿,他从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避讳至此。”
庄海冷哼:“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被他不知用何手段引来的天雷给毁了。我斗不过他,但想要我臣服,那是不可能的!”
花一叹了口气:“啧啧啧,你你,浮名乃是身外物没听过?他又没想和你争,你都有对象了,就好好谈对象呗。”
庄海眉毛都竖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是不是想,我若是不听你的,你就将我和玉生烟的事抖落出去?”
花一:……
虽然很像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但他真没这么。
然后花一点了点头:“恩,我就是这意思。”
庄海气的冒烟:“你到底为何如此维护那来历不明的子?!你若是想要与人合作,我也可以!”
“还是……你与那子有什么苟且?!”
苟你个大头鬼的且!
回答庄海的是花一正义的铁拳。
庄海离开禁地之时,脸是肿着的,眼眶是青黑的,面上的胡须又被剃了个干干净净。
庄海离开禁地的第一件事,便是笔直的冲到了天道的门外,恭恭敬敬的对着门行了个礼,道:“自今日起,我一切皆听天道的指派。”
坐在房梁上的花一吃着花生糖,瞧着庄海的一举一动,满意的眯了眯眼。
“天道傻是傻了点,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作者有话要:
花一:我的老攻只有我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