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金陵城游 (二)
金陵城是陵水国内最为纸醉金迷的享乐之都,众人称之不夜天城,无黑夜漫漫,唯有灯火人间。
昨日里找了一个正当理由发泄了自身淤积的多余魔气的虞归野心情甚是不错,整日里勾搭着姜境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嘴里美人儿宝贝儿的叫着,尽是些戏弄的话,没个正经。
“美人儿我给你喂汤喝吧~”
“宝贝儿你的剑光真美~”
甚至有很多不登大雅之堂的话语,都能从虞归野口中脱口而出,真不害臊。一些正常的话语,经过那一波三折的语气,都令人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骚。
骚。
好骚。
是真的骚。
虞归野手持折扇,悠哉游哉:“美人儿过……”
姜涔终于是听不下去,忍无可忍,逮着虞归野再喊姜境白就直接火冒三丈地冷斥:“姜境白是我的剑灵,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你老婆吗。你要找人泄欲,去窑子里去,多的是,美人宝贝儿你随便喊。”
“姜公子话可不能这么,也许境白以后就真是我老婆呢。”虞归野厚颜无耻道,“我可不想找女人,特别是人界的女人,一个个像个事精一样,境白就特别好。”
“主人,阿野挺好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啊。”姜境白从虞无舟身后怯懦地微微探出头来,清纯的眼睛看着姜涔,姜境白总是软软糯糯的,语气稍微一软,姜涔就不会凶他。
“你……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等哪天虞归野把你拐跑了……”姜涔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一向躲在虞无舟深厚的姜境白,气不一处来,袖袍一甩,转身道,“再这样下去,你总有一天会后悔,好自为之。”
“主人,你去哪玩啊,等等我。”姜境白连忙追上去,死乞白赖地贴在姜涔身侧。
“虞无舟,既然你是主,我是客,难道不应当尽一下地主之谊,好生招待招待。”姜涔站在门口,并未转身去看一下坐在院石桌上的虞无舟,对着前面空喊。
茶盏内盛着价格低廉的茶叶,石桌上还摆着一盘棋盘,虞无舟自顾自的一边喝茶一边自己同自己下着,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姜涔。
“啊,哦,好。”
虞无舟仰头将那一杯茶一饮而尽,搁置好就立刻上前。
“不过起来,你在药庐里也没有尽地主之谊吧,等你师傅一走,就巴不得立刻把我赶出门,你那眼神,看着是像要把我活剐了。”虞无舟边走着边和姜涔扯皮。
“哎,虞公子,不要这么想,药庐里没来过什么人,主人对你抱有敌意是肯定的,你都住在药庐里,而且你一来南一君就走了,主人当然不乐意。”姜境白调侃道。
药庐地偏路险,沈青桉的行踪在江湖上一直是无人所知,来去不定,药庐基本没来过人,只有师徒两人在此采药制药,安居一隅。
而且山上狼多,若想从中原翻山越岭来到药庐,险阻重重,费时费力。沈青桉每月会前往洛阳一次,在洛阳建立的药铺中待上几日,没必要上前去找,白费气力。况且,沈青桉脸覆黄金面与白纱面帘,没人瞧见他的真实面貌,自然在去了遮掩之后也几乎没人认得出。虞无舟之所以能够依照画像找到沈青桉,还多亏了沈青桉替谢安旬治病。
五年时间,致使了姜涔对待外来之客警惕心极强,而且脾气极差,虞无舟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的态度,更别提好生款待了。
“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也憋着。”姜涔故作蛮不讲理。
“没意见。不过我这招待不好贵客,还请贵公子亲自接任务谋生。”虞无舟摊手耸耸肩。
事实如此,虞无舟虽没到困窘的揭不开锅,供不了四人吃饭。但毕竟自己独居,四处奔波惯了,没有习惯在一个地方长时间落脚,大部分时间都奔波在外城。而且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一切从简,家里也没有管家理,也没有自己的亲眷居住,便不会储存多余的粮食。
“我有银子,我干嘛要接任务,我吃多了撑的?!”姜涔没好气的着。
姜涔可没有心思去劳累自己侍奉他人,与其如此,他还不如去大笔挥霍他师傅给他留下来的钱财,反正留着也是留着,早用晚用都是用,何必装出一幅惜财节俭的模样。
虞无舟:“这里不是洛阳,这里是金陵。金陵是皇上划分给修者的城池,所以三大派都驻扎于此,又被称为江湖之都,人间所流传的江湖之称,便是特指金陵。所以呢,你才能看到,金陵城门口没有巡防的兵卒,夜里没有宵禁,进来的时候上报的是我的玉牌。并且从你们进城开始,你们在那薄册上登名之时,你们就不是金陵内的寻常人户,是金陵城内的修者。金陵城内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既然作为修者,就必须在大多数方面与寻常人户有着不同的方式,比如在这里,你们是无法用银两来去进行买卖,需要玉牌。”
姜涔:“……他们是有病吗。那么,金陵城类的寻常人户不在少数,而且每日人来人往,如若我不上报身份,是否就可以用银钱来进行买卖。”
虞无舟身子倚靠在门框上,整理着自己的护腕:“已经过了六个时辰了,你现在掌心朝上,看看你的手心是否有一个印记。这个印记每个修者都会有,与祖上印记相同,是每一种血脉特有的印记。”着,虞无舟掌心朝上,一个赤红长剑印记显现在他手中,“喏,你看吧,我的是一把剑。”。
姜涔将信将疑,他摊开掌心,果真有一道银色印记,而且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凤凰图腾。身后的姜境白与虞归野也各自摊开掌心,瞧着自己手中的图腾。
“哎,我的和主人一样,也是银色的凤凰!主人,咱俩一样诶!”姜境白对比着自己与姜涔掌心的凤凰图腾,可以是一般无二。
但是,依照虞无舟所,每人掌心的图腾与自己祖上相同。姜涔与姜境白只是剑主与剑灵的关系,谈不上血缘血脉,又为何掌心图腾一模一样。
姜涔蹙眉道:“我与姜境白并未有血亲之,又为何会相同。”
虞无舟也稀奇地翻来覆去地对比:“兴许是他是剑灵的原因,他与你之间有契约,毕竟一把剑哪来的祖上。虞归野你的呢?”
如若虞归野掌心图腾与虞无舟毫无二致,那便大致的通,是因为剑契。
“别看了,我的不是。我的是一只魔鹰,魔界贵族特有的御行工具。不过,在情理之中。贵族的魔鹰会与贵族血脉相连,我魂灭了,我的魔鹰才会死,所以,我和剑主所以有契约相连,但抵不过血脉相连,自然是魔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是魔刃,与仙剑不同。”虞归野望着自己的手心,沉思半刻。到底自己魔刃,虞无舟非魔族之人,自然以他难以在这方面能有相同之处。咒印之类,都会择血脉而先之,择契约而后之。
“印记如何也没有太大影响,现在重要的是,怎样获取玉牌。我已辟谷,可不食五谷,但法力不稳,寒毒深重,要以药食为主。师傅留下的相关药材所剩无几,一般都从山上来采。也要适当摄入果实之类。”姜涔额角抽动,手指在眉心着旋儿,按摩着。
本来还想在金陵城名正言顺地赖在虞无舟这,等到蛟龙世界有新的消息,再出发前往峤北与许霁知汇合。
现在看来,就凭虞无舟那点,根本遭不住他去购买高额的药草,一回两回,就能让虞无舟钱囊掏空。
虞无舟继续讲解道:“当然我得清楚,拿到玉牌和能用玉牌进行购买是两回事儿。”
姜涔原本以为得到玉牌就可以一了百了,麻烦一时方便一世,也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就相当于免死金牌。现在却告诉他,玉牌不过是一部分,拿到了还要做事,顿时是哭笑不得:“两回事儿?他们还嫌不够麻烦!”
他着着,语气一转,显然不耐烦的紧。姜涔习惯了在山上自给自足的日子,自由逍遥,不受拘束。原以为江湖上也都是随心所欲,拿晓得那么多条条框框,吃上口饭都难上加难。
“你继续,要怎么才能获得玉牌并且使用玉牌?”
虞无舟接着道:“使用玉牌的方法,无非就是在得到玉牌之后继续做一些委任,能够在万报榜上发布,委任的都是些大户人家,经商之人。他们的家族之内会有相关的票据,到时候你拿着票据去长云坛就可以,长云坛的相关修者会予以帮忙的。至于得到玉牌,有两种方法:一是加入门派,门派会给你分发;二是完成试炼委任;三是最粗暴最简单的……”
粗暴简单。
那不就是姜涔梦寐以求的吗?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后与我事,如果有这种粗暴简单但又能直接达成相同目的,就直接这种就可以了。”
上回他留了个心眼,在洛阳城内的试炼委任榜上多瞧了几分,多半是到哪个府上去帮哪个千金做点事儿,到哪个院里帮哪家少爷做点事,或者在村里去帮村里做点事儿……诸如此类。毕竟他可不愿意去帮你家千金做牛做马,给哪家公子阿谀奉承,或者去做费时费力但又没和好处的委任。
“那其三,最粗暴简单的就是去长云坛试炼擂台上一架,赢了武傀儡就可以了,但是每月数量有限,早去早得。”
架啊……
姜涔不是很好斗,他不像一些雄性一样,像个好斗的公鸡。
但是剑灵不同,也许剑灵在某些方面能力低于常人,但在武力方面一定是占据绝对优势。一是他们存在时间长,汲取的是天地之息;二是他们都有各自的强势之处,例如姜境白能够制造幻境,虞归野能够控制人欲;三是,剑灵本体为剑,沾染血气多,戾气重,主杀伐。所以,大多数剑灵在长时间的淬炼之下,都会更加的痴恋于血液与厮杀。甚至万年之前有一魔刃之灵,弑主无数,自己主宰一方,自封贵族,所以譬如虞归野这一类魔刃之灵,会更加的好弑杀,面对武斗之欲,心性难以自控。
所以,姜境白与虞归野定然会选择第三种方式。另一方面,他们鲜少出过剑境,时过境迁,人间沧桑变,旧时的处事方式已然不适合现在,不通人情世故,还能干啥,只能呗。虽然听起来粗鲁了,但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也更容易立下威信,能迅速有一席之地,站稳脚跟。
果不其然,姜境白听完第三种立刻答道:“那就要劳烦虞公子带我去长云坛试炼擂台了。”
虞归野想都不用想,他最讨厌事精儿了:“我和境白一样,我不想浪费法力在那些无关痛痒的事上,也不愿意浪费法力在那些连生活琐事都要劳烦别人的废物身上。”
三人之间就剩下姜涔没有发话。
姜涔正在疯狂地纠结。
加入宗派,绝对不可能。但宗派水深,他烦。
完成委任,有些许考虑。但鸡毛蒜皮的事,若是受了气还不能回击,他烦。
上一架,很大的可能。但怕惹人耳目,他烦。
好吧,好像姜涔这个自己干啥都烦。
他已经开始回想自己在雪峰山驯野狼,采药草的日子了。
纠结一番,他还是选择了一架。
越想越烦,姜涔顿时感觉怒火中烧,丢下一句“杀杀,成何体统,简直不可理喻”就甩袖离去。
不光另外三人,连同姜涔自己也觉得生气的莫名其妙。同。
三人跟上去,看着姜涔站在大门口,拿着自己的装着药材的乾坤袋一顿捣鼓,整个人心烦意燥,像是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
虞无舟上前问道:“你要找什么?”
姜涔收好乾坤袋,将它悬挂在腰间,道:“没找东西,只是翻一下而已。有了玉牌之后,我若是不愿接太多委派,可否另寻方式来换取使用玉牌进行交易。”
“你卖药怎么样?”虞无舟试探着问,他并不是很确定姜涔会舍得将他师傅给他留下的那些名贵药草拿去贩卖。
姜涔微微叹气道:“常用药材不多,大多数药材你们用不到。是用来疗愈魂魄,与调节法力暴走。医馆倒是可以,我虽未出师,但在医术之上有一定的造诣。”
虞无舟倒是出其意料的,没有戳中姜涔浑身上下满布的刺儿,他还以为他师傅留给他的药材是他的禁忌,又免不得火冒三丈。
姜境白插过来道:“医馆的话,南一君不是有一个医馆就在金陵城吗?”
“那毕竟是师傅的医馆,若是我出了岔子,会败坏名声,而且师傅……”姜涔声音越越,面对沈青桉被朝廷通缉,重金悬赏情,又还带着一病号的不容乐观的情况,姜涔作为他的亲传弟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姜涔自然免不了担心。
虞无舟安慰道:“南一君不会出大问题,良善之人自有天命照拂。南一君走后,你是医馆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你去接手医馆理所应当,而且你需要在金陵城内有一番作为,否则很容易受到那些势利眼的压。”
他一个人是独居惯了,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也更能够接受放弃别离。皇室出来的人,皇室予他丧亲之痛,他自然不会对皇室的恶臭流连忘返,他宁愿从盘根错节的富贵奢靡,锦衣玉食中脱身而出,做一个为自己生计奔波的江湖人。
他的决定是决绝的,没有留恋,斩断前尘。
但是姜涔与他不同,姜涔有一个待他如亲眷的沈青桉,一个待他亲厚的师傅。如今师傅与他分别后下落不明,甚至生死不知,哪怕是哪一天死在了他人的刀刃之下,姜涔也不可能有回天之力。
若是哪一天沈青桉命丧黄泉,与他阴阳两别,定然会成为姜涔一生之痛。
姜涔对于师傅敬佩尊崇是无厘头的,从懵懂开时,就对他师傅是崇敬无比,自从沈青桉与他别离后,姜涔连同沈青桉医馆也不敢妄自接手,生怕这是移主。
长云坛内,玄衣手站在试炼擂台之下,看着动作凶猛有力的武傀儡。
“也快来了吧,动作那么慢的吗。”
长剑出鞘一寸,一缕寒芒,殷红甚血的流光若隐若现,被遮挡在玄袍之下。
【无奖竞猜:这个看似反派的人是谁?】
剧场。
楼主。
论怎么看待姜沈cp?
1L姜涔。
放你娘的狗屁!
2L虞无舟。
拆逆官配cp,你是想头颅落地吗:)
3L姜境白。
什么是西皮?能吃吗?呆萌ing
4L虞归野。
邪教啊,虐恋情深,我静待破镜重圆。
5L姜涔。
@虞归野,你是想死!@姜境白,以后别理他,听到没!
6L贺无郁。
放下屠刀,静静吃瓜。
7L许霁知。
原来南一君和南一有一腿?!
8L方欲沉。
嗷嗷嗷嗷嗷嗷(翻译:@姜境白我也,我只是一条龙龙)
9L薛衣凤。
那个白脸和他师傅有一腿?!哈哈哈,报应!
10L姜涔。
@薛衣凤,像这种是绝症,无药可治。
11L沈青桉。
抱着吃瓜的心理来,结果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