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善心

A+A-

    宁瑛和王九华开诚布公的谈了之后,王九华第二日便离开王家,是去跑生意,准备下一次前往扶桑贸易。

    秦姨娘等人奇怪他才回来没多久又急着挣钱,劝他过完年再。但王九华一意孤行,鲜有的忽略了秦姨娘的意见,翌日便急匆匆地出门。

    再曾姨娘。

    吃各种药没效果,一直躺在床上状态很差。李嬷嬷看不下去,讨了王老太太的口令,请了个大夫伪装成道士,乱七八糟做了一次法,曾姨娘竟然奇迹般的好转。到底,就是曾姨娘太过迷信,产生了心理作用。

    宁瑛对王家后宅之事不感兴趣。

    趁王九华不在,她将李砚如偷偷待进府,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书房,将木盒取下来,让李砚如辨认信件真伪。

    李砚如一看信上内容,确实是冯月悲春伤秋、想念陈绍等等有感而发的记载。有时候是一句爱而不得的诗,有时候则直白地写“如今表哥可安”、“表哥何时婚娶”之类的。

    宁瑛沉默了片刻,问:“万一王九华提前伪造这些呢?”

    “誊抄几个字,拿去问问陈绍。”

    冯月和陈绍以前在并州一起上私塾,彼此都熟悉字迹和语气。

    宁瑛和李砚如丝毫没耽搁,两人再次赶往同源县。

    今日天刚下过雨,村里道路泥泞湿滑,李砚如好几次差点摔跤,幸亏旁边的宁瑛扶住。李砚如偷看扶着自己的胳膊的,心底悄悄欢喜。

    两人来到熟悉的院,宁瑛喊了声云的名字,立马有清脆的声音应和。

    云蹦蹦跳跳地从茅屋里跑来开门,满眼欣喜,“哥哥姐姐,你们又来啦!”

    “我们来看你和表伯啊。”

    着,宁瑛将带来的礼品递给云。

    云一看又有好吃的糕点,欢欢喜喜地进屋。屋中陈绍正在收拾桌子,他抬起头,笑了笑,“你们吃了没?没吃的话,我再给你们煮一些面。”

    李砚如颔首:“陈叔,我们吃过了。”

    宁瑛摸了摸云的头发,让她去隔壁房吃糕点。

    陈绍木讷。

    经过李砚如提醒,才扔下擦桌子的抹布,跟二人来到另一边低声交谈。

    陈绍紧张地问:“查到你母亲的死因结果吗?”

    宁瑛还未回答,李砚如便从怀中掏出誊抄的一模一样的几句诗,让陈绍辨认,“陈叔,你看看笔迹熟悉吗?”

    陈绍仔细地看了三遍,无比确定地点头,“是冯月的字迹,我绝不会认错。”

    他又道,“这诗句和她的死有什么关系?”

    宁瑛和李砚如对视一眼,心中感慨。陈绍真的太迟钝了,诗句放在眼前,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难怪冯月宁愿郁郁而终。

    李砚如正想如实告知,宁瑛却突然插话,“表伯,我查过了,母亲的确死于痨病,之前都是误会。”

    李砚如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陈绍并未怀疑,老老实实地道:“误会也好,万一有什么腌臜,免得闹得家宅不宁。”他对宁瑛语重心长地教导,“毕竟家和万事兴。你父亲一个人养一大家子,也不容易。”然后继续叮嘱李砚如,“你作为男子,更要处处包容自己的夫人,不让她受委屈。倘若表侄女来我这里告状,我肯定要给你一锄头。”

    李砚如红着脸,轻轻地“嗯”了声。

    宁瑛清咳,绕开这个话题,看向云所在的草屋,问:“表伯,云到底是怎么被你收养的?”

    陈绍搬来板凳,让他们都坐。

    “来话长。”

    他是两年半前认识云的。

    云其实还有一个亲生姐姐,二人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在京城流浪。后来姐姐被大户人家选中当丫鬟,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不料姐姐突然身染恶疾去世。那户人家很好,风光帮一个丫鬟办了丧事,还找到云,将她送到陈绍这里寄养。

    这下李砚如和宁瑛都不明白了。

    宁瑛问:“表伯,你住这么偏僻,还是农夫,那户人家为何要把姑娘交给你照顾?”

    李砚如点头,“不错,为什么不接到自家庄子上,或者把云也安排当丫鬟?”

    陈绍慢慢地解释:“这件事其实是那户人家的姐擅作主张。”

    大户人家规矩多,但他家姐却心底善良,见不得云姊妹受苦,自己掏私房钱安排这一切。陈绍以前在京城卖枣栗糖,那姐经常去他那里购买,一来二去,对他比较了解,这才放心将云交给他养育。

    李砚如颔了颔首,“看来这位姐的确善良。”

    陈绍赞同。他想起一件事,有感而发道:“她一点都没有架子,送云来的那日,云怕生哭泣,她将亲自绣的香囊解下,送给了云。”

    “我知道那个香囊。”

    宁瑛从怀里把那个针脚粗劣的香囊拿出来。

    陈绍笑道:“对,就是这个。云以前一直都很喜欢,里面不知放的什么香,几年味道都不散。”

    “这是京城人常用的玉春香。”

    前几年风靡一时,贵女们抢破了头。想当初宁瑛第一个抢到,拿回来就给宁霓、父母都送了一份儿。原本她还想送给宁绩,结果那子不识好歹,娘娘腔才用香囊,把宁瑛气得够呛,两姐弟又一顿扭打。

    思及此,宁瑛好奇,“是京城里哪户人家啊?”

    她地道的名门贵女,思来想去,不觉得哪家姐能做这么好的事。

    陈绍却摇摇头,答道:“我那会儿只是一个挑担卖枣栗糖的,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后来他问过云,云年幼,也不出一二三。好在这事儿并不重要,不管那姐是哪家的,她都不会苛责亏待他们。给予的那一笔银子,足够陈绍将云抚养长大风光出嫁。

    李砚如道:“能有这份心就好。”

    “嗯,不定那位姐已经嫁做人妇了。”陈绍算了算时间,觉得对方应该及笄。

    又坐了半个时辰,李砚如见天色不早,拉着宁瑛辞行。

    宁瑛看着院子里沧桑敦厚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表伯,以后我会经常来探望你。”

    毕竟这是王婳裳母亲,真真切切喜欢过的人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道。

    “安子,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七十八章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