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我喜欢风流云吗? 男主便宜我吧
梁王府一片竹林内有间竹屋, 风恒幽深的看着付杬拨弄草药的背影,似乎听到响动,身在屋前的人回头看了一眼。
“殿下?您怎么过来了?”付杬俯身恭敬行了一礼。
“殿下有何吩咐叫在下前去拜见便是了。”
“付先生的话可不怎么可信啊?上次的毒你不是中毒之人必死无疑吗?如今却有人解了此毒, 你是先生技不如人还是先生——”到这里风恒停了半晌, 下面的话并未出来。
闻言付杬立即曲膝跪在地上。
“在下对王爷的忠心昭昭可见日月, 绝无可能会背叛王爷, 世上之事,从来都是一物降一物, 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能解在下之毒的人少之又少, 但也不是绝无此人, 还请王爷恕罪。”
风恒虽然不满, 但想着后面的事还真离不了他, 到这里来也不过是轻拿轻放试探一番罢了。
“既是如此,那先生便起来吧!本王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你。”
“是。”
这个竹林里只住了付杬一人,风恒话也不必顾忌什么。
“父皇的病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见衰败, 竟然还有精力整治朝纲了, 先生最好能给本王解释解释。”
风恒最近屡屡受创,事情起因是皇上最近命人成立的暗影司一事。
暗影司, 一个专门缉拿他国暗探, 细作,以及监察百官各种阴私勾当的一个组织。
因为叶凉臣从大理寺提拔上来的, 现如今又在禁军中颇具威信,就让暗影司与大内禁军并行运作,禁军统领还是段焱, 而叶凉臣如今主管暗影司。
风严之所以如此重视,一是因为生死阁在他国潜藏的人传来消息,越国境内已经潜入许多他国密探,二是不久前竟然有刺客闯入皇宫行刺,三是姜国又蠢蠢欲动了,联想到当初朝中有人与姜国之人勾结甚至戕害同袍,所以也不得不加强对朝臣的监视。
但因此也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其中风恒手下之人波及最广,这时,他才真正恼了叶凉臣,再厉害的人才若不能为他所用,那也不必留着了。
“殿下,这些年您每次进宫都将噬魂散少许放在身上,经年累计也已经加剧了皇上身上的病情,早已经是颓败之势,之所以有反复之状还是因为国师暗中为他调理多次,即便如此也只是稍稍遏制,身子一点点的熬垮,病入膏肓,可不是治就能治的,所以,殿下只需多等些时日便可功成。”
“可即便那老东西即便如此不中用了,也依旧在扶持自己的人手,再等下去叶凉臣若在朝中彻底帮太子站稳脚跟,日后难保不会坏了本王的大事,先生不是国师府的常客吗?就不能借机加剧父皇的病情,再栽在国师和叶凉臣身上,不是一箭双雕?”
付杬掩在面具中的眼神眯了起来,“国师经常云游,留在京都的时间并不多,在下谈不上是国师府常客,只是泛泛之交,他向来谨慎,又怎会轻易让他人钻了漏洞,况且据在下所知,皇帝的病情他已经尽力诊治,早已明晰再无回转之力,且国师乃是越国国师,外出云游也是为了再寻下一任国师人选。
而且那叶凉臣乃是国师向皇帝推荐之人,只要国师在一日,恐怕不能轻易动摇,其实殿下不必担心,他出自生死阁,日后效忠的只可能是皇帝,而到底谁来做皇帝——就由您了算了。”
付杬罕见的露出谄媚的语气,试图服风恒别把注意力放在叶凉臣身上。
风恒沉思了片刻,最终向外走去,也不在管手下那些人对暗影司怨声载道,刀是把好刀,那就看用在谁手上了。
父皇现在不是看重太子了吗?风潜不是想上位吗?那就送他们一份大礼吧!
付杬看着梁王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我怎么不急呢?我也想让他早点死呢?
十几年了,他等得太久了,他不仅要风严死,还要他的几个儿子手足相残而死,如此才能消了他当年欺辱宁儿之仇。
他在梁王身边蛰伏多年,谋的就是这桩子杀父,再让他的几个儿子自相残杀的戏码啊!
他等那一天的到来。
半个月后,拂堤河观艺楼发生爆炸,火光蔽天,死伤无数,命好的掉进水里捡回半条命,但里面多数人都葬身火海,这一日拂堤河上漂浮着许多尸体和未烧尽的浮木。
丧亲者哀嚎连天,越安城百姓亦是议论纷纷。
首当其冲出事的自然是风流云,谁都知道这观艺楼是宁王殿下开的,但是纵火之人确实礼部尚书之子,他醉酒之时无意翻了烛台,房间烧了起来后,还没来得及灭火,他那个房间里就闻到了火药味,随之引起爆炸,他就是直接从三楼窗户直接跳了下去,捡回了半条命。
火药虽不是他放的,却是因为那歹人和他赌博,他使诈让人家倾家荡产,还不了赌债就得拿女儿抵债,实在买法子才想办法找他同归于尽。
礼部尚书不日前才被太子提拔上来,还在陛下面前夸赞了一番,如今却因为他的儿子嗜赌招致报复,造成无辜命案,血流成河。
那赌徒也死了,祸已造成,风严大怒,斥责风流云不务正业,观艺楼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遭至祸端,命他必须给百姓一个交代,卸除身上职务,以观后效。
太子也自然难辞其咎,在早朝之上主动领罚,皇帝气于给了他提拔人手的机会,结果提拔之人连儿子都教不好,得了个识人不清的责罚,身为未来储君,识人不清可是大忌,原本放下来的一些权柄又收了回去。
“看来朕真的有些太急了。”风严再次咳嗽出声,太子还是需要身边之人好好辅佐才行啊!
宁王不久前重病才被陛下表了孝心,如今又受如此训斥,太子也不例外,没想到梁王竟然轻松扳回一局。
风流云面沉如墨的待在自己王府的书房里,观艺楼毁了他倒不是多心疼,原本就是用来隐匿一些南陵国旧部的地方,他们有武功在身,虽然有的死了,有的重伤,但暗影司最近的动作频频,也是个机会趁机将他们转移到郊外暂避风头。
这事若是偶然,他是不信的,偏偏在这里,偏偏一箭双雕让他和太子吃瘪,他只是没想到风恒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让无辜百姓命丧火海,这一百多条人命就压在了身上,今后在百信心中,他的民心必然受损,如今就有人跪在宁王府外面向他讨要公道。
他只得出府向他们承诺必定为此次事件负责,每户人家赔了五百两银子抚恤费再登门赔礼,并且将观艺楼所得十万两银子上缴国库,再在京都城布粥三个月,以此为无辜丧生之人积攒公德。
叶桑榆也自然知道了这事,震惊之后,逐渐平静下来,因为书中确实提到过京中出现大火烧伤百姓一事,风流与也确实受到了牵连,只是因为看书看得不认真,这些细节都没放在心上,但若是她能提前告知他,并做好准备,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葬身火海。
于是,再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决定将那些自己还记得有印象的人和事情全部记下来,能避免就避免,因为薛映雪一事,她时常惋惜自责,若能改变一些事挽救一些人,或许她能安心许多。
不过风流云这事吧,他身为男主其实算是因祸得福的,从前他行事一直低调,在世家子弟眼中只得一个风流名,在普通人眼里也只知道曾经的三皇子如今的宁王是不大得皇上喜欢的。
但是经此一事,因为他竭尽全力弥补无辜丧生的家属,上缴十万两银子到国库,以及承诺三个月无偿布粥一事,经过时间一发酵,让他的名声形象在老百姓当众迅速丰满起来。
你想想与那高高在上的其他皇子相比,宁王殿下经常出现在京都街头亲自搭棚布粥,即便这是在为无辜丧生之人积攒公德之举,坚持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日久见人心,百姓能不记在心里吗?
所以,男主到底是男主,这样都能因祸得福,叶桑榆确实不必担心他。
叶桑榆作为京都商圈有名的商贾,这个时候自然得作出表率,每家每户也送了一百两银子,还赞助了风流云,这么布粥三个月不间歇,可得花不少银子啊!
有时候从太衡书院回来看到风流云,她也会过去帮帮忙,这一站就是大半天,回来的时候就腰酸腿疼了。
其实叶桑榆也是有点私心的,她都大庭广众之下往男主身边凑了,叶桑柔怎么还不动手呢?
照例,叶凉臣踏月来桑梓院看她的时候,她做了什么事情叶凉臣都一清二楚。
从前来看叶桑榆也只是看看她就走了,有时候最多就是趁着她睡着情难自已的偷偷亲亲她,但是自从叶凉臣决定放纵她些时日,无论她做什么都不再过问,不在苛责。
但是到底他是高估自己了,知道那些事,他依旧生气恼怒,那一次叶桑榆去国师府凌水院开始,她就有点发现哥哥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最后叶桑榆又羞又恼的挣脱开他,被叶凉臣送回叶府的一路上,她胡乱跳动的心就没停下来过。
不过问她的事,心中的气还是要发泄到叶桑榆身上的,叶桑榆就发现他变得越来越怎么,变得欲起来了。
叶桑榆睡梦中又感觉到熟悉的痒意,有温热的舌头钻进口中搅弄,若不是今天实在太累了,她这会儿真的就该醒了。
急促的呼吸在略微昏暗的帐中响起,叶凉臣伏在身下之人的颈项间,淡淡幽香不受控制的往他鼻子里钻,他竭力的忍了忍,一滴汗珠自额头滑落刚好落在叶桑榆眉心,一下子将她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有人幽幽盯着她,第一次那真是吓一跳,但是这会儿都有些习惯了。
若是叶桑榆有心的话,不知道的是她每回见了风流云,到了晚上,叶凉臣都会如此。
后来叶桑榆却私下琢磨着哥哥最近变样的的原因,她表示理解,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嘛,血气方刚的,有时候就由着他了。
“哥哥!”叶桑榆眼睛半睁不闭的嘟囔了一句,迷迷糊糊音质酥软。
见她醒了叶凉臣又寻着她的唇瓣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熟练的将手顺着衣襟滑了进去。
“阿榆,你是我的!”他气虚粗重的呢喃着。
叶桑榆脑袋还是有点懵懵的,但是她还是听见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每次这种时候都要一句这样的话呢?
后面她又断断续续接近了风流云好几次,甚至又再次去宁王府了,但是她感觉好像叶桑柔格外的沉得住气。
不会搞错了吧?她都想找原主出来问问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然而某一天晚上,黑暗中有人喃喃低语。
“对不起,最后一次了。”
试了快一个月,判官命册上的命途从一开始有缓慢移动,后来就一动不动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清楚了,取代叶桑柔的位置,和风流云在一起,叶桑柔才会由妒生恨。
而叶桑榆即便多次见了风流云,有时候都自觉地保持距离,并无半分男女主之间的暧昧,她心里始终想着的是叶凉臣,她甚至有些排斥和风流云在一起。
原来命格交换是要真正交换啊,她也必须要和风流云在一起,不是仅仅靠近就完事了。
若非原主不能白日里出现,她也许会自己去做这件事,但是恐怕不久就会看出端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真的喜欢风流云,真的取代曾经的叶桑柔。
那么就必须暂时将她内心已经存在的那段感情覆盖,这样她才能全心全意,心无旁骛的开始一段感情。
已经浪费一个月了,留给原主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请你最后再帮我一次。
叶桑榆睡着了,但是梦中一直有人话。
“你喜欢宁王风流云,你想和他在一起,你喜欢她很久了,你喜欢他很久了……”
虚无之中一直有人在重复这句话,叶桑榆记住了,与此同时,有一些画面也被一片黑影遮挡住了。
次日一早,三月看到自家姐额头一片淤青吓了一跳。
“姐,您是撞到哪里了吗?”三月拿手碰了碰,疼得叶桑榆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可能昨夜睡得太沉,撞到床架上了吧!先替我洗漱。”
“是。”
叶桑榆在镜子前梳妆扮,咦,她的嘴唇怎么有点——像被谁亲了似的,不会吧,谁会亲她?
但一想到昨晚做梦撞到头,估计这嘴也是自己咬了呢?
她没当一回事,这天跟往常一样照常从太衡书院放学之后,他又看到了在街上施粥的风流云,顿时眼睛一亮。
“我喜欢他——吗?”她像是肯定,又像带了点犹豫。
风流云一袭白衣站在排着长长队伍的粥棚前面,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这般温润如玉的样子,他笑起来温和儒雅如沐春风,真的很好看啊,不愧是书里的男主,既然男女主没可能了,那不如便宜她啊!
她确定了,她是喜欢上了风流云。
有那么一瞬间,叶凉臣的脸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哥哥,只当是错觉吧!
叶桑榆经常过来这边,风流云很显然看到了熟悉的马车,目光挪到探出窗口的姑娘,叶桑榆远远的冲他甜甜一笑,笑意中害了点羞怯。
风流云一愣,最近虽然时常见到叶姑娘,但只是陪着他布粥,即便笑也是十分得体的笑,还从未像今日这般。
叶桑榆跳下马车,向风流云走来,不是来这里很多天了吗?怎么就今天不知道手脚往哪放了呢?
“殿下,我帮你。”叶桑榆卷起衣袖,耳根有点微红的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