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月亮损失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慕凌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攥住了童锁的绳子,她看着老板,眼里水光动人,“叔叔,这个童锁对我来很重要,能帮我看看还有别的吗?”
老板又看了一圈,还是冲她摇头,“姑娘,我又不是做慈善的,这锁是黄金的,也就只有这个价值高一点。”
想了想,他又,“我可以答应你,半年不卖出去,等你来赎。”
“谢谢叔叔!”
慕凌拿了钱,边走边回头,眼睛泪汪汪的,那么恋恋不舍,最后一咬唇,狠下心跑得飞快,不敢再回头了。
掌心被指甲掐出了青紫的印记。
虽然那是爸爸送给她的,但再珍贵,也没有御深的命重要!
半年内,她会想办法把它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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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深睁开眼睛的时候,姑娘正守在床边,她有点困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鸡在啄米。
但想起御深还在点滴,她拧了一下胳膊,清醒了会,头抬起来,看着输液瓶,还有三分之一呢,鼓着的脸颊松了松。
少年沉默地看她的胳膊,袖子卷着,露出雪白的胳膊,似乎是为了方便她拧,白净的胳膊上边青青紫紫的。
察觉到视线,女孩赶紧拉下袖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醒啦。”
她笑意温和,眼里像是盛着春季最温柔的湖水,
光散落下来,少女披散着头发,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身上,乖巧柔美。
他喉咙发硬,磨得疼,“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少女愣了愣,手放在膝盖上,她忽而抬起,很自然地替他掖了掖被子,靠近的时候,少女眼底也蔓上了光,花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御深,你是一个很好的男孩,你要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慕凌想起他出现时的场景,男人指尖夹着烟,眼神漫不经心,但是他跑那几个男人时,却是那么帅气,就像是救世的英雄。
手腕被轻轻一扯,少女面容错愕,突然被扯向前,她脸满是错愕,呼吸停了,一错不错地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
她也没想到他才刚醒,力气这么大。
少年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那里空荡荡的……他的眼瞳比墨更黑,一只手攥着她的衣服,越攥越紧。
“御深……”少女嗓音软得像棉花糖,在这黑夜里简直有致命的诱惑力。
少年余光一瞥,病房里还有两人,虽然还沉睡着,但是他的瞳仁还是紧了紧。
“我……”他的唇离得好近,呼吸轻轻的,她有点紧张,一颗心脏如疯狂的鹿,上下颠簸。
少年嗓音低磁,断了她,“我想喝水了……”
“哦。”
少年垂眸,“别话了,病房里的人都睡了。”
少女歪了歪脑袋,她刚才话的声音明明那么轻,她看附近那两张床上的人动也没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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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御深失血多,但年轻人就是恢复力强,没几天就出院了。
夜晚,灯光浅浅的橘色,慕凌的发丝软软的,晕出一道浅浅的光圈。
“爸爸,对不起。”姑娘拿出照片,边看边抹眼泪,“爸爸,我不该把您送我的童锁当了,我很快就会赎回来的,爸爸,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少女压抑地抽泣,声音的,像只可怜惨了的猫儿。
她不敢哭得声音太大了,被妈妈发现了。
否则妈妈就会不喜欢御深了,不让他到家里来吃饭了。
少年清冷的视线落在对面,有了几分温软,少女肩膀微缩,哭得心翼翼、又抽抽搭搭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受了伤的鹿。
她的泪水就像是岩浆,散落在了他心上,素来几乎没有痛感的他,突然感觉到了疼。
眉头抬了抬,他拿起外套出去了。
废弃工厂里,又是那几人在牌,除了上次绑架御深的几个,还有另外三个。
大门突然被推开,这些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警察。
少年径直走到牌桌前,他一身黑衣,脸上似覆了一层寒霜,冷得吓人。
这几人中有人认出了他,看了一眼他身后,满脸慌慌张张的,见没有警察,这才大叫起来,“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我们不是故意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少年冷笑,好好的?那月亮损失了她最珍贵的东西,也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了多少次。
但是他答应过她,要乖,所以他不会生事。
少年压着火,一眼扫过去,认清了这群人的脸。。
他看向于哥,也是绑架他的那群人里的头目,“我帮你牌,赢了我们五五分,输了算我的。”
“你在开玩笑吧?”于哥脸上一道长疤,几乎贯穿整张脸,一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更凶更狠了,压根不把这年轻人的话放心上。
少年目光森冷幽凉,仍然执着地看着他。
旁边一个人扯了扯于哥的袖子,声,“于哥,我之前调查,他爸就是个赌徒,反正我们也输了半晚上了,让他试一次,也不吃亏。我看这子还敢找过来,还有点胆量,跟我们是一路人。”
这话于哥听进去了,他再度量御深,见少年眉宇间带着一股桀骜痞气,他点了点头,“那行吧,让你试一次,看你表现。”
少年坐在牌桌上,冰冷的视线一扫而过。
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拿着牌,歪着脑袋,量的样子,酷到了极致。
“这子有点厉害诶!”
“闭嘴!”
一局玩下来,对方脸色红得像煮熟的猪肝,是被气的。
少年将钱抽走一半,其他的给姓于的。
于哥接过钱,再度看着御深,“子,你还有两下子。”
眼珠子转了转,“改一下,赢了三七分,你三我七。”
他一开始没当一回事,可如果这子真的厉害,很会赌呢?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少年凝眸看着他,一脸淡定,“五五。”
“你他妈别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于哥一抬手,却被少年稳稳握住了拳头,“再最后一次,五五。”
少年一字比一字冰冷,那双眼像是冰湖之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