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唯功业不朽(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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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乐刚出门, 就被紧随其后的太子吓了一跳,肩膀往上一窜。

    “一惊一乍的。”倒是把顾秋寒吓了一跳,他皱着眉道。

    福乐吓坏了, 又要以头抢地。

    “行了。”顾秋寒连忙叫住, 真是受不了动不动就下跪的世界, 他们跪的习惯, 他还受的不习惯呢。

    “你去给里面的人换身衣服……算了,你去叫个太医来。”一想到和栖梧一模一样的人会被别人看光,顾秋寒就忍不住烦躁, 只能改口让人叫太医。

    “是。”福乐接了命令脚下不停就走了,是走,跑也不为过。

    顾秋寒见他落荒而逃的身影, 又见周围的人哆哆嗦嗦不敢看他的样子。

    顾秋寒摸了摸额角, 穿的这是个什么破身份!真是头疼。

    姜国太子顾秋寒在剧情里读到过,是个又毒又坏的倒霉蛋。

    他又毒又坏很好理解,他脾气不好,暴虐嗜杀, 又因为是姜国太子,姜国的蛊虫之主他也是可以操控的, 这更容易满足他残酷的行为。

    旁人更是不敢反抗他, 除了恐惧别无他法。

    而为什么他是个倒霉蛋?

    因为在原剧情里,宋清就卧底在他身边, 从一介低位的奴隶身份到一国大司马。

    所以姜国太子就一路被宋清利用, 直到灭国。

    而且在这中间, 姜国太子还被三番五次的废立, 全是宋清为得到他信任策划的。

    不是个倒霉蛋是什么。

    顾秋寒想到自己这次的任务是洗白宋清就一阵无语。

    穿成宋清本国人也就算了,洗白拯救他也是理所应当。

    他一个敌国太子, 人家最后可是要他灭国,他洗白宋清,不是赶着上前找虐吗?被虐了,还点头哈腰的,啊,你是个好人。

    想想就觉得脑子进水了。

    上次穿成树坑,但起码有个完成任务的先决条件,这次完全就是条件都不给了。

    顾秋寒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扑通,路过顾秋寒身边的太医听见了,一个前扑,跪在地上。

    “太子饶命。”

    顾秋寒:“……”这都什么事。

    顾秋寒本来看这么大岁数一个老头,磕地上别再嗑出个好歹来,算上前扶一把,没想到他刚一动作,太医浑身发抖的硬生生厥过去了。

    顾秋寒僵在原地。

    这太医到底是救人来的还是来被救的?

    顾秋寒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福乐都要也要晕过去了,不是太医院的太医在宫里当了半辈子差了吗?怎么胆子还是这么!这可苦了他了,“太太太子,奴才再去叫个太医。”

    “叫。”顾秋寒的脸黑红蓝绿变了一遍,道。

    福乐又颠颠的去了。

    “等下,把他也抬回去。”顾秋寒道。

    院里好几个人都面露惊讶,他们以为这太医敢在太子面前晕倒,绝对活不成了,没想到还能保一条命。

    顾秋寒黑线,最后直接拂袖,又回屋子里去了,外面也忒糟心了点。

    顾秋寒刚到屋内,就见宋清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好像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胳膊一个扶空,马上要从床上摔下来。

    顾秋寒着急,连忙上前扶住。

    但刚把人扶上去,就好像烫手一样松开。

    “太子恕罪……咳咳”宋清声音嘶哑,只了半句话就咳得停不下来,顾秋寒看的心一痛,又想运起治愈异能给他疗伤,但生生忍住了。

    他的治愈异能给别人治伤,那人并不是毫无感觉的。

    昏迷着也就罢了,要是醒着,感受到他触碰的地方微微发热,是个人都会有所察觉。

    只能忍着等宋清停下来。

    宋清见顾秋寒没有反应,神色一暗。

    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就要下床给顾秋寒行礼。

    顾秋寒叫停,他都要被跪出心理阴影了。

    “你好好躺着,一会就有太医来。”顾秋寒尽量使自己的语气生硬些,但依旧填了些许柔和,他做不到对栖梧这张脸冷冰冰的狠话。

    “是。”宋清应下,只不过漂亮的颈骨垂着,只能看见他眼尾发红,手指紧紧攥在锦被上,一副受辱的表情。

    “清本在奴役房做事,却被人下了药送来这里……”

    文人清骨,这幅样子被别人看见,怕是怎么也洗不清。

    顾秋寒明知道宋清心机颇深,这大概是在装可怜,装柔弱,但还是受不了。

    曾几何时,他什么时候让栖梧露出过这种表情?

    “我什么也没做,我……”不举俩字十分耻辱,顾秋寒怎么也不出口。

    旁的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和栖梧长得一样的人。

    “太子想怎么处置清。”宋清轻声道。

    顾秋寒哑然,在不清楚栖梧和宋清的关系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置。

    “你想怎么样?”

    宋清一愣,他没料到顾秋寒会这么。

    他调查过姜国太子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能就这种反应,还是,这是试探?也不像,宋清突然感到有些棘手,他第一次遇到多次出乎他意料的人。

    之前预备好的辞全都算不得数。

    只能重新思索道:“清想留在殿下身边。”

    顾秋寒心下道,果然如此。

    不管怎么样,宋清都不会改变他的计划。

    只是他心中隐隐的期待他留下是怎么回事?

    不,不行顾秋寒。

    没搞清楚之前你怎么能先对别人动心,你对得起栖梧吗?

    宋清对于顾秋寒突然黑下脸,有点迷惑,他错了吗?

    “不行。”顾秋寒突然转身看向侧面,他毅然决然的拒绝道:“我们没有发生关系,你没必要留在我这。”

    顾秋寒怕再对着栖梧这张脸,他会忍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看。

    宋清握着被子的手一紧。

    “等太医给你看完病,你就回去。”

    “清回去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再被人折辱罢了,如今清也看明白了,与其在被人拿捏,倒不如……”

    宋清的话没完,顾秋寒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倒不如什么!

    他怎么能顶着栖梧的脸出这种话来!如果现在不是自己顶了这狗屁太子,他就是给别人自荐枕席了!

    顾秋寒已经完全忘了姜国太子他不举。

    “住嘴。”顾秋寒呵住:“你就这么不自爱吗?”

    宋清:“……”

    被暴虐成性残酷不仁的姜国太子不自爱?

    宋清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太子想怎么样?”

    宋清身形微微颤抖,远山眉紧紧锁着,赤艳的唇抿成一条线,因为高热,皮肤被蒸上了一层粉气,吹弹可破。

    这副相貌,只要是个有眼的就不可能不动容。

    但顾秋寒就是那个没眼的,不是他没长眼,是他没敢看。

    自从发现自己心境不稳后,他就再没一眼将视线聚焦在宋清身上。

    一会儿盯着茶杯,一会看着壁画,就是不看宋清

    “一会儿太医给你看了你就回去。”

    “太子不是清不自爱吗,要让别人看了去,太子是不怕什么,清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宋清固执道,但眸色暗淡,一副哀容。

    宋清见顾秋寒无话可,自嘲的笑了笑:“清来姜国不过是为了侍奉明主,却没想到会遭到这种待遇。早知如此,清是万万不肯来。

    可如今没了转圜的余地,一身济世之才无处可使,只求在太子门下做一门客,为太子夺得霸业献上一份力罢了。”

    顾秋寒暗叹宋清的话水准,要他真是原身还真不准会动容,可惜他不是。

    “不行。”

    宋清完美无缺的表情有一瞬间破裂,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清知道自己不得信任,但听闻贵国蛊术了得,若用蛊虫控制,还怕清背叛吗?”

    “不行。”顾秋寒一水的不行不可以,坚决不为美色低头。

    以至于后来的顾秋寒想来掐死这个自己。

    这时候的作的死,全是脑袋进的水。

    来来回回几番,宋清也头疼了,他没想到顾秋寒这么难搞。

    “既如此,太子也不用请太医了,叫清自生自灭的好。”只能以退为进。

    宋清扶着床沿站起来,酸软无力的蹆几乎要摔倒,面上还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顾秋寒只扫过去一眼就受不了了,这个叫宋清的招数怎么这么多!

    宋清垂着眼,慢慢挪动身体,他在试探顾秋寒的底线。

    但顾秋寒郎心似铁,就是不为所动。

    当宋清路过顾秋寒的时候,突然身子像他倾斜去,顾秋寒忙接住,但又想到了什么,直接松手。

    宋清跌在地上,这时候饶是他也有些泄气。

    用尽了这么多办法,没一样能抓住顾秋寒的软肋,唯一确定的只是他对自己这张脸非比寻常。

    宋清知道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不但没有效果,还会消磨耐心。

    所以他从地上站起来后,只对顾秋寒行了一礼,没再多什么。

    推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见宋清出来,吓得一惊,但吃不准自家太子的意思,不敢上前阻拦,就让他直接走了。

    宋清走后,顾秋寒倒心里烦躁不已。

    顾秋寒气的锤了桌子一拳,到底在烦躁什么,左右是陌生人,他管他死活。

    这时候,福乐刚带太医回来,推开门复命,就见太子在拍桌子,吓得他腿一软。

    但他想到太子好像不喜欢人跪来跪去,就强忍着没跪,低低的弯着腰道:“太子殿下,太医请来了。”

    “让他回去。”顾秋寒没好气的道。

    现在才来,人都走了!

    福乐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太子要叫太医,好不容易要叫来了,却又让回去。

    但话他是不敢的,主子什么就是什么。

    他道了声是。

    顾秋寒烦躁的搓了一把脸,系统还没回来。

    正在这时,门外的管事太监犹豫的敲了敲门。

    “进来。”顾秋寒恢复原样道。

    主管太监佝偻着腰,凑在顾秋寒身边:“太子,您是不是忘了,王司徒王大人邀请您赴约。”

    顾秋寒脸上有一下空白,他哪是忘了,他是压根不知道。

    王司徒是哪位?

    但顾秋寒不能直接问,只能含糊的点了头:“带路。”

    管事太监欲言又止。

    “怎么了?”

    “您这身……不合适。”

    顾秋寒疑惑的看过去,老太监扑通跪地:“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顾秋寒:??,你什么意思?你不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

    顾秋寒真的心累:“别跪着了,给我找身衣服。”

    “是。”老太监听完爬起来,上外面喊了一群人进来,这群人如鱼贯入,有太监有宫女。

    有端水的,有拿布的,还有端着茶杯的。

    每个人都低着头,谨言慎行。

    把顾秋寒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是换身衣服吗?哪来这么麻烦?

    “太子,您净脸。”端着脸盆的宫女都要举僵了,啪嗒啪嗒泪掉下来。

    她以为这是太子对她有意见了,才罚她让她端了这么久,如果手酸了,把盆摔下来,可想的知是个什么结果。

    所以宫女咬着牙,撞着胆子道。

    顾秋寒也没想欺负人。

    盯着这一看就麻烦的流程,顾秋寒流出了心酸的泪水。

    终于知道林黛玉进贾府是什么心情了,他比林黛玉还惨,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顾秋寒战战兢兢洗了脸,擦了脸,漱了口,喝了茶……

    也不知道对不对,看这一群下人的样子,错了估计也没人敢,顾秋寒懒得挣扎。

    不过倒是体验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万恶的地主生活。

    顾秋寒一举手,就被人伺候的明明白白。

    终于,换上了一身便衣,就是比他刚才身上那套少了蛟龙的暗纹,别的变化不大。

    顾秋寒吐了口气,就为换这身衣服?

    可但当顾秋寒到了赴约地方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是一条花街柳巷。

    有穿着四爪蟒袍的来逛这地方的吗?还有什么玩意的王司徒约在这地方?

    白天的花街没什么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干完事的客人。

    看门的都着哈欠。

    直到顾秋寒一出现,青楼的众人一个激灵,全都醒了。

    “公子~您来了。”画着大花妆的老鸨扭着身子走上来招待。

    顾秋寒一阵语塞,得了,原身还是个常客。

    他就不明白了,原身一个不举的,来这地方干嘛?

    顾秋寒这次出来带的人少,只有那老太监和之前他瞧着顺眼的福乐。

    “公子,王公子在天字一号房等您。”老鸨带路道。

    顾秋寒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选这么个地谈事,但也许是大隐隐于市?

    出来接自己的是个青色衣袍的男人,披散着头发,像是刚沐浴过。

    他盛情迎接:“公子,您来了,请。”

    顾秋寒点了点头,虽然有种异样感,但看这人长得周周正正的也就没多想。

    他大跨步迈了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人。

    是一个半敞着纱衣的男人,见他进来,慵懒的行了一礼。

    “公子。”这模样该不是是传中的倌吗?

    顾秋寒开始有点蒙了,但他一想到自己不懂民俗,万一这地的人就喜欢叫点人作陪?

    顾秋寒找了个地坐下来,随便端了个杯子,但被杯子里的液体熏得一呛,默默又放了回去。

    转眼看向王司徒。

    王司徒搓了搓手,话不知道从哪起。

    见太子一直看着自己一不做二不休,拉过身边的倌放到怀里。

    顾秋寒觉得有点不妙,这势头发展不对啊。

    这王司徒不是来找他谈事的吗?怎么先和怀里的情儿抱起来了?

    而且貌似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越来越过火。

    “等等。”顾秋寒赶紧叫停。

    王司徒一愣,看向顾秋寒。他怀里那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你们干嘛呢?”顾秋寒懵逼的问道。

    倌带着魅意笑道:“公子笑了,除了干那事还能干什么?”

    顾秋寒不忍直视,求求了,长得不好看就不要那么笑,辣眼睛。

    王司徒道:“您看着就好,我刚学了个绝活。”

    顾秋寒:“……”不是,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干这事偷着摸着也就算了,还让我看着,有这么当着人面表演活春宫的吗?什么癖好?

    还王司徒,王八蛋吧?

    顾秋寒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站起来就想走,生怕呆久了被影响的也不正常了。

    王司徒一见顾秋寒想走,立马着急了,上来包住他的裤腿:“太,公子,您别走啊。”

    顾秋寒被这王八蛋拉的一个踉跄,差点脸着地。

    “公子,求求您了,给点忘忧散吧,我实在收不住了,求您了。”王司徒跪地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生生要把头磕肿了。

    顾秋寒看了都疼,本来要发的火都没法出来。

    忘忧散?

    那不是缓解蛊虫发作时用的药剂吗?

    姜国蛊术控人心智,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它会定时发作,若没有忘忧散化解,浑身奇痒难耐,又宛若火烧,痛苦不堪。

    就算是心智坚定之人,也会逐渐被侵蚀。

    王司徒要忘忧散是因为蛊虫快发作了。

    王司徒之前犯了错,皇室断了他半年的忘忧散,如今彻底忍受不了了才来求顾秋寒要。

    不过,道理顾秋寒都懂,但刚刚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公子,您若觉得还不够,条件您提,是重味的还是几个人?我都行。”王司徒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我去你奶奶个腿,吃菜还吃出学问来了,还几个人?你咋不上天啊。

    王司徒看见顾秋寒阴沉的表情,心凉了大半,但又不想放弃,直接脱起衣服。

    “宿主!我回来了,咦惹,怎么这么大片的马赛克?”系统突然出声。

    顾秋寒可算找到吐槽对象:“你瞅瞅这玩意,当着我面就脱衣服。变态吧。”

    “怎么回事?”

    顾秋寒把刚才的事一下子吐个干净,感觉心灵受到了污染。

    “……宿主,不是他变态,是……额,您变态。”系统犹犹豫豫的还是了。

    “你什么?”

    “额,不对不对,是原身变态,他他不举,就爱看人表演……那啥。”系统慌忙解释道。

    “……”

    “别人虽然不知道他不举,但知道他有着喜好,所以才表演来讨好他。”

    顾秋寒一言难尽,穿成的这个身份一次一次的挑战他的三观。

    “行了行了,你要忘忧散对吧,我给你给你,别特么脱了。”顾秋寒心累的摆摆手,苍天啊,饶了他吧。

    王司徒听完后果然停下来,裤子还没穿上就开始磕头感谢。

    顾秋寒捂住眼,真特么,我瞎了。

    逃也似的离开这间屋子,老太监和福乐在外面守着。

    他们还纳闷呢?怎么这么快?那王司徒也太不行了。

    顾秋寒也难解释,黑着张脸带着他们走了。

    老太监暗暗地摇摇头,心道,太子果然没满足。

    顾秋寒要知道后面的人怎么想他,他能厥过去。

    “对了,栖梧和宋清的事,查的怎么样?”顾秋寒问系统道。

    “哦,对,他俩是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两人的灵魂波动是一样的,这一点我们也很奇怪……”

    顾秋寒已经完全听不到后面的话了,那句,‘他俩是一个人’不停的在他脑子里回响。

    顾秋寒突然跑起来。

    后面跟着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子怎么突然开始狂奔?

    另一边

    宋清回到奴役房后,事却还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宋清心头。

    他来姜国,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查到破解蛊术的办法。

    但到现在都没有眉目。

    姜国的皇室毕竟都不是傻子,哪个国家面对一个敌国的来投奔的丞相,会礼遇待之?

    更何况姜国尤其自命不凡。

    宋清早就料到了此行艰难,但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除了那位太子。

    宋清皱着眉,捂住嘴咳了几声。

    完全看不透。

    宋清刚回了奴役房,就看到这里的主管颐指气使使唤人搬东西。

    这里的主管姓薛,是个三十多岁的公公,从十岁进宫,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才被调来这里做管事。

    卑微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现在手里面有点权势,所以行事特别人得志。

    薛主管一眼就望到了宋清。

    谁让宋清单凭长相就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你上哪去了?”薛主管挑着眉,吊翘着眼道。

    宋清没有话,他被人下药一事这人是知道的,要不然那群人行动也不会那么容易。

    对薛主管来,送人这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出事了他能摘出去,没出去他跟着占一占便宜,百利无一害。

    不过这一切背后,都有宋清自己的手笔。

    “问你话呢。”

    “咳咳。”宋清捂着嘴,闷闷的咳嗽,脸上露出不堪受辱的表情。

    薛主管见他这表情,笑起来,他以为是事成了。

    太子什么脾气他们谁都知道,既然宋清回来了,那就是能成。多亏他慧眼识珠,就知道长成这么漂亮的美人绝不是池中之物。

    薛主管凑到宋清身边,脸上挂上褶子,尖细着声音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还自己矫情上了?你不知道那是多大的好事,你以后就知道谢我了。”

    这人自自话有一套本事,宋清没理他都能巴拉一大堆,从哪个宫里的宫女爬了哪个贵人的床,后来生下孩子发达了。到谁谁谁就是因为不肯上位在哪个角落无声无息的死去。

    但因为宋清一直摆着张死鱼脸,他起来也没趣。

    最后悻悻的摆摆手:“既然太子还没来接你,你就还是这奴役房的一员,给你找个轻巧活,上那边晒被子去。”

    宋清点头,兀自走了过去。

    “你怎么样?”宋清刚过来,就有人不动声色的移过来,声问道。

    宋清勉强的笑了笑,道:“无事。”

    这人面露心疼。

    这就是宋清的强大之处,不过几天,他来这里的人缘已经很好了,他不会因一个人地位高低而放弃和他好交道,因为他知道,每一个人都可能在关键处起到作用。

    不然宋清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摧毁一个国家。

    “好烫,你发热了。”那人惊叫道。

    宋清摇摇头。

    周围的人都露出一种不忍的神色,向他们这种战俘活着降奴,哪有治病的权利,生了病,不是忍者自愈,就是坐着等死。

    发热在现在已经算是大病了,要是身体不好的,就此死了也不一定。

    都宋清去攀高枝去了,可谁都知道,他不是自愿去的,而是被薛总管背地里下了黑手。

    如果宋清因为这件事死了,也不过是草席一卷扔进乱葬岗罢了,掀不起任何风浪。

    宋清又咳了两声,冰水浇身和药效的后遗症都还没过去,就算他功夫好有内力护体,也免不了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难受。

    “宋清。”薛总管走到宋清面前,他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汤:“刚才内务府送来的,蛊汤。”

    宋清垂下眼,这陶碗里的汤黑的发昏,是姜国特有的蛊汤。

    姜国盛产蛊毒,很多人都会练蛊,除了皇室特有的子母蛊,这种蛊汤也可以控人心智,他们来到姜国皇宫就已经喝过一碗,现在又来一碗估计和昨晚的事有关。

    “算你倒霉,昨晚是没留住太子的心,内务府送来蛊汤的意思是是要你不能出昨晚的事。”薛总管一脸晦气,把碗递到宋清面前,叫他赶紧喝。

    宋清眸色不变,接过陶碗一饮而尽。

    可就在这时。

    “不许喝!”

    众人被吓了一跳,回头望去。

    “太子!您怎么来了!”薛总管惊叫。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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