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哦,你没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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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许霁深将程愿安从客厅抱到主卧的床上。

    怀里的人一团,像是累坏了, 眼睛都没睁开,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身上也仍是滚烫似火。

    他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背,又将被子给她掖好。

    这丫头睡觉一向不老实,他无奈一夜醒了好几次, 脑海里一直按捺着那股冲.动,终于在天微亮时勉强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程愿安在许霁深的被窝里醒来,四肢无力, 浑身酸痛。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卧室, 只记得昨晚在客厅, 两人似乎焦灼了很久,最后她的身体像是要热的融化了一般, 就睡了过去。

    那感觉羞.耻又愉悦, 一想到, 耳根子立即又烫了起来。

    身后传来一阵床单摩擦的窸窣声, 随即, 她的腰被人紧紧环住。

    一片温热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她一时不敢动弹身体, 直到后面没了声响,这才偷偷扭过头去。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许霁深的睡颜,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眼睛闭着的时候睫毛像是更长了,轮廓也没有那么凌厉,就连平时那抿得平直的唇线也多了一分弧度, 像个干净的少年。

    她还想多看看,却一不心翻了个身,直接压到了许霁深的身上。

    身下的人立马醒了,眯着双眼看向她,嘶哑着声音道:“早。”

    “早……”

    程愿安回了个招呼,立刻又翻回身去,抓着被子往床边拱了拱。

    许霁深将她一把捞回自己怀里,笑道:“跑什么?”

    “我……我没穿衣服……”

    程愿安死死的抓着被单,羞赧的不敢回头看他。

    许霁深翻身而上:“昨晚又不是没看。”

    程愿安推开他,别开脸:“我……我去洗澡了。”

    “一起?”

    “我自己洗!”

    程愿安一边避开他别有意味的目光,一边在床边伸手急切的搜寻着能蔽体的衣物。

    “衣服还在客厅。”许霁深单手撑着头,懒懒的提醒:“昨天我俩就这么进来的。”

    程愿安:……

    越是不好意思出口的事他越是喜欢故意提起。

    论不要脸,这狗男人可能是宇宙第一名吧。

    见她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许霁深突然将自己那头掀开,:“你带着被子下去吧,我去找件裤子穿上。”

    听到许霁深下床的声音,程愿安刚想回头去拉被子,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猛的别过头去。

    吓死我了。

    差点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虽然,还挺想看看的。

    程愿安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

    女流氓。

    是被许霁深传染了吗?

    等到许霁深进了衣帽间,她赶紧将被子包裹住自己,一路跑着回到次卧。

    关门落了锁,她才松了一口气,跑到衣帽间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冲洗。

    洗漱完,她从次卧出来走到客厅。

    许霁深依然坐在餐厅,衬衣和西装马甲已经一丝不苟的穿好,全然没了刚刚床上那副慵懒无赖的模样。

    两人昨晚褪下的衣物胡乱的散落在沙发各处,原本铺在沙发背上的毛毯也皱巴巴的躺在地上。满目都是两人昨晚缠.绵过后的痕迹。

    程愿安赶忙红着脸去收拾。

    听到声音,许霁深抬眸朝程愿安看过去,淡定道:“待会阿姨会过来扫。”

    程愿安没管他的话,一把抱起两人的衣物和毛毯几步走到阳台上,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机。

    许霁深在一旁看着她的穿着,笑道:“又穿高领?”

    程愿安摸了摸脖子,皱着眉道:“你还,你看这个,都快到我下巴上了,遮都遮不住!”

    “哪?”

    许霁深走近几步,看似认真的问。

    程愿安掀下衣领,仰头指着她下颌处的印记:“这儿!”

    许霁深低头仔细量着。

    突然,他脖颈微伸,朝那枚印记吻了下去。

    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立刻从脖颈处蔓延开来,程愿安下意识的缩着脖子往后一躲,却又被许霁深掐腰拉回。

    程愿安红着脸推开他的头,恼道:“许霁深!你好烦!”

    许霁深得逞般的笑着,“谁让你大清早就勾引我。”

    “我……你……你这种流氓看什么都觉得像是勾引!”

    程愿安费劲的从他怀里挣脱。

    许霁深无奈轻哂,温声道:“好了,别生气。我以后……种低点。”

    “什么种低……”

    程愿安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回应着,等反应过来,又明目张胆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她突然动作就凝住。

    片刻,她穿好衣服走到许霁深面前,看着他的脖子。

    ……

    原来昨晚辛苦种草莓的不止他一个哦:)

    程愿安顿时有些心虚的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

    对面的男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还假惺惺的安慰她:“没事,你这个没我那个大。”

    “……”

    你可住嘴吧。

    程愿安默不作声的拿起包准备出门,许霁深突然叫住她,从马甲兜里掏出一个黑色方盒,:“本来准备昨晚送的,新年礼物。”

    知道他一出手便是价值不菲,程愿安有些战战兢兢的接过盒子开。

    看到那枚巨大粉钻戒指时,她实在忍不住惊艳,惊呼一声:“卧槽!”

    许霁深:……

    “这么喜欢?”

    那枚椭圆钻石在冬日的光下,每个切割面都折射着耀眼的粉色光芒,炫目的让人挪不开眼。

    “这……这多少钱……”

    程愿安有些愣愣的抬头。

    直觉告诉她,她现在手上拿着的,可能是一套房。

    也有可能是两套。

    许霁深轻飘飘的答:“没多少。”

    程愿安:老凡尔赛了:)

    随即,他又补充道:“喜欢粉钻?那我让人留意些,下次给你配条项链。”

    程愿安慌忙摇头,“不不不,不用。这个你收起来吧,真的太贵重了,那个耳钉我都不敢戴,生怕掉了,这么大戒指我要着干嘛啊?”

    “那耳钉碎钻太多,不值什么钱,这个戒指是整钻,你不戴也可以留着保值。再,作为许太太,没有几件像样的珠宝,也不过去。出席一些正式场合,总是用得上的。以后我叫人再送些过来。”

    程愿安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东西,一时有些发懵。

    许霁深抚了抚她的肩,道:“衣帽间里有饰品专用的保险柜,你先放那里,密码你自己保管。”

    程愿安把戒指盒往他手里一塞,搪塞着:“我上班要迟了,先放你那吧。”

    完,她跨起包快走几步出了门。刚出门还没几秒,她突然又折回来,在门口探着头道:“你为什么不穿高领!”

    许霁深远远靠在餐厅边,淡定道:“没有高领的衣服。”

    “你放屁!我之前明明看你穿过!”

    还有好几件。

    “这么注意我的穿着,你之前就暗恋我?”

    “……”

    程愿安抬手看了看时间,懒得跟他再继续掰扯,反复叮嘱着他穿高领出门,依然有些不放心的离开。

    半个时之后,许霁深下楼到地下停车场。

    他约了资方在总部谈事,直接从融侨里出发,因此秦川一早就跟着老杨候在楼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长大衣,里面着一套深灰色条纹三件套西装,搭配墨蓝色领带。虽然和他平时的扮风格相似,但秦川总觉得今天的老板看起来格外的神采奕奕,像是一大早就中了什么大奖。

    待许霁深阔步走近,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那严丝合缝系好的白色衣领上方,一枚粉色的不规则形状印记,显眼的烙在老板的喉结边,想不注意都难。

    秦川一时脑瘫,脱口而出:“许总你的脖子…………”

    话刚出口,许霁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表情仿佛在:你有事吗?

    条件反射的求生欲让秦川立刻反应过来,顺着刚刚的话,心惊的接道:“脖子冷不冷……我的围巾挺暖和的……”

    完,他咽了一口口水,等待着自己临场发挥之后老板的反应。

    许霁深还真的看了一眼他的格子围巾,问:“老婆送的?”

    被问话的人一愣,还没来得及想这是哪出,就听到许霁深轻飘飘又接了句:“哦我忘了,你没老婆。”

    话虽短,但侮辱性极强。

    秦川:……

    想辞职:)

    ***

    许霁深上车的功夫,程愿安正擦着迟到的边缘赶在最后一分钟了卡。

    进了办公室,一个护士看了一眼她的底衫,笑着问:“程医生,今天又很冷啊?”

    程愿安尴尬的笑了几声,随便应付了两句便上楼去查房。

    她一走,办公室的几个护士就又开始八卦。

    “看到没看到没?”

    “看到了!你们会不会是许总……”

    “许总?他俩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

    “那人家正牌的原配还不得闹翻天啊?

    “我上次听徐医生,人家正牌许太太都已经知道了。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许总从来没带老婆露过面,估摸着是根本就不喜欢她,不然不得到处炫耀啊?”

    “是哦,这许太太虽是有个名头,但不能出来见人也太惨了点吧……”

    “会不会长得太丑了?”

    “你觉得那许总能看上长得丑的?”

    几人叽叽喳喳的,尤铭从门外走进来,板着脸教训:“怎么又在这里八卦?是没事情做了吗?了多少次让你们不要背后传这些八卦消息,最近集团抓的严。是不是工作不想要了?”

    几个八卦的护士连忙散开,“没有啦尤主任,着好玩的……”

    “哼……好玩……”

    尤铭恨铁不成钢的睨她们一眼,“被许总抓到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好玩。”

    程愿安查完房出来之后去了趟十六楼的麻醉科,提前为下周的一场大型心内膜垫缺损手术做准备。

    走进麻醉科时,她正好听到有人在谈论之前因为丑闻离职的骆冰冰。

    “真的假的?骆冰冰的姘头?昕康怎么会要他?”

    “真的,我昨天听新源的刘的。”

    “他不是被新源开除的嘛?名声这么差还能来咱们集团啊?”

    “鬼知道呢……”

    程愿安一向不是八卦的人,但听到骆冰冰的名字,她实在是好奇,忍不住也凑到跟前问道:“你们谁啊?”

    那话的护士和她平时关系不错,也不知道她和八卦中心人物的关系,毫不避讳的大大咧咧道:“就是之前和骆冰冰出轨那个男的啊,听现在咱们药业那边上班呢,还混到老总身边去了~”

    程愿安有些不可置信的怔住,“他去了昕康药业?”

    “反正是他新源以前的同事的,应该不会有假吧。”

    交待完工作,程愿安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赵元玮去了昕康药业?还混到了老总身边?

    昕康的老总不是许霁深吗?可他从没提过半个字。

    赵元玮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他的,而他怎么会留这种人在身边?

    夏吟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她脑子乱哄哄的走进电梯,也没注意到空荡荡的电梯里其实还有一个人。

    按下楼层按钮,她刚想给许霁深个电话,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傲慢的抱怨:“瞎了还是装看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