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2012年,6月9号。
雷声翻滚, 菜园里的蔬菜被雨水冲洗的干净极了。
白荼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裙摆到了脚裸处,脚上套了一双黑靴, 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大门口处, 手里撑着黑色的雨伞。
一脸迈巴赫驶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白荼收伞,弯腰钻进了车里。
车内。
顾乘风将干净的毛巾递过去,白荼接过,擦拭了一下自己比微微湿的衣裳。
就在顾乘风又一次轻笑的时候, 白荼实在忍不住了, 转头疑惑的问:“乘风, 你笑什么?”
顾乘风也不掩饰, 好心情的点了点手机的屏幕,光暗下去之前, 隐约的看见一条短信:同意。
他勾唇, 为白荼高兴, 他伸出手,将白荼额上的碎发弄掉, 轻声:“我们赢定了, 有人帮我们找了一个有力的证人。”
白荼还想问什么,顾乘风将手竖起,放在了唇边, 嘘了一声,而后又勾唇,垂眸。
“你今天之后就自由了!”
白荼用力的点头,手握拳,“对,我一定会自由的。”
车子到达法院门口,顾乘风和白荼下车,看着这庄严,威武的大楼,白荼瞬间安下心,她相信,他们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圆满的结局。
顾乘风将手搭在白荼的肩上,没有一丝轻浮的意思,白荼抬起沉重的脚,迈出去第一步。
当他们走进去的一瞬间,一辆黑色的轿车抵达。
一个头顶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从车里出来,继而下来一个中年女人。两个人往法院走进去。
刚进去,里面肃静的让白荼紧张起来,她侧头,看见的是顾乘风一脸坦然的样子。
白荼收回眸子,深呼吸了几口气,最终,走进了那个休息室。
休息室里。
沈括内着浅色衬衣,佩带领巾,外着律师袍,律师袍上佩带律师徽章。下着深色西装裤、深色皮鞋,笔挺的站着。
白荼被这样正式的他给惊艳到了,但这其实是她第四次见到他。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沈括将听到的消息出来:“白成安的律师在行内极有名气,但是为人却不怎么正直。”
白荼并未像来时那么紧张,也没有踏进这里时的紧张感,反倒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她微微一笑,一双眸子似乎看透了许多的事情,通明透亮。
她微笑着:“沈律师,能将白成安带来这里,已经是我难以想象的事情,不管今天到底如何,我知道,我也相信,我们的结果一定是好的!”
沈括露出自信的笑容,在呼叫机传来的那一刻,他站起身,看着门口,自信张狂的道:“我忘了,他已经不止一次求我去他公司了!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他的庙太了!”
他迈开腿,黑色的西装裤一闪而过。
法庭。
法官头顶白色的头套,坐在最高处,而他身后的椅背高高竖起,在这寂静的庭中,更显威严。
观众席上,只有一个顾乘风。
白荼坐在原告席上,沈括站在旁边。
而她的对面,是一个男人,笑容不屑。那人不是别人,就是——白成安。
他的律师头顶白色的头套,和沈括一样站着。
法官旁边的大律师站起,几个女助手走上前,身穿黑色的西装西裤,脚踩黑色的高跟鞋,在这空荡的庭上,一下一下敲进白荼的心。
中年法官坐在原处,左右两边看了一眼,随后将手中的资料翻开,在白荼吸气的一瞬间,敲了一下法槌,啪的一声!白荼听见他:“开庭!”
那一瞬间明明没有什么结果,她却感觉自己那些游走的灵魂尽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沈括对着法官微微鞠躬,随后走下台,站在正中间,面对着法官,严肃的开口道:“法官阁下,我的委托人,是一名受害女子,也是被告的亲生女儿,而被告,非法囚禁了我的委托人七年,以及——杀害了我委托人的母亲。”
“我有权起诉被告——”沈括侧身,律师袍下摆晃动了一下,他那双淡漠的眼眸燃气怒气,一字一句道:“涉嫌故意伤人罪!”
法官手中就是沈括整理的这些年的白荼的经过,有些惊讶,但是却面不改色的看着沈括。
沈括:“我的陈述完毕。”他完,转身走回了座位上。
法官转头,看着白成安的律师,问:“被告可有异议?”
白成安的律师叫做黄致。
他站起身,对着法官微微鞠躬。
“反驳原告律师的控诉。”
他是昨天才知道要这场官司,在白成安的讲解下,他内心毫无波动,但是在看见肾亏的一瞬间他心还是有些顾忌,毕竟沈括的能力,律师行的人都知道,和他斗,怕不是吃的撑。
但是,白成安这次开的价极高,他咬咬牙还是顶了下来。
此刻他站起身,企图用笑缓解紧张。
他侧头,看了一眼白荼,内心不知作何想,但是下一刻,他就侧头,看着法官。
法官:“请被告提出驳回原因。”
在白成无所畏惧的眼神下,黄致走到了中间的位置,看着白荼,眼神带着压迫感。
白荼无所畏惧的回视,而沈括站起身,对着法官道:“法官阁下,被告律师企图眼神恐吓我的委托人。”
黄致没想到沈括来这一出,他愣了愣之后,收回视线,对着法官道:“法官阁下,我的委托人也就是被告,在原告律师所的非法囚禁中,其实是他的女儿,也就是原告,患有精神失常,所以,我的委托人无奈之下,只好将她送到了较为寂静适合养病的地方休养,而对于原告律师所的杀害原告的母亲,我的委托人则表示,原告母亲的离去他也很痛苦,只是她的离去是属于癌症病发,疼痛起来不心撞到了桌角,最终在不影响原告高考的情况下,我的委托人忍着心痛,亲手安置原告的母亲的所有后事!”
白荼坐在座位上,闻言蹭的一声站起来,她眼通红,直直的就这么盯着白成安。
白成安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白荼手握拳,而就在她想要骂人的那一刻,沈括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相信我和乘风。”他顿了顿,往观众席那边看了一眼,顾乘风的后面赫然还有一个男人坐在上面,不细看看不出。
“别忘了,秦深还在你身边,请你相信我们。”他又。
白荼愤怒的情绪在听见秦深的名字的时候赫然将握住的拳头微微松开。
她艰难的咽咽口水,复而坐下去。
沈括拿起手中的档案本,走下座位,站在正中间的位置对着法官道:“法官阁下,这个档案你手中也有一份,现在我将要陈述我的委托人事情所有的经过。”
法官拿起档案,点头。
沈括站的笔直,气势逼人,字正腔圆的陈述道:“我的委托人,下面简称白姐。”
“白姐在2012年,6月9号,高考过后的第二天,白姐照例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当开门的一瞬间,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们坐在了自己的家中。”
而原告席上的白荼听见了自己的往事被提起,她红着眼思绪回到了那年那天。
白荼愣在原地,疑惑地问:“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出来,面无表情的道:“我们是你父亲叫来接你的。”白成安的确是过毕业之后就要来接自己,但是她也拒绝了的。
她蹙眉,强忍着恐惧,悄悄的往门口处退出去,而就在一瞬间,那群人似乎看出来了白荼的企图。他们全部站起来。
白荼咬咬唇,猛地一个跨步,转身往楼道下跑,就在一瞬间给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白荼使劲拍那个人的双手,那人带着墨镜,看不出情绪,但是白荼却感觉到窒息的那种感觉。
那人本想直接这么下去,可是就在一瞬间,另一个人走上前,嘀咕了两句什么。白荼张着嘴呼吸,被他们拎着进入了房间。
她被摔到床上,而后她看见那群人正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找,最后语气凶恶的问了一句:“被子在哪里?”因为夏天的原因,被子都被白安芝收起来了。
白荼镇定下来,眸光一转,指了指那边的房间,“在我妈房间里。”
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起身走了过去,而她瞥见了不远处的录音笔。
她一个跃起,高大的男人一瞬间跟着过来,她在一瞬间悄悄的抓住了录音笔,男人刚想发火,一瞬间另一个男人走过来,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她挣扎,他们就束的更紧。
就这样,她视线里一片黑暗。在车上的一瞬间,才得以被解开被子。
沈括站在中间,对着法官道:“法官阁下,白姐被被告强行带走,而这一离开,七年后才回到了这里。”
“还有一段陈述,是关于原告的母亲,白安芝,在我们所提供的证据里,有一段录音,是白姐在被强行带走的时候,偷偷放在自己的身侧的,下面请法官阁下听一听录音笔里的内容。”
法官对着身边的助理点头,那助理带着白手套将套着密封袋的录音笔放在托盘里面无表情的端上来。
沈括带起放在托盘旁边的白手套,拿起录音笔,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 歇菜吧,白成安!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