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男人活了两辈子三十年头一朝开荤,势头猛烈的连开了两次车,原以为心上人哭的泪水连连,是因为受不住,他连续锻炼两个月一朝爆发的惊涛骇浪,哪知道歇了不过片刻,温存不到汗消,哥儿便食髓知味似的暗戳戳示意他继续。
正在在兴头上的男人,哪能受得了这个,别肾虚了,就肾掏空也得上。这不折腾一宿过后,对着夫郎欲语还休的眼神,季正则虽然脸皮厚但也不出要节制的话。
但也不能任由放纵,否者他这刚强劲起来的腰子不非得成粉末的了。
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之后,阿英才彻底明白何为圆房,何为夫妻间的琴瑟和鸣,他家男人从头一夜之后连着三天都在找借口逃着这事。
也非是他上瘾,他就是感觉跟之前的时候不一样,那种水乳交融,灵魂都贴在一起的感觉让他深陷其中,每每想起总是忍不住回味。
书院里的骑射课还在继续上着,季昶走了之后没人跟阿英比试,他的整颗心就都放在相公身上,季正则这幅身子之前虽然孱弱,但好在他勤勉练习,都是雄性对于挽弓射箭难免有攀比心在里头。
渐渐的季正则的骑射功夫虽是比不过阿英,但比起书院里的其他人也是好上一大截。
寒风毫不留情的吹着,季正则在心里计算着风速,嗖的一声一只箭飞出去,正中红心,他眉宇飞扬正想跟夫郎显摆一番,就看着他那了十多岁的夫郎,双手插在腰上,手指不着痕迹的轻揉着,“怎么了。”
阿英敛着眸神色慵懒的像只饱睡的猫,“腰酸。”
……蹭着他没要个完的是你,这会嘟囔腰酸的还是你,季正则心里无奈,却还是认命的拉人到一边,边揉着边道:“知道不舒服还胡闹。”
阿英向来心直口快,他道:“心悦你,忍不住。”看见你就忍不住想亲近。老男人被这突然的甜蜜暴击弄的一边揉腰,一边抿嘴偷笑看天。
书院里的大锅饭弄来弄去就那么几样,阿英知道自己相公之前大病一场,也因此变着法的给他进补,这不阿英刚从山下买了几斤猪排骨,就着莲藕炖的鲜香,送到了季正则面前。
“阿正哥,好吃吗?”
季正则道:“当然好吃,我家阿英做什么都好吃,”一句话肉麻的蹭饭吃的许佑安差不点没吐了,还是案首明智,早早的端着碗上一边吃去了。
“天气太冷了,以后想吃让饭堂采买的带一些,我看不少人都这么做的。”季正则道。
阿英想的可不是下山,他声嘟囔道:“排骨二十五文一斤,今日花了一百多文,,鸡二十文一斤,一只公鸡最少也要三斤,阿正哥好贵啊。”
……媳妇你到底要啥,季正则道:“咱们每月的开销确实大,下次休沐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抄书的活。”
他们的积蓄还剩不到一百两,每月还得给书院交住宿钱,虽是生活花用不多,但没有进项到底是心慌底气不足。
季正则每日读书两边不见日头,就这样还怕拉下书院的进度,阿英还哪里敢让他去抄书挣钱,他道:“阿正哥,咱们家还有不少钱呢,我是城里买的肉贵,我想上山些你能不能允我。”
一提到上山季正则第一个就想到,那头巨大无比的野猪,他立马摇头道:“还想那些猛禽野兽!你想都别想。”
“阿正哥……”少年拉长了尾音,从不轻易撒娇的人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季正则登时就脑子断线,桌上唯一的灯泡许佑安立马端着饭碗跑了。
“干……干嘛,”老男人稍显底气不足,“撒娇也没用,不许去就不许去。”
“阿正哥……季正则又了一个冷战,阿英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腿道:“我就去些山鸡野兔,就在半山腰上活动,保证不往深里去!”
“不行,不许去,”季正则端着一副义正言辞的做派。
“阿正哥……”阿英忽地做到季正则身边,还好这顿晚饭是在他们院子吃的,要不然整个书院的人都得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唐昊和许佑安则在一旁,将整个意识完全沉浸在吃食里,对于那二人的腻乎行径,一眼都不想抬头看。
对于上山这件事阿英格外热衷,整日的磨他,老男人到底没抗住央求,不过只答应让他上午去,就在书院附近活动。
之前季正则上课阿英每日除了盼着中午见他,就是等着晚上见他,根本没有别的事可做,但现在有了整片大山可以撒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白雪皑皑的山上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的走着,唐煜在后头高兴个没完,“阿英哥哥,我的箭法什么时候能像你那样啊。”
自阿英上山,季正则就给他借了全套的弓箭刀具,阿英百发百中的身姿在唐煜眼中简直就是神射手。
“这个我也不知道,”阿英道:“好像要练很久,不过你先练到像阿正哥那样就行了。”
季正则的箭法是阿英手把手开灶练出来的,得闲时候,阿英白天教他练习骑射,晚上一起研读策论……还有骑射。
忽地一只肥呼呼的野兔跑过,唐煜拉着阿英的衣角声道:“阿英哥哥,有兔子。”
兔子这东西繁殖极快,书院附近来猎的人也少,多的成窝成窝的,此刻阿英的背篓里已经有了三只,剩下这一个权当给孩子练练手,阿英道:“屏息,瞄准等着它不动就射箭。”
唐煜这些日子在阿英的□□下,射箭已经初具架势,他按照指示一点点的动作,“嗖”的一声过后,箭矢扎进了野兔的屁股上,唐煜立马高兴的跳起来,“阿英哥哥,我射中了!我射中了!”
那倒霉的兔子腚上扎着一只箭,仍旧不放弃死命逃脱,被阿英一箭穿吼抽搐了两下彻底断气,“射箭的时候,你的眼中只有目标,在它没倒下之前万不可暴露自己,也不可大喜,你的高兴只在消灭敌人之后,明白了吗?”
阿英的语调平稳好似讲述一件平常事,但唐煜稍稍只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上来,他好奇道:“阿英哥哥,我们就是猎个兔子野鸡而已呀,还得等他死透了啊。”
“嗯?”阿英的眼神上好像蒙上了一层雾,将他与整个世界都隔离开来,“手持剑戟,岂能儿戏!若都想你这般上了战场,何时被蛮子揪了脑袋都不知道。”
唐煜跟在阿英的身后更懵了,过了好一会之后,阿英回头看唐煜竟然还在原地,露出个熟悉的笑容道:“怎么还不走啊,晚了的话阿正哥该着急了。”
“就来啦!”唐煜的整个心都想着玩,阿英的反常在他心里存在一瞬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自阿英开始上山猎,他们家桌上的鸡就没断过,又到了晚饭时候,许佑安和唐昊早早就拎着酒喝其他菜登门准备上桌。
许佑安开自家酒楼送上来的酱肘子,“阿正,今日你们家怎么改吃烧野兔了。”
“附近的野鸡都被我们光啦,”唐煜搬着板凳,神采奕奕地道:“我跟阿英哥哥想去再远一点的地方,可季大哥不许。”
季正则巴不得这片山都秃了,好让他家阿英别整天满山乱跑。话是这样,但季正则心里明白,他现在没赚钱,全靠夫郎养着,阿英上山的猎物,他们吃能吃掉多少,大部分也都是拿去卖了换成了银两。
毕竟他得中了明天的乡试成了举人,这场科举之路才算是完成一大半,乡试之后还的去京城参加会试。
若是只中了个举人,也就能在衙门里面当个末流官,季正则自然是愿意再拼一下,哪怕将来能混个乡野县令,也要比没有品级的官强。
“京城那边来消息了,是明年的恩科,文举武举一起考,”许佑安啃着兔爪子,吃的面红耳赤,“骑射文举里面会加进去,是不记名次,但我觉着不会平白无故加的。”
“我也听人议论,是明见的恩科武举会加试题,”唐昊正色道:“虽不会特别难,但估计也要刷掉一大批不喜欢读书的。”
文举里面加了骑射,也就是多了个加分项,武举跟他们关系也不大,季正则道:“咱们三人骑射都不错,只是苦了那些把骑射不当回事的,看来当今圣上是真的要咱们大昭的举子都成文武双全的人才。”
许佑安咂摸咂摸嘴得意道:“那是,咱们骑射能练这么好还不多亏我家季昶,咱们书院的骑射课可是比别的州府早上了好几个月呢。”
“呦呵,还没成亲呢,聘礼都没下呢,就成你家的了,”唐昊揶揄道。
季正则拢了拢阿英额上的碎发道:“唐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明年有乡试要考,考完了还有会试,季昶这一去指不定那年那月他们能成亲呢,见不到人还不让人过嘴瘾。”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捧着碗直乐,就连不谙世事的唐煜都跟着笑弯了眉毛。
日子就这么欢笑着一闪而过,转眼间都到了年底。季侯爷在他们书院遇刺一事过去良久,又临近年关书院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谐。
季正则正在课堂里面奋笔疾书,做完了这篇策论他们就彻底放了年假,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唐煜满脸带泪一阵风一样跑到了教室门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