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奇怪的柳无弦
“师尊……你肩上哪时长了块斑?我怎么从来没发现?是才长的吗?”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冉云启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此刻几人坐在饭桌上,他正一边给二人夹菜,一边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赫连律发闻言筷子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柳无弦一眼,但却没话儿,专心着手上的工作,给冉云启剔着鱼刺。
这种鱼味道倒是十分鲜美,启儿很喜欢,就是刺儿有些多,是个细活儿。
“嗯……原来就有,只是你没注意罢了。”柳无弦也是一顿,推了起来。
“不对!”有没有他还不清楚吗,冉云启敏锐的抓着对方的手不放,看样子是要个究竟……“到底怎么了?让大夫给瞧瞧。”
“…………”
“乖~没什么,那就是寻常的斑,每人都会有的。”
“可你以前……”
“够了!”冉云启话还没完,便被他断了。
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柳无弦竟然一改之前的君子风度,猛的从冉云启手里将自己手抽了回来,不心到了桌子,杯盘碗盏顿时发出了一叠声的脆响。
“慢用!”筷子一放,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竟是起身就走。
弄得冉云启有些不知所措,拼命回想着他最近做错了什么事儿,到底哪里错话了,怎么反应那么大,不就是问问吗
“别管他……吃饭!有病!”赫连律发将失落的冉云启抱进怀里,心里骂了两句柳无弦果然有病,这才好了多久啊。
难得启儿还理他们,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啊,竟是又旧态复萌要闹腾了。
这边柳无弦出去,终于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压制着那口冲逆的气息,也得到了释放……“咳咳……咳咳咳……”用手捂着唇,咳嗽起来,滴滴答答的落红在指缝中漾开了,满手都是血。
竟是,那么快吗……
为什么会这样,启儿……暗叹了一声,虽然心里无比的难受,像是被人撕碎了心脏一般,但他还是用手背一抹嘴唇,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
“你他娘的!身上到底是擦了什么鬼东西。”赫连律发嫌弃的退开老远,捂着鼻子,刺鼻的味道弄得他恶心不已。
然而冉云启却靠了过去,师尊最近变得非常奇怪,就算跟他做那事儿,也不脱衣裳,而且隐忍至极,基本是行了云雨之事后,人便消失不见了。
对待他的态度,一改从前,就跟对待秦楼楚馆里的男宠似的,就好像……就好像只是用来发泄一般,也不愿意跟他沟通。
遭到对方这样的对待,不难过是假的,到底是怎么了,哪儿出了错儿。
但比起这个,冉云启更担心的是他的身体,也不知道师尊到底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比之前清瘦了些,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宽松起来。
还有前次他发现那块黑斑的事儿,一直压在冉云启心里,像块石头似的,有次他想脱了对方的衣袍,再好好看看。
却被柳无弦一个掌风拂开了,狠辣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吓得冉云启不敢再动。
最近就更怪了,柳无弦的熏香换了,从前对方最爱熏松香,也只是淡淡的,若有似无,让人心神愉悦。
现在竟是像用了花香一样,一股子水粉味儿,而且好像还用了挺多,老远就能闻到,有些太反常了。
不知道对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问了他也不。
这让冉云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也有可能只是……只是,对方开始嫌弃他了?
唉,所以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不是不爱了只是想暗恋着,他爱不爱对方,只是他的问题而已,跟对方无关。
此刻赫连律发嫌弃的站在窗旁,大开着窗户,还不知从哪儿搞了把折扇,呼哧呼哧的扇着,盯着柳无弦面露不善。
可冉云启却走了过去,还拉了把椅子,主动贴着对方坐在了一起,把头靠近柳无弦的怀中,双手环着对方的劲腰。
大约是最近师尊连日以来的变化,让他觉得很不安,所以今天早他才出去过,去了医仙谷开的医馆分舵。
想请个大夫给柳无弦瞧瞧,确定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生病了,才回来不久,由于今日外面风大,所以他身上,还穿着柳无弦送他的斗篷。
“师尊~你好香啊。”他心里不太平,总觉得柳无弦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想跟借机对方拉进一些,再从他嘴里问出点儿什么。
而且医仙谷的大夫一会儿会过来,得先把柳无弦安抚住才行。
若是搁着以前,冉云启这般主动,柳无弦定会心花怒放,不需要,就温柔的拥他进怀,在他耳边一些体己话儿了。
可此刻却不是这样的……“别碰我!”他对于对方的接近反应十分大,一下子便将男人给推开了。
手劲儿之大,在冉云启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竟然被他连人带椅子,突然推翻在地,摔了个结实。
“你他娘的做什么?!柳无弦?!”赫连律发见状立马就炸了,怒发冲冠,忙几步跨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怒吼。
“没事儿……没事儿……”冉云启也迅速站了起来,还顺带将椅子摆好,这才尴尬得拍了拍衣袍,着圆场儿。
………
柳无弦却面无半点愧色,只见他一根根掰开了赫连律发的手指,理了理衣襟。
“不做什么。”
接着便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而且还劈手扯下了冉云启的斗篷,在谁都没想到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件极品法器给扯成了碎片。
扔了一地……
“!!!”冉云启吓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确实是太陌生了。
“本尊只是嫌他脏!贱人而已,配不上我柳道昌的爱……而且……听清楚了,我也不允这样的贱人爱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着,眼眶都红了,好像是气极了的样子。
“这不要的破鞋,你想穿便捡回去吧。”完柳无弦再也没施舍给男人半点儿目光,抬步就走。
“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啊?你在干什么!清楚!柳无弦!”赫连律发气得狠了,额间青筋直跳,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出这话,做出这样的事儿。
再看冉云启此刻只是埋着头,蹲在地上,慌乱的捡着那些破布,虽然没什么,但那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肩,却泄露出了他的情绪。
随着一滴水渍掉落在地上,赫连律发也气到快炸了,带着滔天的怒火,狠狠一拳揍在柳无弦脸上。
对方撞到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桌子都撞碎了,却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毫不在意的模样,不发一语,转身就走。
赫连律发还想冲出去揍他,却被冉云启拽住了衣摆。
“没……没关系。”
深深地呼了一口,尽力控制着情绪,冉云启没有抬头,也不想让赫连律发看到他的脸。
“没事个鸟!娘的,狗日的,别理他了!这厮有病!”赫连律发将冉云启拥入怀中,心疼坏了。
对方顺势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手里还捏着那些碎布头,湿润的触感传来,不用想也知道冉云启有多难过。
柳无弦就跟有病似的,以前冉云启跟他好的时候,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对方。
后来冉云启跟了自己,他又发了疯似的,拉帮结伙设计陷害,无所不用其极的非要将人抢回去。
还因着妒意,前段时间,他们两人还没少收拾敖寰宇,他知道这人憋着坏,一直都在盘算着,想踢自己出局,跟他这儿明争暗斗的抢着。
前次冉云启渡劫时的那些话,那些撕心裂肺的吼叫,冲口而出的鲜血,字字句句都像要让人肝肠寸断。
经过那次,赫连律发也心软化了,不想再这样明争暗抢的耗着,既解决不掉对方,还让冉云启那么痛苦,就想好好过日子算了。
虽然对方不,但是他却明白的,冉云启之所以用那样深情的眼神看他,但又拒绝他的追求,赫连律发其实都明白的……
对方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
原本看柳无弦那时候的表现,失魂落魄,哭天抢地,一幅痴情的样子,他还以为对方跟他的心情是一样儿的。
但此刻呢,柳无弦却不要就不要了,而且做了这样的事儿,并且了这么些难听的话,把责任全推在了冉云启身上。
推到了这个可怜男人的身上,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启儿明明就什么都没做错,他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对方也没有逼着谁非得跟他在一起,只是独自守着自己心里的美好而已,他也知道对方有多在乎那些个物件。
可柳无弦现在唱这一出儿,就搞得像全是人家逼着他了似的,搞得全天下都欠了柳道昌的,就他一人最无辜。
反复无常的样子,一会儿情深意切,一会儿弃若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