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疯批学弟x高岭之花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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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阳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听伶,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幕后,他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

    沈听伶换好衣服,正准备离开后台,手机嗡嗡响了几声,他低头去看来电人。

    屏幕上显示“叔”。

    沈听伶按下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男声,声音柔和清润,仿佛远山潺潺流动的溪流,轻而易举的抚平他人内心的焦躁。

    那人道:“听伶,典礼结束了吗?”

    面对亲人,沈听伶显然不似外界的冷酷无情,他眉眼微微柔和,轻声:“已经结束了,叔。”

    他口中的叔,正是封阳州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沈文朗。

    沈文朗:“听伶,叔和你媛媛姐...决定结婚了。过几日便是我们的订婚宴,你有时间参加吗?”

    封阳州之所以对沈文朗求而不得,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沈文朗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封阳州认识沈文朗时,沈文朗已经和蒋媛在一起五年。

    没想到现在,沈文朗竟然还要结婚了,这下倒是彻底把封阳州那点龌龊心思断得干干净净。

    想到叔和蒋媛姐终于修成正果,沈听伶笑了笑,他道:“叔,恭喜。我当然有时间,你和蒋媛姐的大喜事,我当然要出席的。”

    沈文朗闻言很是高兴,但很快声音便有些低落。

    “要是哥哥婶婶还在,也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听到这句话,沈听伶仿佛被踩着痛点似的,整个人蓦地一僵,原本的浅淡笑意也不知不觉褪了下去。

    他口中的哥哥婶婶,自然就是沈听伶的爸爸妈妈。

    沈听伶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意识到自己失言,沈文朗心糟糕,连忙起精神,道:“听伶,叔不该提这个的,对不起。”

    “没关系。”沈听伶微垂着眼,“都已经过去了。”

    挂了电话,长相漂亮美艳的女人瞧见他脸色不对劲,伸手戳了戳他,“怎么了,表情这么不好看?”

    沈文朗叹了口气,“当年的事,听伶还是走不出来,怪我,又多嘴提了哥哥婶婶。”

    蒋媛闻言,立刻重重的拍了一下沈文朗,有些生气:

    “叫你多嘴!你明知道这是听伶的痛处,还非得往上凑,下次再管不住你那张嘴,我看你就滚出房间,别和我一起睡了!”

    沈文朗立刻求饶,“好好好 ,老婆大人,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在听伶面前提这件事了。你看看订婚宴的宾客名单,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蒋媛哼了一声,这才拿起名单查看起来。

    “这次先饶过你,下次再犯,别听伶不骂你,我都要收拾你!”

    --

    三日后,香格里拉酒店。

    尽管沈家相比从前,实在是没落不少,可商圈里不少人都受过沈家恩惠,得知沈文朗订婚,都特意抽出时间前来见证这对新人。

    因此酒店门前的豪车倒是格外多,将这场订婚宴一下烘托得气派起来。

    不少人聚在门口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今日是哪家大摆宴席。

    很快便有人站出来解惑。

    “哪家?这可算不上什么大家了,几年前就没落了,还欠下不少债,兜里估计比你我的还干净。”

    “哦,是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沈家吗,东城的沈家。”

    一听是沈家,周围很快发出一阵唏嘘。

    要这几年最可惜的家族,那真是沈家莫属。

    几年前沈家家主飞机失事,和夫人当场丧命,沈家没了主心骨,走的走、散的散,旁门系族还不忘蚕食瓜分,最终将沈家弄得支离破碎。

    就是可怜沈家那少爷,才不过十五岁,一夜之间失去父母,就连家产也被窃夺干净。

    身上还背着债。

    “要是沈家没倒,估计今日都差不多和封家平起平坐了吧。”

    “嘘。”谈起封家,一人压低声音,“听今日封家那公子会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有一个朋友在这当侍者,听在宾客名单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话一出口,所有人顿时张大嘴,一脸惊奇。

    这沈文朗可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请动封家的人,还是那向来桀骜的公子?

    啧啧,看来这沈家虽倒,但影响力还是不。

    订婚宴上很快聚集了各色各样的人,皆是西装革履,领带整齐,在这一圈扮齐整的人群中,沈听伶依旧鹤立鸡群,是一眼便能看到的存在。

    他穿着沈文朗特意为他准备的礼服,这礼服显然花了不少心思,版式和线条都流畅漂亮,更显得青年身姿清俊,比例优越。

    沈文朗瞧见他的第一眼,眼里就划过一抹惊叹。

    “听伶,这衣服真适合你,你蒋媛姐的眼光真是不错。”

    从到大这种夸奖沈听伶听了不少,但这话是从他为数不多的亲人口中出,沈听伶笑了笑,了句“谢谢婶婶和叔。”

    订婚宴很快就要开始,沈文朗被叫到后台,去牵蒋媛的手。

    周围一片鼓掌声,所有宾客瞧见这对俊男美女,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意,除了角落那人。

    封阳州扯着领带,神色不上多好看,一双眼沉沉的看着台上那对新人,手指紧紧攥着酒杯,拼命的往嘴里灌酒。

    ...沈文朗,蒋媛。

    从今天开始,这两个名字都会永远的绑在一起,再也没有他封阳州的位置。

    天知道,当他收到那对红金请帖时,整个人有多愤怒。

    沈文朗竟然要结婚了!而他封阳州,却对此无能为力。

    要是可以,他真想把这场订婚宴搅得一塌糊涂,砸了桌上的酒瓶,烧了那些请柬,再把这些东西都砸的细碎,最好是毁的再也看不出原样!

    可他不能这么做。

    他不能毁了这场订婚宴,不能插足他和蒋媛的感情,更不能让沈文朗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若真做出这些事,沈文朗怕是要离自己远远的,还会一脸厌恶看着自己。

    封阳州脑海中已经砸了这场宴会上百次,可回到现实,他只能这么无能无力的干坐着。

    实在是...实在是太令人愤怒了!

    心里郁结更甚,封阳州又忍不住灌了几口酒,让那辛辣的滋味压过燥意。

    忽地,眼角余光似乎注意到一人,封阳州稍稍坐直身子,微眯着眼去看。

    那人坐在主桌,腰板挺正,仿佛永远不会被摧折的竹,他正侧着头,神情专注看着台上那对新人,唇角微勾,两个的梨涡便显露在外,一下冲淡他身上的冷淡之意。

    在看到他时,封阳州心里的燥意竟然鬼使神差的消散不少,仿佛那股火都被那人的冷淡稍稍扑灭了些,他如同炎热中的霜雪,刺激着封阳州想要靠近。

    而他那张脸,像极了沈文朗。

    封阳州歪着头思索半天,这才想起来,这人不是几日前在礼堂发言的沈听伶吗。

    他怎么会在这?

    管他呢,封阳州想不出答案,索性就不想了。

    他才懒得理会沈听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和沈文朗又是什么关系,他感兴趣的,不过是那张脸而已。

    还有那沁人心脾的霜雪,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触摸他,想要用他抚平自己的焦躁,以泄心头不满。

    封阳州眉头轻挑,勾出的笑有些残忍。

    既然这么不幸撞上他,那就别怪自己出手了。

    他朝身旁的侍者勾了勾手指,在他耳旁低语,交代着什么。

    那侍者没想到面前的客人竟会提出如此要求,不由得有些害怕:“这、这不好吧?”

    今日在场的那个不是贵客,万一他得罪了人家,那还不得被经理踢出酒店?

    见他拒绝,封阳州脸色一冷:“你要是不去,我立刻就踢掉你!”

    那侍者抖了抖身子,畏畏缩缩的应下了。

    这边的动静虽不大,但毕竟封阳州是封家的少爷,经理生怕怠慢,因此紧紧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见侍者一脸难色退了出来,他忙问:“那位客人要你做什么?”

    侍者道:“他要我故意翻一杯酒到一位客人身上。”

    话音刚落,经理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侍者心里害怕,求助经理:“经理,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经理想了想,“他指定了哪位客人?”

    侍者伸手给他指了指,经理望去,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沈家的,那就没事了。

    “去吧,按他的做。”

    虽然对不住那位兄弟,但要是为此得罪封家,那可不是他一个经理担得起的。

    经理都这么,侍者当然不好再退却,咬咬牙,便起身朝那客人走去。

    走近时,瞧见那客人疏离冷淡的眉眼,想到自己要做的事,顿时吓得手都忍不住发抖。

    做完这件事后,侍者两条腿都在哆嗦,不经意对上封阳州的目光,后者一脸玩味,还朝他伸出拇指表示赞许。

    侍者欲哭不哭。

    经理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侍者想到方才那客人淡淡的神情、泛着泠泠冷色的肌肤,还有那张漂亮又不显女气的脸,心脏忍不住快速跳了跳。

    “经理,你,怎么会有人提出这种要求?”

    经理也摸不透这封少爷在想什么,只是:“或许是出于厌恶,有心想要捉弄吧。”

    厌恶吗?

    侍者瞧那方向看了一眼,那客人已经离开去更衣室换衣了,可那双眉眼还是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么好看的人,也会被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