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大冤种 此事交给我便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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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子走了, 如今要我怎么过啊?”吴莽哭喊着,“东家呢?这座酒楼的东家呢?!”

    “这座酒楼的东家如今不肯出来见人呢,定是做贼心虚!”吴莽肯定道, 朝围观的百姓招招手,“这座酒楼的东西吃死人了!大伙都来为我评评理啊!”

    霍景舒蹙眉, 冷着脸, “我就是这座酒楼的东家,你莫要再喊了。”

    吴莽停住哭喊, 整个人怔然,坐在地上抬头量霍景舒,目光止于她高耸又圆滚的肚子。

    怎么这家酒楼的老板是个大肚子啊?

    他愣住了,雇主也没具体是男是女, 不过也有可能她只是老板娘!

    想到她可能没有酒楼的实权,吴莽暴躁道, “你肯定不是这座酒楼的东家,你男人呢?真正的酒楼东家呢?”

    霍景舒轻轻摸了摸肚子, 在心里对自己莫要生气, “找我男人作甚?我就是酒楼东家,关于酒楼的任何事,我都管!”

    吴莽眼中流露出不屑,“就你?你一介女流, 我不信。”

    “这天下哪有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

    霍景舒平静的看着他,“一介女流怎么了?竟然在你的认识中,显都没有女子经营酒楼的话, 那我便是第一个!”

    吴莽愣了愣,撞入她坚定的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

    他放下妻子的尸身, 开始砸桌子椅子,吆喝:“大家快来看看!这家酒楼害死人了!”

    话间,他朝霍景舒一指,“是她!就是她!她就是这家酒楼的东家!”

    霍景舒:“......”

    “她为了获利,竟然售卖能害死人的菜肴!如今害死了我妻子,我妻子的死亡便是这家酒楼黑心——最好的证明!”吴莽开始咄咄逼人。

    霍景舒眉头直皱,站着没有退缩,她看得出来,这位男子如此操作是妄想破坏‘洛鲜楼’的名声。

    她质问道,“你信誓旦旦的你妻子是因为吃了我们‘洛鲜楼’的饭菜才出事,那么我请问你——可有什么证据?”

    吴莽顿住,瞬间又变成发飙的状态,“都死人了还不够证明吗?你这家黑店!我看你就是不想负责任!”

    霍景舒语气冰冷,“我从未过我不想承担责任,是你在胡闹!你再闹,我们就衙门见!”

    “你衙门就衙门,谁怕谁啊?!”吴莽仰着头,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模样。

    “那就走吧。”

    话间,霍景舒对身旁的柳月低语,“你找到沈二,让他赶紧去刑部将此事告知公子。酒楼此番出事,我觉得是有人故意陷害,也把我的想法告知他。”

    “是!”

    霍景舒在柳月的搀扶下来到另一条街的衙门,一行吃瓜群众早已围在衙门门口,还特意让出一条路,让案件当事人有路可进衙门。

    吴莽击鼓申冤,官差带着他们都进公堂,县令好似早早便知道有案件需要忙似的,早已侯在公堂之上。

    “草民吴莽参见大人!”

    “大人!草民求您替草民伸冤啊!”吴莽跪下,抱着妻子的尸身,哭喊道。

    “草民霍景舒参见大人。”霍景舒在柳月的搀扶下缓缓跪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心里祈祷沈青砚快些赶来。

    县令捂嘴了个哈欠,“来人何冤之有啊?速速道来!”

    “大人,草民的妻子因为吃了她家酒楼的菜肴而突发身亡!”吴莽指了指一旁的霍景舒,苦苦哀求道,“大人可要为草民伸冤啊!”

    霍景舒平静的拱了拱手,“大人,这位男子胡八道,我家酒楼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还到我酒楼闹事,冤枉我们、破坏了我们酒楼的声誉!”

    “还请大人公平公正审评案件!”

    县令量了霍景舒好几眼,缓缓开口,“来人!宣仵作!”

    仵作慢吞吞的走上前,给他怀里的妻子做尸检。半响后,他面露惊恐,“大人,是食物中毒!”

    “死者是中毒而亡,可能真的是吃了酒楼的食物而中毒!”

    “你胡!”霍景舒反驳,“我与他的妻子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害她?可能?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

    县令神情平静,直接无视她的话语,“来人!霍景舒下毒谋害他人,将她收入大牢,改日定罪!“

    官兵听话的直接来到霍景舒身边,试图将她拉起。

    霍景舒护着肚子,轻轻挣扎,眼中冒出火苗,“大人!草民无罪!还请大人认真公正处理案件!”

    柳月见官兵不管不顾试图将霍景舒带走,连忙哭喊道,“大人,我家姨娘可是定国公的大公子房中的姨娘!”

    “大人如此冤枉我们,还试图动粗,万一伤到我们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怕我家公子生气起来把您端了吗?”

    “你什么?”县令愣住。

    这时,沈青砚匆匆赶来,“县令好生嚣张!”

    他一脚踢开围着霍景舒的官兵,将她缓缓扶起。

    县令咬着牙,眉眼间尽是团团火焰,“何人擅闯衙门?”

    待看清沈青砚的容颜后,他顿时大吃一惊,额头缓缓冒出虚汗,来人居然是——刑部侍郎沈青砚!

    那个丫鬟果然没错,她家姨娘霍景舒就是沈青砚的妾侍......

    县令屁颠屁颠的从高台上跑下来,做了个礼,嘴角抖了抖,“参见沈大人!”

    “把衙门关了!”沈青砚低着头,冷冷的看着他的头顶。

    “是!”县令连忙招呼官兵动手。

    很快衙门就被关上,外面嘈杂的吃瓜声音消失不见。

    沈青砚定定的直视他,“敢问县令是如何判断出吴莽妻子中毒食物的出处就是‘洛鲜楼’?”

    “又是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治罪?”

    “啊这......卑职......”县令忽然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丧着脸,“卑职错了,大人!沈大人恕罪啊!”

    沈青砚微蹙,“你如此鲁莽行事,让我如何宽恕?莫不是你受了他人的行贿?”

    “卑职......”若他在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仔细调查一下被陷害之人的背景,就不会出现今日的囧境了。

    沈三破门而入,匆匆跑进来,“公子,属下将白逸神医带来了!”

    话间,他朝一旁的仵作‘哼’了一声。

    白逸快步走上前,朝沈青砚和县令拱了拱手,“参见沈大人,参见县令。”

    沈青砚连忙将他扶起,“白神医无需多礼。”

    白逸朝他点点头,转身拉起尸体的手腕,皱着眉思考。

    霍景舒在一旁睁大了眼,看着神医白逸的动作微微吃惊,白逸神医牛啊,不愧是神医,还会仵作的事情!

    白逸又检查了下尸体,在心中下了定论,缓缓开口,“回大人,此人的死因不是寻常食物中毒,中的毒也不是常见的毒,而是加纳国有名的毒——由毒蘑菇乌厘制成的毒药。”

    “此毒蘑菇生长于荒漠里的绿洲,加纳国整片国土不是草原便是荒漠绿洲,对于加纳族人来,获得乌厘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沈青砚沉思了半响,骤然看向县令,“此案件是县令负责,那县令便派人去搜下‘洛鲜楼’的后厨或是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毒药乌厘吧?”

    “不过,既然要全面搜索,不如也派人搜下吴莽的家?”

    吴莽在一旁瞪大了眼,被吓得痛哭流涕,不敢吱声。早知道他陷害的人是刑部侍郎的妾侍,那他就压根不敢为了钱而做这种事情!

    可千万不要被找到啊......

    沈青砚扶着霍景舒在侧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揉了揉她的脑袋,“此事交给我便好,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霍景舒勾了勾唇,“好。”

    良久,官兵们逐一归来,其中一位官兵走上前,递给沈青砚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大人,卑职找到了——在吴莽家里的地窖深处。”

    沈青砚开来,眼眸深邃,“你们做的甚好。”

    “县令也来瞧瞧吧?”嗓音低沉。

    霍景舒抬眼望去,从手帕的轮廓看出似乎是蘑菇状的东西。

    所以,极有可能是吴莽自导自演,也可能是他为了什么,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县令满脸恐慌,瞧了眼毒蘑菇,瑟瑟发抖,“大人,卑职知罪!求大人莫要对卑职降职,卑职一定会改过自新!以后绝不糊涂做事!”

    沈青砚深深的量了他几眼,“你罪不可赦。待此案件结束后,本官会如实上报朝廷。”

    县令整个人虚脱般软倒在地上,满脸生无可恋。

    沈青砚捧着手帕与毒物,来到抱着妻子尸身,亦是满脸生无可恋的吴莽面前。

    他将毒蘑菇乌厘递到吴莽眼前,低沉的开口,“吧,你为何会拥有此毒物?为何要给自己妻子下毒陷害‘洛鲜楼’东家?”

    ‘砰砰’几声,吴莽蓦地接连给沈青砚磕了个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啊!”

    沈青砚冷冷的望着她,“吴莽,本官再问一遍。你只是一名显都的普通百姓,为何你会有加纳国的毒物?”

    他定是受人指使,沈青砚笃定。

    可指使之人究竟是不是加纳族人,还尚不知。

    吴莽被他无形的压迫感震慑到,整个人抖了抖,弱弱开口,“大人,我不过是一介草民......”

    “你是受人指使办事,对吧?”沈青砚突然抬手,扼住吴莽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吴莽眼眶布满泪珠,从脸上慢慢滴落,来自几分不甘心与后悔。

    沈青砚眉头直皱,见状连忙放开手,从袖口抽出手帕,嫌弃的擦了擦双手。

    吴莽顿了顿,闭上眼又缓缓睁开,深吸了好几口气,“大人,草民确实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