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在等攒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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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洛言的脸上立刻出现一片浮肿,他愣了下,用舌“头抵了抵牙根,偏着头笑:“哥哥,可是,你只能被我上!”

    “谁他妈敢碰你,我可不保证怎么弄死他们!”

    男人明明笑着,却让人感觉出彻骨的阴森。

    安漠心里气极,又失望至极,转过身子准备离开,却被周洛言一把攥住手腕:“你去哪?”

    安漠看都不看他一眼,执意要走。

    周洛言心里的怒火越燃越旺,直接把人拦腰扛了起来,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嘴巴十分刻毒:“哥,真想让人上吗?想找谁,刚才那个毛都没扎齐的学生,他有我体力好吗?”

    “你放心,我敢保证,以后你遇到的人都不会有我好。再不然,我把那个Omega也喊过来,哥哥,我可以跟你证明我能做的更好呢。”

    “嘶……”周洛言脚步一顿,感觉脖子里一片温热,微皱了皱眉头。

    安漠咬住了他的脖子,粘稠的鲜血顺着他的经脉流出,染红了他的米色毛衣。

    可很快的,周洛言嗤笑:“哥,今天很有劲嘛。”

    安漠抬起眸子,眼尾泛着红,不再挣扎反抗。

    周洛言把人抱进车里时,才看到他苍白到透明的脸色,和心如死灰的眼神,心里猛的一咯噔,抬手去摸他的眼睛。

    “啪”的一声,被安漠掉。

    安漠只觉得心脏软肉被他的话一刀子一刀子割的支离破碎,疼到麻木。

    好一会后,他看了周洛言一眼,极力隐忍着什么,声音微微发着颤:“周洛言,你……给我留一点尊严吧。”

    Alpha在那一瞬间怒火全消,莫名的有几丝紧张。安漠很少反抗他,软话,这种程度上的话,对他而言已经算是忍到极致。

    他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一犯浑什么bi话都能出来,要多毒有多毒,要多恶有多恶。

    而哄人时,甜言蜜语又跟不要钱一样。

    他怔了好一会,看着安漠逐渐灰败死寂的眼神,是有点慌的:“哥哥,我……我就是,听到你喊他鬼头了。你以前都是这样喊我的,如今不喊我,却喊了其他人。”

    安漠一直静静的,没再搭理他。

    Alpha的火消了,就开始慌,慌什么,怕安漠真被他逼走逼疯,还是怕他疼,他并没有多去思考,只拿起安漠的手,贴到自己浮肿的脸颊上,声音逐渐缓和了下去:“哥,我才是你的鬼啊,我比你了好几岁,我也算的。”

    安漠抽出自己的手,默默别过脸,看着车窗外状如野兽的夜色,心里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失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疼,也已麻木。

    或者是一种难以断舍离的执念,他的,周洛言的,他们彼此都在等自己疲惫到一辈子不相见,各生安好的时候。

    人呢,努力的精心的刻骨的去做一件事,喜欢一个人,总会变得面目全非,不干脆,又疼痛咯噔。

    什么时候把执念彻底了断,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放过自己吧。

    安漠想,周洛言,鬼,我在攒够失望,你一定要,继续让我失望啊。

    那天晚上,周洛言出奇的耐心和好脾气,没有再发疯犯癫,甚至在安漠推开他时,自己默默的睡了客房。

    完了后,怕安漠不解气,又改睡到沙发,故意把自己弄的可怜一点,惹安漠心软。

    入夜,安漠去客厅喝水,手里刚举起杯子,就被人握住了手。

    背后有人拥住了他,下巴搁他肩膀上乱蹭,声音温柔低哑:“哥哥,脸好疼。”

    “脖子也好疼哦。”

    “伤口都没处理呢,哥我咬你时都不舍得这么狠。”

    周洛言无疑他妈就是个疯子,口腹蜜剑,又毒又无辜,什么事都敢做。他喜欢咬人,没咬过其他人,只咬安漠。

    安漠的脖子和肩膀哪一次不被他啃出一圈圈细密的血珠。

    安漠并不觉得今天的两个人能有多温存,推开他,声音不冷不热:“你自己处理。”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于是,周洛言仍然倒在沙发上,由着脖子渗血。

    后来又觉得不能白渗,还是忍不住回到卧室,把安漠抱在怀里了。

    安漠心里飘了一根羽毛,极轻极软,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并没有睁开眼睛。

    周洛言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睡着,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被咬破皮的伤口上,笑了笑:“安漠哥哥,你摸着解解气。”

    “我对你好一点,嗯?”

    周洛言把他的脸埋进自己胸膛,安漠肩膀几不可微的发抖,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薄唇都要被咬出血时,周洛言轻浅的呼吸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睡着了。

    安漠松开嘴唇,眼尾划过一片湿润。

    周洛言这是做什么?

    每一次都要把他的自尊踩到地低,把他伤的体无完肤了,才肯这样哄他一哄。

    就因为他不喊疼,就因为他看似平静。

    可他喊了有用吗?

    会更丑的。

    那就不要骗他了,所谓的对他好,也只不过是为了下一次伤的是一个完整的人和完整的心。

    一夜无眠。

    早周洛言醒来时,安漠已经去了学校。他记起今天有个拍卖会要带安漠过去。

    差不多下午时,周洛言看着时间到了,驱车准备去接安漠。

    安漠那天刚巧四点多就结束了课程,周洛言赶到时,他正在讲台上收拾教资书本。

    安漠穿了一件简单的卡其色大衣,整个人已挂不住衣服,手腕露出了一截,冷白纤细,上面还有已经淡去的红痕。

    周洛言突然很烦躁,他留下的痕迹为什么会消失,心里琢磨着早晚有一天要给安漠烙下永不褪色的标记。

    安漠从教室出来时,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站定。

    周洛言有意讨好,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做太过亲昵的动作。

    “哥,那个拍卖会,你还记得吧。”

    显然,安漠的穿着扮就没算去。

    “你必须答应我。”周洛言道:“否则我现在就抱着你去。”

    狗玩意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安漠懒得和他争,跟着人去了校停车场。

    这时,黑色的漆皮宾利旁闪过一个熟悉的娇弱身影,那人站定,有些意外的喊道:“言哥,安教授……”

    “你们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