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寻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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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一亮,雷骅就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弥崽离开部落。

    当初他跟着探索队徒步走了好十几天,才进入到这片原始森林里,来时候的路线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行走。

    弥崽骑在男人脖子上,眺望着前方的路,告诉男人该往哪边走。

    有弥崽帮忙指路,雷骅就不用担心自己在绕圈子了。

    一直从早走到了大中午,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茂密的植被,这些植被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在哪,但雷骅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等走累了,雷骅抱着弥崽找个平坦点的地方坐下,从背包拿出肉干和果干充饥。

    还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走出去,雷骅有点担心背包里的食物会不够,所以必须得省着点吃。

    雷骅只吃了一块肉干,意思性地安抚住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弥崽也只吃了一块肉干,因为这东西太难嚼了,吃了半天,才吃完一块。

    雷骅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崽崽:“崽崽,吃饱了吗?”

    弥崽个子,胃口不大,吃不了多少东西,一块肉干下肚,就有了很强的饱腹感。

    但弥崽喜欢把自己的肚子塞满食物,一点空隙都不留,他摇摇头,告诉男人自己还没吃饱。

    雷骅又拿了两块肉干和果干给弥崽吃,并静静地看着弥崽慢吞吞地吃完,才重新背着弥崽上路。

    行走的路上太无聊了,雷骅一边走,一边教弥崽唱些简单易学的民谣和儿歌。

    弥崽模仿的天赋极高,虽然唱不出来字,但调子基本都准。

    走到了晚上,太阳一落山,气温很快就降了下来,而周围都是枯树叶,没有空地,雷骅不好生火,怕引起火灾。

    加上不是特别冷,雷骅就没有生火了,他将包裹干粮的兽皮拿来盖在弥崽身上,把弥崽包得严严实实。

    弥崽被男人裹成了蝉蛹,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他抗拒地挣扎两下。

    雷骅隔着兽皮在他屁屁上了一下:“不要乱动,等会冷风灌进去了,会感冒生病的。”

    弥崽不动了,乖顺地靠在男人怀里,嘴里哼起了男人白天教他的曲调。

    一整曲哼下来,雷骅很惊叹,弥崽竟然没有跑调,可比他那个侄子聪明多了。

    雷骅奖励了弥崽一个法式湿吻,这也算是在犒劳他自己。

    把弥崽的嘴吸肿了之后,雷骅才放开。

    弥崽抬手摸摸自己被男人亲肿起来的嘴,突然想起了自己每天一觉醒来嘴唇都会红肿的事情。

    弥崽隐约要发现什么秘密了,但可惜,他的脑细胞不够,没办法深入地去思考,也就没有把上面那两件事串联到一起。

    这一晚上,雷骅没有睡,因为总有虫子爬到他身上来,而且地上太硬了,根本无法入睡。

    而弥崽蜷在男人怀里睡得很香,还起了呼噜。

    平安地在林子里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雷骅继续带着弥崽赶路。

    路上也会遇到毒蛇和马蜂之类的,但只要心地避开,不主动去招惹,就不会被咬。

    可是丛林里的危机太多了,并不是所有的危险都能躲得过去,走到第四天的时候,雷骅很不幸地毒蜂蛰了一下,左边脸全肿起来了,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细的缝,英俊的形象全无。

    弥崽抱着男人的脑袋,硬是要在男人肿起来的脸上,来来回回地舔,雷骅想拦都拦不住:“崽,别舔,有毒。”

    弥崽觉得自己的口水有治愈的功效,所以才执意要舔。

    最后的结果就是,弥崽的舌头被雷骅伤口处残留的毒素,给毒麻了,吃东西都品不出味道了。

    几个时后,雷骅整张脸全部肿了起来,就连意识也变得不清晰了。

    雷骅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走了,他赶紧带着弥崽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他不清楚一只毒蜂的毒素能不能杀死一个成年人,他只知道要是得不到救治的话,他肯定会死。

    在意识完全丧失之前,雷骅一双手臂死死箍住弥崽的身子:“弥崽,我睡一觉,你不要乱跑,饿了,背包里有东西吃。”

    弥崽感觉男人好像快不行了,心里很着急。

    等男人彻底昏死过去后,弥崽从男人双臂中挣脱了出来,跑去周围给男人寻找草药。

    可等弥崽叼着几株药草回来的时候,男人却不见了。

    雷骅躺在病床上,脑袋左右摇晃,额头冒出许多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着,不断地梦话:“弥崽,你不要乱跑,我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病床边坐着一个容貌温婉的女人,旁边还有个五岁半的男孩,男孩趴在病床边,侧着脑袋问自己妈妈:“舅舅在叫谁的名字?”

    雷妍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别吵到舅舅休息。”

    下一秒,雷骅猛地睁开眼,从病床上坐起身,目光在四周搜寻着,没看到弥崽的身影,他急了,大声喊:“弥崽。”

    雷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弟弟:“骅,你在叫谁?”

    雷骅看着周围现代化的摆设,困惑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有点恍惚:“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还在丛林里吗?”

    雷妍心疼地抚摸着弟弟的头:“搜救队找到你了,就把你带了回来,骅,你下次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考察了,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雷骅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他心急如焚地问:“那弥崽呢,没把他也一起带回来吗?”

    雷妍告诉他:“搜救队找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可能,我明明叮嘱弥崽不要乱跑的,不行,我要去把弥崽接回来。”雷骅下了病床,鞋都不穿,就急忙往外冲。

    雷妍把他给拉住了,问:“弥崽是谁?”

    雷骅:“我在丛林里遇到的兽人,的一只,很可爱。”

    “兽人?”雷妍显然不信有这种物种的存在:“骅,你是不是在丛林里中毒,出现幻觉了。”

    雷骅激动地解释:“弥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觉,我还写了笔记的,上面全是关于弥崽的日常活动,对了,我的背包呢?”

    雷妍把放在角落里那个脏兮兮的背包拿给雷骅。

    背包是空瘪着的,但好在日记本还在里面。

    日记本上有个密码锁,雷骅双手颤抖地把锁开,他有点害怕里面是空的,他怕他的崽,真的只存在他的幻想里。

    把日记开的那一瞬,雷骅一个大男人顿时泪崩了,他指着本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那几十篇日记,哭着跟他姐:“这些都是弥崽画的,弥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幻想出来的。”