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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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响起,压在我身上的黄友德撑起手臂抬起上半身,他命令押着朱林的两名保镖:“开门去。”
我从黄友德腋下看去,朱林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他倒在地板上,我喊他一声,他仰头朝我看过来,我用嘶哑的声音向他道歉。
“对不起。”
红色昏暗灯光下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见他从地上腾跳而起,一脚踢开身前放松警惕的保镖,冲到了墙边。
“废物,快点给我解决好。”黄友德骂完又重新俯在我身上,像猪一样在我脖颈间拱来拱去。
我被挡住了全部视线,只能听见房间里的各种拳肉相击声。
黄友德全充耳不闻,一个劲对付我身体。
几声尖叫后所有声音消失了,黄友德边扒我裤子边道:“处理好了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先不用管我,你们先享用那个Omega。”
但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裤子已经被扒到膝盖,他半坐起身解他自己的裤头,全身重量全压在我腿,我疼得不停扭动。
黄友德身后出现一个人影,一步步靠近。
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黄友德停下手欲回头,我仰卧起身抓住他的手,他回头的动作顿住,朱林趁此机会用铁链拴住了他的脖颈。
我松手,精疲力竭倒在床上,把腿从黄友德身下抽出,一脚把他踢下了床。脱险后的愉悦使脑袋更加昏沉,在看到朱林把黄友德绑在床脚了后,我再也没坚持住晕了过去。
又是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妈妈陪我练歌,云湛在一旁安静的当着听众,练歌累了就和云湛一起去玩。
我的朋友很多,他们都对我特别好,在我生日的时候每个人都送了很多礼物,我还请朱林吃了一个五层的大蛋糕,他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十八岁生日的晚上,恰逢是我的发热期,云湛没让我注射抑制剂,而是留在卧室用自己帮我解发热潮,他很温柔,我没感觉到一丝疼痛。
可不管他怎么进入我的身体,怎么给我消热,身体还是感觉到各种空虚,身上的热量非但没有减下去,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趋势,我抱住云湛的头,渴求他在怜爱我点,嘴唇追上他的,可他却一反常态的躲开了。
我睁开眼捧着眼前的脸喊他:“云湛。”
眼前的人脸眉心一皱就要甩开我,我迅速抱紧,不让他离开。
“云湛,我……我好想你,这么多年你过得好么……我过得不好,在牢里的每一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思念还未诉完,脸上被人浇了不少冷水,我一点点清醒过来,眼前的朱林凶神恶煞的盯着我,我不禁了个寒颤,坐起身问他:“怎么了?”
他表情没任何变化,攥住我手腕就把我从床上扯了起来,“先离开再。”
房间里全是血腥味,床角处流出的血沾染了我白色的鞋子,低头看去,黄友德已经晕在血泊里。
我问朱林:“他死了吗?”
朱林语气冰冷:“没,只是没了那玩意跟腺体而已,暂时不会死。”
从床到门口,房间里躺着很多人,不只是死是活。
朱林问:“害怕吗?”
我答非所问:“我们犯罪了。”
“这是我一个人干的。”朱林。
我喃喃道:“可是……是因为我。”
开门,门前站着两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宫焕燊揽住初夏噙着笑看着我与朱林,朱林皱眉,从衣袖里滑出尖刀抵在身前。
宫焕燊低笑出声,微偏头看了一下屋内,皱着鼻子了一声:“啧,可真难闻。”
“你想干什么?”朱林质问。
“黄总让我过来的。”宫焕燊挑了一下眉,“不过嘛,现在也没来的必要了。”
朱林拉过我从旁边走开,经过宫焕燊身边时,他幸灾乐祸的话语落在耳朵里。
“你又杀人了。”他。
我脚步停下来,他更近一步凑到我耳边:“我能救你们,你信不?”
话音刚落,一拨警察出现在走廊转角处,他们在一一排查房间,还剩最后两三间就到我们这地方了。
朱林知道跑不了,他放开我的手推门走进刚出的房间,在门前他对我:“我不是云湛,记住,我叫朱林。”
而后,门被关上。
“想救他么?”
宫焕燊话一半揽着初夏大摇大摆离开。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跟了上去。
皇朝圣夜门口等车时,初夏扯着宫焕燊衣袖旁若无人地撒娇,“真的要他跟着么,我不喜欢他,能不能不要他跟着。”
宫焕燊没答他的话,而是回头看我一眼,若有若无的笑一点点消失,加长林肯在这时停在路边,宫焕燊抬脚坐上车,轻飘飘了一句上来。
“好。”初夏满面春风上了车。
我在踌躇间宫焕燊沉下了脸,他对身旁的初夏冷言道:“下去。”
初夏一脸懵,不确定地问:“什么?”
“我不想第二遍。”宫焕燊把眼神射向我,“要我亲自请你?”
“哦。”我上车坐在最后排,宫焕燊丢过来一支强效抑制剂,我连忙接住。
初夏抓着宫焕燊手臂夹着声线撒娇:“宫少,我还没过这车呢,送我一程好不好嘛?”
宫焕燊每顾半点情面,依旧冷冷地:“别逼我把你丢下去。”
初夏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下车前极其不爽地剜了我一眼。
车驶进一栋别墅,宫焕燊斜眼睨我一眼,我识趣跟在他身后。
别墅很大很空,除必要家具电器外最显眼的就是四面八方墙面上宫焕燊的各种写真。
被那么多宫焕燊盯着,我极端不自在。
“坐。”宫焕燊坐上沙发开口,他端起一杯茶好整以暇的盯着我,“好久不见啊唐沅。”
我不再是以前的唐沅,没有低他一等,我坐他对面与他对视:“怎样你才救人?”
尽管心里发虚,但面上我一点没露怯。
他抿了一口茶,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你倒是变了很多,不过嘛……这张脸倒是没怎么变。”
知道他拿我当替身,从他以往交往的人来看,我与那些人不多不少有些相似,要么眼睛,要么嘴巴,要么脸部轮廓。
而他缠上我的原因,极大可能是我长得比那些人更像他心里的那个人。
我开门见山:“吧,需要我做什么?”
他像是很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接着半倾过身,隔着茶几与我对视,嘴角弯到熟悉的幅度:“你身上好像没我的气味了。”
“我做了标记清除手术。”
他坐回沙发,眼神从茶杯口射向我:“仅仅只是这个么?”
宫焕燊能找到我,必定少不了调查,我没隐瞒,全部脱口:“掉了一个孩子。”
“唐沅,你很有趣。”他笑出声,“我可越来越喜欢你了。”
“所以呢?”我问他,“是像当年那样再强制标记我一次?”
宫焕燊摇了下头:“不,我们这次换个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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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朱林因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缓。
二审,证人改证词,受害人出具谅解书,加上徐岩的各种巧舌如簧,成功将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辩护成防卫过当,法院最终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历史再一次重演。
徐岩走后,我问宫焕燊:“当初为什么帮我?”
“我过了。”宫焕燊一手揽过我肩膀,一手捂上车顶,心翼翼送我上车。
坐上车,他才出后面一句:“因为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信你的邪。
宫焕燊送我回了租房的地方,离开前他摸摸我的头,温柔轻声道:“我还有工作,你先自己收拾,晚上我来接你。”
“行。”我回答他。
车驶出了道路尽头,我收起脸上挤出来的笑容。
宫焕燊所的新玩法,明确让我做替身,对他随叫随到,做到他所要求的一切,努力向原主靠齐。
做到他厌烦,不再需要替身为止。
双方不会存在胁迫,在这期间他不会碰我。
我也乐得清闲,演戏嘛,我很在行的。
他让我搬到他那去住,这是最后一次回这个地方,整理好物品后,王觉了一个电话进来。
她在电话那头:“唐唐,能出来见我一面么?我要走了。”
问了地址我车过去。
见面第一眼,王觉再次给我道了歉,我问她:“你要去哪?”
她:“国外,具体还没定。”
“不准备当演员了吗?”
她摇摇头:“不知道,也许不会吧,我当大明星的梦也该醒了。”
有个男人在窗外磕响了窗户,王觉看过去时他指了指手表,王觉见了笑着点头马上好。
王觉看出我的疑惑,解释:“他算是我的金主吧,这次出国就是同他一起。”
“唐唐,你心里挺看不起我的吧。”
我反驳:“没有。”
“其实我也挺看不起我自己的,不过我认清现实了,有人愿意包养我,我也不用在这么费劲往上爬了,当初想当大明星就是因为他们动不动就有上千万的片酬,来宣都一开始就是为了钱,现在不用努力就能有钱拿,我也能少奋斗十几年了。”
“人们都Alpha是当家人,所有一切都是靠自己拼,可谁又知道混得惨的Alpha连beta和Omega都不如,我也想过好日子,可现实没给我机会,这次好不容易有点盼头了,我不想再错过。”
她的字字泣血,可我脑袋里面全是她对表演的认真,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群众演员,她都琢磨着做到最好。
我想,她可能是热爱演戏的,只是被现实败了。
窗外再一次催促,王觉抹掉脸上的泪痕,她起身给我一个拥抱,“我走了。”
我衷心祝福她:“希望你幸福。”
车身越变越,直至消失。
我忽然意识到,熟悉唐如新的人都离开了,我又变回了唐沅。
一个人挣扎的唐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