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未婚夫三字着实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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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君就是言岚。

    白娇娇被这一事实震撼的有些恍惚,她先前不清楚言岚是如何飞升的,一直以为他是仙二代,现在看来,言岚在凡界时还是皇帝级别的人物,怪不得到仙界也能当上一方仙君。

    “那刚才的平安香和祈愿红绸……”

    “增加你的体验感,”言岚嘱咐道:“记得将签文放好,福泽可不能丢。”

    白娇娇听言立刻将签文放进那个针脚杂乱的兰花荷包,她哪敢丢呀。

    “我聆听世人愿力时,定会仔细注意娇娇的愿望。”

    白娇娇惊愕地瞪大眼睛,她在心里想得这还能听见?

    言岚就像看穿她似的,解释道:“凡界有供奉者,声望和愿力都是增强自身实力的基石,仙人得了好处自会散福世人。”

    言岚抬手在空中拂过,缥缈的烟气开始具象化,都淡淡萦绕在金身像周围,朱红色的线从人心口而出,亦连接在金身像上,虚幻交叠的红线,来往的百姓穿过却不会察觉。

    “为何有些人有红线,有些人就没有。”

    “诚不诚心就体现在此。”

    言岚看向墙角与庙祝争执的魁梧大汉,他怒目圆睁地质问着:“怎么会是下下签,不可能!是不是你这糟老头想骗我钱。”

    白娇娇一瞧,那不就是先前撞自己的人嘛,难道是言岚在帮她教训那人?再看他的心口,空空荡荡,啧,原来根本就是不诚心所致。

    那头的庙祝衣领攥在别人手里,卑微地求饶:“好汉饶命,这求签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言君一向灵验,昨日还显灵了呢!是不是你没认真参拜呀。”

    男子凶悍地啐了一口,“要不是听这破祠显灵,老子才不稀罕来呢。”

    ……

    显灵?

    白娇娇猛地抬头看向言岚,他背着手自在万分,抿唇回道:“问我的信徒要了点香油钱。”

    果然!

    难怪让她不用担心银子的事。

    好不要脸一男仙。

    跟着惠安禅师一同走出来的云宛笑容满面,她也求得了上上签,便给庙祠捐了一大笔银子。

    白娇娇在她心口看到红线,比旁人更艳几分,必定是心诚到极致,“看来宛姐姐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言岚的视线停留在云宛的腹部,片刻后垂下眸,没有对白娇娇的话发表意见。

    云宛心情尚佳,挽着白娇娇谈天地,“刚才看你跪拜的认真,我便先去找禅师解签。”

    “是什么签文呀?”白娇娇也很好奇。

    “四十四签,禅师虽然路途坎坷,但终时苦尽甘来、花落归根,想必是我潜心终得善果,最近我就时常梦见有孩子在唤我。”云宛着也有些羞赧。

    白娇娇看着她平坦的腹,总觉得有个生命已经诞生,她喃喃道:“会有的。”

    “娇娇,回京路上与我同乘如何?你未婚夫应该不介意吧。”云宛调笑地看着寸步不离的言岚。

    “不介意。”言岚摇头。

    只因未婚夫三字着实悦耳。

    云府的马车不仅外观华贵,刻有云府家徽,内饰也极尽奢靡,宛如室内,白娇娇眼馋地看着桌上的椰奶糕。

    “想吃就吃吧。”

    白娇娇讪笑一声,也没客气,捏起椰奶糕浅尝了一口,浓厚的醇香,人间美味。

    云宛问道:“你们现在在哪落脚?”

    “燕来客栈。”

    她随即吩咐马夫往客栈的方向走,“娇娇,我平日没个谈心的人,要是你在京城闲来无事,可以多来云府寻我。”

    言岚过,魔气是从云府蔓延开来的,找云宛自然可以进云府一探,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嘛。

    “当然好呀。”

    云宛看她吃得欢愉,嘴角沾着椰蓉也不自知,只觉得实在单纯无害。

    白娇娇要是知道她这么想,大概会再次呛到。

    女眷车中欢声笑语,言岚那处只有鹤灵的叫唤声,“墨淮,你能不能抽轻一些啊!你师叔我屁股真的很疼!”

    墨淮拉着缰绳,“架!”又是一鞭。

    兔崽子。

    鹤灵又向言岚诉苦,“仙君你看他,鹤灵如此牺牲我,您答应的事可别忘啦。”言岚答应他传授给他一本非常有用的书,不过就是抽几鞭,他能忍!

    半晌后。

    城门口的士兵将他们拦下,云家的马车自然只是例行询问,而后面的言岚却能拿出样样齐全的通关文牒,都被云府的丫鬟看在眼里。

    云家不是门户,云宛的亲眷都各怀鬼胎,虽然与白娇娇投缘,但就算再喜欢,也会查清那人的底细。

    马车平稳地行驶,市井的叫卖声越来越响,嘈杂又热闹。

    云宛不知为何异常犯困,便伏在岸上憩,忽然的安静让白娇娇无聊地探出脑袋,窗外光景却不一般。

    破败陈旧的木门,内里黑漆漆的,还有几丝蛛网挂在门前,匾额已经被烧掉一半,隐约能瞧见“无厌”二字,京城的中心地段怎会有房屋破败成这副模样?

    “碧水姑娘,这是哪儿呀?”

    “这以前是座佛寺,供得佛法号‘无厌’,有天夜里无端走水,把这烧得一干二净,不过我也都是道听途的,这座庙比言君祠建得还早,谁又能知道其中缘由呢。”

    “那就没有人修缮这处寺庙吗?”

    “走水走到寺庙,这佛连自身都难保,人们便无厌佛不灵验,也就没人翻新了,地契又不知握在哪个商贾手中,京城地界贵,也没人愿意买,不定还嫌它晦气嘞。”

    碧水是当做玩笑与白娇娇的,可她却没来由的哀伤,原主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充溢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得疼。

    白娇娇是迟钝,但她不傻,缺失的记忆每每回想起来总是让她不适,甚至隐约觉得这会是她穿进书里的关键。

    直到离那座寺庙越来越远,她才喘过气来。

    破败阴森的无厌寺和香火鼎盛的言君祠都在她心中挥之不去,信仰在一句‘不灵验’面前也会变得虚无,以前的无厌寺应该也辉煌过吧。

    白娇娇变得沉默,到客栈时不忍吵醒熟睡的云宛,她和碧水道了一声谢便走下马车,不等言岚就跑回来了房间。

    她趴在桌子上,无聊地将杯盏叠成一摞,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刚才的烦恼被忘得一干二净,白娇娇这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被原主影响了,她明明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人。

    言岚是走着回来的,手中还拎着一个黄油纸包,鹤灵和墨淮不见踪影。

    白娇娇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言岚也不问,顾自开油纸包,好看的手指捻起一颗蜜饯喂到她嘴边,“尝尝,燕京城最有名的果脯。”

    她想用手拿被言岚避开,只好凑上前含住,还不心蹭到了他的指尖,酥麻的过电感遍布全身,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蜜饯是她喜欢的酸甜口。

    “起来,我还未聆听娇娇的心愿,是不是心愿没实现你才不开心?”

    “不是,不许听!”白娇娇瞬间跳坐起来。

    “为何不能听?”

    “是……是因为……”白娇娇急的抓耳挠腮,总不能是因为她觉得言岚有病吧,言岚听了绝对旧疾复发。

    在言岚凤眸微挑的注视下,白娇娇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是因为……我太喜欢师尊了又不敢,只好祈愿言君让师尊每天更爱我一点!”

    白娇娇不带停顿的完,就差把脸埋进胸口了,言岚的嘴角眉梢都透露出欣喜,像是逗她一般,“那我更该听一听。”

    “不行!你,你要是听了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言岚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离。

    “会挫骨扬灰。”白娇娇脑海里瞬间冒出这个词,被言岚知道她是穿来的,还他有病,那白娇娇的结局还用嘛。

    言岚的唇色煞白,手下不断施力。

    白娇娇蹙眉喊道:“师尊,疼。”

    “决不许再这四个字。”言岚松了几分力,可面色沉得发黑,似乎极力隐忍着情绪,顺着她的发摸了摸她的头顶,“你乖。”

    白娇娇被从未见过的言岚吓到,不敢再乱话。

    良久之后,言岚突然开口告诫道:“别太靠近云宛,浅交可以,莫上心。”

    “为什么?”云宛算得上白娇娇在书里相识的第一位女子,温婉知性、有礼有节的大家闺秀,整个人都亲和无比。

    言岚也不藏着,望着她挑明道:“她身上的魔气包裹全身,我不透过困天境都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