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原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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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 我是喜欢表哥,如何?”

    萧舒安平淡到冷酷的声音在林秀耳边震荡。突然间……林秀觉得胸闷气短,好像提不起气, 呼吸都觉得累。

    林秀麻木道:“不如何, 我去沐浴。”

    林秀转身朝浴池走去,萧舒安想开口些什么, 却终究是什么也没出来。她刚才看到林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顿时心中就有些后悔了。

    一人冲动一次,一人口无遮拦一次, 也算是扯平了。可真就扯平了吗?你在我心上扎一刀, 我在你心上扎一刀。看似扯平了,其实只是让两人退回到愿意被对方扎心之前的关系罢了。

    至少对林秀来是这样。

    两人一夜无言。第二天刚到卯时,没等萧舒安喊林秀就自己起来了。

    “今天起这么早啊?”萧舒安先破僵持。

    “嗯,要上朝去,上完朝还有事和陛下商量。”林秀笑着回萧舒安,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我帮你。”萧舒安见林秀自己穿衣服,伸手帮忙。

    “不用啦。我这么大的人了,该学学自己穿了, 不难,我昨天不是就自己穿的吗?”林秀脸上的笑容真的很灿烂,但是萧舒安还是感觉到了疏远。

    萧舒安站在地上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挽回和林秀已经破裂的关系。林秀专注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没有看到萧舒安的失落。

    两人穿衣洗漱,用早饭。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但是萧舒安很清楚,不一样了。林秀变得正经了, 不似以前那样爱开玩笑,爱撒娇, 偶尔作一下,闹一下。

    现在的林秀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进退有度,举止得当,温文尔雅,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生分。

    萧舒安不知道,生人可以变成熟人,但是熟人变成生人,会比生人还生分。

    临走站在马车前,林秀回头看到了萧舒安眼中的难过,心中不忍。她还是转身将萧舒安拉到了一旁,正经道:

    “你别难过,我没有生你的气。昨晚的事其实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把精力放在政务上,不该整日胡闹。我没有针对你,真的,我还是把你当好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

    林秀的很诚恳,却不是萧舒安想听的。萧舒安知道昨晚的事伤了林秀的心了,虽然她还不是很清楚这其中的因果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就是因为她喜欢表哥。所以她解释道:

    “昨晚的话,是我冲动故意气你的话。我对表哥绝无男女之情。大婚第二日去找表哥是因为她在喜宴上羞辱你。我想跟他清楚,昨日找表哥是因为公事,晚膳我是在母后那里用的,我去看望母后了。”

    萧舒安的一番解释,确实让林秀心里舒服了不少。虽然对于今天的林秀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但不管怎样克制也无法掩盖真心。她内心里确实不想萧舒安喜欢别人,这只是她,感性且自私的奢望罢了。但她是有理智的。

    “其实不用跟我解释这些的,我拿这些事来胡闹,是我不对,我没有摆正我们俩的关系。我保证,以后不会拿这些来跟你闹了。你别忧心这些事了,都过去了。我要上朝了,先走了。”

    “路上心。”萧舒安道。

    “嗯!”

    逃也般的上了马车,偷偷的把车帘掀起一条缝,看向萧舒安。看到那人还在原地目送自己,林秀慌张的放下了车帘,恐怕被萧舒安看出自己放不下。

    昨夜一夜未眠。林秀是个现代人,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有些方面还是比古人开窍的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一遍,把自己的想法感受回忆了一遍,林秀发现,自己或许喜欢上萧舒安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林秀是慌张的。倒不是慌张自己是同性恋,这对于林秀来无所谓。是男是女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行。她恐慌的是,这是一段可以预见的悲剧。

    她喜欢萧舒安,两种结果。一是萧舒安也喜欢自己,她们算是跨越了第一步,后面呢?如何跟皇上交代?还有身为皇家人,一直没有子嗣,自己年龄越大的时候,性别也越发难以掩饰。如何是好?最关键的是,她不想一辈子留在周国,她也不想一辈子在朝堂上,但是显然萧舒安是离不开周国离不开朝堂的。

    第二种结果,也是最有可能的结果,萧舒安不喜欢自己。这太有可能了,起码就目前来,林秀不觉得萧舒安喜欢自己。萧舒安对自己不过是对朋友的照顾,以及对自己辅佐周国的感恩。这里面没有太多复杂的情感。

    林秀是个骄傲的人。虽然平时闹闹,嬉皮笑脸,但是有些方面,她有自己的骄傲。感情就是其中一个。她的认知里,感情一定要体面,死缠烂不是她的作风。热脸贴冷屁股她也不屑做。

    她喜欢萧舒安是没错,但是萧舒安不喜欢自己。于她而言就没有开始的必要了。努力一番然后失败不是她想看到的。不开始,就不会失败。

    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林秀觉得自己还没喜欢萧舒安到那种地步。感情若不加以节制,就是在玩火。林秀不想深陷情感沼泽,不如在有苗头的时候掐断就好了。要是真爱的刻骨铭心了,一切困难也不算什么困难,但既然还没有到那一步,就没必要讨这个苦吃。

    何况,人家萧舒安根本也不喜欢自己呢。同性恋,出来别把萧舒安吓疯了吧?

    “秀儿,到了。”林忠提醒道。

    “哦,好的。”林秀下车:“今天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府吧,今日下朝我找皇上要商量事情,不知道到几时了。”

    “就在这等你吧,不然你怎么回府啊?”林忠有些不放心。

    “不碍事,我让陛下派个马车送送我就行,你回去吧。”林秀今天想自己一个人散散心,不想有人跟着。

    “那好吧。”林忠最终还是妥协了。

    下朝后,林秀在理政殿等着萧谨恭。

    “国师,昨日可是没休息好,怎的眼窝青黑?”萧谨恭进了殿,林秀还在神游,直到他出声林秀才回神。

    “谢陛下关心,臣只是想事情,睡的晚了。”

    “国师为国操劳甚是辛苦,但是也不要操劳过度啊。朕也给你放权了,能让别人做的事,就让其他人去做,无需你事事亲为。别把身体累垮了。”萧谨恭倒是真心的关心。

    “陛下的是。臣会注意的。今日来,是想和陛下兵种改革的事。”林秀没心情闲话,只想完事出去透透气,心里实在闷得慌。

    “国师坐下。”

    “好。”林秀和萧谨恭一起落座后道:“臣虽然未曾上过沙场,但对兵法略知一二。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种练兵的法子,觉得甚是有效,臣以为,周国也可以如此。”

    “。”萧谨恭现在很喜欢听林秀话,好像林秀的意见,不管是哪方面的,都是那么的别出心裁。

    “之前因为周国奖罚无章 ,导致战士们在战场上有贪生怕死瞻前顾后的现象。现在既然奖罚有章 ,想必战士们的积极性会有所提高。但是陛下试想,当战场上几万甚至几十万士兵全听将军一人号令一起冲杀的时候势必是杂乱无章 的。

    甚至可能很多时候进退太快的时候自己人踩踏自己人。”

    “嗯,你的有道理,确实是一直存在这样的问题,如何解决呢?”

    “臣建议,将编制细分,最的单位五人一组,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千人主一人。以一千人为基本的作战单位,仗的时候再灵活编制,设将军一人指挥。这样,士兵们在作战中的灵活性大大提高,能达到如脑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一样。即使是战败时,也可以迅速的组建军阵,不管各军队士兵是否相识,在这种各级别军官存在的情况下,都可以迅速的组合起来。”林秀详细的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是借鉴历史上魏武卒的机制。

    “我竟不知,国师兵法也如此了得!到底还有什么是国师不懂的?”萧谨恭惊讶林秀在兵法上也有如此深远的见解,深感自己捡了个宝,得林秀,得天下不远!

    面对萧谨恭的夸奖,林秀却不怎么高兴地起来,今天的她不怎么能提的起兴致。

    “陛下谬赞了。除了编制改革,我以为周国还需将士兵分等级。人和人的能力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力能扛鼎,耐力了得,有的人不管怎么训练也难有成效。

    如果所有的士兵都是一种操练模式,那么就不能各显其长。能力高的士兵没有得到开发,能力差的士兵浑水摸鱼。久而久之,士兵整体都会平庸。不如设立选拔门槛,分出不同等级,把资质好的士兵训练成精锐,资质一般的则重点训练基础技能。分工有序,各有所长,作战时将领也更好分派任务。

    另外,冲南的蛮戎马也已经到位。要开始训练骑兵了,各兵种应当按照特长来训练,派不同的将领率领不同的兵种。不能一概而论,一个将军什么兵种都带,将军也并非全能。还是应当派有特长的将领率领。”林秀像背书一般滔滔不绝。

    萧谨恭频频点头,他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疯狂拍手叫好了。被林秀惊艳的多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所以一般场面现在都稳得住。

    “朕觉得国师的想法甚好。这样吧,你回去把这些写成详细的奏折,我在朝堂上和大臣们商议商议。”

    “要不要提前和陈将军商讨一下呢?陈将军年轻有为,在用兵练兵上颇有心得,想必应该有很多见解。”林秀想起那天和陈云简提过要一起商议的。公是公,私是私,情感上她嫉妒陈云简,但她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况且人家陈云简什么也没做错,是个君子,自己的感情没必要波及无辜。

    “我还以为,上次喜宴上陈将军如此行事,国师会记在心里。没想到国师心胸这般开阔。”萧谨恭想林秀怎么也是一个女子,纵使才华横溢,但女子没有不记仇的吧?没想到林秀真的是处处让人意外。

    “陈将军那日不过酒后直言罢了。后来也和我道歉了,都是周国的臣子,文武不和的话,要闹笑话了。”

    “国师好风度!”

    林秀淡淡一笑,没心情回应这些客套话。萧谨恭大概也看出林秀精神不济,早早就放她走了,想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林秀没像和林忠的那样,让皇上派马车送自己。她现在不想回府。想到见到萧舒安或许就会情绪起伏她就不想回去。左右还没好好逛过甘州城呢,逛逛也好。

    “喂!《周国新法注解》你看了吗?”街上一蓝衣男子问另一男子。

    “正在看呢!昨儿才拿到书!是能改书上的一个字,赏千金!我不信我找不来,这一千金,我拿定了!”穿着贵气的男子道。

    “其实也不是千金的事。”蓝衣男子道:“这书是国师派人编著的你知道吧?”

    “知道。”

    “我就看不惯这个一步升天的国师!着变法的旗号给自己博名利,才做国师,就敢赏千金,你他得贪了多少钱啊?我要拿这一千金来羞辱他!还敢出新法注解,不知道有多少漏洞哦,我找出来就要张贴在集市上,让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个草包。”蓝衣男子猖狂道。

    “哎!别这么!”贵气公子嘲弄道:“人家可不是草包,人家吃软饭的能力我等望尘莫及啊!”

    “哈哈哈哈哈!”两人狂笑不止。

    林秀在身后听的一字不落,她不满的声嘟囔:“切,吃软饭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去吃啊?长得跟癞□□一样,就会红眼病。”

    “公主,那不是驸马吗?”萧舒安和如风外出回府,马车上如风东张西望的竟是看到了林秀。

    萧舒安掀开帘子,果然看到林秀。形单影只的在人群中显得好孤单,嘴里好像在碎碎念什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停车。”萧舒安命令车夫。

    “吁!”车夫拉住缰绳,暂停了马车。

    “你先回府吧,不用管我了。”萧舒安独自下了马车,混入人群中。

    “诺!”如风不多过问,听公主的命令就是。

    对街的茶楼上,赵端目睹了这一切。自东城战败被父皇训了一顿后。赵端可是低调了好一阵子。直到前不久赵国朝堂上又商议瓦解周郑楚联盟,赵琮派太子来和楚国会谈。

    可是赵端没有先去楚国,而是先跑来了周国。林秀让他摔的这一跤,他始终无法释怀。来周国探了两日,他觉得把林秀挖走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但是得不到也有另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毁了林秀。这两日他一直派人找机会暗杀林秀,可是驸马府戒备森严。因为萧舒安也住在那里,陛下也看中林秀,所以在驸马府放了一支军队戒严。

    萧谨恭怕的是推行变法让林秀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不仅派了两百人的军队站岗,还暗中派了人保护林秀。这一切连萧舒安都不知道。

    只不过,没防到周国的极端分子,倒是防了一把赵端。今日林秀一人行走于街市,本是动手的好时机,但赵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白日,又是在周国国都。

    若真杀了林秀,到时封锁城门,赵端也没把握能出去。毕竟现在萧谨恭十分器重林秀,失去了林秀他一定会发怒彻查的。到时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好了。

    就在赵端以为今日要错过这个绝佳机会时,她看到了萧舒安从马车上下来。就是这个女人,从他手中抢走了林秀,害的他被父皇训斥。

    赵端脑海中马上有了新的计策。

    “走,跟上公主府那辆马车。”赵端带着赵奋,两人齐齐暗中跟着如风乘坐的马车。

    萧舒安没有注意到茶楼的动静,只安静的不远不近的跟着林秀。这是她第一次见林秀一个人逛街。以往下了朝,她都是跟着林忠回府的,然后就扎进书房草拟新法。

    萧舒安觉得,林秀到底还是不开心的。早上那么大度的做出释然的样子,可是此刻还是形单影只的在街市游荡。是因为不开心吧。

    林秀完全不知道她周围有这么多的事。什么茶楼的赵端,身后的公主,她一概不知。她不过是闲逛而已,没有目的地,就这么听听街上的人闲话,也挺好的。

    在林秀不远处,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敢问先生,可是国师?”

    林秀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水绿色长裙,头戴一支精致的玉簪。腰上面挂着一个银丝线绣莲花香袋,整个人透露着一种优雅的贵气。

    女子声音温婉,不似有敌意。林秀也就没否认:“你是?”

    “凉王府萧锦诗。”萧锦诗几日前在新法颁布的时候,远远的在人群中见过林秀。她和父亲哥哥不一样,她觉得变法对周国有好处,昨日拿到《周国新法注解》一书她更是一夜读完。

    越是敬佩林秀的才华,她就越是担心林秀的处境。今日逛街,没想到能遇到林秀,本来还不敢确认。此刻却是放了心,的确是林秀。

    “原来是郡主,不知有何事?”凉王之女萧锦诗,林秀听萧舒安提起过。据萧舒安描述,萧锦诗是个聪慧温婉的女子,也是时候为数不多的和她玩的不错的同伴。只是后来先皇继位,凉王失势,两家也就生了嫌隙,来往少了。而且萧锦诗的哥哥萧宁是个妹控,此人十分仇恨萧谨恭和萧舒安,严令禁止萧锦诗和萧舒安混在一起。

    “我有事与国师,这里不方便。不知国师可愿随我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周国民风剽悍,规矩不多。所以郡主私约驸马,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左右是在公共场合,而且也是商谈公事。

    林秀对萧锦诗要的内容没什么兴趣,但是反正她也没有去处,萧锦诗也不像她兄父那样,不是坏人,那就应了吧。

    “郡主相约,哪有不从的道理,乐意之至。”林秀客气道。

    “那国师请跟我来吧。”萧锦诗倒也不废话,让自己的女婢在前引路,带领林秀进了一家酒楼包间。

    又是包间……林秀不免想起萧舒安。那人就是在包间隔壁偷听自己闲侃,然后就跑到关山硬是把自己拐来了周国。

    林秀不知道的是,这次萧舒安也在隔壁。原本她想上前喊住林秀,陪她一起逛逛,也好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想到萧锦诗出现了,还有要事相商。萧舒安就一路跟了进来。

    萧锦诗发现林秀似乎走神,也不扰。只温婉的坐着给两人斟茶,静静的等着林秀回神。好在林秀没有出神太久,回神时发现萧锦诗已经为自己倒好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抱歉,我走神了。”

    “无碍,国师每天操劳国事,思虑较重也是正常的。”萧锦诗大度道。

    “这不知郡主您是夸我,还是挖苦我。愧不敢当啊。”

    萧锦诗笑道:“我可算是国师的忠诚读者了,怎会挖苦你呢?”

    “怎么?”

    “《周国新法注解》,我昨夜可是一口气读完了。看完这书,我真是越发的敬佩国师了,都一样是人的脑子,为何国师的就比我们这些寻常人聪慧这么多呢?”萧锦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哈哈。郡主也支持变法?”林秀以为萧锦诗应该和凉王一个态度呢。

    “是啊,你不会以为我和我爹一样吧?”萧锦诗俏皮道。

    “嗯。实不相瞒,我还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郡主能一夜读完《周国新法注解》,足见诚意了。不过这书可不是我写的,是刘恪和何莘先生写的。写的很好吧?郡主可能找到一个替换的字?”林秀的心情逐渐好起来。

    隔壁的萧舒安却不高兴了。不是有话要?来了这里笑笑,不谈正事。

    这边有人谈的高兴有人听的郁闷。而如风的马车,却在没有到达驸马府之前,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巷里,被人拦截了。

    “吁!”车夫被迫拉停了马车。

    “萧伯,怎么回事?”如风不明白怎么停下来了。

    “姑娘,有人拦车。”

    如风掀开帘子,车前站着的正是那次在破庙里见过的赵端赵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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