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雪下得大, 等到次日雍正过来时还没停。
雍正瞧上去心情不大好,若枫抬手给他倒了杯茶。
“万岁爷这是怎么了?”
“朝堂上的事。”雍正抿唇,他素来是不愿意将外头的事带到景仁宫来的。“公主呢?”
“刚吃完奶睡下。”
若枫轻声摇头, 瞧见雍正满面疲倦,帮他捏了捏肩头。
外头的事她也听闻了一些,却并不真切。
“你这几日身子养的怎么样?”
雍正拉过若枫的手,温柔问她。
“臣妾的身子已经养的很好了。”若枫这些日子面色红润, 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睡多久睡多久, 再也没有比这还舒服的。
“你好便好。”
雍正微微点头, 在外头再怎么累, 一走到若枫身边他这心里头就安心很多。
“朕想着马上就要除夕了,你的位分也可以往上抬一抬。”
若枫没料到雍正会这个,她只是扬唇笑了一阵。
“其实位分什么的, 臣妾并不在意。”
她如此完,雍正却摇摇头。
“如今皇后不过只是虚有其表,你早些进了位分,等弘历大些,再谈废后之事方才便利。
“万岁爷……”雍正的意思再明确不过,若枫却有些不敢相信。“万岁爷您是想叫臣妾做皇后吗?”
“自然, 到时候弘历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省的他们一个个都要逼朕立储。”
雍正烦恼的正是此事,朝臣们串联起来想让雍正立长子为储君。这里头没有什么弯弯绕绕,雍正是不信的。
他蹙眉,将茶一饮而尽。
“臣妾多谢万岁爷。”做皇后,叫弘历做储君,若枫高兴还来不及。
“就定在除夕吧, 先叫你做熹贵妃。”雍正拉过若枫的手,他多日不曾休息好,面对若枫也是笑意盈盈的。
“好,但万岁爷可定要答应臣妾。日后无论怎样都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若枫乖巧颔首,她如今同雍正也算是互相了解了,话自然也亲切许多。
“朕会的,争取不叫你担心。”
雍正答应的倒是极快,不过坐下来了会话后便又走了。
军机大臣有要事禀报,是老十三紧急从西安传回来的急报。
“娘娘,外头天气冷,您还是早些进去吧。”
封儿见若枫站在门口望着雍正的身影,叹了口气走上前。
“做大清的皇帝还真是不容易。”若枫低声呢喃道,她如今都有些心疼雍正了。“回去歇着吧,不知道万岁爷今儿能不能睡个好觉。”
“是,等忙完这阵子过年时,万岁爷就能好好歇着了。”
封儿安静颔首,扶着若枫走回屋子。
“希望如此。”若枫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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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冬日来的快,大风雪竟是硬生生吹到了除夕那日。
阖宫上下热闹非凡,不仅仅是为了庆祝除夕节,更是为了祝贺熹贵妃娘娘的晋升。
不过如今宫里头有名有姓的妃嫔们已然不多,除却那些个年轻的贵人常在们,位分高些资历深些的也只有裕嫔。
行了晋封礼,若枫便发她们散去了。
自那日同裕嫔将话明白后,裕嫔便再没过来巴着。、
“熹贵妃娘娘,那臣妾也先走了。”
裕嫔起身,不情不愿给若枫行礼。
“你先站住,本宫有话同你。”
不料若枫却叫住了她,裕嫔心虚,一时脸色有些不好。
“娘娘不是不愿意同臣妾浪费时间话吗?”
“如果你不作死,本宫也懒得警醒你。”若枫叹了口气,示意封儿先将们关上。
“臣妾听不懂娘娘的什么。”
“三阿哥今日同你们启祥宫走的很近啊。”若枫冷声,这些也是弘历观察出来的。
“熹贵妃娘娘如今还不是皇后呢,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
裕嫔清了清嗓子,假装极有底气。
“本来这些乌糟糟的事情本宫不想管,本宫不过只是看在弘昼的份上,想让你不要玩火自焚。”
裕嫔同三阿哥走得近,那便是变相的跟三阿哥背后的人走近。
三阿哥如今是孑然一身,为了自己个的命去搏一把,可裕嫔又是为何呢?
“你若单纯只是想跟本宫赌气,本宫劝你还是早些放弃吧。”
裕嫔面色晦暗,“弘昼是臣妾的亲生儿子,向来还轮不到贵妃娘娘置喙吧。”
“那你便是下定决心了,非要跟本宫作对?”
若枫复又问道,见愉嫔极为坚定的点头。
“好,那本宫也就不劝你了。”若枫瞧出她无比坚定,一时叹了口气。
裕嫔称得上原主唯一一个好友了,可惜非要如此冥顽不灵。
她的心眼,实在是害人害己。
“娘娘,其实又何必提醒她呢。”
梅蕊走上前,帮若枫倒好茶。她刚扶灵回来,歇都不歇就到景仁宫当差了。
“本宫闲得慌,日后不会了。”
若枫接过茶水,清了清嗓子,示意梅蕊将一早安排好的人带上来。
不多时,陈太医便面色晦暗的走了进来。
“微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今儿除夕,本来是不该请你来的,该放你的假。”
若枫微微一笑,这两口闹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微臣的本分就是伺候贵妃娘娘,只要贵妃娘娘需要,微臣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陈太医忙表忠心,若枫只是微微一笑。
“不必你上刀山下火海,本宫只是想问你,到底想不想娶安溪。”
“微臣自然是想的,只是家中母亲实在……”陈太医为难皱起眉头,他是独母养大,素来孝顺,哪里敢违逆半句话。
“既然你心里头愿意,那便陪本宫做一场戏。”
若枫轻轻微笑,随即将茶杯狠狠砸到陈太医脚边。
陈太医愕然,却听熹贵妃冷声道。
“险些烫到本宫,你可知罪?手忙脚乱,连把脉都做不好,还做什么太医?”
陈太医震惊,心里头还没回过来味呢。
安溪已然冲将进来,一把拉过陈太医。“你对娘娘做什么了!”
“我没有……”
“还敢狡辩,即刻革职回家,好好反省你的过错。”
若枫冷笑一声,呵斥陈太医马上滚出去。
安溪一听这话也慌了,她迷茫的看向若枫,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求情。
“娘娘,陈太医应该不是故意的。
等到陈太医狼狈离开,安溪适才敢弱弱开口。
“你们两个不是早就没事了吗,本宫惩罚他也是为了给你出气。”
若枫笑着拍了拍安溪的手,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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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雍正没有去参加熹贵妃的晋升仪式,反而面色深沉坐在桌前。
“万岁爷,阿哥们来给你请安了。”
苏培盛战战兢兢掀开帘子,他晓得雍正心里头不痛快的很,话都比平日里谨慎很多。
“叫他们进来。”
“是。”
山雨欲来风满楼,雍正语气越平静,这风波便越大。
弘历和弘昼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瞧出了几分害怕。
“阿哥们,请。”
苏培盛掀开帘子,目送着他们三人走进去。
走进去没多久,里头便传来雍正暴怒的声音。
苏培盛踮起脚透过窗缝往里头瞧,却见三个阿哥都跪在地上,雍正骂的凶,只有三阿哥时不时抬起头同雍正顶撞。
这可不得了,这样大好的时节这三阿哥怎么就非要犯事呢。
苏培盛心里头唏嘘一阵,默默收回脖子不敢再听。
雍正骂了一个时辰方才罢休,临了还将三阿哥赶出了宫。
弘历和弘昼两个都害怕,直到雍正命他们可以出去了,两个孩子这才松了口气。
“弘昼,你日后少去启祥宫。”
弘历拉着弟弟的手,低声劝慰。
弘昼不明白,“可是我额娘就在启祥宫啊。”
“我知道,只是你没瞧见三哥今儿被骂成什么样子了吗?”弘历轻轻摇头,三阿哥这几日一直游走于朝臣之中,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雍正今日只是责骂,可下次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我瞧见了。”弘昼颔首,他内向不爱话,但心里还是明白事理的。
“但是今儿除夕,我还是要去给额娘拜年,多谢四哥提醒,我先告退了。”弘昼快步往启祥宫走去,刚进宫便扑通一声给裕嫔跪下了。
“这孩子,好端端做什么行这样大的礼数?”
裕嫔给他吓了一跳,忙走上前将人扶起来。
“儿臣有话求您。”
弘昼轻声解释,起来还有几分害怕。
“你有什么话求本宫?”
“请额娘不要再同三哥来往了,今儿皇阿玛已经敲了三哥。”
“真的假的?”裕嫔蹙眉,她在养心殿没眼线 ,这些消息自然是不知道的。
“是真的,皇阿玛今儿训斥三哥不懂礼法为人粗鲁浅薄,更是没有半点为人臣子的本分。”弘昼一五一十的将实情了。
“本宫知道了,你且起来。”
裕嫔冷脸,一时心中七上八下的。
“若是额娘不答应儿子,儿子就不起来了。”
弘昼摇摇头,他可不想叫自家额娘也被三哥拖累。
“本宫做事用不着你来管,你自好好的读你的书。”
见弘昼不听话,裕嫔脸色有些变了。
“请额娘答应儿子吧。”弘昼摇摇头,拉着裕嫔的手不放。
“你告诉额娘,究竟是谁叫你回来劝的?是不是弘历?”
弘昼咬唇,他本就不会撒谎。
“本宫就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吃里扒外。”
裕嫔顿时火了,一把推开弘昼的手。
“本宫哪里比那熹妃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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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内,若枫忍不住了个喷嚏。
“娘娘,这是怎么了?大冷的天还起喷嚏来?”
“没什么,只是听闻万岁爷在养心殿发了大脾气,心里头有些不安。”
若枫轻轻摇头,话间,弘历正巧走进来。
“儿子给额娘请安。”
“快起来,听你皇阿玛骂你们了?”
若枫一心只想吃瓜,示意弘历先站起来。
“也不是骂我们,准确来皇阿玛骂的是三哥。还不就是那档子事,不过皇阿玛这次话的很重,若是三哥以后还屡教不改,只怕……”
弘历想起雍正刚才的样子都吓得咽了下口水,“只怕皇阿玛就真的不要三哥这个儿子了。”
“本宫知道了。”
若枫颔首,“你怎么看?”
“三哥自己作死,他若真的屡次犯忌讳便是活该,没什么好的。”
弘历耸耸肩,大大方方道。
“你既然不觉得有什么,那也就不关咱们景仁宫的事了。”若枫颔首,随即站起身。“不过你皇阿玛心情不好,咱们得去哄哄。”
“怎么哄?”
“带上你妹妹,咱们一家子去养心殿吃热锅子。”
雍正不来景仁宫,若枫却是要去的,今儿再怎么也是除夕,虽雍正下令今年不大办,但白天的家宴匆匆吃完,并没有什么年味。
若枫特意叫底下人准备了羊肉涮锅,她自己也下厨炖了雍正爱喝的雪蛤粥。
雪下的很厚,走过去难免费事。若枫坐上轿子,怀中抱着公主,弘历就只能在一边跟着跑了。
“可恨我不是女儿身,否则我也能坐进去了。”
弘历声感叹,惹得安溪和封儿一阵发笑。
“四阿哥还是男儿身最好。”
养心殿内,气氛仍旧十分低迷。雍正心里不大高兴,连晚膳也懒得传。
他一个人坐在案前瞧折子,瞧着瞧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响声。他心下不满,冷声呵斥苏培盛进来。
没想到掀开帘子的却是他的熹贵妃。
“大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雍正不解,搁下手中折子,握住若枫的手,若枫的手有些凉,上头还带着水珠子。
“今儿可是除夕呢,臣妾当然要过来跟万岁爷一块吃团圆饭。”
若枫轻声解释,将雍正从椅子上拉起来。
“万岁爷天天只知道看折子,不是都答应臣妾了吗?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啊。”
雍正失笑,面对若枫这般没规矩,他竟是没有半点脾气。
“你如今是越发放肆了。”
“还不都是万岁爷纵的,快些吧,臣妾都要饿死了。”
若枫轻笑,推着雍正一直走到外头。
热腾腾的锅子加起来,正巧对着卷起了床帘的琉璃窗,屋外红墙白雪,几株红梅点缀,很是好看。
“万岁爷,您请坐。”
若枫来这个世界不过只有一年,但她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万岁爷,臣妾敬你。”她抬起酒杯,笑吟吟看向雍正。
“儿子也敬您。”弘历也跟着起了手。
雍正瞧见母子两人喜气洋洋的脸,心里头压抑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能有你们,是朕之幸事。”
他轻声道。
“臣妾也是。”若枫瞧见雍正心中的酸涩,一时心疼。她轻轻握住雍正的手,示意封儿将公主也抱过来。
“万岁爷,不管日后遇到什么难事,臣妾和两个孩子都永远在你身边。”
公主此刻极为俏皮的笑了一声,雍正眼眶竟有些红了。
他这一生,从未被人疼爱过。雍正看向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女儿,圆乎乎的像个团子般讨人喜爱。
“好。”帝王哽咽,举起酒杯同母子二人碰杯。
“新年平安喜乐。”
京城里头的炮仗声传不到宫里头来,若枫吃完锅子格外想念那种大家一起放鞭炮的感觉。
“既如此,那便叫苏培盛去准备。”
雍正自然是宠着若枫的。
不过多时苏培盛便命人抬来了不少鞭炮,最大的跟人的腰一样粗。若枫胆子比弘历还要大,自己个去点那大炮仗。
随着休的一声,若枫吓得往雍正身边跑。大炮仗在夜色中划过一道炫目的火花,弘历和其他太监点的也随之升起。
花花火火,好不热闹。
若枫拉着雍正的手,“万岁爷也来放一个。”
雍正活这么久还没玩过鞭炮,面对若枫亮晶晶的双眸,他也有几分心动。
“朕来试试看。”
雍正去点火,只是还没点燃,外头太监禀报裕嫔在外求见。
若枫脸上笑意逐渐散去,不知道裕嫔又要来做什么。
“叫她回去。”雍正今日不想被旁人扰。
若枫也没劝,继续看着雍正放鞭炮。
墙外,裕嫔听见里头的欢声笑语,一张脸皱成了核桃。
“万岁爷果真不见本宫?”她冷声问,太监为难的点头。
“好。”裕嫔拂袖,这熹贵妃只要在后宫一日,那她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时候。原先她还在犹豫,如今算是看清了。
三阿哥的没错,只要扫清了眼前障碍,她们才能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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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过去,若枫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乏了。
她觉得不对劲可偏生陈太医又被她革职了,没法子,若枫只好先忍着。
可过去两三日,她睡得时辰越来越长,只好随便寻了个太医来诊脉。
那太医瞧着面生,给若枫瞧完脉象只没什么事。
可若枫能瞧出他在撒谎,当下便命人从宫外将陈太医重新叫回来。
“回禀娘娘,您这是中毒了。”
若枫蹙眉,“这毒是何时有的?”
“已经有一个多月,应该是娘娘诞下公主后便开始了。”
若枫捏拳,当即便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查。
原先她还以为自己觉得困是因为生完孩子太累,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查倒也不难,只好好审问那位睁着眼瞎话的新太医就行。
“送去慎刑司,审不出来便一直关着。”雍正震怒,当下便破例将太医关进了慎刑司。
这个新太医办事并不算老成,没过多久就吐出了真相。
“竟然是裕嫔,怎会是她?”雍正皱眉,这个结果他从未设想过。裕嫔是个极为老实的女人,这数十年来从未出过差池,她竟然会给熹贵妃下毒!
若枫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没忍住发出一阵冷笑。
“臣妾还以为她不过只是心里恨臣妾,却没想到她已经开始下毒手了,实在是臣妾太过天真。”
她低眸。
“这药量先前都下的很,故而一时是瞧不出来的,等吃个两三年方才会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陈太医低声解释,随即颇为疑惑。
“可微臣今日给娘娘把脉,才发觉这几日的药量是从前的十倍。”
“这是忍不住非要将臣妾置于死地了。”若枫低声呢喃,下意识看向雍正。她不想自己处理这些事,她只觉得恶心。
“她这么着急,想必跟前朝也有关系。”雍正低眸,心里头情绪也无比复杂。
三阿哥被训斥后,并没有就此听话,反而来往的更为密切。老八老十更是动作频频,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朕本不愿痛下杀手,如今竟也是不能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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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嫔当即便被雍正关在启祥宫禁足,与此同时三阿哥也再次被禁足。
两个月后,年羹尧率部下查抄了老八府邸,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老八想要反抗,却终究不敌年羹尧,被关进宗人府,再无翻身之望。
若枫这几个月身子已经养好了,坚持服药已经清掉了体内余毒。
听闻三阿哥被雍正废做了庶人,一时心中感慨万千。
“娘娘,婉儿在外头想见您。”
封儿轻声道,屋外可以隐约瞧见婉儿的身影。
“她是想请本宫去见她的主子吧。”
“应该是,听裕嫔娘娘不吃不喝。”
“那就随她去,本宫不在乎她那条命。本宫要赶着去养心殿。”
雍正此刻必定心力交瘁,若枫顾不上其他人。
“是,那奴才马上将人赶走。”
“你告诉婉儿,若她想要出宫换种活法,本宫可以帮她。但若她还是执迷不悟,就不必再来找本宫了。”
“是,奴才一定传达。”
若枫急急忙忙更衣,朝养心殿赶去。
殿内,雍正有些颓然坐在上首。他刚废黜了自己的哥哥,和亲儿子。帝王脸上看不出一丝悲喜,但若枫却能窥见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若枫走上前,温柔的将雍正抱住。
“万岁爷,你没有做错,千万不要自责。”若枫低声劝道。
“朕如今身边已经不剩下谁了。”雍正低声,不知他是在遗憾还是自嘲。
“不管怎样,臣妾始终会在。臣妾会陪着万岁爷一起度过这万万千千的孤寂日夜。”若枫摇头,“不过万岁爷清除了这些脓疮,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臣妾不就是越来越好了吗?”若枫轻轻颔首。
雍正扬起嘴角,反手将若枫也抱紧。
“好,朕有你一人就够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