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和褚良正吃早饭, 警局那边突然来电话，是褚振华死了，听得两人均是一愣, 褚良随即站起身, 算过去看看，离忧也对此事比较好奇, 便也要求一起去，当然也少不了林丘, 于是他们三人便开车前往褚家老宅。

    车子径直开进老宅, 停稳后三人相继下了车，警察局局长凌志听到车响，连忙迎了出来, 径直朝着褚良走了过来。

    “大帅来了。”

    虽然凌志的年纪比褚良要大，但碍于身份, 他不得不对褚良恭恭敬敬。好在褚良为人行事都很正派，凌志对他倒也心服口服。

    “凌局长, 到底发生何事？褚振华是怎么死的？”

    不待凌志话，褚兰就从房子里冲了出来, 一把抱住了褚良的腰，哭着：“大哥, 你终于来了，呜呜，兰兰好怕，呜呜……”

    褚良微微皱眉，却没有推开褚兰, 反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兰兰不怕, 和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褚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只是哭着‘害怕’。

    离忧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正看到柳茹走出来，额角贴着纱布，似是受了伤。

    柳茹双眼红肿，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来到褚良身前站定，伤心地：“大少爷，老爷他……老爷他被人杀了。”

    褚良推开褚兰，冷淡地看向柳茹，直截了当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茹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昨晚我起夜，发现房门竟然开着，以为是张叔走时忘记关门，哪知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从客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我吓得大叫，慌忙逃跑，惊动了房间里的老爷。那人见我们看到了他的模样，就起了歹心，算杀人灭口。老爷和他扭在一处，被那人用刀捅死了。”

    “既然那人算杀人灭口，为什么你们两个没事？”褚良这话问得极其冷漠，可见他对两人确实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当时我见老爷和那人扭在一处，就从厨房拿了一把刀，捅伤了他，他在杀死老爷后，好像也有些撑不住，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我……我们也不敢追，只能等到天亮才报了警。”

    “那人的长相，你应该记得吧。”

    “记得，只是普通的长相，没什么特征，我也不好描述。”

    褚良迈步走向房门，褚兰想去牵他的手，被他躲了过去。他回头看看离忧，：“里面血腥气大，阿杰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哥，我不怕，好歹他也是我们的父亲，总要进去看看。”

    褚良点点头，：“嗯，那你跟紧我。”

    离忧紧跟着褚良来到房门前，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楼梯口的褚振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检查尸体。褚良径直走了过去，离忧紧随其后。

    凌志连忙介绍道：“大帅，他叫乔明，是我们警局的法医，也就是仵作。”

    乔明仅仅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尸体上。

    凌志讪讪地笑着：“大帅见谅，他就是这副臭脾气，不过技术上还是很过硬的，而且还留过洋，很多案件都是有了他的参与，才破获的。”

    褚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离忧却蹲下了身子，看着乔明检查尸体，问：“他的致命伤是胸口这一刀吗？”

    乔明看了他一眼，：“这一刀直接插进心脏，不死也难。”

    看着尸体腰两侧几乎对称的淤青，离忧继续：“看他的伤势，应该是凶手跪坐在他身上，举起刀直插他的心脏。”

    乔明再次看向离忧，眼底满是惊讶，：“确实如此。你也学过法医？”

    离忧摇摇头，自嘲地笑着：“没有，因为身体原因，我才刚读书没多久，属于大龄学童。有一点很奇怪，既然是两人扭在一处，凶手又受了伤，不可能那么容易得手，可这胸口的伤口却很平整，明显是一刀毙命，似乎是……凶手在刺进这一刀时，死者并没有挣扎。”

    乔明眼底的惊讶更浓，看向离忧的眼神狱傒变得热情，：“那是因为死者在胸口中刀之前，后腰处也被刺了一刀，导致他瘫倒在地，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然后凶手又在胸口的位置补了一刀。”

    乔明边，边翻过尸体，给离忧看身后的伤口。

    “原来如此。”离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这伤口的位置有点奇怪。”

    “你的没错，这伤口确实奇怪，位置太低，再加上伤口的形状，刺入这一刀的人不是孩童，就是侏儒。”乔明话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褚兰，接着：“尸体除了这两处刀伤外，脸上有割伤，手腕上有抓伤，指甲内也有皮屑组织。再就是后脑的这处挫伤，推测是摔倒后撞到了什么，头皮有出血现象，应该会在现场留下血迹。”

    离忧自然明白乔明的意思，他站起身在四处转了转，又来到窗口的位置，最后停在了门口。

    褚良一直在留意离忧的行动，出声问：“阿杰发现了什么？”

    离忧神秘地笑了笑，：“哥，你派人去叫一下张叔，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褚良点点头，让人去找张叔。离忧则顺着楼梯上了楼。

    紧跟在身后的柳茹见离忧伸手去推褚兰的房门，出声阻止道：“那是兰兰的房间，二少爷进去有些不大合适吧。”

    离忧奇怪地看向柳茹，：“兰兰不是在外面么？况且我是她哥，进她的房间有什么不妥？”

    “兰兰已经十岁，你一个当哥哥的进她的房间，确实有些不妥。况且还有这么多人跟着。”

    “二姨娘，爹死了，死在了自己家里，这整个宅子都是案发现场，必须仔细排查，别褚兰的房间，就是你的卧房，也不例外。你这样横加阻拦，难道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柳茹的面色一僵，苦笑着：“我哪有什么事瞒得过两位少爷，只是为了兰兰的清誉，所以才出声阻拦，不过是当母亲的良苦用心罢了。”

    离忧淡淡地笑了笑，握住门把手，开了房门。房间里很整洁，被褥都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

    离忧四下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在门口的位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桌子的位置原本不是放在这里的。

    离忧看向林丘，指了指那张桌子，:“徐副官，麻烦你把这张桌子搬到一边。”

    柳茹的神色变了变，显得有些紧张，却不好阻止。

    褚兰见状突然冲了出来，护在桌子前面，大声:“这是我的东西，二哥不许拿！”

    “我不拿，只是想挪一挪位置，我记得这桌子原本不在这儿。”

    “我的桌子就是在这儿，你们不许碰。”褚兰转头看向褚良，委屈地:“大哥，二哥欺负人，他进我的房间，还想搬我的东西。”

    看着褚兰过度的反应，褚良也跟着皱了皱眉，:“照你二哥的做。”

    褚兰一听顿时哭了起来，:“呜呜，爹死了，大哥二哥就来欺负人，呜呜，你们都欺负人……”

    褚兰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怀疑，褚良走上前，想将拦在桌子前面的褚兰拉开，却被柳茹拦住。

    柳茹哭着:“大少爷，二少爷，你们不去找杀害老爷的凶手，却来为难我们娘俩，这是什么道理。凌局长，您来评评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娘俩吗？”

    凌志也不是傻子，这娘俩的反应太奇怪，不过是挪个桌子，离忧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们就好似被要了命一样。

    “柳姨娘，二少爷也不过是想挪个桌子，你们这反应似乎太过了些，难不成这桌子后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茹神情一滞，狡辩道:“凌局长，这哪是挪个桌子那般简单，这分明就是看老爷死了，欺负我们娘俩呢。”

    褚良不耐烦地挥挥手，:“来人，把她们拉出去！”

    “是，大帅。”

    门口的卫兵听到吩咐，直接进了房间，走向柳茹母女。

    柳茹见状刚想撒泼，就听褚良警告道:“如果你不想受罪，最好老实点，今天这个桌子我挪定了。”

    柳茹畏惧地看看褚良，到底没敢再什么。褚兰则是对走过来的卫兵拳脚踢，可即便如此她们娘俩还是被拉了出去。

    林丘见状搬开了桌子，露出了后面的墙面，一块指甲大的暗红色出现在众人眼前。

    凌志连忙吩咐道:“来人，去把乔明叫上来。”

    “是，局长。”跟上来的警员应声道。

    乔明很快上了楼，离忧指着墙壁上的暗红色，:“麻烦乔法医看看，这上面的是不是人血。”

    乔明点点头，拿出干净的棉棒和证物袋，开始搜集血迹，并进行简单的实验。

    “确定是人血。看这个位置，以及血迹的形态，与死者后脑的伤口相吻合，应该是他跌倒后撞到了墙上。”乔明分析道。

    褚良指着墙上的血迹，:“二姨娘，这是怎么回事？”

    柳茹辩解道:“这是……是老爷和那个人斗的时候，不心摔倒撞的。”

    “既然是摔倒后撞到留下的痕迹，也就是之前这里并没有桌子，而是事后搬过来的。”离忧顿了顿，问:“二姨娘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掩藏痕迹吗？”

    “兰兰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惊吓，我这么做是为了安抚她。”

    不得不柳茹这个借口找的倒也得通。

    褚兰像是得到提示，突然大哭了起来，嘴里喊道:“有血，娘，有血，我怕，呜呜……”

    柳茹将褚兰揽进怀里，安抚道:“兰兰不怕，娘在呢，不怕。”

    离忧离开卧房，看了看外面的张叔，:“张叔，我记得你一般都会在宅子里住，昨晚怎么不在？”

    张叔连忙答道:“二少爷，是这样的，昨天晚饭后，老爷突然想喝鸡汤，非让我回家抓只老母鸡，一早给他熬汤，所以我才连夜回了家。”

    “昨天你走之前房门都锁好了吗？”

    “二少爷，这屋门是从里面锁的，只要随手一带就成，走之前我是锁好的，而且还检查了好几遍，绝对锁好才走的。”

    离忧点点头，看向柳茹:“二姨娘，之前你下楼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对吗？”

    柳茹看向离忧，迟疑了一瞬，:“是啊。”

    “张叔走之前锁好了门，而你下楼时房门是开着的，这就明是凶手开的门。可我刚才试了试门锁，并没有被损坏的痕迹。这就只有三种可能，一是这凶手拿着钥匙开的门；二是有人给他开的门；三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在撒谎。”

    张叔一听，连忙辩解道:“二少爷，我没撒谎，我走之前确实是锁好了门，千真万确，我发誓！”

    “张叔，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平时做饭也经常弄错盐和糖，兴许是忘了锁门，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曾想昨天那么巧，竟然进了贼人，老爷的死，也不能全怪你。”

    柳茹这一番话下来，直接将责任推到了张叔身上，还想为自己谋个善解人意的名声。

    只可惜张叔也是个认死理的倔脾气，：“二姨娘，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记性好得很，从来没记混过盐和糖，你不要诬赖好人。”

    张叔看向褚良和离忧，接着：“大少爷，二少爷，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听到老爷和二姨娘在屋里吵架，事后二姨娘出门了一趟，买了个大箱子回来，鬼鬼祟祟地上了楼。不定老爷出事就是二姨娘干的，见二少爷发现了疑点，又推到我身上。对了，这房间的钥匙，都是二姨娘在保管，不管那凶手是自己开的门，还是有人给他开的门，二姨娘的嫌疑都最大！”

    听张叔完，离忧不禁挑了挑眉，完全没想到张叔竟然还有这种急智，看来危险真的能激发人的潜能。

    柳茹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张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老爷脾气不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我和老爷哪天不吵架。还有那个箱子，我的衣服有些多，衣橱里挂不下，我就买了个箱子放衣服，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鬼鬼祟祟了？年纪大了就要服老，你炒菜多少次把糖当成了盐，我们不，那是因为体谅你，你却不知好歹，以后我们褚家可用不起你了。”

    “二姨娘，你这是含血喷人！明明是你在外面勾三搭四，被老爷发现，你和你那奸夫才不得已灭了口，现在却怪在我头上，真是最毒妇人心！”

    “你个老不死的谁呢？你没锁好门，以致于老爷被杀，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血口喷人。如果不是看你在褚家服侍了这么多年，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不用你赶，你现在给我结工钱，我现在就走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爷又去赌钱，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恐怕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看着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离忧只觉得一阵好笑，他靠近褚良，低声耳语了两句。褚良点点头，招来两名卫兵，也低声耳语了两句，随即卫兵转身离开。

    离忧出声断两人的争吵，：“二姨娘，你脸上是谁的？”

    柳茹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受伤的脸， ：“是和那个凶手纠缠的时候被的。”

    “二姨娘，你你看到了那个凶手的模样，那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长相、衣着，身上的饰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柳茹想了想，：“他长得很普通，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身上没戴什么东西。”

    “你确定脸上的伤是凶手的？”

    柳茹又是一愣，警惕地看着离忧，犹豫了一瞬，：“是。”

    离忧走上前，指着柳茹脸上巴掌印，：“乔法医，你看一下这个位置，是不是手上带着戒指才能造成的？”

    别乔明，就是普通人仔细看看，也能看出那个位置与别处的不同。

    乔明点点头，：“确实是。楼下的死者的无名指正好戴着戒指，只要仔细测算，就能知道这个巴掌印是不是死者的。”

    柳茹一听慌了神，连忙改口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帮老爷和凶手扭，老爷不心在了我脸上，是我记错了。”

    离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二姨娘，爹的可不止这一巴掌，还有你额头上的伤，以及手臂上的淤青，看淤青的形态就能看出，是爹的那把手杖造成的挫伤。”

    柳茹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这些都是误伤，是我们在斗的时候的误伤。”

    “二姨娘，如果你身上有一处是误伤，那还得过去，但这么多处，恐怕难以取信于人吧。更何况……”离忧再次上前，抓住了褚兰，迫使她低下头，露出后颈处的淤青，：“褚兰背后的伤也是误伤吗？”

    “放开我，放开我！”

    褚兰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挣脱离忧的控制。柳茹见状伸手去抓，离忧及时松了手，并后退了一步，才免于被柳茹抓伤的下场。

    “二少爷，老爷刚被人害死，你不去抓凶手，却在这里为难我们娘俩，就算我们之前得罪过你，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眼看着柳茹又要看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离忧连忙：“二姨娘，你先等会儿在哭。”

    离忧转头看向褚良，：“哥，咱们去楼下吧。”

    褚良虽然有些不解，却也没多问，点点头：“好。”

    一行人在离忧的带领下，来到了门口的位置，离忧指了指门把手上的痕迹，：“两个门把手相对的位置，均有擦痕，而且擦痕很新，这明这两扇门曾经用什么东西从里面固定过。”

    众人凑近看了看，确实像离忧的一样。

    离忧朝着刚刚回来的卫兵招了招手。

    卫兵见状径直走了过来，将手里的铁链递了过来，：“少爷，这是在院子外的废弃物存放处找到的。”

    离忧将铁链重新缠到门把手上，再使劲拉扯，留下的痕迹与之前的痕迹完全相同，：“昨晚这房子的门锁是从里面锁的没错，却不是防外面的人进来，而是防里面的人出去。被碎的窗户，也可以证明这一点。玻璃碎片掉落在外面，明是有人从里面砸烂的玻璃，窗边的矮凳上刚好有嵌着玻璃碎片，明这个人是拿着矮凳砸烂的玻璃。门被锁不开，唯一能出去的就只有窗户，现场种种迹象明，是有人不想让房间里的人出去，而这个人又拼命的想要出去，于是两方发生斗，以致于一方被杀，这就是整个案发现场呈现出来的景象，做出的合理推测。”

    柳茹没想到仅凭这的痕迹，就让离忧猜到的关键，不禁有些慌神，：“这都是你的猜想，根本做不得数。事实就是昨天晚上宅子里进了贼，那个贼杀了老爷，你们不去抓贼，却在这里凭空想象，非要将罪名安在我们娘俩身上，真是没天理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即进来一名卫兵，在褚良耳边声了几句。褚良看了柳茹一眼，：“让他们进来。”

    “是，大帅。”

    褚良仅仅一个眼神，便让柳茹心生忐忑，她不自觉地死死捏着褚兰的肩膀。被捏疼的褚兰声地叫了她一声，柳茹这才回过神来，当即放松了力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口进来一群人，当柳茹看到他们时，不禁变了脸色。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径直走向褚良，赔笑着：“的刘敬，广元赌坊的管事，见过大帅。”

    褚良淡淡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帅有所不知，您……褚振华前几日去我们赌坊赌钱，欠了我们赌坊一千块，今天是还钱的最后期限。昨儿个褚振华给我们赌坊电话，是要用他的妾和女儿抵债，跟我们一通讨价还价，我们定好了今天来接人。”

    “欠你们赌债，可有凭据？”

    刘敬从口袋里掏出欠条，双手递给褚良，：“这就是凭据，大帅您过目。”

    褚良看了看欠条，又抬头看向柳茹，：“所以在你知道这件事后，急匆匆地买了箱子，就是想带着褚兰逃跑。没想到被褚振华撞上，你们扭了起来，他了你的脸，你将他推倒在地，撞到了墙上。你趁他起不了身的时候，拉着褚兰跑下楼，却发现房门被铁链锁上，于是你拿起矮凳砸烂了玻璃，却没想到褚振华缓过了神，你们又在一处，于是杀了他。”

    “不是，没有！大少爷，你可不能乱，是家里进了贼，是贼杀了老爷。”柳茹一听，顿时心惊胆战，又开始哭嚎了起来。

    “来人，搜，把昨天二姨娘买的箱子搜出来。”

    张叔一听来了精神，：“大少爷，我知道箱子是什么样的，我帮您搜。”

    卫兵在张叔的带领下，径直在宅子里搜索，很快就在褚兰的衣柜里找到了箱子，箱子的提手损坏，上面甚至还有没处理干净的血迹。不止如此，就连箱子里面的一件衣服上，也沾染上了血迹。

    乔明不管其他，直接蹲下身子取证，确定了箱子和衣服上的都是人血。

    褚良面无表情地看着柳茹，：“你还有什么好的？”

    柳茹颓废地坐倒在地上，看看旁边的褚兰，她哭着：“大少爷，人是我杀的，我认罪，就算以命赔命我也认了。只求您，看在兰兰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救救她吧，她还那么，爹娘都不在身边，让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