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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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板其实对于七日一更新还挺心动,毕竟姜怀雪写得多他赚得多,而且其他书局大多都是一月一更新啊,他若是七日一更新,那岂不是走在本朝话本子的前头。

    而且今日在街口看到这么多人都想赶快看下一卷。

    李老板很心动,但还是要询问姜怀雪。

    李老板试探道:“怀雪,你七日内能再写新的一卷吗?”

    “我可以的。”姜怀雪心想,周更算什么,我日更都行。

    “那好!”李老板使劲拍了拍姜怀雪的肩膀,“再观察几日,我打算以后每七日就出新的报。”

    姜怀雪点头,然后就回书局去抄书了。

    对于赵大壮的驴肉火烧她心里已经有了点想法,这几日再完善完善就行。

    下午的时候,姜怀雪抄书累着了,出去帮忙卖报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在旁边聚成一团,然后对她指指点点。依稀听到了“抄袭”之类的话语。

    什么抄袭?

    谁抄谁?

    姜怀雪正要去询问,李老板却带着伙计把那些人给赶走了。

    姜怀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走过来的李老板。

    李老板温声道:“没事没事,几个嘴碎的。你安心抄书写话本就行。”

    看李老板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姜怀雪也不再询问,转而专心抄书。

    ***

    京城一家酒楼里,张四郎和一位书的先生在一间包间内谈话。

    “先生,你这次可要真的帮帮我,我熬了三个晚上续写瀚海行,可被一个从乡下来的子抄了,现在她的话本卖得好,我的话本倒是无人问津。”张四郎哭丧着脸,然后递给那先生一吊钱。

    张四郎用袖子拭去泪水,他是真的哭了。

    不过不是因为被抄袭,而是心疼那一吊钱。

    那先生收了钱,一改之前的吗漫不尽心,面上有愤愤之色。

    “这种事情简直让人唾弃!简直是读书人之耻!你放心,明日起我便在酒楼里这件事,看那人怎么做人!”

    张四郎千谢万谢,瞬间转悲为喜。

    张四郎让书的在酒楼造谣姜怀雪抄袭他,为的就是坏了姜怀雪的名声。

    他本来想着,姜怀雪可能会直接找上门来,或者是会被这件事给搞得焦头烂额无心写七日后的新话本,他心中已经想了好几种应对方法,大体概括就是——先发制人,乱泼脏水。

    然而,张四郎等了几天,富贵书局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派人悄悄去看了几眼,回来的人跟他,姜家兄弟好像没什么变化,若真要变化,那就是两兄弟好像都胖了些。

    反而是每日书的都要一吊钱,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他的钱都要被掏光了。

    “他怎么不来找我呢?”

    “他怎么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张四郎脑子里盘旋着这些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决定来个猛的。

    其实姜怀雪还想谢谢张四郎。

    张四郎在酒楼造谣她,来卖她话本的人更多了。

    原本知道她的人就少,张四郎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里给她宣传了三天,几乎半个京城的市民阶层都知道富贵书局有人续写瀚海行,而且写得好。

    有的人好奇,有的人气愤抄袭,他们一股脑地涌到富贵书局去买报,然后就被姜怀雪的续写给折服了,继而又被我在京城开酒楼给折服了。

    这样一来,张四郎的抄袭也就没人多信任了,毕竟大家都知道,书的人,嘴里的话只能信七分,也就图一乐呵。

    那能信吗?

    而且人家写的比那什么张四郎好多了?

    还用得着抄?

    谁抄谁还不一定呢?

    而且之前就出现过这种抄袭别人还倒打一耙的事情。

    于是,姜怀雪和诸位抄书的伙计,又只能加班赚钱了。

    连带着王顺这几日也都累弯了腰。

    又过了好几日,这股热潮过去,市场终于饱和了,每日来买话本的人终于少了——反而是上门来催姜怀雪写新一卷的话本的人多了起来。

    这种时候,姜怀雪就报以一抹神秘的微笑。

    她这是胸有成竹的微笑,不是写不出来的微笑,等到她卡文的时候,那就只能拿出写不出来的微笑去糊弄人了

    这几日买报的人减少,新的章节又已经写好,这让姜怀雪终于可以喘口气。

    原主一家人跋山涉水从江南走到京城,风餐露宿,来了京城之后又没钱补一补身体,身子骨本来就熬地不行了。

    她这些天白天黑夜地抄书,她都感觉有种撑不住的感觉。

    她今日终于可以早点下班,给家里买点衣物,粮食。

    最近她这几天回到家倒头就睡,饭都是芸娘给他们端到床上的。

    不过姜怀雪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事,具体是什么事一时半会也还想不起来。

    姜怀雪心里带着疑惑,和姜行雨一起去集市上买了新被子,买了粮食,蔬菜和肉等物品,两人几乎都拿不下,最后又每人买了两个背篼背着回家。

    没办法,原主家从江南走到京城本来就没钱了,又要交房租又要买药之类的,家里就穷的只剩一张床和几张板凳。

    等走到租房门口,看到前来催租的钱大娘,姜怀雪才一拍额头。

    她想起来了。

    她忘记交房租了!

    “哟,姜家兄弟回来了?”收租的钱大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姜怀雪姐弟。

    她身材有些胖,是两个姜怀雪那样大,身上也是粗布衣服,不过整齐干净。

    旁边还站了几个看热闹的妇人,皆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两兄弟。他们整日也没什么事,聚在一起嘲笑讨论别人是为数不多的乐趣。

    “哈哈,回来了。”姜怀雪上前一步,她现在兜里有钱,付个房租钱倒是绰绰有余,于是就想掏出钱,先把这个月的房租给付了。

    “有钱买米面,没钱交房租?我看他们就是不想交钱罢了!”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这让姜怀雪立马就想到了时候村子里没事就拿着毛衣签子聚在一起,一边打毛衣一边闲话的妇女。

    “前几日钱大娘来催租的时候,你娘把她的簪子抵给了钱大娘,要是今日再不交房租,那这簪子你们就别想拿回去了。”

    话那人头发用一根黑漆漆的筷子挽着,再无其他饰物,叉着的腿活像是两根光秃秃的树棍。

    幸灾乐祸地看着姜怀雪,摆明了是想看姜怀雪笑话。

    姜怀雪认得这人,是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邓氏,带着一个酒囊饭袋的儿子。邓氏一心想芸娘嫁给他儿子,在被拒绝后,成天找他们一家麻烦,包括但不限于抹黑,排挤等。

    姜怀雪掏钱的一顿,看向钱大娘的头上,果然别着一根通体碧玉的簪子。

    眉头微皱,但很快又舒展开。

    “钱大娘实在对不住,这几日太忙了。”姜怀雪对着钱大娘露出一个笑容,把房钱给了钱大娘,“您现在数数!”

    看到钱,钱大娘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些,她仔细数了数,刚好三百文,不多不少。

    一旁的邓大婶脸色变来变去活像一个调色盘。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前几日还穿着补丁衣服啃饼子的姜家兄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钱。

    再了前几日钱大娘来收房租的时候,那芸娘不是还拿簪子来抵钱吗?

    “也不知道这些钱哪儿来的?”邓氏嘟囔着。

    姜怀雪一笑:“我打家劫舍抢来的,你儿子干不干?日入三吊钱,看在他和我一个院的份儿上,我带他入行?”

    邓氏脸色更黑了。

    姜怀雪补充:“我晚上不睡觉当飞贼偷来的,你儿子干不干?哦,对不起我忘了,以令郎那虚弱的样子,走路一步路都是喘三次的,在跟着我入行之前,先运动运动锻炼一下身体吧。虽然我是组织里的老人,但也不能带个注定赔钱的回去啊。”

    姜怀雪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大家走住得近,都知道邓氏的儿子因为吃不好而瘦弱不堪,走几步都要喘。

    邓氏面色难看,低头飞快地走了。

    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