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我们再也不分开 这家伙估计是抗议了,……
青玄把完脉之后, 见夫妻两人神态,定然是有许多话要,便主动离开屋子, 顺便带上了门。
没有旁人在场之后, 叶凉臣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叶桑榆也同时默契的扑在他的怀里, 一张脸倚在他的肩头,眼泪沿着眼角滑落, 湿了叶凉臣的衣襟。
叶凉臣则努力抬起双手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叶桑榆却也没忘乎所以,心贴着心, 但是重量又没有压下去。
“哥哥!”叶桑榆闭着眼睛,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嗯。”叶凉臣声音沙哑, 抱着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
“哥哥!”叶桑榆就想这么叫着他。
分别这么久以来有千言万语要, 但是如今却不知从何起,叶桑榆怕这只是一场梦,她叫他只是想确认他真的还活着,还在她的身边罢了。
“我在。”叶凉臣如何不知道叶桑榆对他的担心, 一只手移到她的后脑勺, 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发顶。
“阿榆,别怕, 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呜呜……”叶凉臣不还好, 他一起头,叶桑榆近日来压在心中的委屈和担忧一起发泄了出来, 竟然哭出了声音。
“我好怕,我好怕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孩子该怎么办……”叶桑榆一边哭一边将心中的隐忧一股脑吐露出来。
她的哭声里有着无助和委屈, 还有终于得知所爱之人活着时,她能够肆无忌惮的撒娇和依赖。
叶凉臣的肩膀上的衣襟被泪水湿,胸口被箭贯穿的皮肉之痛,竟然不如听着阿榆一句句的话语来的让他心疼。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护好你,让你置身险境,没有及时的找到你。”
叶凉臣首先便将所有的错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是他让阿榆这么委屈,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也是自己让她担惊受怕。
“不是,不是你的错。”叶桑榆忽然抬起头看着叶凉臣的脸。
她们是夫妻,所有苦难都应该一起承担,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他的身上,难道还要看着他一次次的为了自己去挡箭吗?她再也不想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受伤了,没有下一次。
她同样不希望对方有事,她爱他,如果为了护着自己,他会死去,那她宁可不要他护着。
叶桑榆的确是个怕死之人,但是她已经意识到如果他为了自己而死,但自己独自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哥哥,你过的护住我一辈子的承诺,是我活着一天,你便守着我一天,你一定要活得比我久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比我先死,就算将来我老了,你也一定在我之后走,这样才是真正的护着我一辈子,而不是现在就不要命不管不顾,没有你我不行的……”
叶桑榆抽噎着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语气之中有一些认真的霸道。
她承认她有点自私,如果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离开自己,这种痛苦她不想承受,她依赖他,希望有生之年,他都在自己身边,所以叶凉臣一定要比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好。”叶凉臣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是前提时他的阿榆也要活得好好的,当时千钧一发,如果再来一次,他恐怕依然会挺身而出。
当然这些话他埋在心里,自然不会告诉阿榆。
至于两人老了之后,自己要比她晚点走,不用阿榆,他也会这么做,生离死别之苦,就让他来尝,这一次只是意外。
他不会再让阿榆再离开自己身边,也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威胁到她一分一毫。
这话曾经他就过,可惜当初忘了,如今他必定兑现诺言。
“以后我去哪儿,你便去哪儿可好?”
“嗯。”叶桑榆眼睛哭得红彤彤的,吸了吸鼻子,拼命点了好几下头。
叶桑榆心中的委屈和担忧完,又另起了话头。
“哥哥,我好想你。”叶桑榆瘪着嘴嘟囔道。
或许在被季延关着的时候,有过抱怨他怎么还不来接他,想过见面之后一定要让他好看,可是被他受伤一事得措手不及,曾经心中那一丁点的埋怨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一腔思念泛滥,浓烈得她不得不宣之于口。
直白,但是却是长久以来心之所念。
叶凉臣听到阿榆想他之后,用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深情的望着她。
他又何尝不是呢?无数个日日夜夜,想她想得心口犯疼。
然而,他却没有同样将想这个字出来,只是将抚在叶桑榆后脑勺上的手微微下压,并不用多大的力气,只要一个暗示,叶桑榆便主动顺着他的力道缓缓低下了头。
唯有唇齿相依,更近距离的感受,才能知道对方的思念多么浓烈吧!
不知过了多久,叶桑榆趴伏着身子,肚子几乎贴在叶凉臣身上,忽然有个家伙扰了父母这难得的亲密。
“唔——”叶桑榆哼了一声。
“怎么了?”
叶凉臣见她不舒服立即松开了她,叶桑榆坐直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这家伙估计是抗议了,爹爹醒过来却不搭理他,所以又闹腾了。”叶桑榆这话的时候,嘴角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眼前的情形她设想过很多次,哥哥在自己身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一家三口,该是多么温馨的时刻呢?
叶凉臣将目光挪到叶桑榆的肚子上,微微的隆起,不过好像孩子他爹的目光好像没有对他的惊喜和怜爱,反而不经意的皱起眉头,仿佛怪他不该这么折腾他的娘亲一样。
“五个多月,快六个月了,哥哥,你摸一摸。”叶桑榆主动将叶凉臣的手搭到自己的肚子上。
他的手刚放上去之时,恰好那家伙好像是脑袋顶了一下,正好是叶凉臣手触摸的位置。
“又动了,这是爹爹啊!”叶桑榆对着肚子道,她的手覆盖在叶凉臣的手上,两人一起感受着肚子里的生命。
的确察觉到肚子里的动静,叶凉臣这时眉头才舒展开来,得知阿榆怀孕时的激动和兴奋也一起涌了上来,总算有点对肚子里家伙的疼爱和期盼了。
由于叶凉臣昏迷之后才醒,叶桑榆没过多久,便逼着他继续休息养病。
她为了照顾叶凉臣也是衣不解带,两人便一起在竹榻上睡了半日。
叶凉臣醒来之后,青阳等人也必须将外面的近况及时的告知叶凉臣,叶凉臣身上的伤还需要休养一些时日,但是外面的军情也十分紧急,姜国大军直入京都,郑阳根据叶凉臣之前的交代从后方包抄,但是其他的玉山令的兵马需要叶凉臣直接调动,之前昏迷,已经过去了几日,必须采取行动才是。
此处极其简陋,也不便久留,后面养伤需要更多的滋补的药物,也需要及时的调用,所以也是时候回去了。
叶凉臣醒了之后,青阳就差人准备好了车马,直接去和郑阳汇合。
郑阳手下有五万人马,旧的玉山令,可以调动两万,新的玉山令可以调动三万,总共有十万兵马。
姜国军队侵入越安城之后,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当天便冲入皇宫,原本想着直接取了越国皇帝的首级,但是没想到人却跑了,连玉玺也没有找到。
于是,为首的人便将怒火发泄在越国百姓身上,在皇宫内肆意妄为,搜刮国库,甚至坐上龙椅过把瘾。
之前都是听从季延的指令,如今季延忽然没了踪迹,他们这些人也懒得去找,只想在越国皇宫里享受战后胜利的果实。
他们已经将拿下越国皇都的消息传往姜国,至于后续吞并越国,如何接管的事情就等着姜国的皇帝下令就是了,他们眼下还是享受要紧。
于是,姜国军队完全占领了越国的皇宫,自那日之后便完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倒是有人提议要赶紧要去捉拿越国皇帝,找回玉玺才是,但是眼看着他国都城都下来了,扫战场,收剿余孽这种吃力不讨好,大海捞针的事情显然没有人愿意去干。
所以,他们也只是随便派了一支队伍出去,但这些人也是对于主将耽于享乐,却派他们出来卖命的事情心有怨怼。
在京都周围找了一圈,发现了双方斗过的痕迹,便回去复命了,他们没有穷追猛,这也让风流云轻而易举的逃离了。
然而就在姜国军队全部集结在京都内外之时,连日以来,都不断有股巡逻的士兵死于非命,起初虽然上报上去了,但是由于没有证据,只以为是一些负隅顽抗的越国流民袭击了队伍,遂并没有重视。
但是当南方大股的部队逐渐向北靠拢时,在皇宫之中沉迷酒色的将领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是谁的人?”
姜国如今的主帅姓厐,□□着上身刚从床上被人叫起来,一听越国忽然出现了大批的军队出现,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回将军,他们是镇南王世子,叶凉臣的人。”方尧在一旁道。
“谁?”姓庞的没听清楚,方尧又重复了一句。
“他——他不是死了吗?”
“下官也不清楚。”
“那是谁带的兵总知道吧,距离这里还有多久?多少人?”
方尧低着头翻了个白眼,你是主帅,我是监军,你不清楚,还要问别人,看来这几个废物是成不了什么威胁了。
“带兵的是叶凉臣曾经的手下,应当有五万人马,距离我方营地还有一百里,但仍旧不断行进的可能,将军还是要早做准备,想好御敌之策。”
如今,姜国也还有六万兵马,对付那五万人还没什么可惧的,只是一想到没有快活几天,又要仗姓厐的咒骂了一声,拎着地上的衣袍捡起来穿在身上。
“季延人呢?还没回来?”要仗了,才想起军师还没回来。
“还没。”
“他娘的,看老子到时候不参他一本……”
姓厐的一股恼将衣服穿戴整齐,命人将手下那些不知道缠绵在哪个温柔乡的副将们一个个拉回来,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
郑阳本就不是真的带着队伍回江南,磨磨蹭蹭的在路上走走停停停,得知叶凉臣的消息之后,立即返程。
李筠郑阳还有何寻等人收到消息之,在距离京都一百里的卞野与叶凉臣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