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给S发消息,沈经年的手机响了
“宫镜泽,这个家里只有一张床!”沈经年略带颤抖的声音从客房传来。
宫镜泽刷地一下站起身,大步朝着卧室走去。
两个卧室本来就挨着,沈经年把两个卧室门都开了,自己站在客房门口。
宫镜泽走过去,一眼就看明白了。
当时租房的时候,下意识觉得两间卧室就该有两张床,但是万万没想到,人家这房子是两口的新房,两口住了没多久就去外地工了,平时房子里也没人来住,所以是按照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来装修的。
沈经年头疼地捂住脑袋:“算了,你开车一上午累得不轻,你先睡主卧,我去沙发上将就一中午,下午去城里买个厚床垫就行了,幸好自己带了被褥。”
宫镜泽皱起眉头:“不行,这个沙发太短了,你躺上去都伸不开腿。”
沈经年无奈道:“那也没办法啊,将就一个时而已,没事儿的。”
“与其在沙发上将就一时,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在大床上将就将就?”宫镜泽嘶了一声,提气,双手叉着腰,低头看着沈经年,“莫非沈特助怕我对我图谋不轨?”
沈经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咻地一下往后蹦出去,皱着秀眉,道:“宫镜泽,你别老动不动就靠近我,这样很奇怪。”
宫镜泽挑了挑眉道:“哟,不是一口一个宫总了?叫我名儿了。”
“切,你又不是什么不能喊名字的大人物,我有什么不敢叫的。”沈经年梗着脖子,强着气道。
宫镜泽笑了笑,抬手掐着沈经年的肩膀把人往主卧推:“行了,跟我客气那么多干什么,这卧室的床那么大,还不够两个大男人睡得吗?矫情个什么劲。”
沈经年猛地一下顿住脚步,转身,凶巴巴地看着宫镜泽,强调道:“我不矫情!”
宫镜泽赶紧讨好道:“你不矫情,我错话了,我不是那意思。”
“快睡吧。”宫镜泽把沈经年推到床边道。
沈经年看了一眼,这床确实挺大,他们两人虽然都个子高,但也都瘦,俩人都靠边躺下去的话,中间估计都还能留个空出来。
再推脱下去,就真的是矫情了,沈经年叹了口气,道:“行,那就去搬被褥吧。”
他们准备的被褥不算多厚,深秋,天也冷了,房东自己不住这里,也常年租不出去,肯定不会供暖,幸好男人火气旺,而且沈经年买了两床毛茸茸的床单,倒也不怕冷了。
两人各自把自己的床单被褥铺上去,终于能躺下休息一下了。
沈经年是个睡觉追求享受的人,平常在家他睡觉都是裸睡的,身体不受束缚的感觉十分舒服。
但是现在旁边躺着宫镜泽,他哪敢脱光了,便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身质地极轻的丝绸睡衣,走进了卫生间。
宫镜泽跟在后面,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喂,不是吧,沈特助,你换个衣服也要躲着我。”宫镜泽郁闷道,“你那身子给人看一眼能掉块儿肉啊还是能降价啊。”
“你别乱话,我一会儿就换好出去了。”沈经年急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这个宫镜泽,简直就是个混球,专挑别人害臊的话来给人听。
宫镜泽倒也没有尿意,便干脆转身回了主卧,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上床把衣服一脱,一身空气钻进了被窝。
这也是个讲究人,但是脸皮厚。
沈经年从卫生间走出来,回到主卧时,看见宫镜泽伸着两条光秃秃的胳膊在被子外面玩手机,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宫镜泽眼角的余光看见沈经年走进来,立刻放下手机,眼睛在他精致白皙的锁骨上转悠两圈,然后道:“把门关上吧,敞着门睡觉没安全感。”
沈经年原本是想敞着门的,君子,就要坦荡!但其实他也习惯把门关上睡觉,听宫镜泽这么,便下意识转身关了门。
宫镜泽给沈经年留的是靠窗的那边,沈经年刚算上床,他又道:“你把窗帘也拉上吧,光线太刺眼了,睡不着。”
沈经年一边起身,一边道:“你刚才在这儿怎么没拉上?”
“那你就懒得起来了?”沈经年看着宫镜泽挑眉问道。
这什么千金大姐脾气,使唤人还上瘾了?
“刚才忘了,脱完衣服才想起来。”宫镜泽唰地一下掀开自己的被子,露出里面的光景给沈经年看,“你舍得我这样站起来去给被人看吗?”
沈经年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转头自己去拉了窗帘,窗帘一拉,整个房间彻底昏暗下来,像是进入夜间一般。
两人并肩躺床上,沈经年紧了紧被子,把被子拉上去,盖住下巴,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自他记事起,就没有和别人同床睡过一次。
忽然,一根手指头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肩膀。
沈经年一个瑟缩,急忙道:“别动手动脚的。”
“喂,你还没回我刚才的话呢。”宫镜泽不满道。
“什么话?”沈经年完,就卡壳了。
宫镜泽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想起来了,侧过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经年。
沈经年的一双大眼睛躲闪着,道:“我、我想不起来你问了什么了。”
“嗯?真的是忘了吗?”宫镜泽忽然猛地一下,欺身过来,低哑着嗓子问。
气息骤然靠近的一瞬间,沈经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跳如擂鼓般响彻胸腔。
“你、你快躺回去!”沈经年恼羞成怒道,“都了,各睡各的,互不干扰。”
“好,行吧。”宫镜泽又躺了回去。
然后就听见沈经年一个人嘟哝道:“你被人看光了,我有什么舍不舍得,反正在镜水镇也没人认识你,你就是裸奔,别被人拍到了,不影响公司股价,我也是不会拦着你勇敢追求内心的自己的。”
宫镜泽:“……”你还真别,沈特助这张嘴真是伶俐,讽刺人的功夫一绝,改天真想尝尝这舌头有多灵活。
心思电转之间,宫镜泽意识到自己又想歪了,亵渎了神圣的沈特助,在心底给了自己一巴掌,人也跟着老实起来。
不过话回来,裸奔这事儿他是干不出来,可不代表醉酒后的沈特助干不出来啊。
刚老实了没一会儿,宫镜泽又忍不住转头看向旁边像是尸体一样安详地躺在旁边闭着眼的沈经年,低声道:“睡着了吗?”
沈经年:“……又怎么了?”
“你知道自己醉酒前后,判若两人吗?”宫镜泽试探着问道。
沈经年的瞌睡瞬间吓没了,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是,你平常看着很冷清的一个人,喝醉后倒是挺热情的。”宫镜泽斟酌着道。
沈经年转头,看着宫镜泽眯了眯眼,不太相信他的话。
“我有多么热情?”
“嗯……是个好问题。”宫镜泽长叹一口气,这是个不能碰的话题,他就不该提起来。
有多热情?热情到给酒吧买单,热情到劝宫镜泽喝酒不成,竟然还想对嘴喂,热情到被人带回家还想着给人跳段脱衣舞助助兴……沈特助喝醉后的种种离谱事件,那可太多了啊。
而他自己好像还是不自知的,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地扮演着高冷严肃、清高寡欲的职场精英人设。
“也没什么,就是热情到要给酒吧全场买单吧。”宫镜泽尽量挑着个最不社死的了出来。
沈经年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又是这个事儿,也不算多么社死,幸好他每次喝醉办的离谱事儿都是要给人买单。
“咳,略知一二。”沈经年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平时太节省了,喝醉了就忍不住敞开花钱,花钱使人快乐嘛。”
宫镜泽:“?”
所以替换可知,你喝醉后那么火辣,是平时压抑得太过分了?
宫镜泽往被子里缩了缩,挡住自己古怪的表情。
沈特助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和他性格截然相反的孩儿啊。
“那、那你还是平时多释放释放本心吧,不然喝醉了,容易……吃大亏。”宫镜泽委婉着提醒道。
“唔,知道了。”
昏暗的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宫镜泽侧过身,背对着沈经年躲在被子里玩手机,睡前不玩手机是会失眠的。
忽然想到昨晚S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他好像睡着了忘了回,便偷偷开了青鸟。
S问他下次想看什么样的图片,他可以提前做准备,并表示下次希望看到宫镜泽穿的稍微少一点,每天都看西装革履的样子有些腻了。
其实是容易想到现实中某个西装革履的人,不过S没有,也不可能受。
宫镜泽想了想,回复道:【我前几天看到一款羽毛的全套装备,买给你】
羽毛面具,羽毛做的衣物,甚至还有零星几片羽毛做的丝袜,全套下来除了用柔软的白色细线连接羽毛外,什么布料和绳子都没用到,很神奇,他想看。
然而他刚发完消息,身后就传来叮咚一声。
宫镜泽没当回事,又发:【想看你穿~】
身后又是叮咚一声。宫镜泽字的手指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