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栩砚不是没有意识到的，莫雨太过黏着他这件事，只是很多时候他都把莫雨的黏人行为当做是撒娇，他甘之如饴，也习以为常。

    莫雨是一个很喜欢身体接触的人，尤其是当他喜欢你的时候，亲密的身体接触能让莫雨感觉到安心，因为这样他会觉得他离你很近。

    段栩砚知道亲近自己能让莫雨觉得安心，所以哪怕是一瞬间，他也不曾生过疏远莫雨或者要和他保持距离的念头，一次也没有过。

    莫雨是很敏感的，虽然他很好哄，但是他也很容易伤心难过，他和普通人不一样，很多时候在别人眼里很正常的事情他理解不了，他眼中的世界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包括段栩砚。

    在乔衡信眼里段栩砚是可以交心的，一辈子的好朋友，在公司员工的眼里段栩砚是严厉的上司，但是在莫雨眼里，段栩砚不是单纯的某个关系，他对莫雨来要讲明白是很复杂的。

    段栩砚自己也很清楚，也正因为清楚，所以他知道乔衡信是什么意思，但却毫无办法。

    下午的时候段栩砚有个会议，预计需要两个时。

    那时候莫雨正在画画，段栩砚刚从办公椅上站起身，莫雨就立即抬起头看向他。

    段栩砚顿了一下，“雨，栩砚要去开会了。”

    莫雨点点头，他知道段栩砚有时候要到外面的一个大房间里工作，要过好久才回来。

    段栩砚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这时才发现，莫雨对于他要去开会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或者委屈，也没有拉着他的手雨一起。

    起来其实昨晚也是，他开那么久的会莫雨也只是乖乖地在办公室里等他，并没有因为有两三个时看不见他而生气或者不安。

    段栩砚心里装着这件事，临走前俯身亲了亲莫雨，然后才出门去会议室。

    段栩砚开会很少能准时结束的，往往都是要拖个十五分钟半个时才能走出会议室。

    今天也没有例外，等段栩砚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时了。

    段栩砚一步未停地回到办公室，开门莫雨正坐在茶几前抱着膝盖看平板里播放的《越狱兔》，滑稽的音效恰到好处又不会让人觉得吵闹。

    段栩砚一进来，莫雨立刻扔下平板和《越狱兔》，满脸笑容地起身扑过去，结结实实地扑到段栩砚身上。

    段栩砚搂着他腰顺从地微微低头让莫雨啾啾亲吻，给他亲额头亲脸颊亲嘴唇，等莫雨亲完了就捧着他的脸照着原样亲回去，然后仔细看了看莫雨的表情和眼神。

    确实没有问题。

    莫雨不像乔衡信的，甚至段栩砚以为的那样，离开他一会儿也不行，只要莫雨知道他去哪了，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他都没有问题，不会哭不会生气更不会闹。

    那这样看来，他们担心的事情未必会发生。

    想到这段栩砚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一点隐隐的失落，但这点失落只刚冒了一个头便消失了，快得像是没有存在过。

    段栩砚搂着莫雨回到沙发上，十分熟练地就把莫雨抱到自己腿上，轻声和他商量，“雨，过两天栩砚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莫雨点点头。

    段栩砚顿了一下，“雨不问一下要去哪？”

    莫雨从善如流，“要去哪？”

    “去栩砚的学校，以前栩砚上学的地方。”

    莫雨点头，“好。”

    “我们去看看，走一走，就像我们在杏雨街的时候一样。”

    “好。”

    莫雨没什么不同意的，对他来只要段栩砚陪着他，去哪里他都愿意，再回去捡垃圾也可以。

    段栩砚笑着贴上了莫雨的唇，“好雨，雨真好。”

    莫雨学着他话，“好栩砚，栩砚真好。”

    两天后，段栩砚特意腾出了一天的时间带莫雨去 A 大。

    A 大就在 A 市的大学城里，段栩砚找了停车位把车停好后就带着莫雨到处转，带他去美食街，带他去公园，带他去湖边看天鹅。

    莫雨在知道段栩砚以前在这里生活过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他听着段栩砚给他讲他在这里上学时发生的趣事，其实很多他都听不太懂，但是只要和段栩砚有关，他听不懂也感兴趣。

    “雨想知道我和衡信是怎么认识的吗？” 段栩砚问。

    莫雨点点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段栩砚自然地伸出手挡在他的眼睛上，替他挡住刺眼的阳光，“我和衡信就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虽然我们是室友，住在一个宿舍里，但其实最早的时候并不是。最早的时候栩砚是和另外两个人住在一个四人间的宿舍里，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衡信才申请要搬到栩砚住的宿舍。”

    莫雨听得懵懵懂懂，但还是点头，“嗯。”

    “那时候系里有个新生篮球赛，栩砚和衡信就刚好被分在一个队伍里，那时候对面队伍有一个人很不喜欢栩砚，把栩砚撞到地上，摔伤了手。”

    莫雨听得眉头皱起，很担心，“有人欺负栩砚吗？”

    段栩砚轻轻摸了摸莫雨的眉头，“嗯，那个人欺负栩砚，让栩砚受伤了，衡信很生气，抓着人的衣领子就跟人家架，还把人家哭了，第二天就填了个申请表要和栩砚住在一个宿舍，因为他怕那个人再来欺负栩砚。”

    莫雨点头，“衡信好。”

    段栩砚也点头，“对，衡信好，所以栩砚也想雨有一个像衡信这样的好朋友，他可以和栩砚一起保护雨，不让别人欺负雨，还会陪雨一起玩。”

    莫雨听完左右看了看，“在这里吗？”

    “对，在这里，雨一定也可以像栩砚遇到衡信一样，遇到一个会保护你的好朋友的。”

    莫雨看着他，轻声道：“雨只要栩砚……”

    “栩砚永远都是雨的，也会一直和雨在一起，会一直喜欢雨，但是这不会影响雨去认识更多的人，雨可以同时拥有栩砚和很多其他的好朋友。” 段栩砚着把莫雨拉进怀里，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耳朵，“无论如何，栩砚都会永远爱着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