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嗓子都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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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抱中一团的孩子依旧抽噎,陆锦禹感觉到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搂住团团,用指腹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花。

    “我。”梁雅来的时候匆忙没有拿过来手机,于是转身回自己屋子去。

    听她这么,陆锦禹没有回应,依旧轻声哄着怀里哭泣的孩,心头翻涌着一阵一阵的不适。

    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是谁呢?陆锦禹深吸气,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团团,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以前对于逸的电话爱搭不理,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己,他才知道当初的行为是多么的可恶。

    “禹哥,我来了。”温肃跑着跟着家里的阿姨上来,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站在床边。

    陆锦禹慌手慌脚地把团团放在床上,侧目急切地对着温肃道:“你快看看,团团身上好烫。”

    温肃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体温计,经过陆锦禹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安慰他:“没什么事,你别太担心。”

    “嗯。”陆锦禹面色凝重,淡淡地回应一声。

    测量了体温,温肃看着体温计不由蹙眉道:“烧的有点急,吊瓶吧。”

    “好。”陆锦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站在旁边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丝毫灵魂。

    “朋友扎针的时候可能会乱动,你帮我按住他。”温肃又道。

    陆锦禹坐到床边,把团团再次抱进自己怀里,摸了一下他通红的脸,看着他泪眼模糊的可怜模样,不由眼底满是心疼,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颤音:“团团,扎了针病才能好,父亲搂着你,你要坚强。”

    “爸爸……来了吗?”团团睁大眼湿漉漉地看着陆锦禹,肉乎乎的手抓住他的衣领,边话边着哭嗝。

    “等下就来,我们先扎针好不好?”陆锦禹耐心地和他交谈。

    也不知道这话哪里错了,团团抗拒的情绪更加明显,把自己的整张脸都缩进了陆锦禹的怀里,拼命地摇头:“不要……我要爸爸抱着……”

    “那个,锦禹,朋友一般比较依赖陪伴最多的那个人,我这个针是现在扎还是等会儿扎?”

    温肃拿着输液管有些无措,看着团团和陆锦禹父子俩这个可怜样,他还真是下不了手。

    陆锦禹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逸这次态度这么强硬,明摆着是不要自己和团团了。

    万一就连梁雅也叫不来于逸的话,等的再久也没用,还会让团团病情更加严重。

    “现在……”

    陆锦禹正准备让温肃扎针,梁雅推开门进来:“逸马上过来。”

    陆锦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轻轻拍了下团团的后背:“听到了吗?爸爸等会儿就过来了。”

    “爸爸……爸爸……”团团声哽咽,陆锦禹看着他这个样子,陷入了沉思。

    把团团留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情是不是做错了?他很依赖于逸,而且自己也并没有于逸那么擅长照顾他。

    一时之间,懊恼和后悔充斥了他所有的情绪,他后悔自己当初做了这个错误的决定,竟然会同意和于逸离婚,才让团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才不到两天,他就哭了好几次,现在还发烧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

    怀中的人还在抽泣,身子一抖一抖的,陆锦禹的心也随之一颤一颤。

    不一会,于逸跑了进来,整个人风尘仆仆。

    “团团!”

    于逸站在床边,心疼地看着陆锦禹怀中这个可怜兮兮的不点,眼眶瞬间发红,身体都有点站不稳了。

    “团团不扎针,非要等你来。”陆锦禹抬眼,随后别过头,他此时有一种无颜面对于逸的感觉。

    于逸从他怀里接过团团,在抱住他的瞬间潸然泪下,心疼地轻轻吻了一下团团的脸颊:“乖,让叔叔扎针,爸爸抱着你。”

    “爸爸……爸爸,你去哪了?我都……害怕……”

    团团哽咽地嚎啕大哭,紧紧抓住于逸的胳膊,极度没有安全感:“不要走,爸爸,团团不要你走。”

    于逸摸了摸他的头发:“不走,爸爸一直陪着你。”

    于逸抬眼,看着温肃,示意他给团团扎针:“麻烦你了。”

    温肃走上前,于逸握住团团的一只手,柔声细语道:“记不记得爸爸给你讲的睡前故事?里面勇敢的王子特别像团团,对不对?”

    团团闷闷地嗯了一声。

    于逸接着道:“所以,叔叔给你扎针,团团王子要不要哭嘞?”

    “不哭,我要保护爸爸和奶奶,不怕疼。”边着,团团把头从于逸怀里扭过来,语气一本正经,脸上却挂着泪花,更加惹人怜爱。

    温肃很顺利地给团团扎上了针,对着团团伸了个大拇指:“哇,这个朋友真厉害,叔叔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勇敢的。”

    “叔叔给别的朋友扎针,他们是不是都会哭?是不是都没有团团勇敢?”

    团团边边眯着眼偷看一下自己输液的手,迅速别过头,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之前因为在医院乱动又挨了一针的惨痛事迹他至今记忆犹新。

    “对呀,他们哭的可大声了。”

    温肃笑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奶膘,起身从医疗箱里拿了一盒药,顺手交给陆锦禹:“一次两袋,一天三次。”

    “好。”陆锦禹点头接下,看着团团和于逸现在的样子,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

    儿子不稀罕自己,老婆又不要自己,想想还真是无能为力。

    “逸会拔针,温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我送送你。”

    梁雅看着两口这个样子,干脆拉着温肃离开,给他们腾地方,出门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于逸……”陆锦禹紧紧攥着药,准备再次给他提复婚的事,他这次知道错了,也真的准备好好跟于逸过日子。

    “嘘。”

    于逸回眸,轻轻道:“团团睡着了。”

    “哦。”陆锦禹闷闷地回了一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郁郁寡欢。

    他时不时抬眼,于逸头发修剪的很整洁,衣服穿着也是常年很素净。

    陆锦禹不由想起之前没有团团的时候,他的头发会稍长一点,整个人温润冷淡。

    特别是第一次见面,他还在脑后半扎了个揪揪,穿着宽松的连帽衫,乍一看带着一些浪荡子的气息,但是也很有艺术家的感觉,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竟然融合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长相算不上惊艳,但是也算是中上游,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和他在一起生活,很平淡。

    对,是平淡,但是让人很安心的平淡。

    以前不以为然,现在竟有些怀念。

    在没有他的这几天里,自己被折腾得心力交瘁。

    看着他今天哄团团的样子,陆锦禹突然明白,这些年所有平淡的日子,都是于逸给自己捋平的。

    他独自照顾团团,从来不会把这些烦心的事给自己听,让自己可以无所顾虑地享受着婚姻带来的一切福利,却从未付出相应的义务。

    可是他和自己一样,明明也是一个男生。在最初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像自己一样手足无措?是不是在第一次面对团团生病的时候也会心疼崩溃?

    可是这些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也没有在意过,甚至在最初听他的时候连个安慰的话都没有,只会抱怨他很无聊。

    现在想想,后来,于逸确实真的不会给自己分享这些了。

    陆锦禹看着于逸,不禁眼眶发酸,他感觉呼吸都艰难了,自己就像是即将溺亡的人。

    陆锦禹感觉无颜面对于逸,慌乱地起身出去,但还是放缓动作轻轻地关上了门。

    ————

    “早!”陆锦承换了身衣服,爬在炕边盯着元祁。

    “早。”元祁下意识准备伸懒腰,忽然意识到什么,轻轻痛吟了一声,抱怨道:“我腿都动弹不了了。”

    陆锦承抿唇一笑,表情有点嚣张。

    那些姿势确实过分了,但是元祁因为跳舞的缘故,身体柔韧性好呀,不这么做,那岂不是浪费了?从妈妈就教育自己,绝对不能暴殄天物。

    “嗯,今天上午要不请个假?”陆锦承挑眉,贴心地端着给元祁倒的水,放置了一段时间已经变成温水了,现在喝正合适:“嗓子都哑了,喝点水。”

    “嗯。”元祁叹了口气:“你还给我洗了澡?”

    “啊,他们这热水器还挺好使的。”陆锦承视线灼灼地看着元祁,脑补了一下他昨天的样子,不由喉结微动,又没出息的开始馋了。

    上次那是喝醉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啥也没记住,感觉不够深刻,但是昨天不一样,简直回味无穷。

    特别是,元祁还是自己昔日的情敌,当初两个人因为争夺沈平架互殴,元祁那副嚣张的嘴脸自己现在还记得。

    结果嘞,却在自己面前软成一摊水,任由自己折腾,还会哭哭唧唧地喊着让轻点,最后还被哄着红着脸喊老公。

    这种事情以前想都不敢想,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陆锦承挑眉,从地上到天上的感觉真是爽翻了。

    元祁伸手握住杯子,仰头喝了几口,少许水顺着嘴角滑落,缓缓地滴落在锁骨的红色痕迹上,好似娇艳的红花上沾了颗露珠,引人采颉。

    陆锦承视线停留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元祁,我想……”再来一次。

    “擦擦你的口水,不可能。”

    元祁一眼看出来他那点心思,严词拒绝,把杯子塞给他,手往回收的时候都有点颤抖,他现在只想再睡个回笼觉。

    【作话】

    唉,开荤尝到甜头的狗子本君拉不住了,随他去吧。

    【注:一切虎狼之词皆是陆某人一人所为,与本人无关,我还是那个纯洁懵懂,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好同志。(手动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