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 惊喜 大人,这是安胎药!……
早春的阳光温暖和熙, 天空呈现鲜丽的浅碧色,白云悠悠然飘着,院子里的梨花徐徐绽放, 相应成簇,煞是好看。
霍景舒一大早便起身, 到灶房和柳月一起做今日摆茶摊子需要的茶饮。
许是昨夜舟车劳顿, 沈青砚睡到了辰时一刻才醒来。他躺在床榻上,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却有一丝恍惚。
昨夜是他这两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夜。
忆起昨夜之事,沈青砚紧忙将长臂伸向床榻里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霍景舒人呢?不会又跑路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沈青砚心里慌得一批, 立即坐起身,迅速穿衣出门。
他开始在各个房间孤独的寻找, 又到院子里左看右看,最后在窄的灶房发现撸起衣袖在做茶饮的霍景舒。
沈青砚顿了顿, 站在灶房门口略微不知所措, 心里却松了口气。
原来是他想多了啊。
余光里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霍景舒微微扭头,量了他几眼,淡淡道:“公子起身了, 便快点离开吧。”
沈青砚被她弄得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一声,靠近她, “竟是如此急切,要赶我走?”
霍景舒悄悄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又见她不搭理自己,依旧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做茶饮, 沈青砚便仔细端倪她的成果。
他望着她做好的东西,眉头直皱,为何她做的茶饮与显都‘悠闲阁’的招牌‘奶茶’如此相似?
沈青砚怔然,顿时想到了之前自己喊属下跟踪霍景舒的胞弟霍景轩,那时候下属每日向他汇报不是霍景轩在茶楼干活,就是在茶楼干活。
见他的生活中并没有找到霍景舒的痕迹,沈青砚便撤回了跟踪霍景轩的命令。
如今一想,霍景轩会愿意一直待在茶楼当差,可能便是与他的阿姐霍景舒有关。
霍景舒会做茶饮,不一定是她专门到‘悠闲阁’学习,也有可能是她本就会——难道她曾经在‘悠闲阁’做过活?
沈青砚微蹙,眼眸漆黑的盯着霍景舒,嗓音低沉,开门见山:“你可是曾经在显都‘悠闲阁’做活?”
霍景舒顿了顿,“你怎么如此想?”
话间,她看向自己做的茶饮,原来是他发现了。
霍景舒骤然扯出一抹笑,“公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沈青砚望着她,眼眸深邃,“真话。”
“真话就是——我就是‘悠闲阁’的东家!”霍景轩瞥了他一眼,仿佛在‘我厉害吧’,眼中闪过一丝骄傲。
沈青砚眉头直皱,她竟然瞒着自己开了家茶楼!
他问道:“你何时习得如此手艺?经营‘悠闲阁’的金钱从何而来?”
手艺?自然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学会的,不过这个不能。
霍景舒想了想,撇撇嘴:“你管我。”
沈青砚:“......”
“你快走吧,莫要影响我干活。”霍景舒抬手推了推他,道,“你还没用膳吧?这里没有你的早膳,你到别处去吃。”
柳月做的早膳,不知道沈青砚在,便没有准备他的份。
沈青砚眼神暗了暗,她对自己好似变得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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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柳月收工回来,手里提着为霍景舒新抓的安胎药。
她推门而入,“姑娘,新抓的安胎药,奴婢这就去给您煎上!”
霍景舒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走上前捂住柳月的嘴巴,右手放到嘴边比了个禁声的姿势,“嘘!声点!沈青砚随时都有可能会来!”
柳月瞬间闭麦,又想到今日见到公子时自己都快吓死了,她略显慌张道:“姑娘,公子如今找到我们了,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把我们抓回显都?”
霍景舒摇摇头,“不知道。”
“莫要想太多。我们不愿走,他便奈何不了我们。”除非他用强。
柳月点点头,“姑娘,奴婢这就去给您煎药!”
“好。”
此时沈青砚运功飞上屋顶,莲花巷的屋宅隔音似乎不是很好,他刚想往下跳,便听到了霍景舒与柳月最后的对话。
煎药?她可是生了什么大病?
霍景舒:你才有什么大病。
见柳月提着药包往灶房走去,他便运功飞到灶房的屋顶上。
待到柳月煎完药,便给霍景舒端去。沈青砚见她离开灶房,便跳到地面,静悄悄进入灶房。
灶房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他一眼便寻到了刚刚柳月用来煎药的砂锅,此时锅盖被开,里面徒留些许药渣。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将砂锅里的药渣往手帕上倒了一点,后迅速将手帕收好,把砂锅放回原位。
沈青砚心里一直慌乱无比,也有些害怕,害怕霍景舒真的生了什么严重的病。
她会不会是早就知道自己有病,所以不想拖累自己才从显都跑路来到鹤州花果镇?
沈青砚运功火速往街道的方向飞去,街道有医馆。
不久,他便来到医馆门前,只是医馆早已关门。
他喊来工具人沈二,他在花果镇住久了,想必比自己要了解得多。
沈二听命,直接运功飞进医馆院子,将一位大夫揪了出来。
大夫开医馆的门,弱弱道:“大人饶命啊!”
沈青砚将手中帕子递给他,面无表情:“这是何药?可是用来治愈什么严重的病症?”
大夫接过,低头闻了闻,豁然开朗:“大人,这是安胎药!”
沈青砚顿时整个人呆愣住,如同被五雷轰顶般定住一动不动,又好像失声了一样,一言不发。
反应过来后,他捂住嘴,不禁红了眼眶,眼中满是知晓此事的惊喜。
霍景舒有了身孕!自己和她的孩子......
他已经在心里开始想象孩子的面容是像自己多些,还是像她多些。
怪不得她的腰肢变粗了,怪不得她胖了,怪不得她这两人都穿宽松的衣裳。
可是为何她却不告知自己怀孕一事?
沈青砚赶回莲花巷,推开霍景舒的房门,只见她听到动静一愣,然后急忙将手中的针线布料收起来。
沈青砚走进来,看向她的眼神炽热无比,“你在做甚?”
“我只是无聊,随意绣点什么发时间......”霍景舒尴尬一笑。
这时,沈青砚突然靠近她,猛地将她抱在怀里,左手触摸到她微凸的肚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亲了亲霍景舒的侧脸,“景舒,谢谢你为我孕育新的生命。”
霍景舒睁大了双眸,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怎么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有些不知所措,咽了口水,“沈青砚你......”
“为何不告知我?竟然带着我的孩子从我身边跑路。”沈青砚断她的话,问道。
霍景舒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都无法脱身,抿了抿唇,解释道:“我是来到了此处才发现有孕的。”
在刚到花果镇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的月事没来一个多月了。
当时她便猜到了怀孕这个结果,去了医馆看诊才发现,她是真的有了身孕。
霍景舒从得知有孕的那一刻起,直至如今,她都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继承的是她的血脉,将会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亦是她与沈青砚的孩子。
她曾想过最美好的一种可能——沈青砚寻不到自己,她便将孩子生下来。
做他的母亲也做他的父亲,亲手将他带大,给予他充分的爱,让他快乐自由的成长,无拘无束。
她与孩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以后等到孩子大些,也可以让他跟随自己外出经商,带他走遍大显的大好河山。
“这两个月来,可是受累了?肚子可有难受?”沈青砚捏住她的手,柔声道。
霍景舒回过神来,眼神暗了暗,“受累又如何,这都是为人母亲需要经历的,我都可以承受。”
沈青砚听着她要强的话语,不禁对她十分心疼,心中要将她带回显都的想法愈加强烈。
她只有待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彻底安心。
沈青砚将她抱紧,低声细语:“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若一直留在此处,孩子出生后定会遭人指指点点。你定是也不愿孩子将来总是见不到父亲吧,他的生活环境需要父亲的角色存在。”
“霍景舒,跟我回显都吧!”
听完他的话,霍景舒咬了咬唇,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忍不住答应他了。
可是她现在依旧清醒,“我不走......”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将孩子养大。‘悠闲阁’每月能挣不少银两,足够养活我与我的家人,自然也可以养活一个孩子。”
“如今我让柳月在街上卖茶饮,也能挣到一些。花果镇的百姓都很善待我们,我在此处过的很好。”
沈青砚眼眸漆黑一片,看她没有被自己动,口中苦涩:“如今我也不走,在此处陪你。”
霍景舒顿了顿,强忍住泪水不让滴落,“沈青砚,你不用为了我这样做。”
沈青砚低头看她,“既然你不忍心,便答应跟我回显都。”
霍景舒:“......”
“不要。若你偏要暂时留在此处,你爱咋地就咋地。”
霍景舒推开他,转身抱着胳膊,“对了,你都不用回显都上朝当值?”
沈青砚缓缓摇头,叹了口气,“我调了假期,如今休沐。”
“哦。”
想起什么,沈青砚抓住她的肩膀,“我就住在你隔壁的屋宅,若你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告知我!”
霍景舒:“......”隔壁神出鬼没的邻居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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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青砚要留在此处陪自己,他便几乎每天晚上都跑过来自己的屋宅,看她刺绣,陪她用膳,陪她上街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