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稍微动一动,衣服就在……
容敏微微欠身, 姿态恭敬,神色温柔,任谁也想不出, 他刚才出口的是何等下作之词。
杭絮冷了声音:“二皇子这话, 未免有些太不知廉耻了。”
她原本以为对方来找她是为炫耀, 还想着能套出点东西,没想到这人竟怀揣着这种恶心的想法。
“情之所至, 怎能叫做下作。”
容敏的神色依旧, “絮儿难道看不出我的心思吗?”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在演戏,因为叔叔就在附近, 所以才对我冷言相向。”
“絮儿, 你对我还是有情的,我看得出来!”
“你在怨我对不对,怨我没有带你走,怨我让你留在瑄王府受苦。”
他越越激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被杭絮的话断。
“二皇子想多了。”
“我在王府过得好得很,不劳你随意揣测。”
“倒是二皇子,对我出这种话, 可有想到过萧沐清。”
她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与萧沐清看着浓情蜜意, 私下竟是这样的人。”
看来萧沐清的眼光也不是很好, 容敏对自己没有真心,对她的实意也少得可怜, 前世被自己划破脸后,没了美貌,不知还能不能当上王妃。
杭絮罢,看向对面, 想着容敏是否会出现被戳破的恼羞成怒。
出乎她意料的是,男人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絮儿果真是在吃醋啊,怪不得一见到清儿,就要恶语相向,原来是我的不对。”
杭絮胸中涌起一股猛烈的反胃感,她看着容敏,从未有一刻觉得他能恶心到这种地步。
对面的话还没有停下,“你放心,我同清儿只是逢场作戏,她不过是我无聊时的消遣,絮儿你才是我的心悦之人……”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这些无稽之谈二皇子不要再了,有时间去看看太医吧。”
她怕再待在屋子里,会忍不住对他出手。
包厢的门紧闭着,杭絮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却听见锁头与插销碰撞的声音。
身后响起轻笑:“絮儿为何不能好好待在这里,听我话呢。”
她没理对方,向后退几步,准备把门踢开,可发力的那一瞬,身体忽然软下来,力道松懈,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她连忙扶住门,才勉强站稳。
杭絮压制住浑身的虚软,向后看去,容敏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似乎对此事没有丝毫的惊讶。
她福至心灵,“你下药了?”
男人又啜了一口茶水,“我猜到絮儿不会同意此事,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她转过身,倚住门板坐下来,手指擦过地面,指腹沾上一层白色的粉末。
“你在屋子里下了毒?”
她虽然同意跟容敏谈一谈,但并非毫无警惕之心,刚才看似仰头喝了茶,其实茶水全倒进了袖子里。
既然毒不是从口入,那只能是从空气中传入,还是自己不够谨慎,居然把这点给漏了!
容敏脸色一僵,随即恢复原样:“絮儿果真聪慧,一下就猜了出来。”
“这药乃是为习武之人特质,至少能能让人浑身无力十二个时辰,当然,它还有一个别的用处。”
感受到身份中升腾的热意,杭絮忽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咬牙切齿道:“你下的是□□!”
容敏已经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来,手指抚上她的脸侧,令人恶心的触感蔓延。
杭絮并非完全失了力气,但仍伪装成动弹不得模样,任由对方施为。
“絮儿放心,我会对你温柔些的。”
他横抱住杭絮,把人放到屏风后的床榻上,接着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吱呀”
是大门从外面开的声音。
“公子,您要些什么?”
“去给我一桶热水来,还有,准备几件女子的服饰。”
二连着答应,正要离开,又被叫住。
“罢了,你会选什么衣服。”
“我同你一起去吧,”
脚步声响起,容敏渐渐接近,他看着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的杭絮一眼.
“絮儿在这里好好等着我。”
“咔哒”
是窗户被关上的声音。
伴随着大门的落锁声,两人的脚步渐渐远去。
杭絮这才睁开眼,看着昏暗的室内,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药果真厉害,她现在浑身虚软,手脚如灌了铁一般沉重无比,但距离容敏的动弹不得,还是有些差距的。
或许是吃多了宋辛的解毒药的缘故,这迷药在她身上没有完全发挥效用。
可杭絮没有忘记,这药不仅是迷药,还是□□。
伴随着越来越沉重的无力感,是身体内不断升腾的热意,腹中似乎被点燃了一个火星,火苗在不断跳动增长着。
她用力侧过身子,右手一点点摸进左边的袖子,幸好,她从来不落下防身的药粉。
把药粉全都掏出来,迷晕的、杀人的、致眩的、把毒药分出来,剩下解毒的药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全都倒进嘴里。
苦涩的药粉□□咽下去,晕眩感渐渐消退,可那伴着热意的火苗却猛然增长,稍微动一动,衣服就在皮肤上擦过,仿佛数百只蚂蚁在啃噬,她强压下喉中的一丝□□。
不行不行不行。
杭絮撑着床板坐起来,又找出几包醒神的药粉,全倒进嘴里,一阵清凉感从口腔窜入天灵盖,她终于清醒几分。
把腰间的匕首□□,她用刃尖把窗户的插销挑开,向下看去。
这包厢在五层楼的高度,从此处望去,街道上的人流已变成指甲盖般的大。
若是以往,杭絮还能凭着技巧,一点点爬下去,可如今,她估计只剩下十之一二的力气,只能放弃爬下去的想法。
脚步踏上楼梯的声音忽然响起,穿过低层喧闹的人声,越来越近。
她正握住匕首,绕过屏风,靠在门板后面。
“公子,热水还有半刻钟就能烧好,这衣服我帮您拿进去吧。”
“不必了,给我就好。”
二忽然嘿嘿笑了几声,“不知屋内是何等美眷,让公子防护至此。”
容敏的声音有几分笑意:“刚到手的玩意儿,自然要宝贝些。”
“等我腻了,你想玩玩,倒也不是不可以。”
“好了,你走吧。”
两道脚步变成一道,接着在门外停下。
杭絮屏住呼吸,仿佛连身上蔓延的热意也随呼吸一同压制下去,握紧匕首,摆出蓄势待发的姿态,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门板向外开,容敏走进来,进到屋子深处,绕过屏风,接着托盘被狠狠扔到地上,带着几分恼怒慌张的意味。
在剧烈的声响中,她慢慢靠近男人身后。
容敏探出窗户,咬牙道:“难不成是跳楼了,这女人贞洁早就没了,怎么还看的比命重要!”
或许是没有在窗外看见异样,他又站直身子,正要转头,却因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僵住动作。
“你是谁?”
“二皇子不希望自己被割了脖子吧。”
杭絮沙哑的声音响起。
“絮儿!”
匕首向肉中陷入几分,容敏感到颈脖一阵刺痛,立马噤了声。
“二皇子该叫我什么?”
“、婶婶。”
“好,看来你还是、识相的。”
一阵热潮忽地涌来,她的话语险些中断。
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一手刀刃紧紧贴着容敏的脖子,另一手扯过被子,用牙齿撕成布条。
“把手背到身后,靠在一起。”
“婶婶,我——”
“少废话。”
匕首又往里深了几分。
杭絮把对方的手脚绑得严严实实,终于松了一口气。
“叩叩”
房门被敲响,二的声音响起,“公子,热水抬过来了。”
容敏眼睛一亮,就要呼喊出声,可身子却猛然向后倾倒,后脑勺狠狠磕在地上,接着,匕首被移开,一只手掐上自己的脖子。
“二皇子如果不希望自己变成太监,就好好听我的话。”
他挣扎着望去,发现匕首不知何时移到了脐下三寸,贴着自己的命根子。
他浑身一凉,连忙道,“絮儿别冲动,这事是我不对,我——”
匕首顺利割开外衣。
“婶婶!婶婶你冷静些,你想想后果,我是皇子,你做这些,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公子、公子,您在里面吗?”二等得时间长了,有些生疑,“啪啪”地拍着门。
容敏的长篇大论卡壳,眼神望着屏风后的门板,似乎想要拼死一搏。
“二皇子可以好好想想。”
杭絮低声道:“是外面的人冲进来快,还是我的刀比较快。”
匕首已经割破容敏的数层衣物,离那物只剩一件里衣的距离。
容敏的脸色骤然苍白:“好、好,你要我什么。”
“让他不要进来。”
“刚才了个盹,一时没有听见。”
他的神色慌乱,出口的话却声清气朗,不愧是惯于演戏的人。
“那就好,我还以为公子怎么了。”
“你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我忽然有事,要离开一趟。”
“怎的忽然有事,公子,这水都抬上来了……”
“你放心,钱不会少你,快去准备吧。”
二这才退下。
容敏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杭絮,她的脸上已漫起潮红,神色却依旧冷漠。
他心翼翼道:“婶婶,我都按你的做了,可以放开我了——”
话音未落,他便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杭絮犹觉力道不够,又给容敏下了几包药粉,这才收回匕首。
她把剩下的药粉放回袖中,拿起一包时,有些疑惑,这味道她怎么从来没闻过?
对了,似乎是宋辛上次给她塞的新药。
她从窗帘上撕了一块布,把脸围得严实,这才拿起从容敏身上搜出的房牌走出去。
开门的时候,杭絮踉跄了一下,心神放松后,热潮加倍涌来,每呼吸一次,脸上的热度便加重一分。
不行,得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