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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明卉家里的确还留着唐禹心时候的考斯滕。

    听她问这个，唐明卉立刻反应过来：“你想送给周婉？”

    “嗯。”

    “行，那我挑几套最好看的，明天给你拿学校去。”

    “其实姨你帮我转交也行。她明天不就去IcyWorld了吗？”

    “不。还是你亲自送比较好。”唐明卉道，“要不你明天练完车回来，转道来一趟我这边？我把挑好的衣服放我休息室。等你送完礼物再回校。”

    “也行，那我明天过去一趟。”

    “明天去IcyWorld？”

    “嗯。”

    “我陪你一起。”

    “好啊。”

    周野今天自己带了想看的书，他跟唐禹心在图书馆学习两个时，提前到九点结束，先回家了。

    ——爸妈妹妹都旅游回来了，他早点回去，聊聊天什么的。

    “喂，裙子的事，记得保密啊。”唐禹心叮嘱他。

    “放心。”周野比了个OK手势，笑着离开。

    唐禹心在图书馆又学习一时才回宿舍休息。

    她今晚有空，把床单被罩丢洗衣机洗了，又把心形玩偶手洗晾在阳台，换好一套新的床单被罩，窝在床上，又去看周野的剪辑视频。

    她重点看的当然是画面主角为她的那几个花滑科普视频。

    其实早两年比赛中她有些动作做得不够好，争取今年多做出几个优秀美丽的动作，让更多的人来拿她的比赛片段做剪辑科普向视频。

    冰上运动的推广，不仅仅是喊一声口号而已。

    要全方位、多角度地推广。

    学校、冰场、网络……都可以利用起来。

    哦，对了，还有表演。

    唐禹心其实这两年一直把爸妈给她的钱存着，日常花销用的是自己赚的钱。

    她通过姨那边的关系，周末或假期会去别的城市的冰场进行花滑表演。

    那时候，这既是她的爱好，又能保持水平，也能推广花滑，还能让冰场获利。

    双方合作愉快多了。

    而冰场给她的表演费也不少，足够她日常花销。

    因为爸妈离婚又分别再婚，还都各有了孩子，这样的事实，让唐禹心多年来形成了一种认知——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她自己，才能成为自己的救赎者。

    哪怕爸妈对她的衣食住行还是关心的，但她不敢不多为自己想想，谁能保证以后呢？

    爸妈的重心势必会放在新家庭、新孩子身上。而她的存在，对两边而言，都是一个不太愿意敞开心扉面对包容的不定时炸弹。

    她没有安全感也正因如此。

    再加上在姨的潜移默化下，唐禹心觉得，有一技之长，能凭自己的本事赚到钱，才是王道。

    周野刚出学校，就接到了陆文君的电话。

    “要我带什么东西回去吗？”周野十分熟练地问。

    “不是，要去爷爷奶奶家接金sir。今晚在爷爷奶奶家住。你从学校直接车过去吧。”

    “好。”

    周野先搭地铁坐到离爷爷奶奶家最近的站点，然后才出来车过去。

    这样既快捷，又方便，还省钱。

    他甚至到得更早一点。

    一家四口在郊区的爷爷奶奶家汇合。

    两位老人十分开心，金sir也欢快地摇着尾巴迎接他们。

    周圆圆这个话痨又跟爷爷奶奶讲了一遍她的旅游行程所见所闻，抑扬顿挫还真有那么点讲故事的天分。

    热闹快乐的氛围下，周野想到唐禹心的家庭状况，眼底漫上几分心疼。

    翌日。

    周野早早起床。从郊区到学校要更远。

    他以为他起得够早，但奶奶比他还早，还给他蒸了包子，煮了粥。

    奶奶笑着拎出一个保温饭盒，道：“野，给你的同学也带几个包子。”

    “谢谢奶奶~”周野便在家喝了粥，然后用深一点的保温饭盒装了六个大包子出发的。

    唐禹心在班车站点等来周野和一饭盒的大包子，属实有点意外。

    “怎么这么多？你也没吃呢吧？”

    “嗯，太早了吃不下。就先带着。”周野看了看表，问道，“你饿吗？现在吃，还是到了驾校再吃？离班车过来还有几分钟呢。”

    “到驾校了再吃吧。”班车到驾校的时间是给学员预留了吃早饭的时间的。

    “好。”

    坐上班车后，唐禹心好奇问道：“是什么馅儿的？”

    “猪肉白菜的。你应该可以吃吧？”

    “嗯，猪肉白菜可以，不忌口。如果是猪肉大葱……那我就无福享受了。”

    “奶奶考虑到了，所以没放葱。”

    “奶奶可真好~”

    周野笑了：“是啊，她今天起得比我还早。不过老人家一向觉少，他们中午也会午休补补觉。”

    “嗯。那还挺好的。”

    周野轻声问道：“对了，没听你起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哦，我爷爷奶奶现在在澳洲定居，我爸他们一家去年也过去了。外公外婆之前在老家，现在在美国。我妈我姨属于被放养的，她俩也都特有主意。所以……我跟四个老人的关系总得来没那么亲密。八岁以前会好一点，我爸妈离婚后，就慢慢两边都疏远了。”

    “原来如此……”周野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我们会练什么？”

    “我猜……应该是传中的倒车入库。”

    “还有个弯道行驶也没练呢。”

    “弯道行驶历届以来吐槽得少，大多是坡起和倒车入库，这两项太难。”

    “不要提前给自己洗脑。要觉得它们都很简单才行。”

    “也是哦。”

    到驾校后，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周野先递消毒湿巾，然后开饭盒：“尝尝看，希望能合你胃口。”

    唐禹心擦干净手，拿了个包子，包子还很热乎，她吹吹凉，然后试探地咬了一口。

    一口见馅儿！

    太难得了！

    在外面吃的包子经常第一口咬不出馅儿来。

    哪怕现在大学的食堂相对好多了，也是一样。

    初高中的食堂，更是如此。

    唐禹心夸赞道：“好吃！”

    “好吃就行。我带了六个。管饱。”

    “我一个就够了。这包子这么大个呢。”

    “一个怎么够，基本都是馅儿，皮薄，没多少碳水。放心吃。”

    “你能吃几个？”

    “我啊？我三个差不多了。”

    “那你还我，你吃得也不多啊。”

    “我出发前喝了一碗粥呢。很稠的一碗粥。”周野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要喝什么？我去超市给你买。”

    “喝水就行。我带了。不用去买。”

    “那行。吃吧。”

    “你也吃啊。”

    “嗯。”

    今天的练习果然是传中的倒车入库。

    到练车时间后，瞿教练让两人签了到，然后把俩人拉到倒车入库的场地，然后车一停：“来吧，谁先？”

    唐禹心：“我先吧。”

    周野：“好。”

    倒车入库的难点在于它的步骤是科目二五项里最多的一项。

    而且是两遍。

    左倒库和右倒库。

    一不心就会忘记向左方向盘还是向右方向盘。

    幸好俩人都是学霸型人才，记忆力好，手动能力也强，再加上瞿教练的各种考试技巧传授，他们练得很顺利。

    瞿教练十分感慨：“希望你们考试的时候也能这么顺。”

    今天练完，回程俩人在离IcyWorld近的站点下车，然后车过去。

    唐禹心到之前给唐明卉了电话，唐明卉没接到，她就给秦霄。

    秦霄倒是很快接通：“禹心？过来了？唐阿姨跟陆阿姨在冰场那边。你直接过来就行。我知道唐阿姨把考斯滕放哪儿了。”

    唐禹心和周野到了后，秦霄领他们去休息室，然后用锁开了一个衣柜，拎出一个非常可爱的行李箱。

    周野十分惊讶：“一行李箱？！这太夸张了吧？”

    唐禹心：“这箱子才多大，应该也没几件。”

    她开行李箱，看着里面各种颜色的考斯滕，笑了笑：“还真挺怀念的。”

    周野道：“唐阿姨不会把你时候所有的考斯滕都带过来了吧？你不得留一些当纪念吗？”

    “应该没有。”

    周野道：“给圆圆选个两三套就行。她还，新鲜感太强，我怕她的喜欢不够长久，给了她也是浪费。”

    唐禹心想想也是，不过她还考虑到一点就是——把自己的旧衣服送给人家多不合适，万一人家就想穿新的呢？

    尤其现在新式的考斯滕制作精良，非常漂亮。

    她跟周野认真挑选起来。

    本来计划选三套，最后没忍住，选了五套。两件蓝白色的，一件红色的，一件黑色的，一件紫色的。都非常漂亮。

    “够了够了，再挑估计就还是要把这一行李箱都送出去。”周野笑道。

    唐禹心便把行李箱合上：“行吧，先放在我姨这里。如果她的热爱一直存在，后面再让她自己挑。而且，也不能总让朋友穿旧的嘛，得给她定制几套全新的，只属于她自己的‘战袍’。”

    周野很明白唐禹心这么的原因——缺乏归属感和安全感的人，就会想划出自己的领地和专属之物。不愿和别人共享。

    ——她在以己推人。

    “嗯。你得有道理。我妈最近正好对考斯滕感兴趣，怎么也得给她练手的机会嘛。”周野道。

    他们挑选好衣服了，就直接去冰场那边找人。

    周婉今天算是正式的第一天练习，倒是不用给她多大的训练压力。

    唐明卉安排了几种冰上项目的表演让周婉及她同期的学员观看——有短道速滑、有冰球、有冰壶，也让他们每个都去接触试试。

    初期就是兴趣为主，等他们熟练掌握在冰上滑行的技巧之后，再具体选择想去的项目。

    周婉是坚定的花滑党。

    唐明卉本来想着如果她能对短道速滑更感兴趣一点，就亲自教，没想到……

    不过考虑到安全性，练花滑比练短道速滑要好。

    唐明卉先看到了他们俩过来，就吹哨进行中场休息。

    她领着周婉滑了过来。

    周婉开心唤道：“糖糖姐姐！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你呀。你旅游玩得可开心了吧？”

    “对啊对啊，我哥哥还救人了呢！我哥哥是大英雄！”周婉开始显摆哥哥。

    唐禹心笑道：“嗯嗯，我看到了，哥哥很厉害对不对？”

    “对！超~~~厉害的！”

    周野不太好意思地抬手揉了下鼻子。

    这丫头，夸人也太直白了。

    “圆圆，你今天练得怎么样啊？”

    “我练得可认真了！”周婉一脸自豪。她脸上的确都是汗，身上也被汗水浸透，不过却很兴奋，眼睛晶亮无比。

    “那姐姐有东西送你。跟姐姐来。”

    “哇！谢谢姐姐！”周婉在冰刀上套上刀套，跟着唐禹心往休息室那边走去，路上还问，“姐姐，是什么东西呀？”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周婉自己很会搞气氛，她到休息室门口，自己伸出手捂住眼睛：“我闭好眼睛了。”

    唐禹心失笑：“好~马上就可以看了，稍等，不许偷看哦。”

    “嗯嗯，好了吗？”

    唐禹心把那几套考斯滕服一一摆好放在沙发上：“好了，睁眼吧！当当当当——”

    周婉看清沙发上是她想穿的考泰斯后，雀跃地蹦了几下：“哇！！！好漂亮的衣服！姐姐！这都是送我的吗！！！我好喜欢啊！！！谢谢姐姐！”

    唐禹心被她感染地也满脸笑容：“不用这么客气。圆圆，这是姐姐时候穿的考斯滕，是旧的，希望你别嫌弃。”

    “不嫌弃，我好喜欢！”周婉拎起她最喜欢的蓝白风考斯滕，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

    唐禹心松了口气。

    周婉道：“我能现在就去换上吗？”

    “可以。”唐明卉适时出现，“都是干净的。”

    唐禹心：“我陪她去。”

    跟唐明卉一同从冰场过来的陆文君也已经将目光盯在考斯滕上。

    “原来近距离触摸是这样的感觉……”她感叹道，“好轻好软啊。”

    “是呢。每套都是定制的。”唐明卉跟她聊起了考斯滕的事，然后假装刚想起来，把之前跟沈燃要的考斯滕制作人的联系方式给了陆文君，“你如果感兴趣可以跟他沟通。”

    “好。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太感谢了妹妹！”

    “姐姐太客气了。”

    周野默默往休息室外挪了几步，看向更衣室的方向。

    禹心和圆圆快点回来吧！

    他想早点看妹妹穿考斯滕的模样。

    一定超可爱！

    作为第一个看到周婉穿上考斯滕的人，唐禹心感到无比兴奋。

    她甚至还跟周婉合影拍照，又单独给她咔咔咔拍了好多张照片存起来：“圆圆！你好可爱！好漂亮！姐姐太喜欢你了！”

    周婉笑得见牙不见眼：“嘿嘿，我也好喜欢姐姐你呀！”

    唐禹心牵着她的手：“走，我们去给他们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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