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把最柔软的心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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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疑惑,“没发烧啊。”

    她身体弱,从到大经历过最多的就是发烧。

    “我没事。”他不自在地偏过头,声线低沉。

    万老师先把校服给他了,为了这套校服,他忙了一晚上。

    对于电脑,他是厉害,可刚入行,价也被压得低,熬了一晚上,才赚到了一套校服钱。

    少女轻抿的唇瓣松了些,将自己的午睡枕递给他,“趴桌上睡会吧。”

    完,她将枕头放在了他桌上。

    “睡吧睡吧。”女孩将手枕在脸边,阖上眼眸,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他趴在枕头上,鹅黄色的枕头,软绵绵的,大刚合适,还夹杂着她头发丝上的香气。

    他闭上眼,明明人很累,却更加睡不着了。

    少女垂着脑袋做卷子,脸写满认真,手里握着笔,沙沙作响。

    做了一会儿,她侧过脸看她,见他气息均匀,唇角这才染上一抹笑意,浅浅的,纯真动人。

    御深……应该是睡着了吧。

    “凌凌,林墨找你。”

    少年突然抬起头来,少女第一时间感应到,转过头来,脸正对着他,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了?”

    她盯着少年,神情仔细,不想错过一点蛛丝马迹。

    少年轻蹙眉头,手放在薄唇边,话都轻飘飘的,“有点难受。”

    慕凌的心“咯噔”了一下,御深真的很能忍的,之前在楼道住一晚上,也没听他半句不舒服,看来现在一定是难受到了极致。

    她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我扶你去校医院吧。”

    “不用。”少年嗓音干涩沙哑,凝视着她,眼底蔓上一抹浓黑。

    “那我去帮你接点热水过来。”女孩匆匆站了起来,拳头无意识地握紧了,脸上的焦灼无法掩盖。

    教室门口,慕凌正好和林墨撞见了。

    少女很自然地朝他挥挥手,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林墨,我要去接水了。”

    林墨垂眸,看着她手里的水杯,黑色水杯,外侧陈旧,看不出用过多久。

    “好的。”林墨抱着书,笑意优雅,举手投足高贵温润,像块上好的玉石,散发光芒。

    慕凌离开,步伐有些快。

    林墨的视线突然朝教室里投去,四目相接,林墨只是冲御深颔首,温和地笑了笑。

    少年的眸无声地垂落下去,他紧攥住了笔袋,骨节泛白。

    林墨,完美得无可挑剔。

    而他呢,一颗心卑劣得无以复加。

    这一整个上午,慕凌就没再出教室,一直怕御深有哪里不舒服,就那么静静地守护着他。

    于巧巧找她一起去洗手间,姑娘摇摇头,她像个固执的守护神。

    万老师进来的时候,姑娘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手摇了摇他的袖口,少年半眯的眼立刻就睁开了,困意全无。

    慕凌嘴角轻轻扬起,知道他醒了。

    万老师手撑在讲台上,威严的视线逡巡一圈,“各位同学,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位女士,是我们学校外聘的老师,将会伴随我们度过一个月。各位如果有关于大学选择的疑惑,或者专业上的咨询,可以找这位老师。”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御惠老师。”

    御惠微笑着走了进来,一身米白色的风衣,娉婷大方,视线在触及台下某位少年时,她的笑容凝滞了半秒,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

    她的心里其实是很慌乱的。

    高长明的圈子里需要一些东西加持,这样她才能更好地融入那些富太太,所以高长明特意托关系,把她弄进了名校三中。

    她知道御深就在三中,但她不知道他是哪个班,转学都是他自己办的。她总觉得不会那么巧。

    但这一刻,她有点后悔了,为什么把他转进三中,而不是其他学校。

    “御老师看上去真漂亮啊。”

    “不仅是漂亮,听她还有才,学美术的呢,画得一手好画。”

    “啊,要是我妈也能跟她一样,话这么温柔就好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孩子,她的孩子每天面对这么温柔美丽的妈妈,该有多幸福啊。”

    课间,大家都在热议这位新来的女老师。

    见惯了万老师的严厉,真的是觉得这位御老师太让人喜欢了。

    慕凌咬唇,担忧地看着身边的少年。

    但他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体育课,御深的手受了伤,所以体育老师只让他做点准备活动,但没想到少年今天的准备活动都做得很凶,仿佛发泄似的,额前的发全湿了,一双黑瞳愈发幽深。

    体育老师都吓到了,挥挥手,“你赶紧上楼休息吧。”

    楼道,少年一抬头,正撞上一双眼,就那么量着他,眉头皱着,眼神带着刺。

    御惠撕去了在课堂上和蔼可亲的形象,站在楼道的尽头看着他。

    她的视线落在他着石膏的手上,语气里夹杂着火,“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待少年回答,她扯了扯唇,“算了,我长话短。这一个月的时间,你最好安分点,在学校里一定要装作不认识。”

    她眉宇间的燥像火焰,手指没耐心地在窗台上敲击了一下又一下。

    少年继续往上走,径直掠过她,他微抬下颚,嗤笑,“你有点自作多情了。”

    他的目光很冷,比古井,比深潭更刺骨。

    “你知道吗?我真的是太讨厌你这副样子了,尤其这双眼睛,跟你亲生父亲一样桀骜不驯!”

    少年背对着她,低笑声流转开来,“那不如我把眼睛还给你?”

    御惠不信他敢,但却看到他抬起手直直地伸向自己的眼。

    她脸比面粉还白,瞪大眼睛,瞳仁却有几分失焦。

    “御深!”她踩着艳丽的高跟鞋,拼命跺脚,焦躁地喊。

    她怕御深在这出什么事,她跟校长就没法交待了。

    她这么辛苦,现在都得花好几年的时间去维系关系,如果真出什么事,到时候富太太圈子里会流传出什么闲话?高长明还会对她有好脸色吗?

    千钧一发,一个女孩像飘落的蝴蝶,翩翩而至,她踮起脚,牢牢护住少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