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批学弟x高岭之花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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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外戛然而止,随后一道温润声音响起,似乎是诧异极了,那人话时不自觉有些抖。

    “听伶?、州?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线,封阳州动作一顿,脊背也不自觉地有一瞬间的僵硬。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沈听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沈听伶猛地推开他,两人齐齐朝门外看去。

    那面孔,不是沈文朗是谁!

    瞧见沈文朗,饶是向来桀骜不逊的封阳州也有一瞬间的慌乱,结结巴巴地喊了声:“...沈、沈老师。”

    沈听伶的嘴唇都被他亲肿了,两人方才那怪异的姿势让沈文朗已经起了疑心,他的视线落在沈听伶的唇上,再次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沈听伶感受到沈文朗那狐疑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浑身发冷,脑袋愣愣的,竟然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

    好在封阳州还算冷静,他故作无事道:“没事,老师,我有些问题不明白,特意来请教沈学长。”

    请教?

    沈文朗有些疑惑。

    封阳州学的法律。沈听伶学的是金融,两个不相关的领域,何必特意跑来问沈听伶。可他瞧见沈听伶脸色不对,也不好再追问。

    “原来是这样。”沈文朗,“州,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话想和听伶。”

    封阳州知道他有意支开自己,脸上看不清情绪,只是在离开时,目光略含警告,朝沈听伶看了一眼。

    别一些不该的话,沈听伶。

    沈听伶别过眼,不想回应。

    封阳州走后,沈文朗担忧的看着他:“听伶,你还好吗?”

    昨天那个帖子在F大闹的风风雨雨,哪怕是向来不关注这些的沈文朗,这件事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几乎是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沈文朗心疼又愤怒。

    面对至亲的关心,沈听伶眼眶不由得红了红,可这件事情注定他无法告知沈文朗,沈听伶咬了咬下唇,故作无事般道:“叔,别担心,我没事。”

    “听伶,别一个人担着,有什么事和叔。叔已经拜托人去查了,一有结果叔就告诉你。敢欺负我们家听伶,叔不会饶过他的!”

    能让向来好脾气的沈文朗出这种话,显然是愤怒到极致。

    他的话无疑让沈听伶那颗破碎的心,有了些许慰藉。

    沈听伶朝他笑了笑,“好,叔,我不担着,真的没事了。”

    沈听伶从来都是这样,倔强的让人心疼。

    沈文朗仿佛又看到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站在厅内,死死攥着拳,面对亲戚们的瓜分蚕食,他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嘶声力竭的抱怨着,少年的腰背永远挺的笔直,神色也是平静到极点的冷淡。

    沈父沈母去世的那一晚,沈听伶一夜成长了许多。

    沈文朗几乎是看着他从一个男孩,一点一点褪去青涩和天真,从父母疼爱、家境优越的天之骄子,变成一无所有的遗孤。

    沈听伶是怎么熬过那些苦和痛,沈文朗不敢想,沈听伶也不会让他看到。

    ——他不能再让关心自己的人难过了。

    沈文朗知道沈听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心里叹了口气,嘴上道:“叔有个朋友,最近在招酒店侍者,听伶要是要时间,可以过去做做兼职,以听伶的形象,怕是没有哪个酒店会拒绝。”

    完还笑了笑,趣沈听伶。

    沈听伶身上还背着债,平时没事便去做做兼职,工资又低又累,沈文朗看不下去,又深知沈听伶有自己的骨气和傲气,便拐着弯帮他。

    沈听伶最近正愁没有收入,闻言眼睛亮了亮,很是高兴:“真的吗?”

    “当然,叔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见沈听伶心情稍稍雀跃,沈文朗瞧着也高兴,“听伶要是想去,我把他电话号码给你。”

    “好,谢谢叔!”

    -

    接到沈文朗电话时,许致锋正有条不紊的吩咐侍者们摆好餐具,以备待会的晚宴。

    手机震了震,他走到角落,看了眼来电人。

    “文朗?”

    他和沈文朗是大学同学,两人交情一直不错,不过毕业后各自有各自的领域,自然没怎么联系。

    “听你最近订婚了,我这边太忙,实在没时间去,随了份心意,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沈文朗:“致锋,你这就谦虚了。”

    许致锋人确实没到,可礼金数目却不,沈文朗和蒋媛拆开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不过这个数字对于许致锋来,确实只是心意。

    沈文朗也知道许致锋业务繁忙,索性开门见山:“致锋,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今天电话,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请。”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的酒店还缺不缺人手,我想推荐一下我侄子。他很优秀,能力也很好,但你也知道...自从沈家没落后,很多烂摊子都落在他身上,包括那些债务。

    我想...如果可以,能不能让他来你这做做兼职。当然,要是他做的不合适,或者哪里得罪了客人,你可以直接让他离开。

    就是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

    许致锋的酒店这两年越做越大,要是沈听伶能在那里做做兼职,单是时收入,在F市都算是很高了。

    而且进出酒店的都是达官贵人,沈文朗这么做,也是希望为沈听伶以后的路搭层人脉。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麻烦许致锋。

    许致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出声消沈文朗的顾虑:“文朗,这当然可以,凭我们的交情,这只是一个忙,你不必太在意。再,沈伯伯他们当年也帮我们许多。”

    最后一句话,许致锋是真心实意的。

    几年前许家被人算计,险些面临公司破产的危机,是沈父不顾众人阻拦,在关键时候给了许家一笔资金,是互相合作,可许家人都知道,这只是沈父为了维护许家面子,找的一个善意借口罢了。

    许致锋:“他是沈伯伯的孩,我这辈子无法回报沈伯伯,那就好好替他照顾他的儿子吧。”

    沈文朗大受感动,连连感激。

    许致锋表示这没有什么。

    他是没见过沈听伶的,沈家出世时特意将他送出国,等许致锋回国时,沈父已经不幸去世了。

    因此他对这个名叫沈听伶的年轻人,还是带了些期待。

    沈听伶如约而来,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容貌清隽漂亮,明明是精致到极点的五官,却因他身上不可高攀的冷淡而不显女气。

    他抬眼,和许致锋对上目光。

    那双浅棕色瞳孔印出许致锋的身影时,许致锋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一跳。

    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许致锋别过眼,直到沈听伶走到自己面前。

    “许先生?”他的声音略带疑问。

    他走近自己,许致锋的心脏便跳的愈发加快,好在他控制力惊人,很快将那抹无措掩盖下去。

    许致锋又变成往日那雷厉风行的许总。

    “你就是听伶吧?”他的声音十分冷静,像是公事公办,如果不是那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他险些也要把自己骗过去了。

    沈听伶是。

    “好,跟我来。”许致锋,他一边走,一边喝沈听伶介绍他的负责岗位。

    来往的员工瞧见他亲自带着一个青年,不免露出错愕之色,但还是恭敬的弯腰喊着“许总”。

    许致锋淡淡点了点头,周身气度不自觉的显露出几分贵气。

    他同时在悄悄量沈听伶的反应。

    许家是F市的老牌世家,除了几年前那场被算计后的险些破产,在F市一直颇有地位,今年还隐隐要往京市进军。

    而许致锋作为许家独子,自然也是颇有能力,不到三十岁便创立了自己的连锁酒店,几乎可以是F市近年来不少豪门想要的金龟婿。

    他见过的人不少,谄媚的、刻意接近的、心怀不轨的,大多都是图他的财力和背景,许致锋向来对这种人不喜。而不少人在了解他的身份后,态度都会殷勤许多,让许致锋不得不退避三舍。

    久而久之,身旁的亲近朋友倒是越来越少。

    不过身后这位青年,从始至终神情都是淡淡的,哪怕是面对金碧辉煌到有些奢侈的酒店装饰,也没有露出任何垂涎或是羡慕。

    就是在许致锋被一口一个“许总”称呼着,他也只是看了许致锋一眼,随后便收回目光。

    他好像对外界的虚物并无多大所谓。

    这样的沈听伶倒是让许致锋觉得有些新奇。

    他最后带沈听伶来到更衣室,递给他一张磁卡,“这是储物柜的钥匙,你的衣服已经在柜子里了,待会有人来领你去岗位。”

    细长白皙的手指伸了出来,从许致锋手里接过那张卡。

    许致锋猛地缩回手,仿佛触电般。

    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

    许致锋的反应有些大,沈听伶的神色总算有些变化,有些诧异的看了许致锋一眼。

    许致锋连连摆手没事。

    完这句话,他便逃也似的离开,慢慢恢复着今日那有些不正常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