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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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弹威力不,虽然距离远,但两人还是被冲击波掀翻在地。

    裴烈牢牢把姜渔护在身底。在短暂的头晕耳鸣后,姜渔从地上爬起来,查看裴烈的情况。

    男人的西装脏了,头发不复精心理的模样,凌乱地散在眉间,黑沉的眼眸盯着姜渔,一言不发。

    姜渔急了,声音带上哭腔:“裴烈,你怎么样?你句话你别吓我……”

    裴烈突然紧紧抱住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姜渔呜咽一声,紧紧回抱住裴烈。

    直到警察赶来,两人才分开。

    警察查看现场。幸好当时除了他们,车库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几辆车在爆炸中损毁。

    姜渔的右手在摔倒的时候擦破了皮,在救护车上简单消毒,裴烈全程守在旁边。

    帮他消毒的护士看了裴烈好几眼,终于在男人被秦远叫到一旁的时候才声对姜渔道:“那是你男朋友吧,这么紧张你,你们感情真好。”

    裴烈站在两步之外,听秦远着什么,目光却一刻都没离开姜渔。

    姜渔露出一个苦笑,没吭声。他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地球算是彻底回不去了,因为他的犹豫,还差点让两人在爆炸里受伤。

    那个突然出现的倒计时肯定已经引起裴烈的怀疑。还有,他是怎么知道车里有炸弹的?裴烈如果问起,他该怎么?

    姜渔头疼得厉害。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姜渔掏出一看,脸色大变。而几乎同时,裴烈也拿出手机,低眼快速浏览。几秒后倏地抬头,望向姜渔的眼神变得阴沉难测。

    完蛋了。

    姜渔在心里哀嚎。他把给裴烈定时发送信息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如今不用男人询问,他自己就交代了个干净。

    秦远被裴烈的眼神吓了一跳,刚要继续汇报,就被裴烈用手势断:“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之前我一定要见到裴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秦远应下后就立刻带几个人走了。裴烈在姜渔躲闪的目光中,一步步朝他走去。

    护士正和姜渔交代注意事项,就见裴烈突然返回,把姜渔一把抱了起来。

    骤然的失重感让姜渔下意识闭上了眼。众目睽睽之下,他像孩一样被裴烈抱着,四肢紧紧缠在男人身上。

    感觉好羞耻。

    直到屁股沾上冰凉的车座,姜渔才睁开眼,就见裴烈阴沉着脸对司机道:“开车。”

    车内的气氛沉闷到让人窒息。裴烈怒容满面,显然已经气到极点。他一言不发,只死死攥着姜渔的手腕。姜渔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了。

    司机大哥油门踩得飞起,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把车速飙到了最快。

    回到裴宅已是深夜。姜渔径直被裴烈拉到三楼卧室。裴烈将他推到床上,回身锁上了门。

    姜渔想站起来,就被男人捉住脚腕脱掉了鞋。

    裴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光透着狠戾。姜渔后背发凉,撑着胳膊坐起来,语无伦次地解释:“对不起,是、是我骗了你,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

    裴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伸手扯掉领带,解开衬衫扣子,膝盖跪在床上,在姜渔惊惶不定的目光中,俯身压了上来。

    带着怒气的亲吻袭来。一想到姜渔最初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回什么地球,裴烈就难以克制心里的愤怒。

    他被耍了,而这个耍了他的人竟然在今晚还计划着要永远离开他。

    为了泄愤,裴烈故意咬破了姜渔的舌尖,血液的铁锈味道在唇舌的翻卷中充斥口腔,更激起了男人个性中潜藏的施nue因子。他拿过丢在一旁的领带,把姜渔手腕交叠着绑到一起。

    姜渔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怕了。

    “裴烈,你听我,我不该骗你,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我保证把什么都告诉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姜渔声音越来越,到最后已然带上了哭腔。

    回不去地球本就让他难过不已,裴烈又是一副被骗之后怒极了的样子。姜渔挣扎着后退,又被男人捉着脚腕拉了回来。

    当裴烈拿出抽屉里的东西时,姜渔忍不住哭了出来。

    男孩可怜兮兮的哭声终于触动了裴烈。他停下动作,眼底一片晦暗:“所以你爱我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不是假的。”姜渔连连摇头,泪珠不断从眼眶里滚落,“我最初接近你的确是想回到原来的世界,那里有我的家人朋友,但我后来才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当裴烈明知有炸弹还是不顾一切跑向他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能不能回去已经无所谓了。

    “我本来是要走的。可走到车库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和你分开。”姜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现在回不去了,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以后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最后一次?”裴烈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姜渔把老神仙的话和盘托出:“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再也回不去地球了……”

    眼泪濡湿了男孩的睫毛,眼尾绯红,眼泪鼻涕更蹭得满脸都是,被绑住的手腕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

    像极了一只被欺负狠了而向主人求饶的花猫。

    裴烈心软了,他当然相信姜渔的话。但又实在是气姜渔对他的欺骗,心一硬,捏着姜渔的下巴逼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姜渔眨了两下眼,苍白地辩解:“我、我真的没骗你……”

    裴烈倏地凑近,鼻尖几乎和姜渔的靠在一起,眸光暗沉地盯着他:“既然你爱我,那证明给我看。”

    姜渔不停点头:“好,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裴烈扫了眼床上的避Y套,意思再明显不过。

    姜渔脸一红,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费劲地吞咽着口水:“那你能先帮我松开吗……”

    沉默两秒,裴烈解开了束缚他手腕的领带。姜渔活动了下手,直起身,抬手摸上了男人只剩最后一粒扣子的衬衫。

    哆哆嗦嗦解开,男人精壮的胸腹映入眼帘,姜渔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指尖瑟缩着下移,来到了皮带的位置。

    正要解开,裴烈却突然按住他的手,哑声道:“你想清楚了。”

    之前两人都是点到为止,更多的是用手和唇-舌取-/悦对方,还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姜渔很轻地啊了声,羽扇似的睫毛颤个不停:“我、我想清楚了。”

    随着拉链被拉下,裴烈大脑中的弦也砰一声断了。

    ……

    卧室里充斥着情-/动的味道,姜渔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裴烈将他搂在怀里,吻着他的脖颈道:“你爱我。”

    “我、我爱你。”

    裴烈无声地注视着他,黑沉的眼眸中是浓到化不开的依恋:“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姜渔只觉得心里酸胀得难受,翻身搂住裴烈的肩膀:“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

    裴荣在第二天下午,于一处破旧的居民楼里被找到。

    虽然跪在地上,但裴荣还是昂着脖子,和倒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保镖形成鲜明对比。

    看到裴烈走进来,裴荣吐了一口血沫:“你你怎么就这么执着,非得把我送进去你才甘心?”

    裴荣扫了眼他行动如常的双腿,“啧啧”两声:“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啊,终于能走了。做人戾气不要那么大,要不你仇家那么多。昨天没能炸死你,不代表你以后都能这么幸运。”

    裴烈冷冷地盯着他,不置一言。

    裴荣突然笑起来,换了种语气,像和兄长撒娇要糖吃的弟弟:“大哥好狠心啊,放了我吧,我一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和大嫂面前。”

    “哦对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裴荣关心地问,“大嫂怎么样了,昨天的爆炸没被吓到吧?”

    听到对方提姜渔,裴烈的眼中闪过杀意,他一脚踹在了裴荣的脸上,裴荣顿时喷出一口血。

    裴荣倒在地上,挣了两下,但手脚都被束缚,只能任由鲜血从嘴角流下,脸上笑意全无,一片冰冷。

    “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我处处压你一头,更得父亲心意,但到最后他还是属意你接班。也对,从始至终我不过就是他情妇的儿子,哪里比得上你?不过被你亲手送进监狱,他大概是做梦也没想到。”

    裴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神色几近疯狂:“裴烈,生日那天你来我家,我是有意把你关起来的,你妈就是被我害死的!你很想杀我吧,来啊!我给你机会,一枪崩了我,这不是你这么多年的心愿吗?”

    裴烈抑制不住心底的仇恨,猛地从秦远手里抽出枪,黑洞的枪口抵住了裴荣的额头。

    只要轻轻一扣扳机,就能让这个害他家破人亡骨肉分离,害他这么多年忍受无法行走之苦的人彻底消失。

    裴荣竟然还不怕死地把头往枪口上顶,叫嚣着:“来啊,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也得坐牢,正好和我们的死鬼老爹一起团聚,哈哈哈!”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秦远忍不住道:“家主……”

    然而在看到裴烈赤红的双目时,他又不敢继续下去。

    逼仄的民居里充斥着裴荣发疯一般的笑声。

    笑了一会,他被嘴里的血呛到,不住地咳嗽起来,一边咳还一边大笑,已然是疯了。

    裴烈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手腕翻转,把枪托往裴荣的太阳穴狠狠一砸,裴荣立刻倒在地上,睁着眼,全身抽痛。

    如果是一年前,裴烈会毫不犹豫杀了裴荣,但他现在有了姜渔,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把枪递还秦远,用看蝼蚁一般的眼神,怜悯地看着裴荣:“杀人犯法,你这种人渣犯不着我亲自动手。”

    裴荣张了张嘴,腥甜的血液自喉间涌出,喃喃道:“那还真是遗憾啊……”

    裴烈连个余光都没再给他,丢下句“交给警察”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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