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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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们欢声笑语,悠哉悠哉的闲逛着。

    有人成群结队,有人孤独前行。

    有人执迷不悟,有人负重而行,有人痴人梦,有人癫狂无度,有人无欲无求,有人贪图享乐……这就是人世……人们习惯于过着寡淡如水的生活,有人却想把这个安静的日子搅的翻天覆地。

    每个人都各有心思,每个人都机关算尽,每个人都绞尽脑汁。

    也许你一直崇敬崇拜的人,也许你最信任信赖的人,也许你最喜爱热爱的人,却是在你性命不保,岌岌可危时一把将你推下悬崖的人,却是在你绝望崩溃,痛苦难熬时一脚将你踏进淤泥的人,却是在你有苦无言,有求无应时再给上你一刀的人。

    人性是险恶的……所以就在这个人人猜忌的日子里,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爆发了,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人们互相厮杀掠夺,为自己争抢争夺一个活着的机会,他们永远是自私自利的。

    (2)中心大厦之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高约190的男人,这远远的观望着这一场暴动。

    “好一出狗咬狗,就要这样,火要更大,把这些野草连根烧尽,什么春风吹又生,我让你的四季风都吹不开。”

    余溪年疯疯癫癫的看着下面的人互相殴的场景,语气越发的狠厉。

    他的风衣被吹的猎猎作响,及膝的乌黑长靴碾压着脚下应无人里长出的一根野草。

    余溪年把弄着自己那双修长苍白的手,那双手生的漂亮,骨节分明,比寻常人少了好些皱巴巴的纹路,只是可惜沾满鲜血。

    高楼后的门被开,竟然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毕恭毕敬的向他递上一叠稿件。

    “余哥,这是我为您找到的一些关于新型瘟疫的化学药剂配方,还请您过目一下。”

    “怎么,还来找我讨赏吗?是哪个不要命的怂恿你来的。”

    余溪年连头都没有转过,没有分那少年一分眼神。

    “哥,你别那么疯好吗,爸妈不希望你这样。”

    余恒眼神中带着乞求,自从父母不在之后,一直就是他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如今却变得疯魔,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番景象。

    “怎么,余恒,我的行为举止,谈吐言语,还需要经过你的审核吗?以前你是我弟弟,但现在你也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明白吗,009。”

    余溪年正欲离去,被余恒的那番话牵动了从前的记忆,怒意更甚。

    但他无论如何还是自己的弟弟,自己的父母在临终前,嘱咐过他的,要照顾好弟弟,自己就只有他那一个亲人了。

    “好自为之吧余恒。”

    “我知道了哥。”

    余恒眼角含泪,不知不觉间滴落下来,话音里带着鼻音。

    “…你别哭了,哥错了,哥不该凶你的,以后不会了。”

    余溪年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将余恒紧紧的拥抱在怀里,排斥他的背轻声地安慰着。

    再怎么,他也只是个孩子吧,孩子嘛,慢慢来。

    “哥,你有没有看最近的新闻,新型瘟疫中央实验大厦的领导赵奉,昨天在中央电视台发话,在那里夸下海口,在一年之内彻底铲除。

    你搞笑不搞笑?还有赵海青,要铲除散发瘟疫的社会毒瘤,将他们绳之以法。”

    余溪年笑的阴森诡异:“就凭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

    余溪年觉得万分讽刺,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那么的爱夸大话,做着这些假仁假义的事。

    以前收着那些贿赂的时候,怎么没看着他们这般义愤填膺,刚正不阿。

    往日,即使是在惊天地泣鬼神的案子他们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再怎么漏洞百出的案子,笔录,他们都能用一个个理由搪塞过去,只要给了钱。

    “只有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时,才会有人假仁假义的去伸张正义,当出头鸟。”

    余溪年自言自语,将余恒遣了出去。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研究所中这忙的不可开交。

    “宴冬,去把七号实验药剂给我拿过来。”

    “宴冬,二号实验台的两个药剂合成一下。”

    历宴冬一身白色医袍,手忙脚乱的帮着忙。

    “邱姐,七号实验样品刘哥拿了。”

    “赵哥,那两个药剂合成不了,会产生爆炸反应,把左边那个换成003FJ号药剂。”

    历宴冬的声音是那种少年人的清甜,给人一种朗朗少年的感觉。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眼神中惊恐万状,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厉鬼邪神,丢了魂似的,他的眼光四处扫荡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步子东倒西歪,身体还在摇晃。

    “李博士,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历宴冬距离李朦己比较近,一把拂过即将跌倒的那人问道。

    “X城突发…情况,百分之…百分之五六十的物种开始变异,他们…啊!!他们体型硕大,经脉暴起,每个都龇牙咧嘴,残食着其它弱动物种,变得更加的暴戾。”

    李朦己神情调控不自然,画面一遍一遍的在他脑海中回放,过一会儿竟然活生生的被吓晕了过去。

    “宴冬,此事定然有蹊跷,X城在一个月前接受过检查以及预防,所有的兽种接种了已经实验完毕的第一批药剂,在5年内不会消退,在这期间是不会受到其他已感染的兽群的传染,除非是…”庄临将历宴冬拉到实验室的角落,声音低沉地对着历宴冬。

    “除非是人为的。”

    历宴冬感到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这些横行肆虐的瘟疫之源是深埋在地底千年的隐藏瘟疫种,不是中央所的人为作物,是中央为当年的检查不仔细找的借口。

    “但是这种瘟疫病毒几乎是毫无破绽的,研究室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用一些药剂来抑制。

    那么制造传播它的又是一个怎样的疯子,亦或者是天才。”

    庄临虽觉得这人的行径如若只是一时兴起那便太可恶了,但也不可致否这人的确是一个在疫毒方面的不可一世,千年难遇的奇才,再加上自古医毒不分家,如果那人没有步入歧途,也早已在医学上有了让人震撼的成就。

    “他是个天才,可是他对于现代社会来就是走错了路。”

    “那如果要解决要怎么办?”历宴冬迫切地问。

    “他是瘟疫之源,我想应该只有找到他,才能找到能够将这病毒连根拔起的方法,宴冬,实验室里高层哪人不是各怀鬼胎,只有你是最纯洁无瑕,我希望你能去找到他,好吗,庄哥求你了。”

    庄临握紧历宴冬的手,盯着他。

    李朦己“庄哥你不要这样好吗,我怕我到时候完成不了让你失望,我会去的,我希望能让更多的受害者的灵魂得到安抚,给这场暴乱一个终结。”

    历宴冬挣开庄临的手,目光变得坚定。

    历宴冬收拾好了衣服和日用品,拿着行李箱便搭乘飞机去了首都。

    他一路上到郁郁寡欢的,不知道在留恋什么,又或许是因为庄临在他临行前和他的一句嘱咐。

    “不要回来了,这里很危险,离得越远越好,找到余溪年,不要离开他。”

    庄临眼里朦胧着泪水,却始终没有流出来。

    历宴冬虽然不知道庄临所的余溪年到底是谁,但是向来以一定是个值得依靠的人,至于为什么不让他再回实验室了,这也就毫无线索了。

    “天上的云真好看,以前在实验室都没看过,好像十几年来我都没有离开过研究所,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来。”

    历宴冬看着飞机下纯白色的云出神地自言自语。

    等到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历宴冬找到街道上的一家酒店,极简的风格一向是历宴冬的心头所好,他一直以来都不大喜欢花里胡哨的。

    “你好先生,请问是要住房吗,现在只有顶楼vip了。”

    前台姐彬彬有礼,一身紧致的女士西装套的身上,显出中性之风,语调温和,既不疏离也不失礼貌,脸上总是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啊,可是我这刚来首都也没有vip啊,女士请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历宴冬一脸难堪。

    “先生很抱歉,本酒店vip用户必须是拥有首都身份的,很抱歉不能为您提供服务。”

    前台姐的表情依旧无波无澜,一脸事不关己。

    “用我的吧,开两间vip房。”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推开旋转大门,一张黑色的vip卡直直扔向前台,准确无误地掉落在了石英桌台上。

    “谢谢这位先生,不知先生贵姓,以后一定加倍回报。”

    历宴冬一脸笑嘻嘻的,首都只有这个一间酒店,初来乍到的历宴冬可并不想就此无家可归。

    “举手之劳,我姓余,叫做余溪年。”

    余溪年看着历宴冬天真无邪的笑容,那冰冷的语气竟然消散下去,简直是不可思议,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陌生的人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先生是余溪年?那太巧了,我受人之托,专程来找先先,真是有缘啊。”

    历宴冬一路跑过去,傻乎乎的样子让人发笑,“那先生咱们上去聊聊吧。”

    前台将两张房卡递给余溪年,又带着他的职业假笑继续开始服务下一位客人。

    顶楼的风景很好,夜幕之下城市灯光闪烁,到处都是如同星火一般的白灯,江浙黑夜照的如白昼一般,led屏中播放着营销商的广告,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们正行色匆匆。

    “先生?您在吗,我点了一些点心,可以和先生聊聊吗?”历宴冬亲亲叩响了门,在房间外问道。

    余溪年将外套披在肩上,开门就见到历宴冬身后跟着两个服务员,手上捧着两个餐盘,规规矩矩地站着。

    “进来吧,放在落地窗旁的桌上。”

    “好的先生,祝两位先生用餐愉快。”

    两位服务员安置好之后,就迅速离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直接吧,我不喜欢弯弯绕绕。”

    余溪年语气不冷不淡,目中无物,只是朝窗外看去。

    “也没什么,只是想和先生道谢,谢谢先生为我解决了刚才的难堪,我也总得回回礼吧。”

    历宴冬摸了摸头。

    “如果只是声谢谢的话那已经可以了,但是你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余溪年没有分给历宴冬一个眼神,只是将视线转移到窗台上的一捧玫瑰花上。

    “嗯是的,还有一点点事,是我临走前我的前辈跟我的,要我来找先生。”

    历宴冬嘴里咀嚼的点心,一边吞咽一边和余溪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