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沈大哥, 你可知我父母是如何离世的?”
沈林修怔了怔,显然没明白离忧为什么会这么问,:“令尊令堂是怎么离世的?”
“我们家是 , 祖上也曾中过状元, 父亲是举人,在学堂做教书先生。半辈子和和气气, 从未和人红过脸,更别提争吵。”
离忧整理了一下思绪, 苦涩地笑了笑, :“只因他了未能完成课业的学生两句,便被其用刀捅死。沈大哥你,我父亲死的冤不冤?”
沈林修眉头皱紧, :“此等学生欺师灭祖,就该斩于剑下。”
“沈大哥的没错, 即便那人不是他的学生,杀人也该偿命, 可那人的父亲是县衙的主簿,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 家父变成了专门欺凌学生,行为不检点的败类。沈大哥你, 家父冤吗?”
“如此颠倒黑白,简直可恨至极!”
看着沈林修一副正义凌然的表情,离忧就觉得心里膈应。
“父亲不仅白死,还被毁了声誉,母亲一气之下病倒在床, 没过多久, 也跟着撒手人寰。沈大哥你, 我母亲冤吗?”
沈林修面色严峻,:“待武林大会结束,我便随你回乡,为你讨回公道。”
“沈大哥,父亲离世纯属无妄之灾,与昨夜的我何其相像?若当时没人出手相救,那我是否和父亲一样死于非命?那月儿呢,她该怎么办?”
离忧看向沈林修眼眶通红,眼底的悲伤、恐惧以及委屈,让看得人不禁一阵心疼。
“我可怜的明儿!”刘秀莲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我本是一介无知妇人,本不该多什么,只是事关自家孩儿,不得不。明儿并未做错事,却被人记恨,以致招来横祸,实在让人心寒。都逍遥派是武林正道,门下弟子个个为人正直,为何会做出这种事?像这种害群之马,沈大侠还是早点发落了吧,以免影响逍遥派的声誉。”
张广年赞同地:“夫人的没错,仅仅是因为这点事,就动了杀念,这人心术不正,还是早点清理门户的好。”
沈林修看看坐在上首的两人,:“是我教徒无方,让两位见笑了。不过昨日到底并未铸成大错,再加上他年纪尚,又诚心悔过……”
离忧断沈林修的话,:“沈大哥是想让我宽恕他?”
沈林修不敢看离忧,面对这样纯净的眼睛,他总觉得会映照出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放心,他做错了事,我会狠狠惩罚他,也会对你有所补偿,就当我逍遥派欠你一条命,但凡你有难,我们会不计代价的帮助你。”
离忧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他吸吸鼻子,眼睛微垂,眼泪随即涌出眼眶,:“真羡慕他,能有像沈大哥这样的师傅,不论做错什么事,都会替他解决。只可惜我自体弱,手无缚鸡之力,连父亲被害被冤枉,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我这种人……大概就不配活在这世上,谁碰上谁倒霉。”
林丘看得一阵心疼,发狠地:“妈的,但凡我能控制身体,早一巴掌拍死他了。”
系统:“这俩玩意确实恶心。”
林丘焦躁地:“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让这个虚伪的沈林修赶紧下线,太恶心人了!”
系统:“我正在想。”
林丘一怔,随即:“那赶紧的,在等下去,我干脆自戳双目得了。”
“哥,你怎么能这种话!”韩月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哽咽地:“若没有哥,月儿哪能活到现在,哥是月儿最重要最在乎的人。”
刘秀莲再次走到离忧身边,紧紧握住两兄妹的手,红着眼眶:“傻孩子,你这话不是挖姨母的心吗?你放心,以后只要有姨母在,定护佑你周全。”
“姨父姨母、月儿,我是怕你们受我连累,万一……你们有什么事,我万死难辞其咎!”离忧始终低垂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晶莹剔透。
沈林修见状心里更加愧疚,:“以后但凡你有事,只要知会一声,我决不推辞。还有你的身体,若是豫係长期服用我给你的丹药,定会慢慢好转,和正常人一样拥有强健的体魄,这些就当作对你的补偿。”
“沈大哥救过我们兄妹的命,您的吩咐我不敢不从,只是若这般轻易放过,我怕今后再有人如此,那我的命……”
“你有何要求,尽管,若不违背原则,我定当实现。”
离忧看向沈林修,:“父亲留给我的玉佩,可还在沈大哥身上?”
沈林修怔了怔,解下身上的荷包,将里面摔成两半的玉佩拿了出来。
离忧双手将玉佩接了过来,心地摩挲着,:“这本是我为答谢沈大哥,而当做谢礼的,只可惜被摔成了两半。”
离忧擦擦脸上的眼泪,淡淡地:“沈大哥昨夜发生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就当还您的救命之恩吧,今后咱们两清了。”
听离忧这么,沈林修心里不出什么滋味,很难受,就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清?”
“是,两清。从此后,我走我的阳光道,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离忧移开目光,来到门前,:“沈大侠,你们走吧。”
“陈明……”
沈林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以为离忧会看在他的份上,大事化事化了,毕竟他的承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领的起的。更何况还有丹药的诱惑,可离忧却直接和他划清了界限……
“从今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两位面前,也请林少侠莫要再找我麻烦。若林少侠心中实在恨毒了我,那便冲着我来,不要伤及我的家人。”
林九抬头看向离忧,:“陈明,这件事错在我……”
离忧断林九的话,他实在不想听林九话,:“对不住,我倦了,想回去休息,两位请回吧。”
沈林修看着离忧,:“你决意如此?”
“是,我意已决。”
沈林修沉默了一会儿,:“好,那便如你所愿。不过之前我许下的承诺依旧作数。”
“多谢沈大侠。”离忧不再看沈林修一眼。
沈林修沉默了一会儿,:“走吧。”
沈林修完转身离开了房间,林九从地上站了起来,丝毫不见跪了许久的模样。他看了看在场众人,也跟着转身离开。
待两人走远,离忧这才抬起头,球球跳到离忧肩上,刚想话,表情愣了愣,:“主人,演技值和好感度都涨了二十。主人这是咋回事,为什么刚才你明明那种态度,沈林修的好感度居然不减反增啊?”
韩月儿也奇怪地靠了过来,:“主人,你不是还要从他们那里拿到想要的东西吗?怎么把他们赶走了?”
“对付他们这种不要脸的人,就得反其道而行,让沈林修心里对我的愧疚达到顶峰,这样距离我达到目的才更进一步。”离忧笑了笑,同时给两人解了惑。
“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主人聪明。”韩月儿和球球异口同声地。
林丘在心里:“唉你,他接近沈林修的目的是什么?”
系统:“不知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吃这么大的亏,可现在却只是将他们赶走,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系统:“我觉得他的任务应该和沈林修有关。”
“这不废话吗?他乔装改扮的目的肯定是两个男主,而他刻意接近沈林修,又一口一个‘沈大哥’的叫着,眼一看就知道是他。”
系统:“眼一看?我记得还有人将他和沈林修配对来着。”
“当时我是没带脑子。”林丘催促地:“你赶紧想想办法,让我得到身体的控制权,这样太憋屈了。”
系统:“等着吧。”
沈林修和林九沉默地走在街上,林九的目光始终走在前面的沈林修身上。而沈林修自从离开张府,便没再看他一眼,直到两人回到青阳派。
“咦,这不是逍遥派的沈师叔么?晚辈有礼了。”
拦住两人脚步的是个身穿灰色劲装的少年,脸上带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长得眉清目秀,头上扎着个马尾,用白色的发带束了起来。
“你是何师兄的二子何子森,对么?”
何子森笑得更开,:“是,没想到沈师叔还记得我。”
沈林修的神色缓了下来,:“犹记得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孩童,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记得当时师叔就是这般英俊潇洒,现在依旧如是,仿佛岁月并未在师叔脸上走过,真是让人羡慕。”
“你这张嘴才是一如往日,甜的很。”
“嘿嘿,多谢师叔夸奖!”何子森笑着挠挠头,:“师叔,你们这是下山了,怎么不多逛逛?这焦阳城虽然不如华康城繁华,倒也热闹的很。”
“下山办点事,事情办完了,便回来了,改日再好好逛逛。”
何子森点点头,看向林九,:“师叔,这位师兄是……”
沈林修的神色淡了下来,:“他叫林九。”
“原来是林师兄,失敬失敬。”何子森拱拱手。
林九回礼道:“何师弟好。”
何子森笑着:“我记得儿时跟在师叔身边的,好似并不姓林,林师兄是师叔后来收的徒弟么?”
沈林修和林九的脸色具是一变。
沈林修脸上的表情又淡了几分,:“是。我们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聊。”
何子森见状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地:“晚辈可是错什么,惹得师叔生气?”
沈林修虽心中有些不耐,却还是缓了颜色,:“没有,只是出去一日有些累,想回去休息,师侄莫要多心。”
“原来如此,是阿森的不是,没有眼力见,那就不耽搁师叔和师兄回去休息了,请。”
沈林修点点头,越过何子森走了出去。
虽然何子森话时笑嘻嘻的,用的也都是谦辞,可林九总觉得他的话中有话。他落后几步,停在何子森身前,声问:“我观何师弟有些面善,我们可是在何处见过?”
何子森挑了挑眉,:“哦?我也觉得林师兄有些面善,可能我们还真在何处见过。”
何子森这话了等于没,但林九心中的怀疑更甚,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何子森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朝着竹林的方向走去。刚走没几步,就遇到了从山下回来的何子钦,跟在身边的是密宗的少主江南云。
双方皆是一怔,随即淡漠地转身离开,完全不像两兄弟,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江南云见状不禁一阵好笑,:“你们这两兄弟还真是……”
何子钦转头看了看何子森,冷笑着:“江兄,‘兄弟’这个词,还是莫要用在我们身上为好。”
“得,不这些糟心事。”江南云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昨日你可是在流萤姑娘那儿呆了一晚,就当真什么都没做?”
何子钦看了他一眼,:“我不似江兄,风流无度,处处留情。”
“我那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江南云上下看了看何子钦,声:“这么多年未见何兄和哪个女子同房,不会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吧。”
何子钦手腕翻转,手中的折扇抵在江南云的咽喉处,:“江兄若是不想要这舌头,我不介意去喂将军。”
何子钦养了一只獒犬,异常凶悍,除了他,但凡有人靠近都会露出凶相。
江南云伸手抚开何子钦的折扇,嬉皮笑脸地:“江兄反应这般大,不会是那里不行吧。”
何子钦二话不欺身上前,和江南云了起来。
何子钦的兵刃便是那把折扇,钢筋铜骨,与江南云的短刀相撞,发出叮叮当当地金属撞击声。
两人虽是好友,却时常一言不合就动手,不过从未认真,只是相互切磋。
“大师兄,你可回来了。”
何子钦停手,看向走来的青阳派弟子,:“何事?”
“大师兄,昨日逍遥派的一名师弟找过你,叫什么来着?”弟子挠了挠头。
“可是林九?”
“是是是,就叫林九,我见他一来咱们青阳派,就找大师兄,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一直在留意大师兄的行踪,只是大师兄昨日未归……”
见他滔滔不绝,何子钦出声断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练功吧。”
弟子讪讪地笑了笑,:“是,师兄。”
“林九是谁,你何时认识的,为何我不知?”
“两年前,父亲派我去逍遥派结识的,他习武的天赋甚高,又与我性情相投,就结为好友。走吧,去找他,也介绍你们认识。”
“听你这么,那还真得认识认识。”
两人一起前往逍遥派所在的院子。
沈林修回到院子以后,便直接回了卧房,完全不给林九话的机会。
林九不死心地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师傅,您过只要陈明原谅我,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您可不能话不算数。”
沈林修坐在床上坐,并没有回应的算。今日离忧的表现,与林九形成了鲜明对比,若之前沈林修也对林九失望,可内心深处还是偏向林九,可如今他已经产生动摇,对林九的失望越积越深,终有一日他对林九的那份师徒情,便会消磨殆尽。
林九见孙威他们走了出来,便没再话,正算回房,就看到何子钦和江南云走了进来。他连忙迎了过去,笑着:“何师兄,你来了。”
“林师弟,昨日你可是去找过我?”
“这不是来了何师兄的地界嘛,便想着去拜会,哪知何师兄事忙,不在门派内,我便拜托贵门的一位师兄向你带话。”
“昨日下山,因为一些事耽搁了,便宿在了山下,今日才回。”
林九看向江南云,笑着问:“何师兄,不知这位师兄怎么称呼?”
何子钦介绍道:“他叫江南云,是密宗的少主。”
“原来是密宗的少主,真是久仰大名!”
“客气客气,能认识逍遥派的高徒,江某也是三生有幸。”
“何师兄,江师兄,我们进房坐下再聊。”
“好。”
三人一起进了林九的卧房,一番客套之后,林九终于进入正题,:“何师兄,今日找你,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何事?林师弟不妨来听听。”虽然何子钦很欣赏林九的天赋,也曾和他交往过一段时日,对他却不似对江南云亲近,所以并未满口答应。
“我想拜托何师兄帮我查一个人,名叫陈明,家住在西城的张府,那家的主人经营一家绸缎庄,叫富贵绸缎庄。”
“这事不难,只要是焦阳城的,我都能帮你查到。我只是比较好奇,林师弟为何要查这个人?”
“不瞒何师兄,此人并非焦阳城人……”林九将这一路行来,有关离忧的事,添油加醋地了一遍。
何子钦听后眉头微皱,:“听林师弟来,这个陈明似乎在有意挑拨你们师徒关系,确实有些可疑。”
“书生,病恹恹的,身边还跟着个妹妹?”江南云若有所思地念叨着,随即道:“子钦,你不觉得有点熟悉么?”
何子钦怔了怔,很快回了神,:“你是昨日街上那对兄妹?”
“听林师弟的描述,有八成是。”江南云着看了一眼林九,:“不过看书生行事,并不像林师弟的,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主儿。”
林九一愣,随即问道:“两位师兄昨日碰上陈明了?”
“那书生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儒衫,长得十分俊美,若不是他身体平平,我定认为是哪家姐顽皮,在女扮男装。身边跟着个二八少女,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衣裙,身材凹凸有致,相貌虽然不及书生,却也是十分美貌,性格还泼辣的很。你口中的兄妹可是他们?”江南云向来欣赏美的事物,所以对离忧和韩月儿的印象十分深刻。
林九点点托,:“没错,这就是陈明兄妹与我们分开时的穿着。”
“那便没错了。那书生一看就是个愣头愣脑的书呆子,那女子也是性格直爽泼辣的性格,根本不似林师弟所那般。”
江南云话向来随心所欲,与林九又不熟悉,所以话没什么顾忌。
林九闻言眉头微蹙,:“江师兄有所不知,这陈明最擅伪装,表面上看似愣头愣脑没有心机,事实上却是心机深沉,短短时日便成功离间了我和师傅的关系。我怀疑他的身份并不简单,尤其是在武林大会召开之际,我们还是心谨慎些为好。”
见江南云还想再,何子钦拦了拦,:“林师弟的没错,现在正值武林大会召开之际,还是谨慎些的好,我这就派人下山探查,林师弟等我的消息便可。”
林九抱了抱拳,:“多谢何师兄。”
何子钦见状起身:“我昨日一夜未归,刚回来便来了林师弟的院子,如今还要去给父亲请安,不便久留。”
林九也跟着起身,:“那我送何师兄出去。”
林九送何子钦和江南云出了院门,三人又客套了一番,这才分开。
江南云回头看了看院门前站着的林九,微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何子钦,:“你确定要派人去查那书生?”
何子钦点点头,:“我方才不是了么,无论那书生身份如何,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调查一番比较好。”
“你相信林九?”江南云把玩着身上的玉坠,:“我不信那书生像他的那般心机深沉,倒是这个林九,让我觉得有些阴沉。”
何子钦也回头看了看,发现林九已经回了院子,:“他是沈林修的弟子,沈林修什么性子,眼底容不得沙子,当年只因一个贼人身死,便将他养了十年的弟子逐出了山门,这样的师傅又怎会教出心机深沉的徒弟。”
“成,那探查的事就交给我吧,正好我对那对兄妹有兴趣。”
“若你闲着没事,那就去吧。”
何子钦了解他的性子,无非对美的事物完全没有抵抗力。
“嘿嘿,原以为这次的武林大会无聊的很,没想倒还能遇到这样有趣的事。”
离忧正坐在房内吃着水果,张广年和刘秀莲正站着向他汇报工作。
“教主,最近绸缎庄的生意不错,这个月的营收是上个月的两倍。”
离忧点点头,:“绸缎庄经营的不错,值得嘉奖。”
离忧完,韩月儿便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分别递给两人。但凡进入红莲教,都会服用一种慢性毒药,如果毒发,就会七窍流血而死,需每个月定时服用解药。这是玉玲儿控制教众的手段,后来韩明岑便延续了下来。
“这是这两个月的解药,主人恩赐,快拜谢吧。”
张广年和刘秀莲连忙将瓷瓶接了过来,动身:“多谢教主。”
“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都有哪些教派?”
“青阳派陆陆续续接待了二十几个门派,其中少林、武当、逍遥、密宗等大派已经到齐,就住在青阳山中。其他那些门派,都被安置在焦阳城的客栈当中。”
“前段时间清平派被灭门,你们可知是何人所为?”
张广年和刘秀莲对视一眼,:“江湖上传言是我们红莲教所为,可属下并未听闻哪个兄弟动的手,属下以为应该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离忧自然知道是栽赃陷害,只是不知是红莲教出了叛徒,还是别的门派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