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谁哭了?!沈经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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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宫镜泽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被他骚扰了一次对他有意见,想不动声色地瓦解他的权力,将他在公司边缘化。

    昨天去现场考察的结果需要跟着去的专业人员来汇总材料,用不到他,沈经年只需要等下面的人整理好交到他手里,他签个字再转交给宫镜泽就可以。

    反而是上午的会议,身为特助的自己不在场,宫镜泽一个人会麻烦很多,很多事儿都需要他递材料反馈数据的。

    不知道宫镜泽是算一个人做,还是找个人代替他。

    虽然沈经年有这个自信,论能力论潜力,一时半会儿锦市内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替代自己,但他并不是恃才傲物的人。

    他知道依照宫镜泽的性格,他不喜欢不想用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有多大能力他都会直接踹掉。

    不过,揣测这些有的没的没什么意思,毕竟宫镜泽还坚持送了他那两个瓶子呢。

    沈经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瓶子拿出来摆在办公桌上,随手晃了晃,看着彩虹瓶缓缓从红色变成了黄色,眼皮子开始耷拉着犯困,

    他揉了揉依旧酸痛的脖子,靠在了椅背上。

    宿醉的后果很严重,他的脑袋到现在还发胀发疼。

    反正宫镜泽要他准备的资料他上个月就弄出来了,今天上午开会,应该也不会再有人和事儿来找他,那就睡一觉吧。

    这样想着,沈经年脱掉西装外套挂起来,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找出午睡毯子披在身上一裹,缩进一团毛绒绒里,干脆利落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一睡就到了中午十二点,睁开眼躺在沙发上醒神的时候,沈经年甚至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足足思考了一分钟,他才想起来,他今天上午叛逆了一下,带薪睡觉了。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沈经年摸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是不是该起床吃点儿早饭干点儿活了,然后就看到手机上醒目的闹钟,12:00!!!饭点儿了!!!

    今天早上他从酒店过来的,当然没能给自己准备午饭便当,但是同事都知道他习惯自己带饭,所以从来不会喊他一块儿定外卖或者出去吃,也就导致了到饭点了还没人来敲他门提醒他去吃饭。

    他饿着倒是没事儿,关键是他负责给宫镜泽订午饭啊!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因为睡过头而忘了给老板订饭这回事?

    就在沈经年半躺在沙发上对着手机瞪眼、神经错乱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话声。

    “宫总。”乔秘书的声音。

    “嗯,沈特助呢?”宫总的嗓音依旧性感低沉,随时都在散发着魅力。

    “没见到,好像一上午没出来。”乔秘书如实着。

    “好,你先去吃饭吧。”宫镜泽摸了摸肚子,开了一上午的会,饿得不行,全靠“会议结束后就能吃到沈特助点的外卖”这个驴前面的胡萝卜意志力支撑着才没倒在会议室里一众部门经理面前。

    沈特助之所以能尊享锦市第一特助之称,自然不只有千杯不醉这一个技能,他的长处多着呢。

    不过宫镜泽觉得沈特助身上最让他“流连忘返”,以至于被沈特助轻薄了也不舍得把人给开了的一点就是,沈特助特别会订饭!

    然而,今天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后,办公桌上却没有热气腾腾且香喷喷的午饭……

    沈特助是被自己那句不正经的话气到了,算饿他一天吗?

    就在宫镜泽站在特助办公室门口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怀疑自我的时候,“咔哒”一声,旁边的门开了。

    沈经年披着外套站在门边,抬头看向门外的190上司:“宫总。”

    宫镜泽矜贵地点点头,抿住嘴唇,心想,他不算问问我午饭怎么解决吗?

    “对不起,我……我忘了给您订饭,我现在就……”沈经年宿醉一夜,第二天没喝水又睡了一上午,嗓子有些沙哑。

    “不用了。”宫镜泽盯着沈经年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别哭,我带你出去吃。昨晚辛苦你了,就当是老板的犒赏,你赶紧去收拾一下,我在停车场等你。”

    完,宫老板转身落荒而逃。

    沈经年一脸震惊,谁哭了?!沈经年吗?!我们铁血猛男从不流泪!

    宫镜泽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的一刹那,沈经年也迅速窜进了总裁办这一层的公共卫生间,扑在了洗手台的镜子上。

    幸好总裁办的人都去吃饭了,没有人看见沈特助如此不端庄不矜持的一幕。

    可能是睡了一上午,开门前又了个哈欠的缘故,他的眼圈确实红红的,眼底还蕴着些雾气,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沈经年揉了揉眼睛,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内心做着艰难的选择。

    承认我哭了,可以吃一顿上司请的免费午餐。

    不承认我哭了……不,我就是哭了!

    沈经年整理了一下仪表,铿锵有力地踩着皮鞋走出去,赴一顿用不存在的眼泪骗来的午宴。

    坐电梯到楼下后,沈经年茫然地抬头环顾一圈冷清的地下停车场,没看到宫镜泽那辆嚣张至极的橙色超跑。

    “滴滴。”

    一辆沉稳低调的黑色SUV停在了沈经年面前,驾驶座落下车窗,里面露出宫镜泽俊气逼人的脸。

    “你XX车呢?”

    沈经年拉着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坐进去,解释道:“没有找到您昨天那辆车。”

    “那辆太嚣张了,不适合我今天低调沉稳的气质。”宫镜泽话语中随意的口气就像是在,昨天那个包包不搭配我今天的衣服。

    沈经年:“……”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宫镜泽稳稳地把车开出去,又偏头看了一眼副驾的沈经年。

    沈特助坐在副驾上,目视前方,目光深沉而悠远,气质淡然如菊,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严肃律己、一丝不苟的模样,仿佛昨天扑在自己怀里要求自己叫他宝贝、揪着自己的衬衣哭唧唧要收钱的人不是他一样。

    真的有人可以醉前醉后差别这么大吗?宫镜泽狐疑地瞅了沈经年一眼有一眼。

    沈经年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眼角的余光里是宫镜泽那颗时不时转过来的脑袋和有如实质的视线,他突然十分后悔贪这顿饭的便宜。

    但是他又很想借吃饭这个机会侧面刺探一下自己昨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